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3谈生死,不若快意恩仇
谈生死,不若快意恩仇 昨天今天都有事情,没来得及通知大家一声,十分抱歉,真对不起,万字章节吧,补一下。.23us.群内不动应该知道我有啥事情,就不多说了。 呀啊 一声大吼,整个隧道中都是为之震荡。 嘭的一声,这巨汉双手发力,竟然是硬生生地将一辆正在行驶中的悍马抬了起来,接着掀翻 嘎吱嘎吱滋滋滋滋 火光四射,火星四溅。 周遭的防护栏和消音板直接被撞变形,同时玻璃碎了一地,防护钢板也完全走形,这种怪力,竟然是人类所拥有的。 简直就是厚钢板的卷板机 与此同时,隧道外的小羚羊武装直升机却一筹莫展,虽然从热成像仪中能够看到各种活动,但是骤然之间竟然出现了诡异的白色斑块,便是知道,这里面,发生了剧烈的高温升级。 轰隆 原本的那辆吉普改装牧马人发生了爆炸,一氧化二氮的气罐最终还是没有经得住这种剧烈的碰撞,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呼啸而出,隧道口的各种杂物当场被台风洗过一次一般,瞬间毁灭。 一道火龙从隧道口窜出来的时候,让直升机上的大兵都是目瞪口呆。 这种安全事件,在国内,从来没有遇到过。 更不要说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发生在公路上,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实际上,此时此刻,已经让警方停止介入,因为,警方没有应付恐怖袭击的经验,如果强行介入,只是徒增伤亡。 此时已经经过千里追杀超过了一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 方面也得到了消息,看上去,所有精干成员都是临危受命,因为谁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样,对方几个人,对方有什么武器,完全不得而知。 甚至,连对方到底是怎么蹿出来的,也不得而知。 唯有一人,心惊rou跳,面色一变。 便是高雄。 不过,此时戴着变色眼镜的高雄,却有着不着痕迹掩饰,他没办法通过技术手段来判断对方是谁,他只能通过感觉,这种暴力至极的感觉来判断,这人是谁。 绝对是张贲 跑不了的 高主任,你有什么发现 那少将军官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突然发问。 李牧之别的不行,抓住人一闪而过的表情,绝对是一流。 最重要的是,因为李牧之以揣摩人心为手段,所以在中国特工的高层中,也是十分微妙而独特的存在,你可以无视尚和心,却无法无视李牧之,因为尚和心是伪君子,李牧之是真小人。 人们常说,伪君子伪善虚伪,实在是不当人子。真小人好歹也是真性情。 可是,真当相处的时候,怕是每个人,都不想遭遇真小人。因为这种人,根本就是人渣。睚眦必报且先不谈,可谓是处处找碴处处掣肘,让人苦不堪言。 噢,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高雄颜色如常地说道。 不过心中却是忐忑了一番,又暗道:这个李牧之,果然名不虚传。张贲这小子,到底要发什么疯难道是陈家的那个小子得罪的太狠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看来,陈家的小辈实在是戳到了这头猛虎的痛处,报复来的太迅猛太快了。 高雄猜的不错,京城内外,现如今都是谈虎色变。 惹什么都行,别惹一个疯子。 当年想要降服张耀祖的人,如今也是心有余悸,有些时候,有些家伙就是这样无视权力和高高在上。什么高压什么权谋,你血统高贵出身不凡,那关老子的蛋事儿杀了再说 从临沧一路追杀至昭通,山道弯曲,足有千余公里,张贲之韧性,可怕到了极点,连一丝松懈都没有。 中间虽有错开,可是陈果邵帅的车队一共是二十一辆车子,最后竟然只剩下一辆,其中发生了什么,不用多想都可以知道了。 而在大理和昆明,张大山他们已经早早地撤离,进入了芒市观望,百余悍勇之辈在芒市游荡,那些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当地头人和军阀头子,都是不敢声张,这些人是谁已经有了眉目。 传言其中首脑乃是当年越南猛虎张耀祖的儿子,左膀右臂更是有金三角七进七出的金沙江枪王杨波,骨干更是广西三宣堂的子弟,豪气云干义薄云天,都是一等一的好汉,数一数二的猛人。 