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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生死乾坤 情意重(下)

    一夜无事,次日天刚放亮,云郎就看到远远地几个黑影移动,机智近些,他看到有一架马车,车前并排走着三个人,云郎一眼就认出是那三个老东西。他跑回店里,告诉店小二务必要把那三个老头给放倒。店小二拍拍胸脯道:“放心好了,还没有我‘五毒张’办不成的事情。”

    说话间,人马近了。云郎闪身到后面,透过草缝注视着前面的动静。店小二,也就是五毒张嬉笑着迎出去。

    “各位辛苦了,快到我的‘无间地狱’休息休息。”五毒张道。

    “‘人间地狱’?奶奶的,这个名字不好。”萧让撩开门帘,伸出头道,“让老子给你改个名字,就叫‘桃花洞’。”

    “‘桃花洞’?可我这里没有桃花啊。”五毒张道。

    “你没有,老子有。”萧让从马车上跳下来,撩起车帘道,“我的宝贝们,都给我下来。”说话间,从车上下来三个女人,穿着之暴露,令正直人士不敢直视。而五毒张之辈则欣喜若狂,忙走过去,要搀扶其中一位女子。萧让忙呵斥道:“去,这都是老子的女人,你休想动手动脚。”

    “几位要吃点什么?”五毒张问。

    “捡你这里最好的东西给老子弄一桌。”萧让左拥右抱,搂着三个女人进了草房,三个老头在后面紧紧跟着。

    五毒张绕到萧让前面,边拿眼睛打量萧让身边的女人边说:“酒。”

    “除了酒你这里还有什么?”萧让问。

    “酒。”五毒张道。

    “奶奶的,没有吃的东西了?”萧让怒道。

    “老鼠rou。”五毒张道。

    “他们这里还真有老鼠rou啊。”柳依依在后面小声道。“嘘!”云郎做了一个让柳依依闭口的姿势。外面的萧让道:“老鼠rou就老鼠rou,快点给老子弄碗过来。”

    五毒张白了萧让眼,阴笑着进去拿酒拿rou。萧让另安排一张桌子招呼三个老头,自己与三个女人坐在另一张桌上。其中一个老头老是拿眼睛瞟这边的女人。不多时,老鼠rou和酒都上来了,外面人开始有吃有喝。五毒张绕到后面,得意地道:“你们等着瞧,不出半柱香功夫,这些人都得给我趴下。”

    “不要得意得太早,或许他们早有防备。”柳依依小声道。

    “我可是连碗上都抹了毒。即便他们不吃不喝,总不能不用手抹碗吧。”说着,五毒张朝外张望道,“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狼吞虎咽,完全没有发觉。我数三声,他们准的倒下。”

    五毒张边往外走边数道:“一,二,三。倒。”

    果真,萧让和三个女子都倒了。可三个老头没有倒。他们看了看萧让又看了看五毒张,其中一个老头大声道:“酒里有毒。”

    “怎么样,我用‘七步断肠草’配制的酒是不是很香。临死前能喝上这么好的酒,也不枉白活一遭。”五毒张得意道。三个老头不理会五毒张说什么,各自用功去毒。五毒张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道:“看你走的这么痛苦,我今日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在送你们一程。”

    说话间,五毒张已经走到死不怕面前,举起刀子就要往下刺,与此同时,死不怕大吼一声,张嘴把肚子里的酒全都喷在五毒张的脸上。另外两个老头也各自把体内的毒酒逼出来。五毒张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酒水,看到三个老头生龙活虎地站在自己跟前,吓得腿都软了。

    死不怕一脸阴笑,身形移动,五毒张但觉自己眼前一花,死不怕绕到他身后,伸手掐五毒张的脖子,手腕用力,单听咔嚓一声,五毒张的脖子断了。

    不怕死绕到萧让那桌,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女人的脸蛋,身子一晃,抱起那个女人,就要扒她的衣服。死不怕忙阻止道:“老二,这里气氛不对,暗中应该还有人。”

    不怕死一手摸着那女人的胸脯,两只眼睛左右巡视,忽发现柳依依的裙角,他大吼一声,飞身冲叶知秋他们的藏身之处扑来,云郎飞身迎出,两人掌力相碰,各自后退三步。

    “小子,年纪轻轻,内功倒是不浅。”不怕死道。

    “才知道,晚了。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云郎道。

    “毛没长全就敢说大话,看招。”不怕死张牙舞爪,冲云郎扑来。与此同时,叶知秋和南宫皎月也现身加入战斗。怕不死和死不怕见对方三人,他两也不在作壁上观,一个扑向叶知秋,一个直冲南宫皎月。三人三对,用剑的舞做长空,用拳的上蹿下跳。你来我往,你功他守,柳依依在一旁看的眼花缭乱。

    到底是叶知秋和云郎南宫皎月的整体实力不及三个老头。百招后,他们三人被三个老头逼迫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仅有招架之功,似乎他们离失败不远了。

    突然,叶知秋大喝:“乾坤生死剑!”

