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设局人深陷局中(中)
从他们的谈话中,柳依依知道云郎的父亲云思成被关在襄阳。并且她还知道今天或者是明天这个钦差大人就要审理云思成。潜意识里,她认为这或许是是她营救云思成的机会。所以,她跟着众人,看看这个钦差如何审理云思成。 钦差的轿子到了襄阳王府门口,襄阳王出门迎接,钦差下轿,一番礼仪,钦差被襄阳王迎进王府。随后,众人散去。柳依依见王府门口斜对面有家茶肆,她过去要了碗茶水,坐在那里监视王府内的动静。 傍晚时分,有几个侍卫拿着一张纸从王府出来。在城里显眼的地方贴了几张告示。柳依依过去读了遍,原来是昭告城里人,明日中午钦差要在城门口当众审理云思成案件。柳依依默默地回到茶肆,心里琢磨如何混进王府。 夜渐渐暗了。有两个侍卫从王府里出来,径直来到茶肆,其中的高个大声嚷嚷:“老聂,给俺来两壶酒,一斤牛R。” 叫老聂的中年人提着两壶酒上来。那两人边吃边聊,都是些吃喝嫖赌的无聊话题。从两人的谈话中,柳依依听出这两人明日押送云思成去受审。柳依依一琢磨,机会来了。过了一个时辰,两人酒足饭饱,醉醺醺地离开茶肆。柳依依在后面远远地尾随着,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柳依依紧走几步,追上他们二人,当先拦住两人的去路。两人一看是个漂亮小姑娘,相视一眼,得意地笑了。 “老,老黄,我眼睛没花吧。”高个侍卫问。 “没有,我也看到了。一个漂亮姑娘。老崔,咱们是不是走了桃花运?”老黄道。 “这桃花运也走得太大了。这姑娘长得,比怡红院的小翠香漂亮一百倍。小妞儿,让大爷我摸一下。”老崔伸出手就去摸柳依依的脸蛋。柳依依身子一闪,顺势给了老崔一巴掌。老崔一个恶狗扑食,栽倒在地。 老黄见柳依依有两下子,脑子顿时清醒了。他吓唬道:“我说小姑娘,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你们啊!”柳依依伸头在他们身上嗅了嗅道,“你们就是两只臭狗。” “你,你敢骂我。看我不把你宰了。”老黄拔出弯刀,冲柳依依就是一刀。柳依依站着不动,待老黄的弯刀快到自己面门时,伸出一脚,踢在老黄的裆部。老黄哎吆一声,让下弯刀,双手护着裆部嗷嗷直叫。 “你们知道我是睡吗?”柳依依问。 “姑乃乃,我们有眼无珠,请姑乃乃饶命啊。”老黄哀求道。 “现在知道叫姑乃乃,晚了。”柳依依道,“我问,你两个是要死要活?” “要活,要活。”老崔赶忙道。 “既然要活,就把这个吃下去。”柳依依从怀里拿出两个药丸,分给他们一人一个。 “这是什么?”老黄问。 “问那么多干什么,赶快吃下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们。”柳依依拿起老黄仍地的弯刀,作出要杀人的架势。 “我吃,我吃。”老黄拿起药丸,吃下去。老崔见没有别的办法,也吃下去。柳依依放下弯刀,板着脸道:“你两刚才吃的是‘三日断肠散’。也就是说,三日内,要是得不到解药,你们就会肠断而亡。” “姑乃乃饶命啊!”老黄跪地直冲柳依依磕头。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们。”老崔问。 “谁说要害你们了。”柳依依道,“只要你们听话,按我的要求做,我就给你解药。” “姑乃乃快说,要我们做什么?”老崔问。 “你,给我站起来。”柳依依用手指着老崔。老崔站起来,狐疑地看着柳依依,不知她又要耍什么手段。柳依依围着老崔转了一圈,嘴里啧啧道:“不错,不错。你,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什么?”老崔听柳依依要脱他的衣服,忙用手捂住衣服。柳依依在一旁催促道:“怎么?不听话?拿不到解药你们都得死。” “老崔,要你脱个衣服又没要你的命,你磨叽什么。快点脱啊。”老黄推搡着老崔,让他快点动手。最后,老黄竟主动帮老崔脱下衣服。老崔躲躲闪闪,最后终于脱下。柳依依接过衣服,伸手点了老崔的X道。依依让老黄帮忙,把老崔藏在一个很严实的地方。老黄以为老崔死了,抱着老崔,浑身大颤。 依依猜出老黄的心思,笑道:“我只是点了他的睡X,三日后就能醒了。” 安置好老崔,依依吧老崔的衣服穿上,又打扮一番。猛一看,还真有些老崔的影子。老黄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换好衣服,柳依依对老黄说道:“我现在就是老崔了。