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岳比余杭十章【艮岳】6
电脑罢工，住院六天，今日方才鬼魅的显出行迹来。 呵呵，继续啸傲。 ======================== 临到年关，东京汴梁城里可是热闹。 引起轰动的雷神赛事刚过，一年一度的东京小教场比武已经开始了。 这个赛事雷三郎也是很关注，那里面很可能就有着这以后十数年关乎华夏中原命运的若干风云人物。 他们接到道君皇帝邀请的这日已是腊月二十一，东京汴梁过年的气氛已经相当浓烈了。 几日来，雷三郎如陀螺一般的旋转着；华盛天道也借着节日的气氛铺张一般的发展着。 对付刘七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但他已经被锁定，武松等只是要等个良好的机会。 漫雪楼也暂时稳定住了，曾经有个童贯的侍卫露过面，但遇到手持金牌的石秀没敢撒野；雷三郎又派数人去那里以防不测，不过此后童贯那里却再也没什么动静传来。 几日的奔波，让雷三郎劳累无比，但也感慨良多。 此刻走在去皇宫的路上他与公孙胜、樊瑞议论着，这次道君皇帝会见他们的地点是皇宫北面的艮岳，这是个极为特殊又有些神秘的地方。 提起艮岳他又想起了昨日宴请江南吕师囊一行的情景。那时候他们提到了这个神秘的艮岳，话题的源头竟是要建筑新的雷神会馆。 那是从漫雪楼出来当天晚上的事。 江南尼摩教的吕师囊等人要离开东京汴梁了，雷三郎设宴为他们送行。 在这之前，蕐球大赛刚刚结束的时候他们已经送走了新结实的北方朋友习古乃、银术可等人。异性兄弟刚刚结识旋即分手，令人唏嘘未定，如今又一波朋友要离开了。 吕师囊等人对雷圣使的华盛天道在东京汴梁的势头赞赏不已，席中谈到了雷神会馆和城外桃花坞道场建设事宜，雷三郎很想听听来自江南的吕师囊和“外国人”白瑞德的意见。 白瑞德描述了一番阿拉伯的土质和巨石建筑以及欧罗巴的哥特、拜占庭式高塔，过后吕师囊却说道：“江南建筑秀气，海外筑师也奇妙，但说起屋宇构造大成，谁能及得上这东京城里的孟公？他既是内府官员，又是土石墨家巨子；摆在那里的艮岳那才是集各个风格之大成的经典之作，若有时间参看，可比我等这些外行说来直观的多了。” 艮岳？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东西。雷三郎模模糊糊的记得，这北宋好像有这么个建筑群，好强好洋好全就像大清圆明园，就连命运都像。 “这还真是。我家孟叔曾经说过：要论天下园林，非艮岳可数。”天道的造船技能大师玉幡杆孟康也说道。 吕师囊提到的“孟公”指的是东京朝廷工部官员孟揆，这个时代著名的建筑大师。玉幡杆孟康与他有远房亲戚关系，最近为宣传华盛天道还见过。 据说“艮岳”是生生在东京城里建起的一道山岳，有雄奇有精巧，各种建筑构筑掩映其中，尤其是模仿了多种异地美景，是个缩小化了的天下绮丽景观。 雷三郎是打算把他们的东京道场建设的奇特醒目一些的，这对配合天道的许多宣扬光环应该是有好处的。对，这个事找孟揆应该是最为理想的，经过吕师囊的提醒他有了主意。 不过这位孟公架子大不大，这“巨子”又是什么职衔？看来这些还需要细致了解一下“艮岳”才好，能亲眼看一看就更加理想。 运气很好，才转过一日接到了樊瑞传来“道玄仙长”的邀请，请华盛天道灵童圣使、一清教长去中穹谈道。雷三郎已经从孟康处听说，这“中穹”正是艮岳的最高处，是“一览众顶小”的所在。 都说北宋皇宫小那也只是个传说了，它也主要指的是表面。皇族的住处和朝官办公地比以往各朝微缩好多，尤其是对比大唐盛世，可以说不及唐明皇禁宫的十分之一。但这要刨去一个大大的尾巴——绵延于东京汴梁城北部的艮岳，这个城市里面的皇家私家园林。它不仅占了整个内城北部，还向外延展，在外城的东北部占去了相当大的土地，甚至“山岳”的余脉一直延伸到了城外。 