芒市前来巴结的佤族汉族苗族傣族头面人物都是排着队,这个称呼老大,那个称呼哥子,你高攀一声兄弟,我自谦一声小弟,多的是谄媚服软,却是让人冷笑连连。 张大山连打了三个缅甸头人,这些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只道是饶命饶命,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嚣张霸气。 这其中的意味,越发地让人寻味。 便是张大山,也在暗忖:阿叔当年在边境,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些老狗子都这样的害怕胆小缩卵缩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太没种了吧 他永远不知道,边陲之地,实力为尊到了极点。 若世界大势是大争之世,那么,边境上的争斗,便是显性直接的暴力冲突。 于是,脱了锁链缰绳的张贲一路冲杀,让人猝不及防,让在温室中指点江山的陈果邵帅吃到了恶果。 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最底层的那些豪侠,是何等无所畏惧的存在。 轻生死而重恩义。谈生死,不若谈恩仇。 疯了。 一处静谧幽静的院落中,手持佛牌的尚和心低声说了这么两个字。 那一面定光欢喜佛的佛牌,被擦的锃亮。 不是什么高级的玩意儿,不过是寻常红玉,是张贲前往日本之前,专门送给他的,沙洲一别,便是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竟然是各自的境遇都到了紧要关头。 尚和心或许随时会上法庭接受审判,而张贲,很有可能在和暴力机关冲突的过程中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就是两个不同道路上男人的不同写照,但是,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最后,不过是生死而判罢了。 唯一不同的是,张贲和尚和心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生死放在眼里,他们所看重的,便是自己做的是什么,而不是自己说了什么。 一张嘴永远不能够做出什么来,一双手,才是解放人类的重要依据。 滋啦滋啦 火光中,那巨汉双手拉扯住了汽车钢板的裂缝,竟然是强行发力,用蛮力将这裂缝撕开。 而车体内,陈果已经看到了那个巨汉,拿起手枪,隔着玻璃就是砰砰砰三枪 却陡然发现,子弹卡在了玻璃上,全是裂纹,这是防弹玻璃。 外头,狞笑着的巨汉一拳轰击在了裂开的玻璃上,接着,哗啦啦的一片,窸窸窣窣,一只巨手已经卡住了陈果的脖子。 噗 一刀扎在了那条粗壮的胳膊上,鲜血而出,但是那胳膊竟然连摇摆的意思都没有,陡然发力,将那匕首定在了那里,肌rou将那把匕首定住了。 陈果用力拉扯着这把匕首,可是是徒劳无功,根本没有办法。 绝望死亡骤然出现的绝望 陈果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这种野蛮和疯狂,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后面的邵帅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他的头上血流如注,陈果拿起手枪对准了胳膊又是两枪,子弹卡在了肌rou中,这种诡异的情景越发地让陈果恐慌。 他突然有些羡慕邵帅,至少,他刚刚昏了过去,他不需要面对这样的疯狂和绝望。 尤其是,面对一个完全无法战胜的怪物。 你这个怪物 陈果颤抖的声音蹦跶出来这样一句话。 外头的怪物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牙,然后吐出一句话:多谢夸奖,嘿嘿嘿嘿,享受接下来的恐惧吧,咋种 嘭 竟然真的是依靠蛮力,将那钢板撕开,车门的空隙让巨汉一下子将车门扯掉,而那条穿透了玻璃的胳膊,还抓着陈果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将邵帅也拖了出来。 车子的油箱正在冒油,远处,是两辆军用卡车还有两辆武装步兵车,车上有机关枪和自动步枪,零三式试验用步枪也可以看到。 