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故去
刘天浩起了个早，今天还要送毛头和妙茹去上学，原来都是小兰去送的，但是现在小兰不在，刘天浩一人在家，责任是推脱不掉的。 饭很快就做好了，还是搭配很好的营养早餐，刘天浩见两个小家伙还在睡觉，便走到毛头的房间，见这小子被子在一边，人在一边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捏了捏还在酣睡的毛头的鼻子，笑道：“小子，别睡了，快起床吃早餐，然后去上学了。”同时又转到隔壁屋大声敲着妙茹的门，生怕昨晚玩到很晚的妙茹没听见，边大声的喊道：“小懒猪~快起来了，上学晚了，可是要罚站的哟。” “呀，姑父怎么这么早啊？我还没睡够。”毛头揉着眼睛，看起来还很迷糊的样子不耐的说道。这敲门声果然奏效，两屋的孩子都给敲醒了。 “早睡早起，有益身体。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这么惯着你们，晚上不能再玩这么晚了。快起来了，姑父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忙呢。” “好了，哥哥，我马上就起来。”妙茹还算清醒的在房间里大声喊道。 两个孩子没过多久便都爬了起来，例行、洗漱之后，便上桌吃饭了。毛头看着桌子上的早餐，也没多话。便吃了起来。妙茹倒是小嘴一撅说道：“哥哥，早餐怎么是牛奶，面包呢？我想吃你做的菜啊。” “晚上哥哥给你们做，早晨不能吃的太油腻哦。不然对身体不好，会闹肚子的。”刘天浩笑了笑说道，“快吃吧，然后我去送你们到学校去。” “好吧，哥哥。” 刘天浩见两个小家伙吃的香，也不再打扰，他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到外面逛了逛，“‘呼’早上的空气还真不错。看来起早也是有收获的嘛。”刘天浩惬意的转了转脖子，突然他看着天边的一个怪异现象而呆住了。 “不可能吧。不是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的么？但是...”刘天浩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天，还是那么的红，红如残血！ 这便是朝霞了，按照俗语所说，出现晚霞的话，那么接连几天都是好天气，但是出现朝霞的话，情况却正好反了过来。这也是刘天浩为什么惊讶了。 刘天浩看不明白却也不多想，“唉，本来以为这两天会是大晴天，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个怪异的现象。”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刘天浩便进了屋，看着两个小家伙都吃完了并且准备的差不多的样子便说道：“吃好了吧，那我送你们去上学吧。” 此时，在柳家沟... “村长，村长，出事了。”一位村民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柳家沟村长的住处。 “小张，你怎么毛毛躁躁的？一大早的，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 刘天浩骑着自行车送完了两个孩子便往家赶去，却不想正骑着，旁边奔过来一人。“村..村..”这人像是跑得厉害了，喘的不停，刘天浩见这人虽然不认识，但是旁边再没别人，应该是找自己的，便停下了自行车问道：“你是找我么？” “是..是的。”这人跑到了刘天浩的身边，一只手把着自行车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那个，柳家沟..柳家沟的”这人一时又想不起怎么说了，略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就是你在柳家沟认的那个奶奶，今天早晨被发现死在了家里。” “什..什么？”刘天浩瞪大了眼睛，昨天秀莲奶奶还健康的很，怎么可能忽然就，就去了？刘天浩抓住来人的胳膊，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这人也是头一次看见刘天浩黑脸，咽了口唾沫，又重复道：“我说，你认识的那个奶奶死了，应该是昨晚死的，尸体还在她家。” “怎么可能，昨天她还好好的。莫非遇上了抢劫的？”刘天浩也不禁慌了起来。 “谁这么不长眼，那房子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抢的，何况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是一个老太太。哎呀，总之，你还是去看看吧。这事情还是他们村的村长叫我来知会你的。” 刘天浩听了，手足无措的扶起了刚才倒下的自行车，稳了稳心神，就往奶奶家奔去。 “奶奶，你怎么能...”刘天浩回想着昨天奶奶对自己说的话，想起奶奶当时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老李头待在小屋中，不断的忙活着，他所有的中医书籍，还有一些笔记，手中的药材都整理了出来，他的行李也准备好了。 这一天过得很快，老李头忙完了也快到了傍晚的样子，老李头叹了口气，打开了小屋的门，看着远处渐渐接近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天浩看到老李头竟然出了门来，脚跟便感觉沉重了许多，他的手上只捧着一个小盒子，上面盖着布。 