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傻萌傻萌的
半晌后,澹台灭冥觉得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却忽然听她开口:“佛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里该出现的,都有原因,都有使命,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些什么。所以,我在想,我莫名其妙來到这里一定也是带着某种使命,但我坚信不是因为某个人,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希望你不必介怀,因为我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沒法儿继续留下來。” 这话说的极轻,似呓语。 “那爷出现在你生命里,教会了你什么?”澹台灭冥压下心里涌起的不安,平静的问。 “你?”独孤绝绝忽然翻身,定定的看着他:“最开始,我对你沒有丝毫好感,甚至在柒柒死后,我是恨你的。” “呵……爷原來曾让你这般深刻过。”澹台灭冥自嘲的笑笑。 “对,很深刻!”独孤绝绝肯定的道,顿一下,又说:“其实你让我觉得温暖和安宁。” 澹台灭冥笑了,很满足,有什么让自己在乎的女人感到温暖和安宁更好?看來自己一直以來坚持的沒有错。 “那你知道你让爷学会什么了么?”澹台灭冥试探的问。 “你?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独孤绝绝笑。 “爷何曾欺负你这弱小了?”澹台灭冥不满反击,未几,望着帐顶悠悠叹息:“你让爷学会了爱和包容,很可笑吧?想爷这一生,何曾知道包容二字,却屡屡用在了你身上。” “谁要你包容了?自己多事!”独孤绝绝沒好气的给他顶回去。 “是,爷多事,爷自找的行了吧,可爷就稀罕你,就愿意包容你,如果哪天你对爷不发脾气了,估计爷还不适应呢。”澹台灭冥笑嘻嘻的道。 独孤绝绝却忽然坐起身來:“糟了,我忘了一件事,等你好了我们再回一趟北越宫中。” 澹台灭冥见她这么紧张,心里不免也紧张起來:“什么大事?这般紧急。” “我忘了问完颜老儿要他的传国之玉了。”独孤绝绝焉焉儿的道。 “这是人家的传家宝,不一定会给你,咱还是别想了,等回去,爷把家里压箱底儿的宝贝都送你可好?” “不好!那东西本來就是我的。”独孤绝绝脱口而出。 “怎么就是你的了?人家传了几百年,你才多大?做强盗也要稍稍讲点道理好吧?”澹台灭冥实在忍不住笑道。 独孤绝绝郁郁了,抱着脑袋缩到一角。自己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不合常理啊,自己什么时候有做强盗的潜质了?只是N年以后,当她想起一切时终于明白,原來自己这句话并沒有说错,这东西果然就是当初某人送给自己的宝贝。 这一夜,两人东拉西扯竟然说了大半夜的话,后半夜时,独孤绝绝想着这厮身上有伤,应多休息才好,便不再接他的话,澹台灭冥也就以为她困了,两人这才慢慢睡去,直到第二日的午时,店小二敲门,独孤绝绝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醒來。 澹台灭冥爱惨了她刚睡醒时的迷糊样,看着她抱着被子在里侧翻滚好几圈愣是不睁眼,心中好笑到不行。 终于,独孤绝绝觉得滚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慢的睁眼,望着头顶泛黄的帐顶,一转头看向澹台灭冥,却见他笑眯了眼的瞧自己,她还傻萌傻萌的凑过去问:“我有那么好笑么?” 澹台灭冥吃力的伸手摸摸她的头:“爷的女人这叫可爱。” 独孤绝绝如被泼了冷水,瞬间清醒,一掌拍开他的手:“又不是第一次见,再笑我劈了你!” 澹台灭冥见她发飙,一边点头一边使劲憋笑,却让独孤绝绝看到他明显震动不止的胸腔,更是火起:“澹台灭冥!你再敢笑姑奶奶真劈了你!” “你劈了爷,爷也忍不住啊,爷之前跟你同床共枕的时候你醒來不是这样的。”说着,又忍不住闷闷的笑了起來。 独孤绝绝又郁郁了,自己如今越來越反常,到底哪里出了问題? 起身,翻过澹台灭冥下榻。独孤绝绝随意挽起自己的发,从门口端过小二准备的热水,用棉巾仔细的替他净脸洗手后,独孤绝绝将早膳端到榻边的矮几上,端在手里一勺一勺的喂起这个“伤残人士”。 澹台灭冥心情很好,这丫头或许沒觉得,今儿他一声沒吭,她却主动的为他净脸洗手,这会儿还极其自然的给他喂早膳! 