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黑气息
黑龙惋惜地摇晃着手上的沉渊木。 他还没弄清楚这个克丽丝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虽然不相信对方真的是所谓的冥月女神，但他还是认为这个克丽丝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毕竟能把自己的灵魂能量分离出来，附到物体之上，这可不是普通魔法师可以做到的事情。 克丽丝到底是什么东☆呢？黑龙实在是很好奇。 无奈地把沉渊木收回次元空间里，黑龙站了起来，对孩子们发出呼唤。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分为两进，外进是客厅，内进是卧室。 此刻的内进之中摆放了十几张床，平常没有事情的时候，黑龙都会让孩子们在这里面沉睡。 收到黑龙的呼唤，孩子们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整齐划一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鱼贯而出走到外间。 黑龙看着黑二，心念一动：「我带你出去转转。」 黑二已经获得了意识，想让他快点成长的最好方法，就是见识多点东☆。 「是，将军。」心里传来黑二略显兴奋的回应。 踏着整齐的步伐，黑龙和孩子们推门走出了房间，拴在门外的不死战马齐声嘶叫着。 战马的嘶叫声惊动了另一个房间的斯文哥尔等人，他们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斯文哥尔从内探出头来，见到他和孩子们这种阵势，顿时一惊，连忙问道：「黑龙，你们要干什么？」 「出去走走。」 黑龙应道，径自走向自己的坐骑，而他身后的孩子们陆续越过他，跑到自己的不死战马旁边。 上马，又是一阵整齐的声音，十一个人用同样的姿势，几乎是同一时间跨坐到了马上。 这种默契和配合，即使是训练最严格的军人也很难做得到，但凭着黑龙与孩子们心灵相通，甚至连想要不整齐，都很困难。 黑龙这句话听在斯文哥尔耳里，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出去走走」这句话，如果是普通人说的，不足为奇，可是黑龙并不是普通人，认识他这么久，斯文哥尔从来没有听他讲过这种无目的性的话。 成立佣兵团，黑龙会问有什么作用，知道可以赚钱后，他便会追问钱能做什么，知道金钱的作用后，他又会追求更快的赚钱方法，比如抢劫。 每做一件事情，黑龙都有非常明显的功利性，斯文哥尔没想到，竟然会在黑龙的嘴里听到「出去走走」这样空泛的话，一时也楞住了。 黑龙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跨上战马后，一拉马缰，与他心意相通的不死战马集体掉头转向，向门口奔去。 斯文哥尔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叫道：「等等我！」急忙冲向自己的坐骑。 斯文哥尔可不敢让黑龙独自一个外出，以黑龙的性子，鬼知道会不会又惹出什么大祸来。 星月兄妹和艾琳伦雅也飞快地从房间里跑出来。 「你们不用跟着，我就在附近转一转而已。」黑龙头也不回地说道，他只是想带黑二出外看看风景，没有去人类城镇的打算。 话虽如此，斯文哥尔四人还是飞快跳上不死战马。 黑龙说是这样说，但是不跟着，斯文哥尔总是放心不下，那些家伙可都是打不死的黄金骷髅啊。 可是很快的，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没有黑龙的命令，他们的不死战马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定定地立着，任斯文哥尔如何驱赶，也不动分毫。 顿时间，斯文哥尔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以前的黑龙，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们任何事情，让他几乎都快忘记了，他们这些人的一切，都掌握在黑龙的手里。 包括最基本的行动自由。 