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登云山之巅
铁龙成说的很对，冰封剑客看见那道沟壑，就停止了追赶。 其中一人冷声说：“追吗？” “来增援了，追上去也是死！”另一人说。 “城主有令！不杀尽他们，不可返回冰封皇城，咱们赶往燕鹰武院附近，等待时机吧，我就不相信，他们一辈子不出燕鹰武院！”十二冰封剑客中为首的男子阴冷着说。 白雪越来越少，直到化为泥泞的道路，几匹白马的蹄子沾上了泥点，慢慢悠悠的向前而行。 前面是青山绿水，后面是白色雪域。 秦无缺等人虚惊一场，但也感受到自身实力的渺小，他们在燕鹰武院威风八面，离开燕鹰武院后，直接被一群精英护卫追杀的狼狈不堪，幸好有慕宛畅长老出面，不然他们就要血染雪域了。 慕宛畅长老不是碰巧遇见他们，而是专门来帮助他们脱困的。 院长发觉了秦无缺杀紫星是的事情，不过院长想不到，秦无缺几乎把燕鹰榜的所有高手全部带走了，这群弟子要是出现闪失，那可是燕鹰武院极大的损失，所以他才派慕宛畅长老救援。 慕宛畅长老慢悠悠的骑着马，突然兴致勃勃的问：“你们怎么杀的紫星？” 话一出口，本来嬉闹的众人瞬间沉默，其实嬉闹的人只有莫仇而已，莫仇听见长老问话，立即把目光投向秦无缺。 秦无缺气的差点想踹莫仇几脚，长老是在问大家问题，莫仇看自己干什么？这不明摆着告诉长老事情和他有关吗？ 慕宛畅长老把众人目光尽收眼底，微笑着向秦无缺招了招手，柔声说：“秦无缺你过来，给我讲讲事情经过。” 秦无缺骑马赶到慕宛畅长老面前，一脸严肃的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而且说的全是实情，但他没有说众人用的什么招式，只是把众人前后攻击顺序说了一遍。 听完秦无缺的话，慕宛畅黛眉微蹙，不悦的问：“秦无缺，别人都在攻击，你干嘛呢？” 秦无缺无辜的看向紫蕙几人，见他们都是一副见死不救的表情，苦笑道：“我看着啊。” “啊？”慕宛畅长老惊呼一声，本来他以为击杀紫星，秦无缺肯定是主力，不成想他一直在看着。 慕宛畅长老感觉有些不对，扫过众人，故作严肃的说：“是吗？” “是！”莫仇严肃的回答。 众人也纷纷点头，秦无缺确实没有撒谎，他就是无耻的在看着，根本没有出手！ 望着众人鄙夷的眼神，秦无缺挠了挠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转而冲着慕宛畅长老嘿嘿一笑。 平安回到燕鹰武院，事情似乎就这么解决了。 慕宛畅长老把事情经过叙述给院长，院长望着窗外，疑惑的说：“你确定秦无缺没出手？” 慕宛畅长老微微点头，郑重其事的回答：“确定！” 宗主挥手示意慕宛畅离开，凝视着蓝天，半晌，沉吟道：“有意思，看来应该派人去看看紫星的尸体，他们以炼体五六重的实力，能击杀炼体九重，真是不可思议，也需应该问问於飞白是怎么回事。” 距离内门比武的时间越来越近，秦无缺最近时刻提醒着所有弟子，暗示他们不要在内门比武的时候挑战自己，他这么做是以防万一，毕竟内门中他得罪了赵啸虎。 其实秦无缺的担心有点多余，在他成功战败燕鹰榜一众高手后，赵啸虎是想借机除掉秦无缺，但不久之前院长已经暗示，在秦无缺没有成为内门弟子之前，任何人不得动他。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内门比武，内门比武只是燕鹰武院的比武，但为彰显门派弟子实力，大燕修真国六大势力的内门比武，都会邀请其势力派参观，说是参观，其中目的有很多，借助参观可以炫耀宗门弟子实力，可以打击其他宗门弟子，可以互相打探对方虚实，可以结交各门派天才弟子。 在院长看来，秦无缺注定是内门比武中的一道亮丽风景，他在六大势力都是特殊的存在！ 秦无缺最担心的是内门比武的时候有人挑战自己，所以拉着莫仇，有意无意的暗示弟子们不要挑战他。 为什么要拉上莫仇？因为在秦无缺看来，莫仇比自己脸皮厚，比自己无耻，所以威胁之类的事情，让他帮忙最好不过，莫仇也不傻，他是有条件的。 