澹台灭冥默默地吃着她递过來的早饭,话都不敢说,就怕惊醒了这个不知不觉间“伺候”自己的人儿。 独孤绝绝待他吃完,平静的用过自己的早膳便让小二将东西都收拾出去。 独孤绝绝重新走到榻边,伸手拿过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药膏对澹台灭冥扬了扬下巴:“自己能脱衣服了吗?” 澹台灭冥眼眸微闪:“干嘛?这大清早的爷可不想耗费体力。” 独孤绝绝翻翻白眼,上前一步,将盖在他身上的棉被一掀,扯着他胸.前的衣带:“你要是再敢贫,姑奶奶就扔你在这儿不管了!” 澹台灭冥忙紧闭双唇,一副怕怕的样子。 那药果然有效,澹台灭冥已经能配合着扭动身子脱衣了,衣服推下,独孤绝绝便见到他腋下的伤处已经不太有明显的红.肿。 “今日在擦两次药,明天应该就能转身了,只要不做大动作就不会痛。”独孤绝绝一边将药膏轻轻抹在他伤处,一边轻声道。 “说得容易,伤筋动骨一百天,爷才在床上躺一天你就不耐烦了,别忘了这伤是你造成的,沒良心的丫头!”澹台灭冥靠在榻上不满控诉。 独孤绝绝抬头便撞进他满含委屈的眸子,不禁一阵好笑:“你为我解断肠.红那次伤的比这重吧?怎么才一晚上就好了?” “那是内伤,内力好稍稍调息就行,这是骨伤,只有等它自己长,爷这是硬伤懂吗?”澹台灭冥皱眉力辩。 “姑奶奶的药好,我说能动就能动!“独孤绝绝一瞪眼,收了手里的药,衣服也不给他穿了,直接拉过被子将他盖上,合着脸一并盖上! “沒良心的女人,你这是谋杀!”澹台灭冥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來。 独孤绝绝背对他的嘴角翘起一抹笑,看这厮抓狂似乎很好玩。 澹台灭冥好容易才扒开棉被露出脑袋,一扫房间,却哪里还有她影子?直到中午看见小二端着食盒进來,她也沒回來。 小二恭敬的立在他面前:“客官,您夫人说又是出门,让小的帮着伺候您用膳。” 澹台灭冥猛的坐起身來:“什么?她去哪儿了?”这女人,要是敢丢下他一个人跑去北越找完颜老儿要传国之玉,那他一定不能原谅她! “客官别激动,您夫人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小的好好伺候您,千万别让您有大幅度的动作,说您身上有伤,要当心着点。”小二依旧毕恭毕敬的提醒。 澹台灭冥摆手:“罢了,你出去吧,爷自己能行。” 客官赶他走,小二自然不敢久留,食盒放下,一转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澹台灭冥却在小二离开后忽然掀开棉被起身,从屏风上拿过衣衫,忍着腋下疼痛努力穿好,转身便往门口走。他要赶过去救人,这女人怎么能如此天真,就算北越已经归附,但人家的传家宝又岂能随意拱手相让,别等到时候把人惹急了出个好歹才好! 澹台灭冥一步一步往门口走,腋下的伤动一下便钻心的痛,可他顾不了这么多,这女人沒他在身边守护怎么行?想着这一路走來她每一次遇上的惊险,心里不免越发着急。 伸手,门开,却不是被自己拉开的,而是被人从外面推开的。 独孤绝绝站在门口,见他左手撑着腰侧,右手正保持开门的动作,皱皱眉责备道:“不是让你好好躺着么?起來干什么?要是再牵动断骨移了位我可不负责!” 澹台灭冥却不答,顾不上腋下疼痛,欣喜的双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你沒走,沒有一个人去北越宫,吓死爷了!” 又來了,那种心口微灼的感觉又來了,独孤绝绝皱眉,抬手回抱他精壮的腰身:“我去买药了,给你治伤的原材料。” 澹台灭冥听着她解释,心里瞬间就如春暖花开,忍不住更用力的拥她,却用力过度,牵动肋间伤处,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独孤绝绝轻轻戳他胸.口:“什么情况?” 澹台灭冥瞬间黑脸:“爷担心你看不出來啊?还问什么情况?你不是挺聪明的吗?爷怕你一个人去北越,怕你一个人遇上危险,爷看不见你着急!” 见他炸毛,独孤绝绝想笑,却笑不出來,反而心口的灼烧感更强烈起來,她将买回的药材放在圆桌上,伸手捂住心口。 “你怎么了?心疾又犯了?还有药么?药在哪里?”澹台灭冥紧张的问。 独孤绝绝却已放手:“沒事儿,这两天常有这种感觉,不过很快就好了。” “什么感觉?” “就是心口有些灼烧,不过每一次灼烧后身体似乎都要舒畅些。”独孤绝绝皱眉。 澹台灭冥心思微动:“心口灼烧?”是不是代表她受损的心脉因为情绪的慢慢恢复而愈合?女人,你就自欺欺人吧,总有一天,爷会治好你的“情伤”!澹台灭冥在心中坚定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