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恩重如山
路瑶睡下去后，马励睁开了眼睛，新婚之夜，红烛是不能灭的，所以这个时候借着光亮，马励看着身边的路瑶，心里有些新奇。 马励总觉得每一次见路瑶都是不同的感受，从小在山中长大，出山又投了军，可以说马励见过的女子挺少的。 但就平江城而言，马励曾潜入吴王府，曾在平江城里游走，也见过路府的一众女的。不提别的，就单拿路府的女子来比，路瑶生的是很平凡，但这样平凡的路瑶总让马励看到不一样的坚强。 马励对娶妻并没有太多的期待的，他就好像完成一件任务似的，反正他不讨厌路瑶，相反有些欣赏，这就足够了。 从今以后，他的身边多了个人陪伴着，对于这种感觉，马励并不排斥，甚至有些期待，也许是孤独久了吧。 马励就这么看着路瑶，久久，直到后面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睡下去的。 路瑶倒是一夜好眠，一觉无梦，睡的很好。也许也是因为累了，她根本不认床，或者马励醒来让她心安了，又有马励在身边，这一睡便没有了顾忌。 第二日一早，路瑶醒来的时候马励已经不在了，因着上没有婆母长辈，路瑶也不用去请安，而且将军府里，有李管家打理着，她的陪嫁这边则有王mama管，路瑶也不用cao心太多。 “夫人，你醒了。”小草走了进来的时候，路瑶已经在穿衣服了。 “将军呢。”路瑶问道。 “将军一早便醒了，现在还在书房呢。”小草说着，又走到外面吩咐小丫环送点热水过来。 如今十二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自昨天起，就飘起了雪了，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 路瑶点了点头，知道马励在书房也没有多问了，在丫环送了热水来之后，小草把之前的冷水给调温，让路瑶洗脸漱口。然后才给路瑶梳妆打扮。 除了小草。路瑶身边还有一位新的丫环顶了小叶的一等丫环位置，叫香雪。自出了路府之后，路瑶也把身边的丫环改名。不再以小字开头，小草则叫香草，小叶香叶，现在的新丫环则叫香雪。 香雪的年纪较小。十四岁的年纪，但有一股机灵的劲。干活也麻利一些，新买的一众丫环里，王mama最看重的就是香雪。 除了一等丫环，还有两个二等的丫环。便是香喜、香素，三等丫环香兰，香桂。 路瑶这边的丫环都是以香字开头。小草的年纪也大了，路瑶一直想给小草找个归宿。所以对于马励身边的这些小兵，路瑶都多有留意的。 “夫人，早膳已经摆好了。”香雪道。 “好，你到书房问问将军用过早膳了没有。”路瑶吩咐道。 “是”香雪点了点头，便下去了。 不一会，路瑶便见着马励过来，脸上扬起了笑容，上前迎接着马励，“可用过早膳了。” “吃了一点。”马励扶着路瑶，“陪夫人用一些吧。” 路瑶微笑，亲自给马励盛了碗粥，看了桌上的早膳，都是比较简单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马励的胃口，“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是我平时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胃、” 路瑶的早膳很简单，有时候就是包子馒头，白粥和萝卜咸菜甚至小鱼仔之类的。 “都好，我不挑食。”马励说道，然后事实也像马励说的，他其实不挑食，而且饭量比较大，就是不吃菜，单喝白粥吃白饭，马励也能吃的下去。看着马励这般，也知道他们在军中过什么样的生活了，军队里的生活肯定是艰苦一些的。 路瑶不由心疼，“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吃，或者特别不喜欢吃的。” 马励摇了摇头，他没有想到，不过喜欢吃的，马励想了想，“煎饼吧。” 他记得他下山后，到了街市上看到煎饼的时候，很馋，好不容易买了两个来吃，却看到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马励当下就把饼分给了几个孩子吃了。 下山的时候，马励身上并没有什么银钱，只是备了些rou干吃，不让自己饿着而已。 “这个我会，那我一会做给你吃吧。”听了马励这么说，路瑶也来了兴趣了，打定主意一会就下厨做些小吃。 此时，路瑶心里松了口气，幸好这几个月在娘家常做点吃的，不然现在她可不敢这般开口。 “好。”马励也笑眯眯的，“那我正好尝尝夫人的手艺。” 到了午间，路瑶也大展伸手，做了一些花样点心，煎饼是其中一样，又下厨做了几样菜。 中午这一餐，马励很给面子的吃完了，点心几个除了煎饼，马励都尝一些后，路瑶便让小草和香雪拿出去分了。 而马励看着那一碟的煎饼就是没有下口，也没有下手，路瑶见他这样只道：“是不是跟你印象中的不一样。” 路瑶也没有多做，这一碟也就五个，也不知道马励爱不爱吃。 “夫人这个看起来更好吃。”马励很认真地盯着煎饼道。 路瑶：…… 也不知道马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说她做的煎饼看起来好吃，也没有见他动手下口。 “你不喜欢吃。”路瑶不解，看着一桌的菜还有点心都被马励吃完了，可就这五个煎饼马励没有动。 “我舍不得吃。” 马励的话让路瑶笑开了，“你傻啊，吃完了，你想再吃我可以再给你做啊。” 路瑶做的煎饼还放了两片红薯在里面的，她自己吃都觉得很好吃，想着马励的身体，路瑶也没有敢多放油。其中路瑶最喜欢的还不是煎饼，而是一种油炸的葱油饼，可以放葱花，或者红薯再加花生这些，吃起来可香了。 马励憨憨地摸了摸头，这才夹了一块来吃，连吃边点头，“嗯嗯，很好吃，跟我想像的一样。” 只是好吃，马励也才吃一块，表示剩下的四块省着吃。 “以后你想吃，我给你做。”路瑶和马励相处起来很随意，而且马励也不是个讲规矩的人，性子也不会像个大老爷那样的严肃和古板。以前的马励给路瑶的感觉是酷酷的，冷冷的，带着杀气。 可现在的马励给路瑶的感觉就像孩子一样的纯真，憨憨的，让路瑶的心都变的柔软。 “也不能累了夫人了，偶尔做一下就行了，嗯只做给我吃，不能便宜了外面那些小子了。”马励今日的心情一直很好，眉宇间都带笑，像个大男孩子似的。 知道马励指的是府里的管家和罗大壮及护卫们，路瑶笑了，“好，都听你的。” “明日便回门，我安排李管家准备了回门礼，一会让他拿给你看，你看看缺什么，就你添上。” “李管家准备的肯定是好的，我也不看了，我娘家你也知道的，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那太麻烦了。”路瑶说着，却见着李管家过来了。 “夫人，这是将军让我准备的回门礼，夫人过目一下，若有什么缺的，我急时补上。”因着李管家并不是将军府上的奴才，他也曾是小兵一个，因着伤了腿就退下了，现在给马励当管家。 路瑶看了马励一眼，接过了李管家手中的礼单，这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这也花费太多了吧。” “你这是想把将军府给搬空了。”路瑶无语。 “夫人说笑了，将军府哪这么容易搬空。”马励笑笑。 “是啊，夫人，将军说的对，夫人可还有什么要添的。”李管家唯马励马首是瞻，马励说啥好，他就说啥好的类型的。 路瑶摇了摇头，“没有了。” “待回门后，夫人便把这家管起来吧。”马励又是道。 路瑶惊诧道：“不用这么急吧，再说李管家管的好好的。” “外院的事情还是由李管家去办，我有些事也要交给李管家的。”马励这么说，路瑶也同意了。 李管家离去后，马励便和路瑶到园子里走走，虽然才嫁来第二天，可她却没有一点的不适应，和马励也很快就过上了老夫老妻的生活一般。 “曾听路茜说过，你与皇后娘娘的关系，你可有与她相认了。”路瑶不由想到了之前路茜的话。 马励暗然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有几块碎玉和一封血书，血书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了。 “这是义父留给皇后的信，皇后是义父的爱女，义父失了双腿，双目也失明，便一直寄住在山中。这些年，义父的心里一直记挂着皇后，常让山下的一个猎户在外面打听消息告诉他。有一次，那一次我看到义父哭了，那是皇后出嫁的时候。可义父却不敢去见皇后，也不敢出现在人见，怕拖累了皇后。临死前，义父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皇后，只是我必须功成名就后再与皇后相认，可现在我辜负了义父的遗愿了。” 马励叹了口气，：“这块玉佩是义父留给我的，也是与皇后相认的证物，我从不敢离身，只是救大壮的时候，若不是玉佩挡着，我也许就死了。” “义父对我恩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