莫仇确实比秦无缺无耻，他直接杀入饭堂，站在饭堂桌上，望着众人，声色俱厉的说：“他大爷的，内门比武的时候，你们好好想一想，想一想得罪秦无缺的下场！” “不要以为有内门的人给你们撑腰，你们就会没事，以秦无缺现实的资质，轻松可以加入内门，就是院长和慕宛畅长老都对他另眼相看，你们应该清楚得罪他的后果，想一想曾经得罪秦无缺的人，你们真的想和群白痴一样，成为普通人吗？也许你会成为普通人，也许你会和赵佳一样……直接死掉！” 莫仇说了很多话，他的话很有道理，他帮大家分析着得罪秦无缺的下场，最后把众人说得汗毛直立，背后直冒凉风，别说得罪秦无缺了，就是现在看一眼秦无缺他们都有点害怕。 在莫仇的渲染下，秦无缺俨然成了燕鹰武院的一大魔头。 莫仇回忆着秦无缺曾经做的一切，断断续续把秦无缺的故事讲给众人听，最后他说得自己都出现了恐惧心理。 得罪秦无缺的人，实力全部回到初级武者。 挑战燕鹰榜前十高手，击杀赵佳，论剑胜於飞白，最终成为外门第一！ 众人想到这些事情，内心真的开始恐惧，秦无缺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突然崛起，成为外门第一！得罪他的人，现在几乎都彻底废了。 秦无缺觉得差不多了，暗示一眼莫仇，两人离开了饭堂。 莫仇怪异的打量着秦无缺，突然问：“你大爷的，你成为内门弟子后，加入哪个系啊？” 燕鹰武院四系，分别是沧浪系，牡丹系，猛虎系，灵动系。 沧浪系内人数多，高手多。牡丹系的人都是女弟子，她们是特殊的存在，在四系中无人敢惹。猛虎系，他们所学的攻击都直来直去，走的是刚猛之路，灵动系则是和猛虎系相反。 “不知道呢，四系有什么区别吗？”秦无缺不解的问。 “当然有区别，沧浪系你肯定不去，因为赵啸虎就是沧浪系的人，你去沧浪系肯定是麻烦不断，牡丹系更不行，你不是女的，现在只剩下猛虎系和灵动系了，他们各有所长，你喜欢那个就去那个，反正我去灵动系。” 秦无缺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忽然道：“加入牡丹系应该不错啊。” 听见秦无缺的话，莫仇呆滞片刻，骂道：“滚你大爷的，牡丹系只要女弟子！” 暮色四合，一缕斜阳在地平线中逐渐变淡，整个世界变得冷清起来。 紫蕙冷漠的眺望着渐渐黑了的远方，脚步轻盈的向着秦无缺别院走去，为了感谢众人的帮助，她总要说一声谢谢。 别院内和往常一样狼藉，原本冷清的别院，此刻非常热闹。前几天去冰封皇城的人，现在都聚集在别院内，他们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之事。 紫蕙简单的说了谢谢两个字，但这两个字让众人听见，众人非常开心，能让内门四大美女中的紫蕙说一句谢谢，应该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这是秦无缺他们第二次聚集在一起，第一次是赶往冰封皇城，此时是在别院内，他们不清楚是否会有第三次，所以十分珍惜现在。 众人知道内门比武的重要，自然而然的谈到了内门比武。 紫蕙是最有资格发言的人，她说的不是内门比武，说的是内门中的事情，“内门有四系，四系向来水火不容，四系各有一名大长老管理，大长老之下有二十四名内门长老，整个内门四系加起来就有一百名长老，这群长老都有各自的阵营，四系中势力错综复杂，就是院长也难以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而长老们的敌对，自然会形成弟子们之间敌对……” 看似高不可攀的内门，实则凶险异常，哪里表面风平浪静，暗中波涛汹涌。 内门的情况众人有点了解，但想不到这么复杂，他们在瞬间就明白紫蕙的意思。 外门中，他们一群人可以只手遮天，内门中，他们一群人宛若蝼蚁！没有实力，也许某一天就可能暴尸荒野，也许可能成为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也许可能成为别人发泄的对象。 