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神药
年前,和尚突染重病,卧床不起,高康多次诊断,没有找到并应。眼见师傅一天比一天消瘦,高康急的要命,恨不得替师傅受罪。 一天,和尚对高康说:“师傅之病,只有一药可治,可本地却无法找到此药。” 高康说:“师傅,你告诉我,那药生在哪里,徒儿去找便是。” 和尚说:“千里以外,雪域高原。”高康闻言,又喜又忧,喜的是,还有药治好师傅的病;忧的是,雪域高原,路途漫漫,师傅能否等到自己回来呢。 和尚知道高康之虑,安慰说:“康儿,你无需担心,为师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年半载死不了,你尽管放心去寻药,为师一定等你回来。” 高康含泪点头。和尚又说:“此行,你不仅要寻药,还要替穷苦百姓治病,你记住,来回途中,必须要治好九百九十九人,否则不准回来。” 高康愣的说不出话,他无法理解,明明师傅等着用药,为何还要让自己给别人治病,这不是浪费时间吗?九百九十九人,这可不是小数,那要耽误多少时间啊。可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不敢多问,只能点头答应。 离开山庙后,高康直奔雪域高原,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去的路上,高康并没有尊师命,替百姓治病,在他看来,应该先找到神药,回来再行善。一个半月后,高康来到雪域高原,在几个喇嘛的帮助下,找到了师傅说的药。 返回途中,高康开始给那些穷苦百姓诊病、治病,因此,回来的路程更显遥远,这让他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违命。为了尽快治好九百九十九人,高康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军营,军中人多,一仗下来,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人受伤,只要自己把那些伤兵治好,也算救死扶伤。 打定主意后,高康加快赶路,寻找那些要去关外的队伍。一个月后,高康如愿入军,进了吴三桂大军,而大军正好要去关外作战。半月前,眼看任务已经超标,高康随时准备撤飘,赶回山庙。可就在这时,明军打了败仗,而且一败再败,直到现在被围。吴三桂带军走后,高康没了熟人,为了不受欺负,高康才拜张军医为师,其实也就是张军医说的那样,嘴上叫叫而已。 虽说早就治好了九百九十九人,但大军被围,高康想走也走不了,尽管他会点拳脚,可凭他那点功夫,根本不可能闯过清营。高康只能日夜期盼,希望明清两军能展开决战,然后好寻机逃走。可清军总是打打停停,分明不想决战,而是打算逼着洪大帅投降,或者困死明军。 高康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已经无法逃出明营,或许下一个天明,不是被清军杀死,就是可怜的饿死。今夜,当看到两个钦差大人,高康又重新燃起离开的希望。高康想,两个钦差能闯过清营,那就一定能闯出去,只要自己把钦差治好,自己就可以求钦差把自己带出去。 高康正在望天发呆,忽然感觉被人碰了一下,撇头一看,原来是张军医。 “师傅。”见张军医一脸愁容,高康小心翼翼的说,“师傅,你怎么出来了!” 张军医长叹一声,摇头无语。见张军医不说话,高康理着衣角,不敢再多言。张军医卷上一支烟,刚打着火,承副将走过来,低呵道:“嗨,走远点抽,熏着钦差大人怎么办?” 张军医哪敢多言,陪着笑,忙熄了烟,一边向旁边走,一边冲高康低骂:“狗东西,我看你拿什么神药治钦差。” 高康挨了骂,除了感到莫名其妙,不敢还嘴,只能目送张军医离开。承副将停在高康面前,沉声说:“天快亮了,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啊?” 高康支吾着说:“应、应该行吧。” 承副将打着哈欠,声音顿时变了调:“什么叫应该行啊,**要敢骗大帅,再多长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高康吓的一缩脖,忙借口说:“我去照看钦差大人了。” 