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呆王溺爱萌妃不乖在线阅读 - 027 万事有我!

027 万事有我!

    在花含烟说出夜狂少时恋人的名字的时候,顾还卿蓦然瞪大双眸,以至于忘了自己在离地十多米高的石梁上,手一松,竟要一头栽下去!

    她惊了一身汗,掉下去倒不怕,可势必要惊动龙浩与花含烟。。

    但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慢慢地,慢慢地……慢得不能再慢地转回头,对上一双深遂如潭的迷人墨眸。

    墨眸的主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无视与她眼中巨大的震惊!乃至错愕、惊惧、困惑及难以置信等复杂的情绪,只娴熟地用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提坐到他怀里靠着,另一只手则捂住她的嘴。

    她惊讶于对方的平静,对方却若无其事的凑近她耳边,亲昵地含着她的耳垂吮了吮,几不可闻地道:“乖,别出声,万事有我。”

    话落,他放开了捂着她嘴唇的手,改圈到她的腰上,仿佛什么也未发生,神态自若地去注视梁下的动静。

    他的双臂交叉环抱着她,下巴就搁在她的肩上,清新好闻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他却心无旁骛地垂眸于洞底,一脸的波澜不惊,甚至连眸色都未改变一下。

    长长的睫毛仿若凝固了一般,连颤都不颤,在他如玉的俊脸上投下了令人心醉的阴影。

    顾还卿默默地地凝视了他半晌,耳中飘来花含烟的声音,她也默默垂首去看底下。

    偌大的山洞装饰的如同富贵人家的起居室,一应日常摆设皆精致华美,连梅瓶里的插花都新鲜欲滴,山壁上的连枝灯将洞内照的极敞亮。

    花含烟轻摇白底兰花的茶盏,如摇晃着一盏美酒。

    她淡淡地道:“当年,龙蝶衣化名柳蝶衣,与沧月的仁帝相恋,她一介孤女,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当仁帝的皇后,但是,在仁帝和她多年的不懈努力下,她还是当上了仁帝之后。这其中,他们非常相爱相敬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便是龙蝶衣显示出了她非凡的一面,使得沧月皇族心服口服,从而获得了臣民的认可。”

    说到这里,她看了对面的龙浩一眼:“你是龙蝶衣的后人,想必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你别高看我了,我真不知道。”龙浩对花含烟坦诚无畏:“我所知道的一切,大部分出自你的外祖母和娘之口。”

    于是花含烟继续道:“那时,沧月山之巅常有一只体形庞大的怪兽出没,这只巨大的怪兽肚子一饿便下山觅食,它好吞食人rou,又爱撞毁房屋,每次它一下出现,沧月国内必是腥风血雨,灾祸从生。”

    “可怪兽皮粗rou厚,不惧弓箭,连火都不怕,它来无影去如风,速度快的无与伦比,每次肇完事就跑的无影无踪,想抓它都抓不住。”

    花含烟看了龙浩一眼,目光别有深意:“这只怪兽在沧月国为祸多年,人人闻之变色,可谁也奈何不了它,唯独龙蝶衣不怕它。”

    “龙蝶衣驯服了怪兽,甚至拿它当座骑!”

    花含烟漆黑大眼里笑意闪现:“你可知道,当她露出这么一手时,曾经激烈反对她为后的为人是多么的害怕吗?”

    龙浩了然点头。

    此时,花含烟却叹了一口气:“然而,龙蝶衣因这只怪兽而坐稳沧后之位,却也因这只怪兽招至祸患……她隐姓埋名、销声匿迹这么多年,若一直这么不显山不露水下去,或许夜玹一辈子也找不到她,也便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可惜龙蝶衣大意了,她大概以为夜玹这么多年未找来,或许已经放弃了,所以才大胆的牛刀小试。但是她低估了夜玹的贪婪与坚持,也低估了她自己本身的价值。”

    花含烟苦笑了一下:“夜玹正愁找不到她,都有点绝望了,忽地却柳暗花明,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

    顾还卿侧耳聆听,龙蝶衣与夜玹的恩怨,她曾听轩辕黛讲述过,但却没有这一段——她只知道夜玹找寻龙蝶衣多年,最后终于找到了,却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时候,龙浩神色黯然地开腔了:“夜玹此人精于算计,绝非泛泛,他打听到我曾祖母的消息,自知单枪匹马敌是夺不回她的,于是他回去养精蓄锐,重新筹谋一番,五年之后又卷土重来,一举毒死仁帝,抢走了我曾祖母!”