不死战马不理他们，而他们又是不死生物，无法使用普通的坐骑，这一耽搁，黑龙和孩子们已经出了大门，加速狂奔而去了。 斯文哥尔冲到门口，望着几乎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身影，无奈地暗叹了口气，现在只能祈祷这些骷髅别惹出什么祸事来就好了。 疾风的这个据点是一个无名的小村庄。 村里的村民，全部都是疾风成员的家属、或者周边成员，平时自力更生，自给自足，有事的时候更能给疾风提供必要的掩护。 像这些掩人耳目的小村庄，不但疾风，雷神、火狐狸，还有许多大小佣兵团都会有。 村民们似乎都知道黑龙这些人的身分，见到他们，许多人都现出好奇的神色。 黑龙佣兵团如今的大名，在同盟的佣兵界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仅仅十五人的初级佣兵团，竟然在雷神的全力追捕下毫发无伤，最后还联合疾风和火狐狸，把原本不可一世的雷神搞成现在这个地步，这样的成就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不知内情的人会以为，黑龙身后肯定有大势力支持，但在疾风和火狐狸这样的知情者心里，都很明白，这是黑龙佣兵团真正的实力。 黑龙和他的孩子们全身精钢重甲，重剑重盾，连不死战马也全身披挂，就像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洗劫了雷神这么多驻地，加上阿罗约留下来的财富，黑龙现在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 财大气粗之下，他花费了很大力气去装备自己和孩子们。 每个人身上的铠甲，都是最精良的钢材制造而成的全身重甲，加上斯文哥尔这个炼金士的炼制，配合大量的秘银，这些重甲不但具有可怕的物理防御力，还具备很高的魔法。 即使是中级剑士，不动用斗气的情况下，黑龙和孩子们站在那里让他砍，也伤不了分毫。 要知道，一套这样的重甲，重量高达二百公斤，最厚的头盔厚度高达两厘米，也只有黑龙这些黄金骷髅才有如此可怕的力量穿戴这种重甲。 武器自然是统一的单手重剑，上面加持了两种暗黑诅咒的暗黑束缚。 原先的那些暗黑束缚，在与坦克的一战中大部分都毁掉了，不过黑龙秘银多，也不心痛，直接便集体换装。 有了对付坦克的经验，黑龙明白，长刀在面对重型兵器的时候，是非常吃亏的，所以直接把配剑换成了这种净重六十公斤的重剑。 其实这种剑在人类剑士手里是当双手剑来用的，但到了孩子们手里，单手就能灵活运用了。 除此之外，还配了一块半人高的菱型重盾，如此一来，黑龙这些人便摇身一变，成了有钢铁堡垒之称的重装骑士。 其实重装骑士都没黑龙变态，帝国最精锐的重装骑士─暴龙骑士团，配的装备只不过一百二十公斤，哪像黑龙这样，连剑带盾加上铠甲，足足三百公斤，这还没算上不死战马的装甲。 有哪个人类有能力穿得起如此沉重的铠甲，而不影响战斗力的？ 黑龙和孩子们就可以，因为他们是不死生物。 当然，不死战马也功不可没，只有它们才能驮得起三百公斤的装备外加一个骑士、以及自身的装甲后，还能健步如飞。 如此武装的骑士，别说战斗，看看就能让人心里发毛。 黑龙一行人，就在村民们好奇而又惊畏的目光中，慢慢地奔出村子，往☆北方驰去。 一路上，黑龙不断给黑二介绍路上所见到的所有东☆，小到一草一木，大到山川河流，黑龙都详细地解说名字，作用等等，这一切对刚获得意识的黑二而言都是如此的新奇。 刚开始只是黑龙说、黑二听，到后来，黑二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出言询问起来。 「将军，那是什么？」黑二指着路边的一只小兔子。 「那是一只生物，名字叫做兔子。」 「什么叫生物？」黑二的问题绝对不会比黑龙刚碰到斯文哥尔的时候少。 「生物就是拥有生命的物体。」黑龙苦苦地搜索着阿罗约的记忆，尽量地回答黑二层出不穷的问题。 以前他经常把斯文哥尔烦得跳脚，但是黑二询问他的时候，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烦恼，反而有种欣慰的感觉。 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孩子慢慢的成长，黑龙的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满足之余，他回头看了黑大等其它孩子，心里不由又生出一丝遗憾。 