前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 嘭 高音喇叭还没有喊完,就看到一面车门呼啸而来,随后扎穿了挡风玻璃,将驾驶员和副驾驶隔开,整个车门立刻将那辆武装步兵车扎成了两半,左右的军官都是目瞪口呆,拿着话筒的军官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如黄豆大小,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死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太可怕了 后面的大兵也是手指有些颤抖,虽然他们的战斗意志依然旺盛,可是,这种匪夷所思的战斗方式,让他们有些激动。 连长,开火吗 后面,一个班长询问还呆若木鸡的军官。 狙击手呢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个巨汉突然加速,一左一右两个人,以狂暴的速度朝着隧道的另外一侧狂奔过去,那里因为爆炸,现在是一团焦黑,外头亦是停着几辆军车,天空中,武装直升机还在盘旋。 似乎是已经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了。 但是,那一瞬间,从摄像机的画面上,高雄心中激动地说道:有机会 这里,是万丈深渊,四处都是悬崖峭壁,寻常人来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对于那个家伙来说,这里,就是处处生机。 一如高雄所料,在另外一侧大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火光中突然蹿出来一个彪形大汉,他左右各持着一个人,然后,在后面那辆悍马车的爆炸声中,这个彪形大汉朝着悬崖一跃而下。 直升机上的画面让京城内一个老者顿时捂住了心口。 陈老陈老你怎么了陈老大夫大夫在哪儿 咆哮声在房间内响了起来,过道上迅速赶来的大夫,整个情况似乎走向了一种失控的局面。 唯有那些还在观看画面的人,才发现,那个怪物一跃而下之后,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猿猴,在巨型的峭壁岩石上来回跳跃,同时,在直升机消失画面的瞬间,那个巨汉,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荡了下去。 只有近距离观察,才会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巨汉的手中,多了一条透明的粘稠丝线。 啪啦啪啦啪啦,不断有断裂的丝线带着粘稠的岩石坠落,但也有更多的丝线不断地附着在高速坠落过程中的岩石峭壁上。 整个过程显得惊心动魄,却有让人震撼。 那小羚羊武装直升机正要拐过一个视角的时候,此时此刻,却发现,那怪物似乎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难道,已经坠落到悬崖中去了 京城,特勤处。 搜给我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到 李牧之将军帽一把扯了下来,然后将茶杯砸了出去,面目狰狞的样子,尽显小人本色,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别管什么手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如果陈果邵帅遭遇不测,李牧之知道自己的前途可以画上休止符了,没有人会认为他还能继续走下去,尤其是,没有了陈果邵帅家中能量的相助之后。 陈果邵帅在尚和心任上,可是没有遭遇到这种危机,可是,李牧之刚刚上台,就有这样的危局,甚至,生还的可能性为零,这让人如何受得了 不过,在此期间内,短短的两个小时,任何报纸网站个人网页都没有见到关于滇东高速公路上的任何消息,哪怕这件事情在一些小县城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但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仿佛这件事情仿佛真的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切都很平静。 云南省晚上的主要报纸,报道了昭通地区一段山路发生了山体滑坡,现在军队正在抢修,如是云云 很平静很寻常的一切。 唯有在山中不断搜寻的部队,反馈给当地山民的感觉就是:有大事发生了。 找到了吗 没有,连血迹都没有。 