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借机树威
云泽说:“你说说,你在顾虑什么?” 多贝礼悄悄撇了岳托一眼,显出为难状,张嘴无语。 云泽说:“有话直说,正好贝勒爷在场,也好请贝勒爷给我们做个证人。” 多贝礼何等聪明,听了云泽的话,也不再担心什么,放开声说:“我认得那伙来兵,他们是豫郡王的亲兵,想到军长刚随清,维护好和各位王爷的关系很重要,加上乌师长他们都说那姑娘来历不明,而且还很小气,不尊重军长,所以我就没管此事,想着就当送豫郡王一个人情,以后豫郡王……” “够了!”云泽打断多贝礼的话,用手指着多贝礼说,“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这是送人情吗,你这是软弱,他们都动手抢人了,眼里根本就没有独立军,你、你怎么这么糊涂!” 多贝礼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云泽如此生气的原因,更感觉先前的想法和行为有多愚蠢。 云泽又指着乌达海和周铎吼道:“还有你们,居然跟一个小姑娘斗气,你们的心胸都放哪儿去了,你们知不知道,独立军刚成立,有多少人看不起我们,你们以为忍了、让了就会讨好别人吗,大错特措,忍让只会让别人看不起你们,看不起独立军,你们明不明白?” 两人被骂的垂下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哪敢言语。 云泽又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从今往后,谁要敢这么怂,直接卷铺盖滚出独立军,独立军容不下心胸狭窄,讨好奉承之人!”缓了口气,突然提高声音说,“你们都记住了吗?” 众将吓的心里发颤,忙齐声回道:“记住了!” 云泽扫了众将一眼,点名道:“周铎、乌达海、张科、王烈出列。” 几人跨步向前,个个儿心惊胆战,不知道会遭来什么处分。 云泽看着几人,语气缓下一点:“你们都是独立军的元老,说话做事应该起到表率作用,你们要时刻牢记,你们的言行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独立军,当然也代表我,所以,凡事要谨慎,要多动动脑子。” 几人默默点头,后悔先前的鲁莽,后悔考虑问题太浅薄。 云泽沉声说:“为了让你们长点记性,各罚十军棍,立刻执行。” 几人哪敢申辩,低着头,快步向帐外走。 多贝礼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说:“我是副军长,前面的事情我责任最大,军长要罚就罚我吧。” 云泽还没开口,阿尔丹跑进帐来,行礼说:“尚公子息怒,将军们都是为公子着想,他们没错更没罪,公子就饶他们一次吧,我求公子了!” 云泽罚几人是假,借机树威是真,不然哪止罚十军棍。 云泽没想到阿尔丹会跑进帐来,已经缓下的怒气又窜了起来,瞪着阿尔丹说:“你一个姑娘家,怎能随意闯进军帐,还不快快退出去。” 阿尔丹惊的花容失色,含着泪,怯怯的、快步的退出大帐。 “尚军长消消气,气大伤身!”岳托说着,打着哈哈走上前,拍拍云泽的肩、又拍拍多贝礼的肩,打着圆场说:“既然将军们知错了,尚军长就原谅他们一次吧,经过这次风波,他们肯定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又说,“大仗在即,团结和睦是最重要的,尚军长就饶他们一次吧。” 岳托开口了,云泽当然要给这个面子,于是冲帐外喊道:“你们都回来吧。” 几人回到帐里,刚要给云泽行礼,云泽冷着脸说:“要不是贝勒爷发话,你们逃不了这顿棍子,还不快谢过贝勒爷。”几人忙转向岳托,又是磕头、又是感谢。 岳托拉起几人,对云泽说:“尚军长,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看看炮营来了没有,忙完这里我好赶回中军,后半夜还有执勤任务。” 云泽忙说:“好,这就去。” 离开前,云泽对众将说:“明日我军要攻打嵩山城,你们先商讨下作战计划,我办完事情就回来。”众将多少有些意外,他们知道要攻城,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多贝礼说:“是全军攻城吗?” 云泽说:“第一仗是独立军的,所以你们要动动脑子,想想这仗该怎么打。”说罢,顾不上众将一片轻呼,追赶岳托去了。 两人刚到营外,就见一队士兵推着红衣大炮,抬着炮弹向这边走来。 岳托摆手让一队士兵停下,叫过带队的将军,忙给云泽作介绍。这将名叫纳诺,整个炮兵营都归他管,因为炮兵营属两黄旗,直接归皇上统领,所以纳诺的地位很高。 岳托说:“尚军长要如何使用大炮,直接同纳诺将军商议就好。” 云泽点点头,握着纳诺的手说:“多谢纳诺将军支援,希望开战后,纳诺将军指挥的炮兵能大展雄威,炮炮开花,让明军也见识见识我军大炮的厉害。” 纳诺说:“尚军长放心,炮营一定完成任务,尚军长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保证弹无虚发!” 云泽满意的点着头,心里却在嘀咕:好大的口气,弹无虚发,这话也说的太满了吧,到时候要放了哑炮,或者偏移目标,看你怎么下台。 岳托说:“既然炮营来了,那我就回去了,你们赶紧商议作战计划吧。”
云泽向岳托表达感谢,然后将岳托送到多铎营后,这才返回独立军。 安排炮营扎好营后,云泽叫上纳诺,快步向大帐走去。见云泽进帐,众将赶忙起身,云泽摆摆手,先把纳诺介绍给众将,然后示意大家坐下。 云泽端起茶杯,一口喝掉半杯茶,吐了口气说:“你们都商议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多贝礼说:“军长,如果就独立军攻城,根本没有半点胜算,这仗没法打啊!” 云泽不动声色,目光看向其余人。 廖风跟着说:“多贝礼将军说的有理,独立军区区一万多兵马,而嵩山城里至少有两万明军,兵力上我们处于绝对弱势,加上嵩山城城墙高大坚固,别说破城,恐怕连护城河都难以靠近。” 云泽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沉默了会,乌达海说:“我们都知道军长的心情,我们也很想杀进嵩山城,可我们不仅是兵力不够,更重要的是,独立军刚刚成立,现在是将不识兵、兵不识将,若急着开战,指挥上会不会跟不上,若指挥出现偏差,这仗就更没法打了。” 这话到让云泽动了心,是啊,正如乌达海说的这样,独立军刚刚成立,的确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理顺,尤其是兵将之间的感情更是为零,虽说独立军只有一万多人,但一万多人却有好几个民族,算的上是支联合军,让这样一支组成复杂,又刚刚建立的军队去打大仗,的确有些冒风险,的确难言胜算。 云泽不禁暗问: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是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如果一意孤行要打这一仗,会不会就此葬送了独立军,葬送了这些生死相随的兄弟们。 云泽忽觉有块大石头压上胸口,压的他呼吸吃力,说不出的沉重感。云泽有些想放弃作战了,可转念一想,哪还有放弃的余地。 作战任务是皇上下达的,如果现在退缩,让人小看是小,临阵抗旨是大,皇上要不高兴,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若刚随清就闹个大罪,以后还怎么混,怎么在人前抬头,自己的前途毁了不打紧,连累其余兄弟多不好。 哎!云泽在心里叹着气,矛盾的情绪扰的他心神不安。云泽起身踱着步,心里反复问着两个问题,一是要不要打这仗,二是怎么打这仗,这两个问题纠缠着他,为难着他,让他感到脑子一阵阵发疼。 见云泽半晌不说话,众将也不敢再说话,乌达海更是感到不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想解释两句吧,又有些不敢,只能提心吊胆的看着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