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偷吻
大殿一时寂静,众人仔细斟酌,一时无人答话,半晌后完颜守绪挥手:“两位远道而來,先下去歇息吧,待朕与众臣商议后给二位答复可好?” 澹台灭冥正要说话,独孤绝绝一扯他的衣袖:“好,我们先下去,但希望这个答复不会來得太晚。” 澹台灭冥也就不在多说,随着她被人领出大殿,殿外死尸早被清理干净。 第二天一早,从北越皇宫骑马并肩出來两人,身后是长长的护送队伍,队伍最前面竟是尊贵的北越皇,在他身后的是北越朝中众臣。 只见马上那明眸皓齿的女子一回头,眉头微皱:“别送了都回去吧,以后我会常來的,对了,郡王可记住本姑娘跟你说得话?” “记得,谢参军指点。”完颜守绪微躬身子,恭敬回答。 澹台灭冥凑过去问:“你跟他说了什么这老头对你怎么这般恭敬?” “沒什么啊?姑奶奶人缘好,谁像你,人见人嫌!”独孤绝绝看也不看他,对着空气说话。 完颜守绪总算带着文武百官回了。 大殿。 乌托大人问:“皇上,我们真的就这样做南辰的附属?” 完颜守绪沉吟了一下道:“众位卿家可有良策?” 大殿又沉寂下來。 “既如此,做了附属又如何?我北越并沒有损失,相反还更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免于战乱,我们之所以好战,不就是因为我们的国土种不出粮食?如今,这样的难題既已得解决,那还争什么?抢什么?”完颜守绪缓缓道。 “那他们也完全可以帮我们支招,而不是仗势欺人,要我北越做小俯低依附于他南辰!”乌托粗着嗓子不满吼叫。 “你不懂,其实南辰已经算仁慈了,若他们真有野心占我北越,就凭那小参军手中的炸弹,打下北越自是不在话下,到时候,他们一样将我北越收入囊中。如此一來,你我北越民众更沒地位,可他们却沒走那一步……”接下來的话,完颜守绪并沒有说完,殿中众人却都懂了。 “罢了!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几百年了,也是时候了!”完颜守绪有些颓然的坐在龙椅上叹息。 那边,澹台灭冥一路缠着独孤绝绝问个不停:“你跟爷说说,昨晚到底跟那老头说了什么?让他那么爽快就应了。” “你烦不烦!都说了沒什么还问!”独孤绝绝沒好气的道。 “沒说什么?谁信啊?那老头比他儿子还好战,就算我们有炸弹又如何,爷才不信他会那么爽快答应,何况还是做我南辰的附属国!”澹台灭冥很笃定。 独孤绝绝偏过脑袋看他:“就不能是人家爱民如子,不愿看到血流成河,才答应你这不平等条约的?” “哪里不平等了?爷可是许了他好多好处的,这商道通了不说,他北越的赋税可比我南辰的低了一半不止!” “谁让你许他赋税低一半的?他北越有的是财富,等着吧,有你后悔的!”独孤绝绝忽然瞪着他道。 澹台灭冥不懂了,在马上咕哝:“哪來的财富穷得叮当响,衣服都沒一件像样的,一个个跟野人似得,整日裹张兽皮……” “你懂个屁!”独孤绝绝又打断他。 澹台灭冥满头黑线:“这么粗俗的话,你一个小丫头是怎么说出口的?” “怎么就粗俗了?要知道,屁乃人身浊气,有屁不放憋坏心脏,沒屁硬挤锻炼身体!你要有本事就一辈子别放屁!”独孤绝绝毫不在意的继续“粗俗”。 “那怎么行?”澹台灭冥条件反射的答道。 独孤绝绝心情甚好的吹了声口哨,扬起马鞭欢快的在草原上疾驰。 澹台灭冥看着她娇俏的背影,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好不利落,当即一夹马腹紧跟了上去。 独孤绝绝见他追了上來,口中娇呼一声,身下坐骑便撒开蹄子跑得更快了。 澹台灭冥不甘示弱的往马臀上抽了一鞭,于是,他很快便占了上风。 接下來,两人似是在赛马一般,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忽然,只见澹台灭冥双手撑着马头,一个纵身跃向独孤绝绝的马背。 独孤绝绝还沒反应过來,身子便落进一个厚实的怀抱,耳后传來充满磁性的魅惑嗓音:“你是比不过爷的,别费力气了,好好歇着,爷來驭马就行。” 独孤绝绝无语,一翻白眼儿:“我这匹马驮两个人会被压死的!” “你这么轻,再來两个也压不死!”澹台灭冥嗓音低沉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双唇不只是有意还无意的扫过她耳垂,引得独孤绝绝一阵战栗:“你离我远点!” 澹台灭冥轻笑,左手一捞她的细腰,将人紧紧带进怀中,右手一扬马缰,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便撒开蹄子狂奔起來。 “你的马不要了吗?”独孤绝绝大喊,这厮跟自己合乘一骑,自己的马就那么丢在一边不要了? “它自己会跟上來。”澹台灭冥依旧在她耳边磨蹭。 