他的,见鬼了,这还真是妖怪不成 团长,战士们都这样搜了两个多小时了,照我看,没希望 已经脱下军装穿着黑色短袖的团长摸了一下板寸头,沉声道:格老子的,这他的又不是什么黄金做的,找找找,找他个逼警察都是吃屎的,非要用到老子的人吗不管了,再找半个小时,没有就收队,让警察收拾去 一天后,在京城内的一家军医院内,病床上,老者身上插满了管子,不过还是虚弱地轻声问道:果果找到了没有 爸爸,还没有。 另外一处病床上,同样是一老者,同样插满了管子,虚弱问道:邵哥儿和陈家的小子,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知道了。 便是如此,亦是没有任何消息。 澜沧江畔,两个男人被捆扎在了杂乱了河滩旁边,篝火堆前,是一个巨汉正在给自己的胳膊捆扎,紧接着,一刀扎入了胳膊的肌rou内,将两颗子弹挖出来之后,巨汉面无表情地将黄澄澄的钢芯弹头扔到一旁,接着上了一些止血粉。 随后,将一把匕首绑在了木棍上,在河滩边上走了一圈,扎了三条鱼之后,胡乱地烤了一下,扔到了两个被捆绑住的男人身上,一刀隔开藤条之后,两个男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只管吃了起来。 活下去,总比死了好。 张贲你没有机会的惹到了我,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话的,郝然就是命悬一线又活着的陈果。 他双目锐利,还保持着锐气,对张贲亦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存在着。 啪 张贲反手给他一个耳光,冷声道:吃完它 陈果揉了一下脸颊,一颗牙齿从嘴里吐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张贲。 张贲冷笑一声:你们两个傻以为老子是谁老子是吓大的就算明天你告诉我有核弹头瞄准了老子,你看着,老子要是改一改脸色,老子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陈果怒不可遏,此时此刻,却是忍气吞声下去,凝声道:张贲,你若是投靠我,我能够 啪 又是一个耳光。 接着,张贲将陈果手中的烤鱼扔到了澜沧江中,扑通一声,陈果一双眼睛几乎都要落下来了。 张贲冷笑一声:这天下,可不是你们打下来的。 这般说话,陈果再也不敢多言。 边上邵帅小声道:果果,不要说了,我的鱼分你一些。 陈果安慰邵帅道:邵哥儿,我不饿,你一个人吃吧。 邵帅摇摇头:果果,这一次,我们宰了,有没有机会活着回去都不知道了,别逞能了,一人一半。 这妩媚无比的男人,竟然真是撕开了这条烤鱼,和陈果一人一半。 陈果眼神感动,邵帅却是正色,瞥了一眼张贲,陈果于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老老实实地吃鱼。 张贲也啃了一条,他摊开了行军地图,判断了自己的方位之后,暗道:现在如果从陆地走,绝对没希望,有人猜出我的身份的话,恐怕真会在缅甸边境设卡,我现在只有先入金三角再寻机会。 实际上,张贲猜的不错,此时此刻的云南省内,边境上是大兵成堆,倒不是真的是为了找回陈果和邵帅,而是这种恶件,必须让其杜绝,也就是说,在张贲从众多大兵面前一跃而下逃之夭夭的瞬间,他已经和中人对上了。 这是一场战争。 张贲虽然无意于此,可是没有任何机会。 当然,当初透露出这些讯息给张贲的人是谁,也不需要去追究,唯有总参总装两部大佬,都是来到了一处院落中,探望尚和心。 三堂会审刚过,此时此刻,竟然是又贵客盈门,那些看押之人都是暗暗咂舌,暗道当初对待笑面虎尚和心,还算是客气。 只是让人始料不及的是,似乎尚和心并不领情。 半闭着眼睛,摩挲着红玉佛牌的尚和心淡然说道:我现在是戴罪之身,接受审判,是我的唯一结果,这个结局,我一早就算到了,只是没想到,来的有点早。本以为自己的身体是熬不过多久的,没想到,续了命,反倒是落在了这个本该出现的结局中。有人说我太会算计,总有一天要把自己算计进去,我当初年轻的时候,不屑一顾,自以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此,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小觑天下英雄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这个时代,英雄只有无名的,才好。 