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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义当先万事无惧(下)

    “嘘!”兰晓天示意叶知秋小声。他慢慢地走过去,把酒壶拿掉,不多时,白胡子老者醒了,睁开眼睛,上下打量兰晓天。兰晓天笑道:“大师伯,你好吗?”

    “你小子。”白胡子老头忽地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问,“你怎么来了,你师傅死了?”

    “没有。”兰晓天道。

    “没有那你来干什么?”白胡子老头问。

    “我找你当然有事情了。”兰晓天道。

    “求我做事?嘿嘿,没门。赶快给我走,不然我把你关进棺材里。”白胡子老头道。

    “大师伯,我找你做的事情可是造福武林的大事。”兰晓天道。

    “你少废话,赶快给我走。”白胡子老头从床上起来,推着兰晓天,把兰晓天和叶知秋推到房外,关上门。叶知秋见白胡子老头如此不讲理,想进去说他两句,遂用手推门。意外的事情生了,叶知秋感觉自己手推的地方不是房门。他以为是里面的人把房门堵死了,仔细看看,当真不是房门。

    “怎么会这样。”叶知秋不解道。

    “别费心思了。”兰晓天道,“大师伯不想让咱们进去,咱们谁都进不去。那可知道我大师伯的外号叫什么吗?‘赛鲁班’。”

    “‘赛鲁班’上官德。”叶知秋道。

    “你也知道啊。”兰晓天道。

    “听说过。”叶知秋道,“上官德虽然武功不高,可精通机关暗器。你带我见他干什么?”

    “你可知道,你那个朋友云郎被关在‘南剑山庄’的水牢里,而那个水牢就会我大师伯设计的。咱们若是不知道水牢里的机关消息,一百年也进不去。”兰晓天道。

    “原是这样。可是这个上官德怎么就成了你的大师伯?”叶知秋问。

    “这事说来话长。简单地说,大师伯并不是天生做木工的。他是华山派第十二代的大弟子。只是谁也不知道大师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了这些机关消息,渐渐地就把武功荒废了。我祖师隐居那年,要让大师伯做华山派掌门人。大师伯不想做,推给我师父。我师傅哪能越位。就这样两人让来让去,最后,大师伯逃走了,并且还放下话,在我师傅有生之年,再也不踏入江湖半步。”兰晓天道。

    “人各有志,你大师伯喜欢机关消息并且在江湖上混出‘赛鲁班’的名号,也算是一种成功。”叶知秋道,“只是,你大师伯平时不在江湖走动,怎么会帮助南怀义建造水牢?”

    “这个说来又是一段故事。”兰晓天道,“我大师伯不但喜欢摆弄机关消息,他还有一个爱好,喜欢弹奏古筝。多年前,大师伯听说江湖上有一古怪的曲子,多少年了没人能弹奏出其中的曲调。我大师伯不相信,誓要找到这曲谱。后来,他听说在一个古墓里有这曲谱,就盗墓去了。再后来,大师伯不但没能拿到曲谱,还因为进入急切,中了毒。幸好南怀义从哪里经过,救了我大师伯一命。大师伯欠他一个人情,答应为他作件事情,这才帮南怀义建造了水牢。”

    “你大师伯并非存心为恶,你可以把南怀义建造水牢的目的告诉他,说不定他会帮你。”叶知秋道。

    “你不了解我大师伯。他虽然年龄不小,可从没踏入过社会,分不清是非善恶。所做事情单凭他喜欢。”兰晓天道。

    “这么说你大师伯不帮忙,咱们是进不去水牢了。”叶知秋道。

    “方才你也看到了。就着一个小小的房间,没有我大师伯的指引,咱们要进去也非常困难,何况是专门设计的水牢。没有大师伯的帮忙,咱们就是十年八年也不能进去。”兰晓天道。

    “这就是你的办法?”叶知秋问。

    “我只是说有办法,并没有说我的办法一定就行。”兰晓天道。

    “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叶知秋问。

    “不知道。”兰晓天道,“咱们就在这里耗着,等大师伯出来,我在求他。”

    “他若十天半月不出来,又该怎么办?”叶知秋问。

    “咱们只能碰运气了。”兰晓天道。

    “人命关天事情,哪能只靠运气。”叶知秋道,“你方才说你大师伯喜欢古筝。或许我有办法让他出来。”

    “快试试。”兰晓天道。

    叶知秋拿出玉箫,对着“赛鲁班”的房子奏起了玉箫。优雅的箫声绕过房间,传到了很远很远。遥远的山谷中传来了回声,更是加重了箫声的穿透性。

    “我倒忘了,江湖上人称你‘四绝公子’,今日一听,当真名不虚传。”兰晓天道。

    “你给我少来这套,我不领你的请。”叶知秋道,“我吹奏了一段,你大师伯怎么还不出来?”