为什么黑二能产生意识，黑大他们却没有呢？他们可是同时诞生的啊。 「生命又是什么？」黑二的问题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也有些人一生都找不到答案。 黑龙搜遍了阿罗约的记忆，也找不到关于生命的解释，他这个小小的骷髅，自然更不可能明白这个问题，最后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每个人对生命的了解都不一样，这个问题只能由你自己去思考。」 听到黑龙的话，黑二眼中现出一丝迷惑的神色。 一问一答，渐行渐远，不知不觉，一行人来到一片麦田处。 忽然间，黑龙转头望向麦田的中央，在那里，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深沉而阴冷，是暗黑元素的气息，黑龙心中一动，不死战马顿时加速，载着他和孩子们往气息传来的方向奔去。 气息是从麦田的中央传来的，黑龙可没有什么珍惜庄稼之类的观念，重装不死战马践踏之下，金黄色的麦田顿时被踩得稀烂，开出一条泥泞的道路。 疾驰了一段时间，前方传来阵阵金铁交击声，同时一阵人声也随风传来：「迷途的人，庇护邪恶就是背弃至高神的荣光……」 话还没说完，另一把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便把他打断了：「放屁，这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邪恶？这里是自然神的国度，轮不到你们这些光明教会的走狗在这里撒野！」 光明教会？听到这个名字，黑龙心中又是一动，胯下不死战马再次增速。 这个世界上，所有暗黑系的生命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光明教会。 这个以光明为名义的教会，视一切暗黑系的生命为异端，从刚建立就不留余地的，追杀一切能够使用暗黑力量的生物。 无论是魔兽或是智慧生命，不管是实力强横的强者，或者脆弱的婴儿，只要带有一点点的暗黑气息，都会被他们视为铲除的目标。 阿罗约是一个成名已久的暗黑系大魔法师，一直以来都是光明教会的眼中钉、rou中刺，针对他的刺杀袭击层出不穷。 如果不是里维同盟的庇护，阿罗约恐怕早就死在光明教会的手里了。 继承阿罗约的记忆，同时也身为不死生物的黑龙，对光明教会的印象无比恶劣，一听到前方有着光明教会的人，他的心里一瞬间便有了决定。 十一骑重装铁骑跨着整齐的步伐踏在大地上，每一跨步，都使得大地轻颤不已，只不过这里是泥泞的麦田，蹄声无法传远，所以一直到黑龙看到对方的身影，那些人才注意到他的到来。 排成两列的钢铁堡垒，用整齐划一的动作全力冲锋的时候，其势不可挡的威势，如果不是饱经战火的铁血战士，很容易被吓得心胆俱丧。 交战的双方齐齐色变，不约而同地收手退开。 黑龙冲到他们前面，一抽马缰，与他心意相通的不死战马顿时扬起前蹄，人立而起。 身后的孩子们分成两列，一左一右向交战的双方围去，精钢的重剑在阳光下反射着摄人的寒光。 黑龙打量起眼前这些人来。 这些人里，一方是四名身穿甲胄的年轻冒险者，武器铠甲都十分精良，胸前没有佣兵团的标志。 而另一方则是一个满身伤痕的中年剑士，背着一个十岁大小，身穿白色裙子，有着一头如丝般黑色长发，肌肤晶莹雪白，像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 黑龙感觉到的那股暗黑的气息，便是从这个小女孩身上传来的。 此刻，那个中年剑士单膝跪倒在地，手中长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眼中惊疑不定地望着黑龙。 黑龙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骷髅，看清楚场内的情况，结合起刚才远远听到的对话，他很快便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这个小女孩身上带着暗黑的气息，所以引来光明教会的追杀。 但是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带着暗黑的气息呢？ 