此时刘天浩的手紧紧的拿着这个小盒子，心中惭愧万分。或许这就是奶奶的意思吧。 自己冲进小屋的场景刘天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一切都是那么的凄然，一把剪刀就放在奶奶的身旁，她的手腕开了一道口子，不大、却很深，她的双唇紧抿，似乎是很用心的在隐忍着痛苦。或许是伤口的疼，亦或许是心中的痛！她就是在回忆之中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吧。 刘天浩盯着奶奶冰冷的尸体不可置信，良久声嘶力竭的喊着：“奶奶！”，但是一切却都是无济于事的，在这平时都没人来的小屋里面却围上了一些村民，他们也都叹了叹气。柳家沟的村长来到了刘天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天浩，节哀吧。” “怎么可能呢？奶奶，你的病刚刚好，你怎么...”刘天浩此时望着奶奶的冰凉的身体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他想起了昨天奶奶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妙茹在你那不麻烦吧？” “那就好，那就好。妙茹也是个命苦的孩子，现在有你照顾我也放心了。你要好好的待她啊。” “我老了，看不到他们长大了，以后妙茹也只有靠你了。” 昨天的一幕幕不断的在脑海之中闪现，看来她是早就打算好要离开的。 刘天浩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悲痛，悔恨啊！ “天浩，这有两封信，你看看。”老村长那磨满老茧的双手拿着两封信送到了刘天浩的眼前。 刘天浩看了看，颤抖的接了过去... 这两封信，一封是写给刘天浩的，令一封上面则只写了一个“李”字，刘天浩顿时明白这是写给师父的。依照遗言，她不想像村中谁死了一样吹上三天的喇叭，她告诉刘天浩，希望刘天浩能尽快的把自己火化掉。让她能走的清净些。 “师..师父”刘天浩来到了老李头的身边，看着老李头那浑浊的眼神，似乎身体被抽空了般，老李头一把抓住了他，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我..我对不起你，师父..我没有照顾好奶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刘天浩说着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滴。刘天浩虽然还想找牛头马面帮忙，但是他知道，死掉了的人是没有办法复生的了，而且就算真的能使奶奶复生，她还是会选择离开，这就是她的意思“安安静静的离开。” 老李头叹了口气，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了那个装着奶奶骨灰的小盒子，说道：“这不怪你，是她没有原谅我罢了。” 刘天浩拿出了那封信说道：“这个，应该是她留给您的。” 老李头接了过去，并没有立即打开，只是勾起唇角无奈的笑着说道：“我都知道了。”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良久，说道：“我走了，以后这里你再找个负责的人吧。” “师父。”刘天浩有些惊讶的看着老李头。叫着师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能治好一个人身体上的病，却无法治愈一个人的心病。”老李头捧着这个小盒子，拿着信及行李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小屋。夕阳拖长了这个背影，刘天浩看着老李头佝偻的背愕然发现，师父其实很老了。 “师父，你..”刘天浩还待挽留，但是老李头却恢复了往日的语气说道：“小屋子里面许多的东西对你都有用，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可以，少姑那孩子你也帮我尽量照看着，呵呵，真是老了，人也变得罗嗦了起来。”老李头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心酸些许自嘲·· “那您去哪里呢？”刘天浩在老李头的身后大声的问道。 老李头闻言停了下来，却始终没有回头，望了望天，缓缓地说道：“乘着自己这身体还算结实，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说着便一步步的离开了渔场，离开了靠山屯，在刘天浩的视线中失去了踪影。 刘天浩一声叹息，或许奶奶自始至终都一直爱着恨着师父吧，爱的越深越自责，为了孩子恨自己最爱的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恨这么久，需要当初多大的爱来支持啊！ 刘天浩闭上了眼睛，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昨天... “姑父，我的裤子卷到自行车里了。” “你这小子，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你别动，姑父帮你。”妙茹也趁着这工夫自己先进了屋。 刘天浩恍然睁开了眼“难道是——妙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