    龙蝶衣是老西羽候的曾祖母?!

    顾还卿用力抓紧姬十二的手臂,姬十二却平静地直起身,伸手将她背后长长的青丝全部拨到她的颈侧,理顺,然后再度贴上她的背。

    “……”顾还卿。

    与此同时,洞底的花含烟对龙浩颔首:“是的,后面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你曾祖母渡过一段惨无人道的日子,直至产下了你祖父,她气绝身亡,才结束了她悲惨的命运。”

    “但她也是个极厉害的女子,无论夜玹怎么折磨她,她一直到死都未对夜玹吐露龙氏三宝在哪!夜玹怀疑她将三宝交给了仁帝,外加他为你曾祖母所伤,成了一个性格扭曲的阉人,想法也变得格外的奇怪与贪婪,甚至残忍至极!让人琢磨不透。”

    “他们夜氏一族费尽心机,甚至不择手段,对龙氏家族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无非是为了得到龙氏三宝,夜玹又怎肯任即将到手的宝物落入他人之手?”

    “于是,夜玹开始训练兽兵。”

    说到这里,花含烟再次停下来,问龙浩:“你知道夜玹的驯兽术从哪得来的吗?”

    龙浩低声道:“应该是我曾祖母那里,夜氏家族的人擅长摆扑朔迷离的古阵法,没听过他们家族的人会驯兽。”

    花含烟眸光微冷:“他不但驯兽,还派人到林邑国,找林邑国的使象者讨教训练象军之术,以期组成一个强大无比猛兽军团!”

    林邑国地处热带雨林,从林密布,环境适合大象生存,这些大象为林邑国的人民所驯服,很听他们的话。

    就是现如今,中国云南等地民族还多有使象者。

    历史上,隋炀帝闻林邑国多奇珍异宝,便想派兵占领林邑国,以图把奇宝据为己有,但遭到林邑国的强烈反抗——林邑国的士兵驱赶着一群群大象作战,曾一度让敌人死伤无数。

    这种被训练于战争的象亦称战象——经过训练的战象,作战时冲锋陷阵,勇猛无敌,能破城门、毁营垒、折武器、踏敌军、陷敌阵,能给敌方造成极大的杀伤。

    不过战象的弱点也多,它们无法克服怕火的天性,外加怕狮子,且防御力差兼速度慢,有时被敌人利用得当,反而会给己方带来极大的损害。

    “夜玹此人觉得象军不堪大用,他的野心更大!希望能训练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兽军!”花含烟目露轻蔑之色:“但可惜的很,他们夜家只从龙蝶衣那里窃取来一点匹毛,于驯兽和御兽一途,始终不精通。”

    “迦南岛上有不少珍禽异兽,夜家千方百计的大量网罗那种皮粗rou糙,体形庞大的兽类为己用。你还别说,这些野兽经过数年的豢养及训练之后,真给夜玹派上了用场!”

    “他带着这支数量庞大的兽军,以及他多年蓄养的兵马,大败沧月!仁帝的胞弟沧月大帝及众多的沧月皇族宗亲悉数被屠,唯有仁帝的十二子沧月太子在众多护卫的保护下,带着宫眷成功出逃。”

    龙浩接过花含烟的话茬:“也就是后来的轩辕族。”

    花含烟点点头:“本来夜玹的野心远不止如此,但那个时候,你祖父已有十来岁,他逃出禁锢之地,赶到沧月带走了那批兽军,短短时日内弄的夜玹措手不及,军心大乱,以至于无法开展他的皇图霸业。”

    “我祖父很厉害吗?他才十来岁就能御兽驱兽?”龙浩的声音非常艰涩:“那为什么我和弘儿一点这方面的天分也没有?”