黑龙疑惑地看了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也趴在中年剑士的背上，瞪着乌黑闪亮的大眼睛，惊慌又略带好奇地看着黑龙，见到黑龙望向她，小女孩脸上一惊，怯怯地别过头去。 黑龙看着小女孩怯怯的神情，心里升起了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黑龙的心里本来是没有情绪存在的，他继承了阿罗约的记忆，但却无法继承这些复杂的情绪，但是随着阅历的增长，黑龙开始慢慢拥有了喜悦、兴奋、激动等等各种情绪。 这种怜惜的感觉，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心里。 「你们是光明教会的走狗？」黑龙转向那四个冒险者问道。 四个冒险者脸色一变，为首一个略微年长的冒险者连忙说道：「这位将军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的冒险者，将军怎么会认为我们是光明教会的人呢？」 黑龙一行这种整齐的装备，加上胸口又没佣兵团的标志，让他们把黑龙等人误会成军人了。 这里可是里维同盟的境内，信奉自然之神的里维同盟和信奉至高神的夏柏帝国一直都是世仇，圣战每隔几十年就会展开一次，彼此的民众都对敌国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加上黑龙用语不善，竟然称光明教会的信徒为走狗，这些人当然不会承认了。 「他们是光明教会的白衣信众，衣服有白色绣边的。」伤痕累累的中年剑士忽然插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刚说完，便牵动了伤势，发出一连◇的咳嗽声。 中年剑士语音刚落，四个冒险者齐齐色变，为首那个冒险者突然暴起，手中长剑往黑龙颈上砍来。 其余的三人也冲了上来，其中两个扑向那个中年剑士和小女孩，一个朝黑龙冲了上来。 黑龙心念一动，离中年剑士和小女孩最近的黑二，飞快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像一座铁山般地护在两人身前，手中握着的的重剑被他轻若无物地挥动着，向两个冒险者横拍而去。 两个扑上来的冒险者顿时像苍蝇般，被拍得倒飞回去。 这还是黑龙的意思，如果黑二这个横拍改成横劈，很轻易就能把这两个冒险者劈成两段。 黑龙轻轻地把手抬起，护住颈侧，任由对方的长剑劈在他的手腕上，当的一声巨响，黑龙纹丝不动，那个冒险者却被震退了两步，手中长剑无力的垂了下来，双手轻轻颤抖着，虎口的位置溢出了鲜血，显然是被震裂了。 紧接其后的另一个冒险者见状，脸色刷的一声白了，举起的手怎么也递不出去，最后惊恐地停下了脚步。 为首的冒险者脸色铁青，眼中涌起了浓重的恐惧，他知道踢到铁板了，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战胜的。 这些全身重甲的家伙，身上的铠甲就大概有两百公斤罢？ 如此坚固的铠甲，以他的实力，就算人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让他砍，他也砍不动分毫，所以一出手，他就朝着对方铠甲的连接处下手，那些地方几乎没有防御，只要砍准了，很容易一击毙敌。 按常识来看，提升防御力必然丧失灵活性，所有的重装骑兵，都可说是行动缓慢的笨家伙，加上他又是突然发难，所以那一击，他原本有很大的把握，能将黑龙毙于剑下。 谁知眼前这个骑士根本不像他印象中那么迟缓，只是轻轻地抬手，便漫不经心地挡下他的攻击。 刚才他那一剑劈在黑龙的手上时，他的感觉就像劈在一块万年坚冰上，虎口顿时震裂，而对方的手臂竟然晃都不晃一下。 光一只手臂就拥有这种力量，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为首的冒险者心里升起了绝望感，同样的情绪也在他那三个同伴的心里升起。 此时黑二正踏着灵巧的步伐朝他们冲来，那速度一点也不像身着重甲，手持重剑的重装骑士。 黑二单手挥舞着那巴掌宽，相对于人类而言，要双手才能拿得稳的重剑，在他们的眼里，就像一个挥舞着大树的山地巨人。 黑龙给黑二的命令是，不能使用超越这些冒险者的能力的力量，要用技巧去杀死他们。 