    云郎和南宫皎月停止进攻,三人默站在圈子里,三个老头面面相觑,不知叶知秋他们耍什么手段。云郎一个“鹞子翻身”站在叶知秋肩膀上,南宫皎月使个“梯云纵”,站在云郎肩膀上。三人叠加,叶知秋高喊:“起!”

    南宫皎月从上而下,飞身冲不怕死扑去。他们的这招“乾坤生死剑”是叶知秋的师父“烟波客”为他们量身创造的,只是为了对付这三个老头。“烟波客”分析了三个老头的武功,认为用常规的招式不能取胜。当他获悉云郎也是用剑,并且是富山殷德自创的“至诚剑法”,剑式之精妙,平生未见。

    “你们三人的剑法各有所长,但这些长处还不足以战胜三个老头中的其中一个。”“烟波客”道。

    “师父有主意了?”叶知秋问。

    “我看了云公子的‘至诚剑法’,他这套剑法的特点是大开大合,沉稳精炼。尤其是最后一招‘孝感天地’,更是凝聚了你这套剑法的精髓。南宫皎月使用的剑法是她父亲南宫飞仙创造的,她这套剑法的特点,轻盈,流畅,招式与招式之间的转化如行云流水,自然合成整套剑法使用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种招式。她这套剑法的精髓之招‘天外飞仙’。知秋所用的剑法是我师父传授下来的。知秋的这套剑法特点是洒脱,干净。当机立断,该快则快,该慢则慢。见机行事,没有固定的招式套路。知秋这套剑法的精髓之招是‘春江流水’。”

    “烟波客”顿了顿,接着道:“我把你们三人剑法的精髓之招找出来,是为把这三招凝聚成一招。让这一招的威力大于三招单独使用的威力。”“烟波客”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道:“这一招要取‘春江流水’的神韵,用‘天外飞仙’的身段,增加‘孝感天地’的气势。”

    做了一遍,分别让三人练习。看过三人的招式,“烟波客”摇头道:“云公子还未弄明白‘天外飞仙’的技巧,南宫皎月未能感受到‘春江流水’的韵味,知秋也没有领悟到‘孝感天地’的内涵。尤其是‘孝感天地’这招,你们在领悟时要结合‘至诚剑法’整套招式,他一招一招是融魂贯通。并且,在使用‘至诚剑法’时,你们要为自己定一个基调。其实,剑法如同音乐,不同的剑法它所采用的情感不同。云公子这套剑法的高明之处在于他这套剑法坏人不能使用。因为坏人没有孝心,没有孝心就不能理解‘百里负米’,‘卢衣顺母’,‘戏彩娱亲’等这些招式的内涵。而富山殷德用二十四孝的故事当做‘至诚剑法’的招式,并且把‘孝感天地’作为最后一招,他就是要使剑的人明白天地为孝这个道理。之前的剑招所说的孝都是小孝,‘孝感天地’之孝是大孝,大道无影,大孝无形。所以,你们在使用‘孝感天地’这招时摈弃一切杂念,化天地于一身,换句话说天地间只有你一个人,你要舞出天地至尊,舍我其谁的霸气。”

    这么一解释,三人都领悟了其中的精妙。三人又演练了半日,“烟波客”感觉差不多,让他们停下来。“记住,高手相争,成败的机会仅存一线。如果你们不能选择在合适的机会,最大化使出这一剑,你们就没有第二次使用的机会了。所以,我为这招剑法取名为‘乾坤生死剑’。这一招关乎正义,关乎生死,就看你们的了。”

    “这一招由谁使出?”南宫皎月问。

    “应该由云公子,云公子的内功是我们之间最深厚的。”叶知秋道。

    “云公子的内功的确深厚,连老夫都自叹不如。”“烟波客”道,“但云公子不是使用这招的最佳人选。”

    “为什么?”叶知秋。

    “我自然告诉你们理由。”“烟波客”道,“老子曾讲,无欲则刚。若是他们三个现在还能保持下山之处的无欲无求,没有办法能打败他们。幸好,襄阳王为我们打开了一个缺口。他为了笼络这三个人,就想方设法地寻找他们欲望的突破口。结果,这三个老头一人被养成了酒鬼,另一人好色,第三个贪恋美食。所以,这套剑法应该由南宫皎月施展。”

    “美人计。”叶知秋道。

    “有这么一层意思。”“烟波客”道,“我这个美人计并不要南宫皎月对其中那个好色之徒施展迷魂术。我只要你们辨认出哪一个人好色,然后由南宫皎月冲在最前面,趁那人对南宫皎月的美色略有想法的刹那,就刹那的功夫,你们要果断出手。他们三人若能杀其一,另外另个就容易对付了。”