高康刚转身,承副将又说:“张军医刚才说什么来着,是说你有神药吗?如果有就拿出来用,别他妈留着给你陪葬。” 高康逃也似的进了军帐,心理又怕又气,半晌才平静下来。看着依旧双眼紧闭、牙关紧咬的钦差大人,高康真是毫无办法,能用的药都用了,能想的招也都使了,可钦差还是毫无好转迹象。高康蹲下身,又一次给钦差把脉,一边把着,一边不停思索,如何才能让钦差尽快醒过来。 忽然间,神药一词跳进高康脑海,他默念着:“神药、神药,什么才是神药呢?”想着想着,高康猛然一震,豁然起身。高康想起了给师傅找的药,在雪域高原,有喇嘛对他说过,那位药数年才能长成,而且只有雪域高原才有,所以及其稀有,贵过黄金,被人称为神药。高康浑身颤抖起来,不是激动,而是矛盾,毕竟那药是寻给师傅的,若给钦差用了,那师傅怎么办?经过好一番挣扎,高康下定决心,分一半药给钦差用。 高康想:只有把钦差治好,自己才有机会离开这里,如果自己不能离开这里,那师傅也没法得到此药,万一自己死在这里,那药不就白找了吗!打定主意,高康忙向帐外跑。 “站住。”见高康向前营跑,承副将呵问道,“你想干嘛?” 高康说:“我去拿药。” 承副将沉着脸说:“我看你带着药箱的,你还要拿什么药?” 高康说:“有味药忘了带,很重要的,我必须马上去取。” “神药?”承副将一脸不懈的表情。 高康说:“神药,肯定是神药。”
承副将上前两步,盯着高康说:“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这世上哪有他妈什么神药?”拍了高康一把,接道,“眼看天就亮了,你小子害怕了,打算躲起来对吧?” 高康被拍的后退一步,顿觉左肩一阵痛麻,吸着气说:“军营就这么大,我能躲到哪里去?”见承副将还要动手,高康一边闪躲,一边说:“时间紧迫,要误了事,我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承副将瞪了高康一眼,对一个小兵说:“你跟着他,若他耍滑头,直接杀掉。”小兵应着,拔出刀,跟着高康向前迎跑。 一刻钟后,高康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跑回后营,见天边已泛起白光,他不敢有片刻停歇,一头冲进军帐。 高康将神药捏成小颗粒,兑进水里,然后用力搬开钦差的嘴,将神药慢慢灌了进去。做完这一切,高康一下子软在地上,大口喘气,目光紧盯钦差的脸。 朦朦胧胧间,云泽感觉好累好累,如同刚刚结束一场魔鬼军训一样,浑身无力、肌rou酸痛。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到底在哪里,可眼皮好像坠着千斤重担,怎么都睁不开。他感觉口渴难耐,嗓子里都快冒出火来,他多想喝口水,可怎么都叫不出声来。他听着周围的动静,没有人说话,只能偶尔听到几声马嘶,感觉远远的、弱弱的。 我这是在哪儿啊,为什么睁不开眼、说不出话?云泽默默问着,不停回忆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云泽试图坐起身,可是浑身酸痛,根本使不上力,尤其是左跨,痛的钻心,好像胯骨已经断了一样。他知道,这都是那个叫王总兵干的好事,他那一脚,几乎要了自己的命。 乔陪安呢、他还活着吗?还有王烈他们,是否得救,现在都好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天亮了吗,梁梦姐弟是不是已经等着急了?云泽不停的想着、问着、牵挂着。又不知过了多久,云泽感觉肠胃里一阵翻涌,接着,整个身体燥热起来,那感觉,如同躺在火炉上蒸烤一样。片刻工夫,他就感觉浑身都被汗水湿透,说不出的难受。 云泽打算爬起来,逃开这灼烧的火炉,可逐渐清醒的意识告诉他,火炉就在自己身体里,逃无可逃,而且也没力气爬起来。熬过那一阵如蒸如烤的难受,云泽顿觉浑身轻松下来,身体的酸痛明显减弱,左跨的剧痛也大有缓解。 云泽暗喜,赶忙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