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料之外
萨温的大嘴用力一甩，仍在向外冒着鲜血的鲛龙尸体向远处荡去，其他鲛龙见到这血腥的一幕都不禁吓得呆若木鸡。有几头正准备向萨温进行偷袭的鲛龙也纷纷中途紧急刹车，各自调头逃窜开去。 萨温初次在战斗中杀死敌人，心里的激动就被火山煮沸的海水一样，先前的疲劳似乎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杀心大起的萨温快速地向其中一头鲛龙游去，那鲛龙自然是不敢正面对抗，马上转头就跑，这一次萨温学聪明了，不再像先前那般卯足了劲地狂追，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其他鲛龙虽然绕到了萨温的身后却不敢再似先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进行偷袭。如此一来双方就像捉迷藏一样，一个追一群逃，在海里游来游去地来回拉锯。 萨温偶一回头，立刻就将那些准备伺机偷袭的鲛龙吓得四散奔逃，几次三番下来萨温丝毫没有损伤倒把鲛龙们吓得够呛，对于死亡的恐惧已经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阴影。见此情景萨温内心的自信大幅提升，他和鲛龙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互换了角色，现在他才是掠食者，而鲛龙们则成了猎物。 有了心理上的优势，萨温的行动就显得更加从容，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鲁莽的追赶，而是有意识地将鲛龙们往同一个的地方赶，当鲛龙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萨温带着巨龙所独有的霸气向鲛龙们扑来的时候，鲛龙们心里丝毫也鼓不起拼命抵抗的勇气，马上就开始慌不择路的逃窜。 密集的群体再加上毫无默契的配合，鲛龙们在逃窜之时免不了挡住了彼此的路线，除了少数几头鲛龙顺利逃脱以外，大部分都被彼此困在了一起，刚才数量上的优势现在反而成了彼此的负担。萨温可不会给鲛龙们留下逃走的机会，巨龙的大嘴此时就像收割生命的剪刀，片刻之间七八头鲛龙就被萨温撕成了碎块，周围的海水完全成了血红色，看上去充满了恐怖的氛围。 侥幸逃脱了鲛龙也不顾同伴的安危，一门心思地只管自己逃命，一旦有人带头逃走，剩下的鲛龙也就是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不多时鲛龙们呼啦啦逃了个干净。最初引诱萨温陷入包围的鲛龙大概是这伙鲛龙的首领，在逃走之时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小子你等着，鲛龙族必报此仇！” 这点小小的威胁根本引不起萨温的担忧，经过这次意外的遭遇战，萨温已经建立起了自信，虽然从战斗力上来说鲛龙和巨龙实在差得太远，但这毕竟是萨温人生中的第一次战斗，而且是在没有任何同伴的帮助下，从这点上来说可谓意义不小。 回到了龙巢萨温第一个找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也不是自己的朋友，他首先就来到了瑟蕾希家，求见瑟蕾希的父亲——奥希里斯。返回龙巢的路上萨温仔细回想了今天的遭遇，鲛龙们的行为可以说非常反常，就算是双方早就积怨已深，但鲛龙们也犯不上冒着巨大的风险向自己主动发动攻击，如果鲛龙们一定要这样做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鲛龙们对这片海底火山有所图谋，可是火山对于鲛龙们又有什么用呢？萨温思来想去也找不出其中的原因，于是便跑来向奥希里斯请教。 经过几年跟随奥希里斯的学习，萨温对这位智者越发的感到佩服，奥希里斯没有龙族那种一切以龙族为尊的想法，反而认为龙族躲在海底已经远远地落后于大陆上的其他智慧生物，若是现在的海龙族再不思进取的话迟早会被时代所淘汰。不过奥希里斯的这种想法在龙族内部并不受欢迎，譬如萨温的哥哥就非常不认同这样的想法。正因为奥希里斯有着不同于大众的独特视野，萨温才明白这位智者的学识有多么广博，因此遇到疑问时他更愿意去请教奥希里斯。 听完萨温对于今天发生之事的叙述，奥希里斯陷入了一阵沉思，海龙族和鲛龙族的恩怨自不不必说，但这件事发生的原因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宿怨，肯定还有着其他的原因，但只看目前掌握的情况实在无法猜测出鲛龙族的真正目的。 萨温也不催促，静静地扒在一旁不去打扰奥希里斯的思考。不知什么瑟蕾希也回来，见萨温和自己的父亲都皱着眉头，似乎在为什么事愁眉不展。 瑟蕾希正要开口问问，你们一老一少在干什么，却看见萨温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不要说话。瑟蕾希被这一惊一乍的举动给搞糊涂了，只好忍着好奇默默地在萨温身边趴下，静静地等着自己的老爸发话。 