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序
菜九段到底是个什么鸟? 潘兴乾/文 初识菜九段,从形象上看,无法把他与他所供职的单位和学历背景相联系。怎么看,他也是一个我们这个城市的国有大企业炼钢厂的工人。心想,又多了一个混进文化里的家伙。于是,心生不悦,也没留饭。及至看了他的两本书和一些文章,一种阅读的喜悦,一种共鸣的快感便溢满了我的精神家园。于是,再见面,不仅留饭,还请吃螃蟹。从此对菜兄有了极大的兴趣。 菜兄几次给我发来文稿,都是泥牛入海,我都没有回应。不是没有读,不是不喜欢,不是没想法,只是“我将开口,便感到空虚。”专业不对,没有研究,一旦开口,便是破绽,藏拙而已。今又发来了《屠刀集》,“屠刀”来了,看来藏也藏不住了,不如来个避实就虚,叉开来说。 菜兄号称是菜鸟九段。读他的文章,我常好奇地想,菜鸟到底是个什么鸟?菜兄到底是个什么鸟?在我有限的鸟类知识中,找出几种鸟来与他比较比较,也别有一番乐趣。 最先想到的是麻雀,但与菜兄无法比。菜兄岂能是鬼头鬼脑、战战兢兢为了那几粒稻米的鸟。 其次是喜鹊。虽然可能与菜兄都有好说的通性,但喜鹊那家伙,叽叽喳喳,太浅薄,而且净说些好听的,是个马屁精,而这些,恰恰是菜兄所深恶痛绝的。 再其次是“八哥”。这个学舌的家伙,提都不该提!菜兄可是要立言的!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有辱菜兄了,从心底觉得对不起菜兄。 看来“凡鸟”中就不必想了。 那么想想鹰。鹰我最着迷的是那双眼睛,还有那强有力的翅膀。我觉得菜兄是有那双眼睛的。从菜兄的著作中不难看出,菜兄的目光是犀利的,尤其是他看秦汉史时,眼中的光芒。他能看到风云前的青萍之末,也能看到漩涡下的折戟沉沙。菜兄的膀力也是有的。但我看他有些慵懒,不愿翱翔。只愿立于悬崖之上,作龙盘虎踞之势。 再比凤凰如何?也是不妥。菜兄即使能称王称后,那花花绿绿的披挂,量他也受不了。我想他是喜欢黑白的。黑白是一种品位,国画大师们最顶尖的作品,也不过是黑白上的文章。无论从菜兄的人品、个性、还是追求,都可以黑白而概之。菜兄在历史的长河中的寻寻觅觅,终究是想弄清个黑白,而他的个性正如他那个著名的宗家周树人先生《立论》中那个“说必然的遭打”的人。菜兄是个是白说白,是黑说黑的人。 由黑白我又想到了乌鸦。乌鸦给我的是一种神秘感,在我幼小的时候,记得有一次,乌鸦在村头树稍上叫个不停,不出三日,村上便死了人。从此我对它便有了敬畏之心。尽管我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听到过乌鸦的叫声了,但如果有乌鸦在叫,我会十分在意的,甚至汗毛会竖起来。但我不恨这鸟,不讨厌这鸟,因为它“灵”,因为它“真”。 乌鸦在唐以前中国民俗文化中是个有吉祥和预言作用的神鸟。《尚书传》:“周将兴时,有大赤乌衔谷之种而集王屋之上,武王喜,诸大夫皆喜。”所谓:“乌鸦报喜,始有周兴”之说。乌鸦还有“反哺”的孝德。近来,还读到胡适之先生的白话诗《老鸦》,有趣,录于后。
我大清早起, 站在人家屋角上哑哑的啼 人家讨嫌我,说我不吉利;── 我不能呢呢喃喃讨人家的欢喜! 天寒风紧,无枝可栖。 我整日里飞去飞回,整日里又寒又饥。── 我不能带着哨儿,翁翁央央的替人家飞 不能叫人家系在竹竿头,赚一把小米! 我对乌鸦情有独钟,不知菜兄喜欢否? 菜兄还让我想起那虚拟中的鸟儿。最近,偶尔玩玩“愤怒的小鸟”游戏,非常喜欢其中的鸟们,它们撞东撞西,乐此不疲,永不懈怠。与其说是愤怒的小鸟,不如说是执着的小鸟,一种可敬的执着! 就此打住,不能再想了。菜兄到底是一个什么鸟,再想也还是说不清。况且,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谁知道,还会有什么鸟人,把他当做什么鸟。 读毕《屠刀集》,脑海里有了以下的画面: 月落乌啼,一只雄赳赳的大鸟,拖着一把明晃晃的屠刀杀出来,张目四顾,又四顾茫然,便放下屠刀,独自高歌一曲...... 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 菜兄啊,菜兄,你到底是个什么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