你明白吗?” 老黄点点头,可想了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摇摇头。柳依依怒道:“不敢你明白与否,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都要听从我的安排。”接着,柳依依把自己的计划从头到尾向老黄讲述两遍。直到老黄听明白了,柳依依才放心。 次日,太阳刚刚升起,老黄领着柳依依去王府换岗。这次,云思成被关在地下监狱,一走进去,里面一股腐尸的味道,熏的柳依依差点没呕吐。到了换班的地方,老黄同另外两人简单地交涉几句,那两人走了。柳依依见牢房里有两个人,问老黄那个是云思成。老黄告诉她个子高的是云思成,柳依依仔细观察,发现云思成长得与云郎还真有相同的地方。 中午时分,进来一队护卫,走在前面的那人让老黄把云思成压出去,准备受审。老黄拿钥匙打开牢门,柳依依跟过去,两人扭着云思成的胳膊,压出去。外面有辆囚车,把云思成关进车里,他两人一边一个在囚车后面跟着。 出了王府,街上站满了人。人们都知道云思成是冤枉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同情和怜悯。晃晃悠悠,囚车来到城门口,老黄打开囚车,把云思成拉下车。前面早就打了一个台子,钦差大人坐在正中,襄阳王在一旁陪着。等云思成跪下,钦差大人高声道:“下面跪着的可是犯人云思成?”
“草民云思成叩见大人。”云思成匍匐在地。 “你可知道本官是谁?”钦差问。 云思成抬起头,看了半日,没认出来,摇摇头。钦差道:“本钦差叫李若冰。” 云思成听那人是李若冰,抬起头仔细看了眼,有些像。因为,在李若冰做官之前云思成见过一面。虽说现在好多年没见,可大体轮廓还是有印象。 “大人啊,草民冤枉,望大人为草民做主啊。”云思成道。 “你的事情本钦差早有听说。今日当着襄阳城老百姓的面子审理此案,本钦差就是要还你清白。”钦差大人道,“本钦差听说你家里有一幅苏轼的字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云思成道。 “你可知道苏轼是怎样的人?”钦差问。 “苏大人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是我朝不可多得的大学问家。”云思成道。 “你说的是才华,我问的是为人。这是两回事。他的才华无人能及,可他做官时相互袒护,结党营私。先帝时期的‘元祐党人’你不是没听说过。苏轼就是‘元祐党人’的领袖。而你敢私藏他的字画,这分明与苏轼他们是一伙的。你还有什么好可说?”钦差问。 “大人冤枉啊。‘元祐党人’距今已有数十年的时间,草民哪能是他们的同党。”云思成道。 “这就是斩草不除根,死灰复燃。”钦差道,“本钦差本想看在众百姓的面子饶你不死,可若不杀了你,以后还会生乱。所以,本钦差下旨,明日午时,立斩云思成。” 钦差的这个决定引起众人的轰动。看着人们义愤填膺的样子,襄阳王认为自己出场的时机到了,他起身离座,抱拳道:“李大人,今日本来是本王陪你断案,本王没有发言权。可本王实在坐不住,想说几句,大人可否准许?” “王爷有话尽管说。”钦差道。 “云思成的事情本王也有耳闻。先不说他家里有没有苏轼的字画,即便是有,现在苏轼都死了。我们若因此叛他死刑是不是有些草率。”襄阳王道。 “王爷的意思本官明白。可判他死刑那是皇上的意思,我来此只是传达皇上的旨意而已。”钦差道。 “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皇上那是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你看,这么多人都求情,李大人你能不能收回成命。” 襄阳王说完,下面呼啦啦跪下一片,众人齐声高呼:“求钦差大人网开一面,赦免云老爷。” “不行。”钦差大人站起身,怒道,“王爷,不是本官说你,你这襄阳城治理的太宽松了。这么一点小事都由百姓决定,那还要我们这些当官的做什么?既然捉拿‘元祐党人’是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能更改。我说王爷,你还是劝下面的民众赶快起来,不然本钦差上奏个蓄意谋反,那你的责任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