奥希里斯的思考似乎没有尽头，萨温还能勉强保持安静，但瑟蕾希很快就坐不住了，身体扭来扭去，怎么都不合适的样子。瑟蕾希的尾巴无意中碰到了萨温背上的伤口，猝不及防之下萨温本能地叫了起来，“哎呀，好疼！” 萨温这一叫立刻引来了瑟蕾希的注意，她这才发现萨温的身上竟然有不少大大小小牙齿造成的伤口，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瑟蕾希还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你……你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呀？”瑟蕾希惊叫道。 “嘘……嘘……”萨温赶紧做出让瑟蕾希闭嘴的举动，但为时已晚，奥希里斯已经从沉思状态中脱离出来。 “好了，你们两个听我说。”奥希里斯的语气虽然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萨温和瑟蕾希马上安静下来，瞪着眼睛等着奥希里斯发表高见。 “我认为鲛龙族很可能是为了火山里的硫磺，所以才会想办法占据那个地带。”奥希里斯说道。 “硫磺……”萨温当然知道硫磺是干什么的，但是生活在海底的生物要硫磺干什么，而且鲛龙族有能力提炼出硫磺吗？这一连串的问题马上在脑子里冒出来。 奥希里斯想是看透了萨温似的，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鲛龙族很可能要有大动作，而且鲛龙族大概获得了什么帮助，能够帮他们提炼出硫磺。要知道，在这个海底世界里想提炼出硫磺是多么困难的事，连我们龙族都做不到，更何况是鲛龙族，一定是有什么人在帮助他们。” 萨温和瑟蕾希听了此话都不禁感到一阵提心吊胆，似乎马上就有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奥希里斯见两个孩子一副担忧的样子，笑道：“你们两个不用害怕，即使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会马上轮到你们头上的，这件事我会上报给议会，想必议会会做出妥当的安排，你们就不要多管了。” 奥希里斯说得轻描淡写，但萨温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追问道：“老师，这件事我应该保密吗？要不要告诉我的父母？” 奥希里斯不由得暗自夸赞萨温，这孩子现在成熟了不少，已经开始想到事件本身以外的影响了，反观瑟蕾希则仍然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奥希里斯略微思索一下说道：“你可以告诉你的父母，但其他人就不要多说什么了，毕竟这件事很可能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萨温听了默默地点头，而瑟蕾希却是一脸不明就里的样子，瞪着眼睛看了看萨温，再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奥希里斯又对瑟蕾希嘱咐道：“你也不要对外人说，这件事最好是由议会来公布。” 瑟蕾希虽然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多少有些不满，现在父亲对萨温的信任似乎比对自己还要多一些。 告别了奥希里斯，萨温在瑟蕾希陪同下向洞xue外游去，一次看似无意的遭遇竟然背后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机，这样的事件还不是现在的萨温能够处置的，战胜敌人的兴奋似乎也被压了下去。瑟蕾希见萨温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也不太好受，本来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总觉得不合时宜。 就在萨温即将离开时，瑟蕾希忽然想到另一件事，这件事本来应该是今天的主题才对，但现在看起来倒显得不重要了。不过瑟蕾希的性格是，一旦决定了就一定要把它完成，磨磨叽叽可不是她的作风。 “萨温，再过几个月就是我们的成年式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瑟蕾希突然问道。 “啊？成人式？”萨温这才想起，自己的成人式的确是没有几个月就要到了。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对成人式你就没有一点期待吗？”瑟蕾希有些不满地问。 萨温的确是没什么想法，成人式不是每个龙族都要经历的吗？能有什么想法？ 瑟蕾希见萨温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气得直撅起嘴，故意没好气地说：“你真是笨蛋！” “什么意思？”萨温被瑟蕾希搞得摸不到头脑，心想：“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