    果如“烟波客”所料,不拍死见南宫皎月冲他扑来,他看到南宫皎月诱人的身躯和俊美的面孔,比之他受用过女人能好上一千倍。他那个**之心禁不住稍稍sao动一下。就在他内心sao动的刹那,南宫皎月的剑抵到不怕死的咽喉。不怕死身形后滑,艰难地避开南宫皎月的剑,可他没有躲开隐藏在南宫皎月身后叶知秋和云郎的剑。两人的剑一把插在他的肩胛,一把插在他的小腹。

    当不拍死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时,叶知秋和云郎同时拔出插入他体内的长剑,不怕死张大嘴,喷了口血,直挺挺地倒下了。见自己的兄弟死了,怕不死和死不怕像是疯了般,嘴里“呜啊”着冲云郎和叶知秋扑来。

    两人分别迎战,尽管有南宫皎月来来回回的扰乱,他们也只于死不怕和怕不死打个平手。时间一久,叶知秋的功力是这些人当中最弱的,他出招的速度和频率都有所减缓,怕不死似乎是铁了心要杀叶知秋,一招快过一招,逼迫的叶知秋仅有招架之功。南宫皎月见云郎并未先露出疲惫状。她遂放弃了帮助云郎,与叶知秋并肩,两人对付怕不死。

    虽然现在的局面是五五开,但叶知秋心里明白,时间一长,他和南宫皎月就要落下风。武功上不如,只好另辟渠道,计谋上取胜。突然,他想起“烟波客”说过的话,眼珠转动,计上心来。他故意落败,边打边撤。退到墙角,墙角处有一坛酒,叶知秋伸脚踢起酒坛。怕不死见酒坛冲他飞来,凌空一掌,酒坛碎裂。里面的酒全都洒了出来,犹如一场酒雨,整个房间都弥漫着nongnong的酒香。闻到酒香,怕不死肚子里的酒虫又开始活动了。不自觉地,怕不死张嘴接了口洒落的酒雨。

    就在怕不死张嘴喝酒的瞬间,叶知秋的剑刺进了怕不死的心脏。高手相争,最忌分神,哪怕是瞬间功夫,像叶知秋这样的高手就能把剑刺入敌人的身体里。怕不死眼睁睁地看着叶知秋,他艰难地抬起手臂,想说什么,一张嘴,嘴里的酒流了出来,接着流出来是血。

    三人死了两个,死不怕方寸大乱。在怕不死倒地的刹那,云郎的剑插进了死不怕的心脏。

    经过一场恶战,三人都累的不行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柳依依从外面跑过来道:“没有找到那封书信。”

    “你都翻过了?”云郎喘着粗气问。

    “都翻过了。”柳依依道。

    “把萧让弄活,问他。”叶知秋道。

    “这可是‘七步断肠草’的解药很难配制,我现在身上没有解药。”柳依依道。

    “你摸摸那个店小二身上有没有解药。”南宫皎月道。

    柳依依顺从南宫皎月的话,从店小二怀里摸出好多小瓶,红的,黄的,白的,黑的。柳依依拔下瓶塞,挨个闻了闻,确定红瓶的是解药。她倒出一粒药丸,喂萧让吃下去。

    不多时,萧让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女人,年轻,漂亮,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好看的。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地,冲柳依依谄媚地笑了笑。柳依依拔出剑,架在萧让脖子上威胁道:“快说,你把书信藏在了哪里?”

    “书信?什么书信?”萧让问。

    “少给我耍心眼,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柳依依怒道。

    “你们中原人有句话,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你手里,来世我也是一个风流鬼了。要杀你就动手吧。”萧让道。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我现在就杀了你。”柳依依举起剑,迟迟没有落下。萧让看了柳依依一眼,得意地道:“怎么不动手?是不是舍不得我?要不这样,你跟我回大辽,我可是大辽的‘左院大王’,你跟我回去,我让你做我的王妃,你看怎么样?”

    “甭给他这种人废话。”南宫皎月道,“你闪开,让我来教训教训他。”南宫皎月一把拉开柳依依,她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插进萧让的左臂。萧让一声惨叫,右手捂着伤口,嘴里呜呜乱叫。

    南宫皎月擦了擦匕首的血,拿匕首在萧让晃了晃,面无表情地道:“再不说,下一刀就是你的心脏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萧让骂道,“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我怎么死你管不着,但现在我可以让你死。”南宫皎月举起匕首,威胁道,“我再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若是不说,等匕首插进你的心脏,想说也来不及了。”

    “我说,我说。”萧让的最后心里防线终于被南宫皎月摧垮了。他用手指着一旁的女子道,“东西在她那里。”

    柳依依过去,从红衣女人的怀里摸出信。可当时有三张纸,现在怎么就一张了。莫非?柳依依看了看另两个女子,果真从她们的怀里摸出另两张纸。三张都齐了,柳依依交给云郎。云郎蹲在萧让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道:“临走前我在送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转述给你的主子。我们宋人还有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们中原武林,像我这样的侠义之士比比皆是,你们若不信,就让你的主子挥兵南下,到时候一定要你们死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