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深夜的邮件
虽然已经差不多到了下班时分，但是第二十警察分局里还是人来人往非常繁忙，和最近一段时间一样，今天也基本上没有人早退。 911恐怖袭击给所有美国人，特别是执法者很大的心理触动，他们如今都在努力工作，为打击犯罪和恐怖主义努力。 当然，除了前一个因素，领导每天都出现在工作场所，并从不迟到早退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无论是麦卡利斯特和切克里斯实际上都不算是懒惰的人，但是吉尔－本内特相比她的两位前任来说要更努力一点，而且也更亲民一点，特别是相对切克里斯来说。 虽然很累很忙，而且方恪也很忙，要一起找个，但是她这几天的日子还是很开心的。 作为资深警探，她本来的待遇就比整天巡逻接到的制服警员强上不少，她能负担得起房租和车贷、还得起助学贷款，同时给中部的家人寄去一部分薪水，即使如此每个月还能省下一小笔钱，以美国人来说这是很罕见的谨慎的生活方式了。 但是当了局长才知道，作为警方的中坚阶层，局长级别的日子实在和过去是完全不同的。 薪水大增不说，还有各种福利，租房津贴大涨、燃油报销额度加倍。 她目前已经离开了那间小公寓，租了一间就在警局隔壁比较大的公寓。 但是好房子租了后，她回家的频率下降了，她这几天却一直在加班，而且是到很晚。 “局长，今天又要加班啊？” “没办法啦，下午联邦调查局的案子我也要写报告。” 虽然下午主导的是马克－威利和他的联邦探员，但是吉尔－本内特作为警方负责人也有一堆表格要填，除了必要的文书报告，配合联邦调查局进行这样一次非常成功的行动，对于第二十分局和吉尔－本内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资历。 虽然实际上这次行动如此成功的绝大部分原因是林如庸和龙雨云非常配合，配合到让吉尔－本内特实在搞不明白情况，她作为本地警局的老人是很清楚林如庸的力量的，就算比易卜拉欣他们一向要温和一些，也绝对不是好对付的，难道真的是FBI这三个字母就吓破了胆？ 现在回想起来，她对自己给林如庸通风报信的行为不仅感到一点后怕，还有一点后悔。 她和方恪的关系是不足以让她做出这种罔顾国法的事情的，只是她意识到联邦调查局是在滥用职权，她才一时冲动想要让林如庸逃走。 不过还好，对方不仅没有连累她，还让她彻底显示了自己的可靠。 “局长，这是你要的那两个毒贩的材料。”一个部下也加了一个多钟头的班，才完成了吉尔－本内特的要求的工作。 “辛苦你了，谢谢。那你下班吧，我搞好也走了。”部下的话把吉尔－本内特拉回了现实，她接过材料笑了笑。 话是这么说，但是吉尔－本内特知道自己差不多还有四到五个小时的工作，可能又要在警局对付一晚了，手头有太多案子要跟进了，为了让部下们都老实加班，她自己也直接负担了极多的工作，几个重点案子，她天天关注进展。 当然她基本上还是安排好工作节奏的，一般也不至于回不了家，总归是一些突发事件，比如凶杀案发生或者外勤很多才会要连夜加班。 今天出了一次外勤，但是因为林如庸他们很合作，基本上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之所以今天会有这么多工作，是因为她心里担忧着进了联邦调查局的方恪，所以效率很低。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作为警察局长，她得到的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好处，权力上也大不相同，各种地方上的商户都已经和她认识过了，他们都想方设法地讨好她。 这种事情她本身并不算热情，但是方恪告诉她这也是她的工作，而且商户的捐赠是警员福利的重要来源，现金之外，饭馆定期来一桌大餐，加油站提供一点免费额度都是她需要的资源。 麦卡利斯特这种有钱人可以自己给员工提供福利，但是一般的局长还是要从商户那里捞点好处，才能充实自己的小金库的，作为领导没有小金库可是万万不行的，很多事情都干不好。 吉尔－本内特作为在基层干了多年的老警察，这方面也是完全理解的。 那些实物吉尔－本内特也不会揣到自己的口袋，大家晚上加班如果能吃上一顿好的，再报销几升汽油，那么干劲也会足得多。 方恪实际上也联系了不少本区的企业主和她认识，那些应酬也是她经常加班的原因。 在警方内部，她也摸到了门路，开始渐渐有了人脉。 联邦调查局的相关负责人对她一直也是比较客气的，有些过去算是同学的特工也特意和她亲近一番，更有一些人辗转通过同学，和她拉上关系。 毕竟很多时候，联邦执法机构也是需要地方警察的配合的，情报、人力都是永远不嫌多的东西。 可是今天，她打过去的电话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负责联络的特工对她和方恪通话的要求不予理睬，甚至于一开始都不承认方恪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直到吉尔－本内特提供了目击了方恪他们被带走的医院人员的证词，对付才勉强承认方恪是在联邦大楼，但是依然坚持方恪和麦卡利斯特没有被捕，并在主动提供情报给联邦调查局。 只是因为目前正在关键时刻，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通话。 她又尝试了几个不同的渠道，但是那些刚刚热乎起来的同学和同学的同学，也都纷纷手机不在服务区内。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吉尔－本内特也许还会单纯地以为这只是联邦调查局办事，所以特别保密，但是见识过了政治斗争的诡谲之后，她再也不会把这种反常当作小问题了。 但是她也确实无计可施，她已经和麦卡利斯特夫人通过电话，对方说她已经安排了必要的救援，吉尔－本内特在努力无效之后，暂时只能为方恪祈祷，同时继续方恪特别让她关注的案子。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方恪做的了。 突然，吉尔－本内特看到自己有一封新邮件，来自联邦调查局的对外邮箱。 她立刻双击打开了邮件。 时间已经是凌晨了，这个时候的邮件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