他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轻声道:老首长,恕我无能为力,我现在身负罪名,是个有罪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不符合道理国法。 说完,双手一伸,竟然是让旁边的看守员为其戴上手铐,只是这瞬间,这位总参直属的智将,气场真的是强悍到了极点,让两位大佬都是一阵错愕。 过往种种一闪而过,竟然让人有些无法明白尚和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尚和心面带微笑,心中暗道:返璞归真了哟,到最后,还是要看谁的拳头硬。 他算是看得透彻了。 什么计谋,什么算计,什么大势所趋,什么富甲天下,当遭遇一个能够无视至亲无视自身无视一切的豪侠,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 有些家伙,用金钱无法利诱,用权力无法压服,用亲情无法打动,用人质无法威胁,这种人,你没有办法。 他会冷眼而观至亲之死,然后勇猛之前,这种人,就是侠,豪侠。 于是,尚和心便是明白,为什么张耀祖可以让人如此动容,于是,尚和心明白了张耀祖为什么能够喊出老子为你们报仇这样的疯狂之话。 便是你杀了他们的至亲,眉头会皱一下吗不会,坦荡荡,气势如虎 尚和心起身拷上手铐的瞬间,那笑容,便是这般自得,他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于国于民,他做过什么受到良心拷问的事情吗没有 疯了,都疯了吧,我尚某人,也要疯魔一把 尚和心尚大老板,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竟然内心这般怒吼了起来。 澜沧江,滚滚南下,湍流不停,水流极快,落石而下,不见任何浪花,瞬间就被这河水吞噬。 河岸峭壁崖顶之上,陈果和邵帅被张贲左右挟持,就像是一只小鸡一样,在崇山峻岭之间,飞速地掠过。 这个画面太过可怖,让人惊诧,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在中缅边境,无数卡口上,岗哨上,都有人来回巡逻,这一次,盘查的更加犀利。 芒市这边,隔着五十米就是中缅边境,那关口出的大兵都是朝这里看着,关口处的几个军官都看到了张大山他们,显然,互相之间几乎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气质,让人很容易明白,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几个军官都是心中暗道:这他的又是怎么回事缅甸那里出了什么幺蛾子 张大山他们则是暗暗心惊:边境增派的人更多了,来的下级军官更多了,小老虎到底干了什么事情竟然费得着这么多人不是杀人吗如果得手的话,应该一个人逃走很快的吧。 他们并不知道,张贲其实骗了他们,张贲没有直接杀了邵帅和陈果,他是活捉了他们,要干什么,还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象的是,最后的结果,不会太好。 国内危机重重,在缅甸境内,军政府方面似乎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开始有意无意地增兵萨尔温江以东,佤联军佤邦还有掸邦似乎都是有些动作,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在这些弱国小国身上,越发地体现出了大国的强大影响力。 猜曼目光沉着,今天,他便要会见鲍有祥,鲍总接到了中国方面的什么消息他还不知道,因为最近消息进不来,四周的军政府部队封锁了一些道路,缅甸军政府似乎也想借着中国国内的一些东风,捞一些利益。 此时此刻,多少有些让猜曼有种存亡之秋的感觉。 邦桑边境,猜曼和鲍有祥会面,不过是三分钟,就传出来枪声。
啪啪啪三声枪响。 佤邦护卫军和佤联军就发生了激烈的交火,火并的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有人传言,鲍有祥鲍总这一次不讲江湖道义,竟然诱惑猜曼将军,然后枪杀了猜曼。 鲍有祥破口大骂,在佤邦发出了公告,说是佤联军的林飞虎突然发难,将猜曼三枪打的死的不能再死,关他鲍总一根卵毛的关系 可是,没人喜欢听真话,这个世界上,唯有阴谋论的销路是最广的。 一切美好的事情,说的再多,也没有比一个谎言说上三遍来得信众多。 阴暗面,每个人都有,而且,都很深。 