    “你确定你的这个办法有效果?”兰晓天问。

    “如果他真的喜欢音乐,遇到知音会比什么都高兴,你没听到过这句话,千里觅知音。当初,伯牙与子期相遇时,可是惊天动地的。”叶知秋道。

    “谁在这里弹奏噪音?赶快给我滚。”声音刚落,上官德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叶知秋对面,上下打量着叶知秋问:“方才是你吹的玉箫?难听死了,难听死了,给我滚,给我滚。”

    “我吹奏的玉箫真的有那么难听吗?”叶知秋问。

    “还用说。简直比驴叫还要难听,听了使人想吐。”上官德道。

    “既然老前辈想吐,就吐了吧。”叶知秋道。

    “你……”上官德用手指着叶知秋,气冲冲地道,“你小子,你小子让我吐我就吐啊,我,我还就不吐了。”

    “既然前辈不吐,我就再为前辈吹奏一曲。”叶知秋拿起玉箫,吹起曾经为南宫皎月吹过的那。尽管他知道自己所知道的并不是冼风为江飞燕所做的那,可叶知秋懂得,一个好曲子的演奏,先要有饱满的情感。当他演奏起时,他便想到南宫皎月,想到南宫皎月,曲调中的情感就出来了。

    这次,上官德没有打断叶知秋的吹奏。他默默地回到房间,接着房间里传来忧愁哀怨的古筝声。两种乐器的混合声,犹如两条孤独的小溪,交汇在一起,共同诉说一种愁感。

    演奏结束了。久久,谁都没有说话。上官德放下古筝问:“你这曲子叫什么?”

    “。”叶知秋道,“风一程,雨一程。捡尽寒枝不肯栖,双双飞过相思林。相思林,长相思。白头到老能几人?孤灯冷雨月黄昏。”

    “小子,你骗我。”上官德道。

    “我哪里骗你了?”叶知秋问。

    “江湖上盛传,双飞燕是冼风老前辈为江飞燕所作。早就失传了。你这曲子虽然好听,但在弹奏技巧和难度上,不是冼风老前辈创作的那。”上官德道。

    “原来前辈也知道这个传闻,只是我所听到的与前辈所听到的不大一样。”叶知秋道,“冼风老前辈创作的没有失传,而是藏在一个地方。”

    “不可能,当年我找过,没有找到。”上官德道。

    “你没有找到不代表我找不到。”叶知秋道。

    “好,小子,你若是能把那本曲谱找来,我上官德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情。”上官德道。

    “这可是你说的。”叶知秋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把要求提出了。你先走跟我们出去,把南怀义的水牢破掉。”

    “不行,不行。”上官德摇手道,“你这个要求我做不到。换一件事情。”

    “就这件事情。”叶知秋道。

    “可是我答应过南怀义,我要是跟你去了,我成什么人了。”上官德道。

    “南怀义不是好人。对付坏人当然不能讲义气。”叶知秋道。

    “那也不行。”上官德摇头进了房间。叶知秋在后面大声道:“你老可考虑清楚,在当今江湖中,只有我知道的曲谱在哪里,你老要是想要,这可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怎么相信你能拿得到?”上官德问。

    “你师侄不是跟着我吗?你问他,我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叶知秋道。

    “大师伯,你放心好了,他若是敢骗你,从我这里就不答应他。”兰晓天道。

    “可是,可是,你们让我想想。”房间里没有动静,兰晓天望着叶知秋,叶知秋做了个无奈的样子。

    “这可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了。”兰晓天道。

    “你这个大师伯真够可以的。滴水不进。”叶知秋道。

    “之前我想到这个办法时,就害怕不能实现。所以我没有告诉你,现在看来,咱们这一趟算是白折腾了。”兰晓天道。

    “你,那个叫叶什么的过来。”上官德在房间里喊。叶知秋问:“就我自己?”

    “大师伯,你不让我进去吗?”兰晓天问。

    “你两个,哪来那么多废话。姓叶的,赶快过来。”上官德在房间里催促道。

    叶知秋进了房间,一炷香功夫过去了。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兰晓天不在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急的在外面搓手挠腮。可是,他知道大师伯的脾气,自己若是不听他的话进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尽管他的心情十分忐忑,他依然不敢进去。

    终于,叶知秋出来了。一脸凝重。兰晓天凑过去,问:“怎么样?告诉你了吗?”

    叶知秋摇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又过了半柱香功夫,叶知秋长舒了口气道:“难死我了。”

    “你在里面这么长时间都做什么了?”兰晓天问。

    “你师伯把水牢里的地图画出来,让我在一炷香的功夫内把地图记住。一炷香后,他把图纸撕了。我是拼了命地记忆啊。”叶知秋道。

    “都记住了?”兰晓天问。

    “记住了七成。”叶知秋道。

    “剩下的三成怎么办?”兰晓天问。

    “只能靠运气了。”叶知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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