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_第4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时钟刚过七点半,夏虎阳正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忽然听到玄关处门开的声音,于是扭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到老爸的声音,夏蝉做贼心虚地把露出来的西装一角使劲儿往包里塞了塞,确定安全后,才从玄关后面探出个脑袋:“爸,我问你,今天跟我相亲的那个人,就是第二个,你确定是叫沉卓,不是叫别的?” “是啊。”夏虎阳点头。 原来不是他。 夏蝉长长吁出一口气,有一丝庆幸,又有一丝莫名的怅然。 看来,只是凑巧碰到了。 也是,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跟她相亲? 夏虎阳见她眉目闪烁,不禁有了一丝狐疑:“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夏蝉回过神来,跑过去,特别无辜地抱着老爸的手臂:“哪可能啊,那个人压根儿就没来。你看,你给我介绍的根本就不靠谱,下次就别介绍了。” “是吗?”夏虎阳皱眉,将信将疑地说着,“这孩子真不像话。回头我得问问他去。” 夏蝉再没听他说话,电视里满是歌功颂德的聒噪声。远处,偶有水滴落下的声音,滴答滴答,敲在窗檐上,明明那么远那么轻,却又像是他方才的呼吸,近在咫尺,灼着她的心。 原来多年后,她还是会因为他而心动,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 她托着腮,低低叹了口气。 …… 三日后。 明润珠宝总裁办公室。 “您好。” 夏蝉恭恭谨谨地立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眼神则偷偷瞟着对面那张深埋在简历里的脸。 那是一个极漂亮的男人,标准的正太圆脸,皮肤细白,眼睫黑浓,五官中的每一个部分都透着一股精致而柔婉的秀气。他,漂亮得几乎像是一个女人,在夏蝉的印象里,有一个词用来形容他倒是挺贴切的——小白脸。 可是—— “你叫夏蝉?”那个比女人还秀气的男人开了口,声音居然比还她老爸还粗。 夏蝉一怔,用一种人不可貌相的眼神重新打量起他:“是啊。” 那男人眼一眯,忽地凑近她:“夏虎阳夏老的女儿,夏蝉?” “是啊。”夏蝉被他突然挨近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好在,那男人已经及时收回了身,与此同时抖了抖身上的西装:“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蝉愣了一下,想着门口的牌子,说:“明润珠宝的总裁。” 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白她一眼,然后扯起西装上的胸牌:“什么总裁,爷是沉卓啊。” “啊?” 夏蝉张了张嘴:“你就是昨天放我鸽子的那个沉卓?” “真TM聪明!”沉卓赞许的拍拍她的肩。 他还真是正太的面儿,爷们的里儿,夏蝉被他拍的肩膀一萎,人也呆住了。 沉卓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出言过于火爆,有些吓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了,于是轻咳一声,勉强客气地说:“昨天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本来想专门找个机会请你吃饭谢罪,没想到一回家就看到邮箱里的简历。我估摸着,没有比录用你更好的谢罪方式了吧?” 夏蝉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瞅着他:“你说……你要录用我了?” “那还有假?”沉卓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把面前的合同推给她,没好气道,“你这丫头也真是怪,不是想当设计师想的都快疯了吗?现在大好的机会白送给你,不但有工作,还能遇到你老相好,你在这儿磨磨唧唧什么呀,赶紧把合同签了,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夏蝉被姓沉的吼得眼花,耳旁似劈下来一串炸雷,头昏脑胀的回他:“可是,你……都没有问过我工作经历,以及设计方面的能力……还有什么……什么老相好?” 她怎么觉得事情顺利得让人发晕,连空气里都满溢着阴谋的味道。 “靠,女人就是麻烦。” 沉卓斜着眼看她,似乎耐心都被磨光了:“这些都不重要,你现在对小爷我,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懂不?” “啊?”夏蝉一呆,更加疑惑地瞥向他。 她对他,能有什么作用?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沉卓轻咳一声,有板有眼地说:“总之,从明天起,你就来上班吧。”
夏蝉拿着合同又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但心里总觉得怪,于是又问:“可是,沉总——” “对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总裁了,”沉卓笑着拍拍胸脯,作喜气洋洋豪气干云状,“小爷我昨天降职了,现在是明润珠宝的首席设计总监,你的顶头上司,等会儿新总裁来了才换办公室。以后,记得叫我沉总监,找我去楼下总监办公室。” “沉总监。”夏蝉干笑了两声,心里却琢磨着:这人被降职了,怎么还一脸喜色? 真是怪人。 压根没看出她眼里的狐疑,沉卓只是难得好脾气地拍拍她的肩:“私下里就叫我老沉吧,我爸跟你爸铁着呢,甭跟我客气。” 被他拍的肩膀酸麻了,夏蝉瞥了眼那比自己还显稚嫩的正太脸,迟缓地念道:“老……老沉。” 沉卓看出她脸色不对,眼睛一黯,喃喃道:“老沉是不是不够性感?阿婧也不喜欢这么叫我。”他思忖着,忽然又拍了拍她的肩:“对了,那些韩剧里,小姑娘是怎么称呼那些帅气稳重、霸道爷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人的?” 夏蝉被他拍的肩胛骨都要脱臼了,她咬了咬唇,欲哭无泪地抬眸:“大叔?” “对,大叔,”沉卓似乎很受用,眯着眼满足地点了点头,“以后就叫我沉大叔吧。” 夏蝉一呆,隐约听到窗外乌鸦飞过。 终于告别了那个正太脸大叔,夏蝉握着手里那份合同,心不在焉地在路上走着。 刚走到电梯口,就迎面撞上一个紧实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躬身道歉,胸膛的主人却扶住了她的肩膀。 只是,不巧刚好握在被沉大叔屡次虐待的位置,夏蝉眯眼,疼得轻轻嘶了一声。 “我是铜墙铁壁吗?”头顶,一记熟悉又沉稳的声音淡淡飘来。 夏蝉一僵,忽然觉得周围的气压似乎蓦地低下来,紧接着,连空气都冷了。 战战兢兢地望向那个胸膛的主人,她微微张开嘴,眼眸也跟着睁大:“陆……陆总?” 她最近是不是可以*了,到哪都能遇到他,怎么从前就没这种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