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_第100章 念妻狂魔陆老板
夏三伏,秋老虎。 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光也不过是这几天了,夏蝉一面顶着满头的细汗往山道上走,一面小心翼翼地觑着身边的陆予彬,生怕他又发起什么突然袭击。 不过还好,他今天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不然也不会趁着自己重新去菜园装萝卜的时候,在附近溜达了一会儿。 等她气喘吁吁地把萝卜抬出来之后,他甚至还满目关怀的掏出纸巾,在她的额头上悉心地擦着汗。 那一瞬,夏蝉有点懵。 是他转性了,还是她小人之心了? “夏蝉啊。” 还好,陆予彬突然又开口,打破了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饿不饿,吃点这个吧。” 夏蝉抬头一看,他的掌心里正躺着几个黄橙橙的小果子,果实圆润,色泽鲜美,看起来很是可口的样子。 夏蝉不由得更懵了,将信将疑地从他掌心拿了一个果子,她瞥了他一眼:“这是……给我的?” 陆予彬点点头,漆黑的眼瞳里满是从容坦荡:“难道是给萝卜的?” 难得他这么好心,夏蝉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谢谢啊。” 用纸巾擦了擦果实锃亮的皮后,她想,人家好心好意摘果子给自己吃,自己要是太过冷淡,倒显得输了气度,于是她仰头,大大方方地他一笑:“这是什么果子,看着挺好看的。” 陆予彬也笑:“我也不知道,刚才在路边摘的。” “你还会认野果啊。”夏蝉顺口夸赞了他一句,低头去咬,舌尖刚触到皮下的果rou,脸色却蓦地变得扭曲。 “怎么了?”显然发现了她的异常,陆予彬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难得他热心一回,夏蝉也不忍让他难堪,于是强忍着,又往深处咬了一口,这下没忍住,她“噗”地一口连皮带rou全都吐了出来:“不好意思,这个实在太酸了。” “很酸吗?”陆予彬皱眉,看看她,又看看手心的果子。 夏蝉不由得一怔,然后回头:“你没吃过?” 陆予彬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路边摘的果子谁敢吃啊?” 一瞬间火冒三丈,夏蝉睁大眼睛瞪着他:“那你还给我吃!” “你不吃,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吃?”陆予彬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说着,还随手把剩下的果子丢进山道里,“看来不能吃,丢了吧。” “……” 夏蝉咬牙,风乱吹,虫儿飞。 她在恨着谁…… 十分钟后。 虫鸟轻啼,花草清幽。 青石铺就的山间小道上,两个人在相隔一米的位置上,一左一右地往上爬着,其中一人还气喘吁吁地拎着两大筐萝卜。 “夏蝉啊。” 正走着,陆予彬忽然停住,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离我这么远,不喜欢跟我站在一起吗?” 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夏蝉有气无力地朝他靠过来,又有气无力地说:“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正要继续走,陆予彬却又拦住她:“可是我不喜欢跟你站在一起。” 那你还放什么屁?! 强忍着胸臆里不断喷发的火焰,夏蝉一步步地从他身边挪开,然后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这样行了吗?” “不行。”陆予彬十分郑重地摇了摇头。 夏蝉终于受不了了:“陆总,您到底想怎样?” 陆予彬叹了口气,扶住身旁的大树,脚步虚晃:“我病着呢,一个人站不稳。” 又来了。 夏蝉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忽然花枝招展地笑了起来,笑容甜得发腻,腻得发假:“那请您拼命忍住恶心,我过来扶您了。” 说着,她还体贴万分地主动挽起陆予彬的手臂,又体贴万分地说:“陆总,春梦做多了对身体不好。” 肩头上的人身子忽然晃了晃。 唇角漫起一丝得意的笑,夏蝉佯作吃惊得抬起头,看着他:“腿软?” 原本软绵绵的身体瞬间僵硬。 山风,肃杀。 陆予彬的眼神更加肃杀。 仿佛是一把寒光冷厉的刀,还未出鞘,就已经把夏蝉杀了个片甲不留。 “夏蝉啊。” 他看着她,就连声音也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有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夏蝉向后缩了缩脑袋,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什么?” 荒郊野外的,他他他……他打算做什么? 陆予彬眯起眼,沉静的黑瞳里有一抹奇异的光忽然一闪,接踵而来的,却是他慢悠悠的声音:“我饿了。” “……”夏蝉的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萝卜筐摔下来。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奇葩的。 她也知道陆予彬就是为数不多的奇葩之一。 但她没有想到,陆予彬已经奇葩到了一种孤独求败地步。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她有生之年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陆予彬这样独孤求败的奇葩,并且被他压榨。 那么,她是不是也已经衰到了一种孤独求败的地步呢?
夏蝉忍着汪汪的泪眼,委曲求全地赔笑说:“要不,我再给您摘几个果子?” 我酸不死你! “那倒不用。” 谁料陆予彬大手一挥,感慨万分地叹气:“我只是觉得,让一个饿到腿软的病号走山路,会不会很残忍?” 夏蝉继续忍:“是您要看风景啊。我说了坐车的。” “有这回事儿吗?”陆予彬一脸的惊奇,仿佛不能置信,“不是你要看萝卜?” 夏蝉唇角直抽,连声音都有些抽了:“可我已经在扶着您了。” 陆予彬又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可我却走不动了。” 奶奶个熊,一个八尺男儿,你给我装林黛玉! 夏蝉胸口怒火熊熊燃烧,连眼睛都红了,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逼出来:“我背你!” 不是她没有底线,而是君子妥协,妥之有道。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明亮的星。 向着殡仪馆,冲啊! 五分钟后。 “夏蝉啊。” 背上,温和又悠然的声音徐徐传来:“你不觉得这条路太阳很晒吗,走那边吧?” 夏蝉咬牙,又咬牙,再咬牙,终于从嘴里迸出一个“好”字。 又五分钟。 “夏蝉啊。” 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夏蝉深呼吸:“又怎么了?” “你没发现你在原地兜圈吗?”陆予彬好心地提醒她。 夏蝉默默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这条路怎么走?” 陆予彬叹气:“那你怎么不问我?” “你知道?”夏蝉心头一喜。 陆予彬摇头,真诚地答:“不知道。” “……” 再五分钟。 “夏蝉啊……” 一记轻唤在耳畔响起,如同云层中的闷雷,低沉幽深,重重地敲击着夏蝉的心。 她一咬牙,恨恨地说:“陆总,您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片刻的沉默后,陆予彬突然叹了一口气,仿佛十分无奈:“夏蝉啊,做梦这种事,等上了山再说吧。” 接连不断的五分钟 “夏蝉啊……” “夏蝉啊……” “夏蝉啊……” 夏蝉惊恐地捂住耳朵,作者,我辞演了还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