秦无缺抿嘴饮酒，目光深邃的望着星空，肃然说道：“内门而已，我的目标……可不是小小的大燕修真国！” 两句看似没有联系的话，但在众人耳中，就像一颗炸雷，震得他们浑身一颤，从秦无缺的话中，他们就听得出秦无缺的雄心壮志，大燕修真国在他嘴里都称之为‘小小’，何况是燕鹰武院内门？ 秦无缺一句话，让众人热血沸腾。 莫仇仰着脖子灌口酒，扬天大吼：“本大爷要成为整个大陆速度最快的强者！” 闻言，众人都是一怔，只有秦无缺满不在乎的奚落道：“你也就这点梦想。” 莫仇懒得理会秦无缺，他猛地发现，说出心底一个狂妄的愿望，是非常好玩的事情，他急不可耐的瞪着铁龙成问：“你呢？” “我啊，”铁龙成沉吟片刻，摸了摸脸上刀疤，狰狞笑着：“希望百万人的脸上都有刀疤，这样就没有人用怪异的眼神看我了，”说完话，他哈哈的自嘲一笑。 铁龙成狂妄的愿望让在座众人心理一颤，世界上最恐怖的愿望，也许就是这个了。 林雷望着玉杯的酒，思考着自己的愿望，以前他的愿望是争第一，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这时候，林冲凝视着秦无缺，厉声说：“我就想击败秦无缺！” 秦无缺闻言，苦涩一笑，摇头说：“林冲，换个愿望吧。” “你！”林冲气的哑口无言，闷头喝酒。 林雷此时忽然起身，背负双手，傲然望着星空，轻笑道：“我要把苍天踩在脚下！” 於飞白嗤之以鼻的扫了一眼林雷，冷酷的说：“我想杀该杀之人！” “你们的愿望真遥远，我跟在心爱人身边就行，”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向秦无缺。 秦无缺柔情一笑，低声自语：“宁负天下！不负红颜！” 秦无缺他们的愿望很疯狂，就是紫蕙最简单的愿望都有点难以成真，何况其他人的愿望，但有个愿望总比没有强。 莫仇喝的有点多，脸色通红，醉醺醺的拿着一坛陈年老酒，豪气冲天的说：“内门比武，咱们兄弟霸占前六名！”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突然间沉默，霸占前六名是肯定的，他们沉默的原因是莫仇口中的兄弟两字！ 用兄弟两个字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秦无缺等人心理突地慌张起来，他们不清楚他们是否是兄弟！ “生死兄弟！”秦无缺举杯。 众人相识一笑，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夜幕下，紫蕙独自搀扶着於飞白，秦无缺五人互相勾肩搭背，醉意朦胧的赶往登云山。 登云山是燕鹰武院外门最高的山峰，从峰顶上隐约可以看见内门一片地域。 七人登山，只是要看日出，也许他们喝的太醉了，换做平时，估计只有莫仇有这样的举动。 登云山之巅，七人站成一排，眼神终于出现一丝清澈。 莫仇依旧是最欢悦的人，他举着右臂，郑重其事的望着月色，肃然道：“天地为证，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莫仇仔细品味着刚才的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确定自己的话没错。 猛然间，他忽然感觉太安静了，环顾四周，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舔了舔嘴唇，他迷迷糊糊向后仰去，在身体仰着倒下的瞬间，他看见地面躺着几个人，嘴角终于闪过一抹微笑。 七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登云山之巅，丝丝寒风侵袭着他们的身体，他们浑然不觉，睡得安详又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