事情确实是如鲍有祥说的那样,林飞虎突然发难,掏出死,接着带着铁军团的骨干冲出了大厅,而厅内的猜曼亲信,皆被打死,一切都来的太快,让鲍有祥都没来得及反应,这厮躲桌子底下去了。 最后城外立刻传出猜曼将军被杀,鲍总发难,想要一统江湖。 萨尔温江以东,发生了自缅甸内战以来,军之间的最大冲突,这次冲突,至少有一千人的死伤,而对外宣称则是伤亡七十余人。 只有鲍有祥知道,这萨尔温江以东,变天了。 当天下午,就是在鲍有祥枪杀猜曼这个事情传开之后,萨尔温江以东最少发生了六十次武装冲突,各种实力可能不算太大的武装组织和佤邦护卫军发生了冲突。 死伤惨重。 这事件来得太快,让军政府的部队都有些琢磨不出头脑。 不过,军政府却没有闻信萨尔温江以东,反而是将部队调头,朝着缅甸北部地区而去,这种突然的变化,越发地让那些缅甸投机者看不懂风向了。 于是三天后,中缅边境往来活动的人,激增数倍。 三万余人当天从一个卡口离开。 而一些淘金者,则是嗅到了什么,开始涌入缅甸。 这一刻,缅甸的战国时代,似乎是要拉开了。 导火索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导火索在哪儿。 有人以为是鲍有祥干掉了猜曼,鲍有祥以为是林飞虎和猜曼的内部矛盾,林飞虎似乎是赚到了便宜,但实际上他的实力扩充不过是两倍而已,手上兵力两千都没过,招兵买马的林飞虎气势汹汹,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军政府的部队现在也是有些犹豫,不论怎样,看到萨尔温江以东混乱,这是很好的事情,可是,现在是乱战之地,涌出来的武装成员多的和狗一样,一个人就能扰乱一个地方,军政府也是头疼不已。 缅北的佤族联合军更是装备充足,随时都有威胁过来的趋势,能够拉出一万人打阵地战的佤族联合军,远比别人想象的要强。 更有不少国内的佤族青年,从中国人民解放军退役之后,加入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中去,他们有着更加先进的战斗意识,很快就得到了重用,并且脱颖而出的更加迅速。 唯一平静的地方,只有中缅公路的二号公路,此时从芒市过来,人们都是非常奇怪,这里的施工队工人很是淡定,并没有因为外界混乱无比而发生动摇。 究其原因,还是一些工人吐露了心声:我们王总都没有走,我们怕什么 王宏图亲临工地监工,工程进度竟然是比以前更快,让人叹为观止。 胜利建筑的旗帜竖在工地上,让人啧啧称奇。 芒市那边的少数民族更是询问,这边工地上,还要不要小工,倒是王宏图大胆,爽快说道:只要勤快吃苦,来者不拒 军心稳定,这条公路,要修好,根本不是问题。 唯有南定城内,有些气愤怪诞。 那些叫喳喳要变天的人当天就被按在了菜市口,放了几发空枪,让这些人尝试了一把公开枪决的气氛之后,整个南定城就稳了下来,靠一张嘴巴就想换三两黄金的日子,可真是越来越少了。 到了南定城,没有能力,想靠忽悠赚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石觉星。 老道士剃了头换上僧袍又出去宣扬那套中缅胞波,世人友爱,佛法无边 回去吃了一只烧鸡拿出八卦图算了一卦,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大吉大利。便在张大山他们的一双双凶狠眼神中,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夜晚,景洪附近的澜沧江江水中,水流很急,但是一排木头上,泡在水中的三人已经越来越接近边境,这里就是中老缅三界交汇之地,已过去,就是缅甸边境,但是要动身,却是不安全,因为这里还在重点观察的区域之内。 只有到了中老缅的三不管地区,才能从孟坎转道,前往南定城。 而这里,便是一代毒王坤沙的老巢,佤邦第十七军区。 坤沙著名的双狮地球牌毒品,便是有名的四号毒品,纯度接近百分之一百,曾经在全球拥趸无数,客户如云,深受美国政府痛恨,是被四十多个国家通缉的强悍世界级大罪犯。 其中凶悍之处,可想而知了。 不过现如今,缅甸四周战火四起,坤沙的毒品生意也早在中国政府的高压之下,越发地艰难,锐减到只有当初的百分之五,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本来赚一百块钱,现在只有五块钱,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坤沙对中国边防军的痛恨,延伸到了中国人的身上,所以,坤沙的老巢,是很少看到有中国人活动的。 