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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入定

    在春风暖暖的第五天,岳山岚终于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吃药,也不是吃饭,而是让岳小山找来的自己的酒,抓过酒壶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狠狠的喝了几口,舒服的说了句,大病初愈,一壶酒,真是爽。

    岳山岚刚刚起身,陈水汶就走进了房间,岳山岚昏睡了五天,陈水汶也在这里住了五天,而且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

    岳山岚豪饮了几口酒,才抬起头,看见刚刚进来的陈水汶。说道,你这么早就来看我了。岳小山无奈的摸了摸手指,说道,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天了。

    岳山岚又喝了几口酒,说道,你真的打算住这里了,陈水汶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反正这个房子这么大,又有空余的房间,我现在身上也没有钱,就住几天,我有了钱就去找住的地上。岳山岚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喝着壶中的酒。

    只有岳小山知道,这几日,陈水汶基本上就是练剑,睡觉吃饭,一点也没有要出去赚钱的打算。

    岳山岚似乎也知道陈水汶的打算一般,擦了擦自己的嘴,说道,你就住这里吧,反正房间也有多的,陈水汶听了自然高兴,他也不是做作的人,干脆的答了句,好。声音洪亮,欢快。有地方可以住,陈水汶自然很高兴。又从怀里拿出了几株奇怪的药草递给了岳山岚,干脆的说道,这个给你吃,你刚刚醒来,这个对恢复伤势有好处,

    自己有伤在身,能够早点恢复自然是好事,岳山岚干脆的接过了草药,将草药碾碎,慢慢的放进了酒壶了,小心的盖上壶嘴,用手轻轻的摇了摇酒壶,酒水在壶中哗哗的想着,声音有些浑浊,随着酒壶慢慢的摇晃,声音慢慢变得清脆,看似随意的摇晃,但岳山岚的手却摇的非常规律,酒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脆,知道最后,酒壶中只剩下清澈的酒水,已经完全看不见一点草药的痕迹。就连一点颜色都看不到,只剩下干净透明的酒水。

    岳山岚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大声打了一个酒嗝,说道,谢谢,这药真不错。陈水汶听见岳山岚的感性,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点草药,我平时经常用,我身上还有很多呢。

    岳山岚慢慢的从床上下来,虽然身体还有些疼痛,五脏之内依然有些隐隐的作痛,但五脏六腑的内伤已经好了很多,刚刚又喝下了药酒,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有些饥饿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说道,我有些饿了,先去吃饭吧。

    陈水汶一边扶着岳山岚一边说道,你起来的真是时候,刚好小山烧好了午饭,我们正准备吃呢,陈水汶一边说着这几天的事情,还有自己一个人跋山涉水悟剑的时候的一些趣事。以前跟着东笙问的时候,自然没有机会说这些事情。现在碰到有人能听自己说说话,自然是说个不停,岳山岚的头就靠在陈水汶的肩膀上,听着陈水汶的抱怨,自己的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陈水汶说起话来,不仅声音响亮,而且有一阵阵的穿透力,岳山岚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忍着疼痛将自己的脑袋想外挪了挪。带着些许无奈的语气说道,陈兄弟你先停停好吗,将力气留着吃饭。原本喋喋不休的陈水汶一听到吃饭,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终于停了下来。一句话能够换来一时的情景,让岳山岚和岳小山都觉得难得的幸福。

    吃过午饭以后,岳小山和岳山岚立马就跑开了,各自找事情去做了,岳山岚有伤在身,想都不想的就直接跑回了房间休息去了。岳山岚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有些无奈,忽然让自己睡醒了就吃,吃了就睡,自己也有些不习惯。虽然自己偶尔也会在马车中偷懒,但让自己做的这么干脆,还是头一回。

    但岳小山却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原本也打算回到房间里休息,但在房间里稍稍坐了一会儿以后,就有些坐不住了。岳小山走出房间,慢慢的走到了院子中,离院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见了练剑的声音。

    陈水汶吃好饭以后,刚准备将自己路过湘江时看见的奇景好好的说上一番的时候,岳小山与岳山岚就已将跑开了,没人听自己说话,自然就只能练剑了。

    岳小山原本只想随意走走,走着走着还是寻着剑走到了院中,刚刚走到院中,就被陈水汶的剑招吸引了,陈水汶的剑招每一招都很简单,没什么耍什么花式,皆是最基础的断水杀人之招,但剑在陈水汶的手中耍着,那些最是简单的剑招连在一起,竟然又一种连贯的美丽。有一种不可言明的威力。

    院中练剑的陈水汶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岳小山一般,依旧认真的连着剑,陈水汶的脸上已经布满的汗水,但陈水汶似乎完全没有累一样,依旧平稳的挥着宝剑,每一剑依然是那么的有力,准确。眼神已经紧紧的望着前方。仿佛进入了一种无我的状态一般。剑法流畅,每一剑都平常而精妙。

    一旁的岳小山也看的非常仔细,虽然每一招看着都很简单平常,但陈水汶没挥出一剑,仿佛都有无限种剑招可以接下去,但每一次接下去的剑招又是那么的平常简单,可是连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精妙可言。

    岳小山越看越着迷,越看越安静,看着看着慢慢的坐到了院子便的石头,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

    慢慢的,慢慢的,院子中一切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岳小山的耳中只剩下陈水汶的剑声,眼中也之剩下陈水汶挥剑的动作,这些剑招,仿佛是不断在脑中演练着,一遍一遍,一点点的留在岳小山的脑中,但岳小山却不知道,岳小山仿佛一位入定的老僧一般,正一动不动的坐在石头上,任微风吹过,落叶满身,依然纹丝不动,双手垂下,垂在身子的两旁,呼吸绵柔,仿佛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