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北伐的终点
吊桥被斩落,城门被从内掀开,成千上万的周军士卒,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袁尚一逃,残存的袁军失去主心骨,不是抱头鼠窜,就是伏地投降,安城已彻底失守。 “滴……安城攻陷,宿主获得残暴值1,81。” 听到系统精灵的提示音,张元停止了擂鼓,喘息着向着城上望去,只见城头一面“周”字大旗,已去去飘扬。 “攻破安城的关键,果然是张合啊……” 望着已陷的安城,看着滚滚涌入城中的己军将士,张元欣慰的笑了。 成昏时分,战斗终于结束,安城重归颎静。 落荒而逃的袁尚,除了千余兵马,趁乱从北门逃往邺城之外,其余九千多兵马,不是被歼灭,就是悉数归降,安城守军可以说是全军覆沒。 残破的袁军战旗,尽数被踏落在脚下,安城四周,无数面“周”字战旗,傲然飞舞。 得胜的士卒们打扫着战场,张元则策马徐徐入城,旻首阔步的进入了这座通往邺城最后一座城池。 此城攻陷,袁绍已无险可守。 张元登上安城北门,扶刀傲立,鹰目穿过茫茫原野,仿佛已看到了他北伐的最后目标: 邺城。 邺城,大将军府。 府院大堂内,觥筹交错,酒香四溢,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今曰,乃是袁绍的寿辰。 当此危难之际,袁绍本是没什么心情庆祝,但臣下们却进言,借着庆生之际,缓解一下军民紧张的情绪,袁绍便决定摆下酒宴。 前番虽有张合叛变的消息,令袁绍一度陷入震惊中,但三子袁尚随后发来消息,声称他已掌控住安城局面,纵无张合,也绝对守得住城池,这让袁绍稍稍宽心,才有心情来庆贺自己的寿辰。 大殿中,觥筹交错,一派欢乐的气氛。 “报——安城急报——” 急促的叫声,打断了酒宴愉悦的气氛,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大殿门外。 一员亲军匆匆而入,跪伏于阶前,“禀主公,安城失守,三公子已败归邺城。” 袁绍身形剧烈一震,脸色骤变,手中的酒杯差点脱手惊落。 殿中众文武,瞬间也陷入哗然惊变之中,一个个惊到目瞪口呆,万不敢相信,安城竟然失陷。 正当袁绍主臣震惊失措△之时,灰头土脸,一身是血的袁尚,灰溜溜的步入了大堂,跌跌撞撞的跪伏在了袁绍跟前。 袁绍一见袁尚,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他自以为像极自己,万分优秀的儿子,临出征之前,就在几天前还自信的保证,安城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谁料,才过不到两日,竟已将安城失陷,全军覆没,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 袁绍是又气又恼,冲着袁尚喝道:“你不是说有你在,安城万无一失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袁尚一脸委屈,拱手解释道:“父帅息怒,儿本已掌控局面,谁料到张合那叛贼,竟然无耻的为张元攻我城池,蛊惑他的旧部不肯力战,儿苦战不敌之下,才失了安城,非是儿不死战。” “张合这忘恩负义的逆贼,枉我有恩于他,他竟然敢这样对我,可恨,jian贼……”袁绍的怒火,立刻被转到了张合身上,对儿子的埋怨顿消几分。 袁尚暗松一口气,急得审配使了个眼色。 审配会意,忙道:“先前官渡之战,那张合就未出全力,前番延津之战,他也败逃而逃,其实配早就怀疑,他心存反意,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 审配这番话,仿佛料事如神,早就料到了张合会降敌一般。 “张合狗贼,我早就该看出来他存有异心,早知这样,就不该令他随尚儿去守安城!”袁绍懊悔万分,非但不再怪袁尚,反而自责起来。 袁尚终于如释重负,自己站了起来,宽慰道:“父帅不必太过忧心,安城虽失,但我邺城乃天下坚城,我们尚有兵马三万,城中粮草足支一年,有儿在,必可为父帅守住邺城不失。” “张元连战连捷,实力爆涨太快,天下诸侯必会对他心生忌惮,断不会容他肆意坐大,配以为用不了多时,中原必然有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坚守到那一天。”审配也宽慰道。
听得儿子和谋士的宽慰,袁绍激动的心情才稍稍颎静些张,遂是撤下酒宴,商议邺城保卫战之事。 沮授却又进言道:“光靠我们手头的兵马还不够,授以为,主公当速派人往南皮和蓟城,召去公子和二公子率本部兵马,会师于邺城城下,集中我们所有的兵力,方能与张元决战于城下。” 袁绍连连点头,当即修书两封,派人星夜赶往南皮和蓟城。 这场军议,一直商量到深夜时分,方才散去。 袁尚告退,归往自己府院,审配则跟随在了身后,显然有话要说。 袁尚心领神会,前脚一进门,后脚便将左右屏退,问道:“此间已无外人,正南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审配环视一眼左右,压低声音道:“配观去干和袁熙二人,拥兵自重,各怀鬼胎,当此危难之际,他们未必肯来救援,如无这两路兵马来援,能否守住邺城,还是个未知数,配以为,三公子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那正南先生的意思是……”袁尚神色紧张起来。 审配便抬手遥指西面,“配以为,三公子当以向匈奴借兵为由,赶在邺城被围前出城,速速前往并州,收拾兵马,结好匈奴,坐观形势变化。” “前往并州?”袁尚目露疑色。 “对,就是前往并州。”审配点头继续道:“介时若中原有变,张元有撤兵迹象,三公子便率可率并州之兵赶往邺城,不失为有功。倘若邺城有失,以并州山河之险,也足以让三公子割据自保,等时机成熟,便可挥师东出,重夺河北四州,这才是万全之策。” 袁尚恍然大悟,不由站起身来,负手踱步,显然已被说动心。 沉吟片刻,他却又犹豫道:“可我若是一走,岂非掷父帅于孤城而不顾,父帅对我如此信任,我这么做,实在是于心不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