武技在黑龙的心目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在暗黑沼泽的时候，图克的力量并不比孩子们强，但是凭着出色的武技，却独战十个黄金骷髅也不落下风，所以黑龙一直很想让孩子们也学习武技。 可惜孩子们没有意识，让黑龙这个想法只能埋在心里，现在黑二产生意识了，碰上这么好的练习对象，黑龙又怎么能放过呢？ 黑二挥着重剑欺凌着四个冒险者，余下的孩子们把他们团团围成一个圈，没有出手，只是不让他们逃跑。 黑龙下了马，走到那个中年剑士和小女孩的跟前，默默地打量着他们。 中年剑士的伤势非常严重，全身大大小小的血迹斑斑，最严重的是他的腹部那道伤痕，几乎开膛破肚。 大量的失血让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除非现在有个高级治疗师在这里，否则这个中年剑士必死无疑。 刚才还能凭毅力支撑着，此刻危险解除了，中年剑士仿佛松了口气，坐倒在地，他背上的小女孩连忙跳下来，小小的身体用力地扶住剑士的后背。 见黑龙走来，中年剑士抬起头来，嘶哑着声音：「多……多谢将军出手相救，洛特-加龙省-加龙省……在此深表感谢。」他显然也把黑龙当成了军人。 「我不是军人，我是佣兵。」黑龙说道。 「啊？」洛特-加龙省-加龙省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黑龙。 这些重装骑士竟然不是军人，而是佣兵？洛特-加龙省-加龙省很难相信。 没有佣兵会穿如此沉重的铠甲，因为佣兵间的战斗不像战场，战场上是大规模的兵种对抗，讲究兵种的配合和战术的运用。 正面战场上，重装铁骑简直是无敌的存在，但是佣兵间的战斗，大多是一些小规模的对抗，单对单的较量，甚至偷袭暗杀，无所不用其极，在这种灵活多变的战斗中，重装骑兵一无是处。 不在冲锋状态的重装骑士简直就是靶子，是法师练习魔法的最好目标─除非是某个大型佣兵团专门培养出来，用来进行大规模冲锋时的秘密武器。 想到这里，洛特-加龙省-加龙省便释然了，他根本不怀疑黑龙的话，因为对方没有必要骗他。 洛特-加龙省-加龙省面上表情变换了几下，最后咬咬牙，说道：「这位……先生，既然你们是佣兵，可以接受我的一个雇佣任务么？」 「说。」 黑龙正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小女孩。 洛特-加龙省-加龙省的生死并没有放在他的心里，他对小女孩的兴趣要比洛特-加龙省-加龙省的大多了，这个小女孩明显没学过任何魔法，为什么却会带着暗黑元素的气息呢？ 「请……请帮我好好地照顾她，直到她长大成人，可以么？」洛特-加龙省-加龙省嘶哑地说道，眼睛定定地盯着黑龙，仿佛要看到黑龙的心里面去。 在不清楚对方为人的状况下，把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交到一个刚见过一面的人手里，他根本无法放心得下。 但是没办法，洛特-加龙省-加龙省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如果还能留一口气在，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小女孩很懂事，她用力扶着洛特-加龙省-加龙省的身体，咬着唇，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小声地说：「叔叔，你会没事的。」 接着又转头对黑龙说道：「哥哥，救救叔叔好么？娜娜没有钱，这是mama送给娜娜的护身符，娜娜给你，救救叔叔罢。」 小女孩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圆形的玉佩。 洛特-加龙省-加龙省欣慰地笑了，手掌轻轻地按住小女孩的手。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救了，现在就算自然神殿的大主祭来了，也救不了自己。 拍了拍娜娜的小手，洛特-加龙省-加龙省慈爱地对她笑了笑，随后伸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钱袋。 「这里有……有五百个金币，做为酬劳……佣兵先生，求求你……」洛特-加龙省-加龙省边说着，边想把钱袋举起来，但刚伸到一半，手臂便无力地一软，睁得大大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