无怪乎雷三郎进到东京内城就感到局促，朱雀大道空间狭小，很快就会遇到重重阻隔的禁宫禁卫阻拦。总感到东京汴梁这样大，禁宫北面、背面、后面应该还有宽广的天地。现在看来着广大的空间但都献给了“艮岳”了，艮岳是献给道君皇帝一个人欣赏的，这是他个人的“道教名山”。（注：艮，代表山岳，道家八卦之一。） 这次天道圣使进入皇宫非常规矩，不再搞飞天遁地了，他要亲民了，要与民同道了。他们从砚华门进入禁宫，绕过宫廷“办公区”，穿过御花园从“灵玄道场”（道教皇宫道场的新名称）旁边进入了艮岳景观范围。 艮岳，是政和年间修建的景观建筑群。据说道君皇帝看到汴梁附近平皋千里，无崇山峻岭，少洪流巨浸；认为帝王或神灵皆非形胜不居，所以在京城汴梁内城的北部建筑的一座土山，并以山体为主干修建的一个庞大宏伟的大型山水园林。 道君皇帝对艮岳的重视可说是到了如醉如痴的地步，取天下瑰奇特异之灵石，移南方艳美珍奇之花木，设雕阑曲槛，葺亭台楼阁，日积月累，历十数年时间，使寿山艮岳构成了有史以来最为优美的游娱苑囿。 艮岳亦称做万岁山，以像余杭之凤凰山。山周十余里，分东西两峰，最高一峰九十步。上建楼台亭阁，下辟池沼洲渚，取江南瑰奇特异之灵石，移八方艳美珍奇之花木，种木植草，豢禽养兽，日积月累，历十数年时间，使寿山艮岳构成了有史以来最为优美的游娱苑囿，作为皇家游乐之地。其实此后还有兴造，既是时至今日仍然还未停歇。在前年艮岳初成时，道君皇帝亲撰《艮岳记》，以为山在国之艮，故名之“艮岳”。文中赞曰，“真天造地设，神谋化力，非人力所能为者。” 现在看来整个艮岳以南北两山为主体，两山都向东西伸展，并折而相向环拱，构成了众山环列，中间平芜的形势。北山稍稍偏东，名万岁山，山周5公里有余，最高一峰达90步。峰巅立介亭以界分东西二岭，那介亭所在地就是所谓中穹。 据说在哪里南望则山下诸景历历在目，南山列嶂如屏。北望则景龙江长波远岸，弥漫十余里。介亭两侧另有亭，东曰极目、萧森；西曰麓云，半山。东岭圆混如长鲸，腰径百尺，其东高峰峙立，树巨石曰飞来峰，峰棱如削，飘然有云鹤之姿，高出于城墉之上。岭下栽梅万株，山根结构绿华尊堂，梅花盛开之时自有“绿普承跌，芬芳馥郁”的境界。 进入两岭之间，中穹已然在望。其实艮岳并不甚高，中穹之上的道君皇帝已经可以看清，俨然是一副仙风道骨摸样。 *…… 雷三郎穿行于此，仿佛进入了迷宫世界。艮岳虽并不高大，但花草丛生林木茂盛，既是这个大冬天的时候，他们沿路走来的这个区域也是绿树掩映，一路沿行很有暖意，不知道采取的是什么措施。 绿林清新气息中，看到道君皇帝他又想起了白瑞德关于给他的礼物——白奴的提醒。 是不是要把她们献给这位风liu皇帝呢？ 想起那两个白人侍女，白娅儿热情如火的大眼仿佛又在盯着他，昨日送别吕师囊等人的画面又回到头脑中。 当时吕师囊等纷纷与相送众人拱手道别。 “圣使保重，我白瑞德在明州更等圣使商队到来。小妹走啦——”白瑞德骑上他的高大骆驼再次说道。 也许是得到易安居士李清照手书诗词厚礼有什么话要表达，早已准备停当的白娅儿却是迟迟不动，站在一众送别的人群前竟是脸上有些红晕。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看着雷三郎。 那位雷圣使却只顾与吕师囊、白瑞德等人说话，似乎没时间理会。 直到他们商队要走了他似乎还没有意思要转过身来，白娅儿却不等了，一匹高大的白色骆驼已经匍匐在她身旁。 她几步赶到近前欠起了脚尖。 脸上醒目的红唇印记又上来了。雷三郎感到了她的吹气如兰，面上火辣辣的，是不是要通红了呢。 …… “圣使、教长请上中穹。”两个小黄门躬身施礼将他们向上引。 雷三郎回过神来，放眼再望：艮岳绿廊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