來个人从出北越皇宫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时辰了,独孤绝绝这不争气的身子确实有些困乏,便也沒再倔强,任由他搂着自己打马前行。 不多时,独孤绝绝便小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起來。 澹台灭冥嘴角微勾,抱着她身子一个用力,独孤绝绝便被他从马背上翻了个儿,改成侧坐,整个脑袋都被他按在胸前。 独孤绝绝迷迷糊糊间皱眉,知道自己被他换了方向,不过,看在他这么照顾自己的份上便沒再追究,继续“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澹台灭冥总算來到一座小镇,这北越也果然是落后,就这么个小镇,出了皇城都得走上大半天才遇得上,难怪总想着强抢别国的城镇! 澹台灭冥心中腹诽着,一边打横讲人抱起走进客栈。 “客官里边请!”小二见贵客上门,赶紧热情的招呼。 “一间上房,准备两人份的吃食,捡着最好的上,让人备两桶热水,爷要沐浴。”澹台灭冥口中一边吩咐,一边让小二前头带路。 小二麻溜的早前边带路,一边扯着嗓子叫后厨准备吃食。 很快,在小二的带领下,澹台灭冥抱着怀中小女人來到一间干净的上房。 将人放在整洁的软榻上,伸手轻轻拍了拍独孤绝绝的小脸:“醒醒,吃了饭再睡。” 独孤绝绝小嘴微翘,咕哝一句,一翻身,继续睡了。 澹台灭冥有些好笑:“就这么相信爷可不是好事。” 很快,饭菜上來了,澹台灭冥又伸手拍拍她的脸:“醒醒、醒醒,吃了饭再睡。” 榻上人儿依旧沒有丝毫反应。 澹台灭冥有些急了,莫不是生病了,这女人何曾这般嗜睡过? 当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待摸到她脉象正常,这才放下心來。却又皱起眉头,想她从早上开始赶路,到现在除了喝几口水,就沒进点吃食,自己这会儿也饿的慌呢,何况明日还得赶路,这样下去可不行。 当下又摇了摇睡着的人儿:“快点醒來吃东西。” 独孤绝绝正睡得香,却被只苍蝇在边上一个劲儿的吵,心里不耐烦了,小手一挥:“走开,讨厌!” 澹台灭冥哭笑不得:“还敢嫌爷讨厌!再不起來爷可要用非常手段了!” 独孤绝绝依旧沉睡。 澹台灭冥看着榻上那张恬静的睡颜,那眉、那眼、那唇总牵动着他的某根神经,肆意影响他的神识,让他经年不变的心忽然就随着她的一颦一笑颤动! 心念一动,他俯身啜住那两片红唇辗转吸允,口中的甜美让他暂时忘了腹中饥饿,当下,又用了几分力气,舌尖撬开对方的牙关,火热的舌便滑了进去…… 澹台灭冥越來越得寸进尺,本來坐在榻边的身子已经不知不觉移到榻上,双臂紧紧搂着眼前的小女人,闭着双眸沉醉其中,却沒发现怀中人儿已经醒转。 独孤绝绝在他撬开自己牙关的时候便醒了,如今更是睁着双大眼睛清醒的不得了,可奇怪的是,她居然不愿拒绝这厮的吻! 澹台灭冥吻得专注而虔诚,竟丝毫沒察觉怀中人儿投射到自己脸上的目光,若是此时他能睁眼,一定能看到她眼中柔软而挣扎的矛盾。 良久,澹台灭冥感觉怀中人儿传來异常的心跳,这才赶紧放开。一睁眼,见她眼睫颤动,似蝶翼展翅。 “这回醒了。”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的魅惑在她耳畔回响。 独孤绝绝睁眼,眼神清明直直射向他躲闪不及的双眸:“你在做什么?” “沒做什么,就是叫你起來吃饭,今天一整天沒进食,你不饿吗?”他很无辜的道。 “那你为何躺在我身边?”独孤绝绝憋笑质问。 “那个,我喊你好半天你都沒回应,我事先跟你说了的,你自己不反对,我就躺了。”澹台灭冥还是一副无辜样。 独孤绝绝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心里一软,旋即起身來到桌边,盛上一碗饭默默的扒了起來。 澹台灭冥跟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拿过一只空碗,舀了半碗汤递到她面前:“你身子弱,先喝碗热汤。” 独孤绝绝盯着面前这碗热汤,忽觉视线模糊不清、鼻子发酸、喉头哽塞。 “怎么了?不舒服么?”澹台灭冥紧张的拉过她的手腕。 独孤绝绝一把抽回,掩下异样,轻声道:“沒事,这汤太烫,我一会儿再喝。” “不对,你怎么突然对爷这么温柔了?”澹台灭冥猛的凑到她眼前。 独孤绝绝一巴掌拍在他凑过來的脸上:“姑奶奶从來不知道什么叫温柔!” 澹台灭冥“嗷嗷”叫着退了回來:“还以为你对爷好了,白欢喜一场。” 独孤绝绝却忽然停了竹筷:“我这嘴好像被虫子咬了,木木的不舒服,吃东西都不得劲儿。” 澹台灭冥一抬头,见她被自己吻得红润微肿的唇瓣,心神一荡,神思恍惚道:“那虫子今儿好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