第九十一章 再见向老者
“你们俩这打归打，可别伤着其他人哈！”秦镶在一边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叫出声来，虽然船尾和船舱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他的步伐却是极大，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来到了伍月的身旁，静静的站在一侧，虽然提防着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虽然也知道，这比剑论武的场面之中，剑气的带动往往由不得局内人的刻意安排，很多时候只是被迫做出的应对罢了，除非这两个人的武功相差十分悬殊，才会出现谁牵引谁的说法，但是此刻心中一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此时的方青卓和林婉婷两人，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可以说是到了一种白热的阶段，谁也不愿意轻易的停手，与其说不愿意，倒还真有了几分不能的味道，当然，秦镶的担忧有事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船头和船舱的距离，也不过是数米之遥而已，所以，这两人的身形，都不由而同的朝着河面上移动，那是一个大平台，开阔不说，至少也不会对他人产生多大的影响，那船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只是顺着水流慢慢的向下滑动，而船夫的注意力，显然也放到了这两人的身上，他虽然是不懂什么武功，但这河面之上，因为两人挥舞的剑气所激起的水花也极为的壮观，让他的注意力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来，就连驱动船的大桨也忘了去滑动，这数十招下来，方青卓也渐渐的明白，即使自己再怎么加重手中长剑的灵力，也只是徒添所谓的气势而已，但对于林婉婷而言，却注定是没有丝毫的作用，似乎碰触到短剑的时候，就用一股极为柔和的力，要来牵引自己的指向一般，看透这一点，方青卓急忙朝后跃去，尽最大的程度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因为只有这般，对方才不会欺身贴过来，他身形站定，就如同悬浮在水面之上一般，长剑顺着手臂挽动，铮铮作响，显然其上附着的灵力不少，而随着这种举动，那原本已经归于平静的水面之上，陡然间水汽上涌，形成了两道半米高的水刃，朝着林婉婷所在的方向急速的奔袭了过来，水势较宽，势必无法依靠短剑那弱小的剑气来做牵引，这一式，非得逼迫对方硬接了不可，林婉婷极富武学天赋，有岂能看不出其中的诀窍，她手腕旋转，那手中的短剑也自然跟着极速挥动了起来，附近的水面随着剑身的方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那袭来的两道水刃也强行的带了进去，过程算不得太长，而当那水刃完全被吞噬的时候，林婉婷手腕猛然转变，那道漩涡也顺着改变了旋转的方向，水流不在向内，而反之，一道巨大的水柱从漩涡之中激射而出，宛若一条巨龙一般，朝着方青卓所在的方向，急速的反扑了过来，那威势，似乎还比先前的水刃更加的强悍几分。 这一场，不由得让一干人等都看得有些呆了，特别是齐凌云，此刻心里面是说不出的惊讶，一个奇妙的念头升了起来，这小妮子是什么时候将回旋剑练到了这般地步，有这个感慨的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昔日的情景。 那时候的他不过还是一个十多岁，傻傻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少年的年纪，手中的长剑，有气无力的挥动了几下，然后顺势呆坐在了草地上，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一旁独自吹笛的老人，上挑着嘴角问道：“师傅，你就这般每天让我连什么岷山剑法，我都有些烦躁了，你什么时候能够教我点别的呀！” “哟，你小子还想学点别的呀，正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谁让老头子这般倒霉，摊上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徒弟呢，要是你能完完全全的炼成这套剑法，到时候我就教你点别的！”老人回转头来，看着他，脸上流露出一种无奈的神色，他口中的笛声已停，整个空间之中就只能听到一丝轻微的煦风划过山谷的声音。 有了这个话，小伙子一个腾身就跳跃了起来，招式他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贪玩的举动，却比谁人都练得精纯，更何况，新东西嘛，不知道好坏也无所谓，那种好奇心，是谁也无法轻易压制得住的，所以这一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的味道：“师傅，你到底要教我什么啊！