不过到了一月月中的时候,孟坎城内,有三个形象狼狈的中国人让人感觉到不同之处,手下人通报给了坤沙之后,这位毒王偷偷地过来端倪了一番,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跑他这里来。 等看到人之后,坤沙脸色一变,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他眼珠子一转,心中暗道:竟然是南定城那个家伙,动手还是不动手 他有些忐忑,南定城外一战,对于南定城军的战斗力,坤沙的体会比任何人都要深,因为那被消灭的一队人中,有个人是他的女婿,照理说,女婿被杀,女儿成了寡妇,这是大仇,一定要报。 可是坤沙不傻,他知道这种意气,轮不到他坤沙。 他只认钱,也只认利益,将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这个汉人到底为何而来 坤沙长的比较英俊,在缅甸人这里,也是帅哥一个,穿着得体,风度翩翩,行走起来更是很有气势,腰间一把特制沙漠之鹰,镀金的,手上的劳力士大金表,脖颈上少了金项链,不过有一块白玉挂坠,这玩意儿扔国内,鸽子蛋大小的就得六万,还得认识人,而坤沙的这颗,起码鸡蛋大小,阳光下泽泽生辉,非常的漂亮。 将军,我们要不要动手 坤沙的手下显然也认了出来,这是南定城的老大,那帮汉人的扛把子,叫张贲。 而且是一等一的猛将,比起猜曼的林飞虎,还要狠十倍都不止。 不要动手 坤沙严令喝止。 突然整了整衣襟,心中有了计较。 却看到,他竟然是走上了大街,朝着张贲那边走去。 此时,三人正坐在路边摊上,那卖杂粮小卷饼的女人正在比划着,张贲从身上摸出一颗小金子,放在女人的面前,那女人正要伸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干什么,你想要收这位先生多少 张贲寻着声音看去,那女人看到来人,竟然是战战兢兢,不敢动弹,哆嗦不已,而从不远处快步走来的一个男人扶住了女人,然后连连鞠躬道歉,也不知道是在说个什么,周遭的人都是侧目,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那人看到张贲,竟然是双手合什,行了个佛礼,用精准的云南方言道:张老大,好久不见。 张贲凝视看着坤沙,突然反应了过来,这厮就是佤邦第十七军区的总司令,一代毒王坤沙。 是你啊 张贲笑了笑,拿起几个杂粮小卷饼,扔了一些零碎在上面,咬了两口,味道怪怪的,身后皮肤粗糙,黝黑无比,一副破破烂烂的陈果和邵帅则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坤沙尴尬地笑了笑,被人小看,还真是丢人到了极点,不过张贲越是这样,越是让坤沙感到可怕。 这种人,狂妄是狂妄,可是狂的有资本,有资格。 即便在孟坎城内,坤沙也不敢说自己的人就能拿下张贲。 对方这头老虎,可是凶悍无比,身手奇好,想要逃跑,易如反掌。 将来寻仇,可是不想晚上睡觉周围还要一个团的兵力保护。 正是因为考量在此,坤沙才决心抛出橄榄枝,而不是但求一战。 他只求财,张贲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想知道也不用去知道。 说起来,我的汉名也是姓张,和张老大也是同姓的胞波。 缅甸胞波便是兄弟的意思,张贲笑了笑:司令要不要尝尝看你们孟坎城,吃的东西还真不错,比我南定城,好多了。 他说话声音不响,可是掷地有声,坤沙只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身强体壮,需要仰视才能和其说话。 不多时,就是一个杂粮小卷饼吞了下去。 张贲将那金子放在女人手里,那女人看了一眼坤沙,坤沙顿时说道:张先生既然给你,是看的起你,收起来 那女人连忙朝着张贲鞠躬,她男人也是战战兢兢,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 张老大,你这是要去哪里坤沙问道。 张贲面无表情:回南定城。 坤沙浑身一颤,小声道:张老大,你知不知道,现在萨尔温江以东,在打仗 张贲摇摇头,无所谓道:不知道,不过,打仗不打仗,和我有关系吗我只是要回南定城。 坤沙一愣,最后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要么这是个傻大个,要么就是悍勇无惧到了极点,我看,是后者,这人,真是不谈生死啊 坤沙也是恶贯满盈,这时候竟然也豪气了一把:张老大,兄弟托大,送你一程,如何 张贲笑了笑: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