    “哈哈哈!”花含烟突然拍桌大笑,笑声在洞府中发出激越的回声:“哈哈哈……你祖父岂止能御兽,他还能御龙呢!哈哈哈……”

    直到笑够了,花含烟才止住笑声,伸指揩了揩眼角的泪水,喘着气道:“龙浩,你傻啊!迦南岛的龙氏一族大多是龙御天的后代,而龙御天自诩是御龙氏的后代,我们花氏家族的祖先则自诩为豢龙氏的后代,两族的先祖皆认为自己有‘养龙’和‘御龙’的本领,我姑且信之。”

    “但是,你难道忘了,不管御龙也好,豢龙也好,其传人每代皆只有一个,而这个传人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和能力胜任,他(她)们都有非常特殊的能力。”她指着龙浩道:“很显然,你不是你们那一代的传人,而龙艳光才是!”

    龙艳光,夜狂的初恋情人,同时也是龙浩同父异母的meimei,她原本是要嫁给夜狂,给夜狂做太子妃的,后来不知为何成了其父夜皇的宠妃。

    据花含烟的讲述,龙蝶衣死时,咬破中指,在那个父不详的男孩额头写“龙羽龙”三个字,然后才咽气。

    而龙羽飞十来岁就能带走夜玹的兽军,其能力可见一斑。

    只是龙羽飞逃走以后,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远不如夜氏家族的人老谋深算,最后还是被夜氏家族的人捉住。

    龙羽飞拒不为夜氏家族所用,也不透露三宝的任何信息,而彼时夜玹也始终未从沧月获得任何有关龙氏三宝的迅息。

    不过他也有意外的收获——沧月皇族有一个巨大的宝藏,里面黄金成山,瑶、碧等美玉成堆,且有数之不尽的珍奇宝物,珠光玉器,琳琅满目。

    夜玹既想控制龙羽飞,又想得到龙氏三宝,更想夺得沧月皇族巨额的宝藏,只是及至他驾崩,都没有得偿所愿。

    于是他传位其子,让其继承他的遗志——夜玹在成为阉人之前,其通房和侍妾已为其产子。

    龙羽飞生子龙珑,继续活在夜氏家族的阴影下。

    龙珑娶亲之后,生子龙浩,即是现在的老西羽候,他不屈服现有的命运,千方百计向花氏家族求救,终于送走了龙浩。

    龙浩被花家抚养长大,一直未曾被夜氏找到。但龙珑逃脱未遂,连累妻子横死,后又娶妻,生女龙艳光。

    龙艳光在夜焰国皇宫内长大,和前夜焰太子感情深厚——其实在花含烟看来,这也是一个阴谋。

    “很奇怪,夜氏的男子都只想得到龙氏的女子,却不会对龙氏的男子动心思。”

    当时,花含烟曾一脸深思地道:“像龙羽飞,龙珑,娶的皆是普通女子,并非夜氏的姑娘。所以我认为夜狂对龙艳光施美男计,说什么要娶她做太子妃,其目的无非是得到她的人,或者是为了龙氏三宝。只不过,他慢了一步,被他老爹捷足先登了。”

    ※※※※※※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甚至十七都圆,而在东篱山和东翁山上观赏月亮,无疑视野最好。

    可顾还卿完全没有赏月的心思,她抱膝坐在东翁山的一块巨石上,目光有些虚无地眺望着远处的夜色,寒凉的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与衣衫,她却宛若石化,久久不曾动弹一下。

    她居然是龙艳光和夜皇的女儿?!不,或许该说初一是龙艳光的女儿,小名叫央央。

    这也难怪阙奶娘在私底下一口一个小公主的叫她,原来如此!

    可现在要怎么办?夜皇和夜氏皇族是轩辕黛和姬十二,乃至整个轩辕族不共戴天的仇人,她身为夜皇的女儿,同样是他们恨之欲除的对像!

    她可以不选择夜皇,只做一个与夜氏皇族没有关系的普通人,但轩辕黛和姬十二能忘掉她的身份,轩辕族能接纳她么?

    未必吧!

    换了她,也无法坦然与仇人之女喜结良缘,甚至平常视之。

    “不冷吗?咱们该回去了。”身后传来姬十二柔和醇淡的嗓音,他伸出手臂,顺势将她环入怀中,替她挡住不羁的秋风。

    顾还卿陡然变得脆弱起来,只觉鼻酸——他们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尤其姬十二,他为她付出良多,甚至牺牲了他的名誉,只为了和她在一起。

    可等待他的结局是什么?

    她微微吸了吸鼻子,眨去眼中的涩意,贴在他怀里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瞒着我?”