“ “回旋剑，老头子我的绝招！“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老人轻轻的笑了笑，齐凌云能够很清晰的从他的神色之中感受到那缕微微的得意之情，如果说当然的孩提还有些懵懂的话，那么此刻，齐凌云算是明白师傅昔日到底得意的是什么了：”那厉害吗？“ “你说呢！”老人缓缓的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的拍在他的肩膀之上，这一瞬间，看得出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当然只是这样的一句话，那少年显然是不能满足的，他接着问道：“那到底有多厉害呢？” “有多厉害啊，练到七重之后，就能化别人的力量为己用，这要是练到了九重！”老人故意停顿了一下，等那少年等到了极限，这才缓缓的说道，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卖了一个关子，少年人明显对这种半截的话很在意，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九重之后就会怎么样呢？” “这个嘛，老头子我也不知道，这套武功还从来没有人能够练到过九重的的境界呢？”明知道武功上面还有极限，可始终没法到达，这在任何江湖人的眼中看来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岷山老人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也夹杂着一种怅然若失的味道，，兴许，这个小妮子，能够练到九重也说不定呢，想到这里，齐凌云的思绪又回转到了现实中来，而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方青卓的身上，就连林婉婷的心里面也有一点暗自担忧的想法。 只见那方青卓也绝非是普通人，他爆喝一声，借以提升自己的气息，而长剑破空挥斩之间，已然化作了三道剑影，影随行动，只一瞬间化作了三道，三道剑气再往上升腾而起，在他头顶的半空之上沐然合为一道，硬生生的直劈了下来，这一招，正是方家绝学众剑归一，剑气和那道汹涌而来的巨型水柱交织在一起，一时间，水柱飞溅，在巨剑的压迫之下分为两道，即便是那般强悍如此的招式，也很轻易的被这一剑压制了下来，而那剑气突破那道水柱，径直往后方的林婉婷而来，这一幕来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林婉婷苍忙之间，运足灵力，激起一道正面的水壁作为屏障，想要将那剑气消弱几分，而那剑气，却似乎强悍得有些超过了她的想象，只一瞬间就突破了她后续组起的那道屏障，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直扑了过来，林婉婷只得急忙往后边退，但显然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 方青卓将这样的情况完完全全的放在了眼里，心里面自然也觉得十分的后悔，暗自骂着自己的好胜心似乎有些过了头，怎么会使出这样的招式，这番要是伤到了对方，那可如何事好，先不说自己的内心过意不去，恐怕日后回归嘉州之时，也少不了一顿严训，他急忙运转体内灵力，想要使其回行倒流，可这剑势已出，凭空之地，无所依靠，也只能说是回天乏力，齐凌云和杜老头也看起了其中的不妥之处，两人一左一右之间，急忙纵剑，还没来得及越过船舷，只见一道劲风伴随着一道身影疾驰了过来，硬生生的架住了那道剑气，那速度之快，就算是离得不远的林婉婷也没有看得清，而她耳边，只听到风伴随着碰撞的声音，在交织间分散开来，形成了一圈单薄的水帘。 由于重力的因素，水帘即使是升腾得再高，下落的速度也是极快的，待那阵水帘完全滑落进水面的时候，众人才算是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虽然还算不得很老肌肤之上，已经有些浅显的皱纹，而那头黑发之间也隐约包含着一丝的华发，似乎在像人昭示着什么，这个人，正是先前众人在白三姑酒肆之中见到的那四个人之一，此刻他左手拿着一柄长刀，激起的风吹扬起他那一生乌黑的长衫，给以一种飘逸逍遥的感觉。 但是的场景一下子闪现在脑海之中，这个老者给人的感觉本来就是神秘异常，而出发时方文卓的嘱托，还犹言在耳，让他的内心中本来就存有一丝的疑问，而且，就凭他刚才说展现的这一手，也足够让人感到震惊的了，要知道，放眼整个江湖之中，见过众剑归一的人不过寥寥，但是能够在一起手间便能接得住这一招的人，方青卓还从来没有见过，而他居然使用的是左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