    “没有啊,我只是一直这么猜测,未料到事实竟与我的猜想相符。”跟她说话的时候,姬十二的声音依旧温雅淡定。

    “咱们要血拼吗?你会不会杀了我?”顾还卿问得非常纠结。

    啪!姬十二很不绅士的拍了她的臀部一记:“你这脑瓜子整日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和你血拼,为什么要杀了你?”

    这不明摆着吗?顾还卿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再拍。

    “你只记住你是顾还卿,是我姬十二心爱的王妃,去他的夜焰小公主!你又没有在夜焰国长大,更没有帮着夜焰国做任何伤害我轩辕族的事情。”

    顾还卿觉得他自欺欺人,他却低头问她:“若有朝一日我手刃夜皇,你会帮谁?”

    “……”顾还卿顿时有点语塞。

    这答案与“你妈和你老婆一起掉到水里,你会救谁?”有异曲同工之妙,她考虑了几秒,毫不犹豫地答道:“帮你。”

    她又不是初一,充其量只是一个穿越者,夜皇并非现代那个疼爱她的父亲,她可认可不认,何况她被丢在慕府,谁知是不是夜皇的阴谋诡计。

    这样的父亲,她作死了才会认他。

    但姬十二可不同,他们一路走来,早已分不开了。

    姬十二立刻得意地笑出声:“你这答案深得我心,显然我没白疼你。不过夜皇已经七老八十三了,大概等不到我手刃他的那一天便会驾鹤西归,省得弄脏我的手。”

    夜皇是夜焰国在位期间最长的一个皇帝,时年六十有五,年近古稀,却仍然霸着九五之尊的宝座不放,太子都早过不惑,快五十的人了。

    坦白说,也许真等不到姬十二去收拾他,他就嗝屁了。

    顾还卿对夜皇没有好感,也不想管他的死活,对他更无半分敬意。

    相反,因着脑子里的记忆,她对龙艳光还有几分孺慕之情,觉得她很可怜。

    她推了推姬十二,仰首问他:“你觉不觉得奇怪,刚才花含烟曾言龙艳光是夜皇的宠妃,可据我所知,夜皇的妃子中没有一个叫龙艳光的,也无一个叫赤阿芸的。”

    这动作将她的唇送到姬十二的眼前,她犹不知觉,姬十二却从善如流的亲了她一口,然后才道:“龙艳光的身份重要,再加上她曾和夜狂相恋,夜皇大约不会公布她的身份,只会私下圈养着。至于赤阿芸,要派人去打听打听,夜皇妃子众多,这种藉藉无名的嫔妃,也许早就死了也不一定。”

    “不过龙艳光肯定还活着。”姬十二微眯着眼,语气淡淡:“而且刚才龙浩对花含烟说了假话,说什么他不知道与夜狂相恋的那位女子是谁,要花含烟告诉他。”

    顾还卿略一思索,脑中灵光一闪:“是因为慕氏兄妹吗?”

    姬十二点点头:“对,慕氏兄妹喝过龙之灵的解药,据花含烟所说,龙艳光是传人,她的血定能解龙之灵,而你的血也可以解龙之灵,再加上龙浩和皇甫弘都无什么特殊的能力,是不可能拥有龙之灵或者有解毒能力的,所以慕氏兄妹喝的解药,只能是龙艳光的血。”

    “由此可判断龙艳光还活着,只是不知道龙浩为何要对花含烟撒谎。”顾还卿拧起了眉。

    ※※※※※※

    姬十二站在墙底下,仰首目送着顾还卿翻墙进顾宅,殷殷叮嘱:“你只管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不要想,你只记得万事有我。”

    顾还卿蹲在墙头,笑得甜蜜,双眸弯弯若月:“你快走吧,我看着你走,不然我不安心。”

    姬十二笑弯了眼,抿着唇角的笑意背转身,手带在背后朝她挥着。

    顾还卿笑着看他走远,直至他的颀长挺拔的身影没入黑暗中,她才睑下眼眸,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若无声的跃下围墙。

    衣袂飘然间,她已置身顾宅外。

    路旁有一棵桂花树,八月桂花九月香,她跳起来摘了一枝,边走边放在鼻下轻嗅,模样极是惬意。

    “哈哈,顾还卿,你还得意的起来?我都替你忧心啊!”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一道压抑的娇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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