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五章 陈留会刘宠 董卓攻汜水
陈留,琼楼玉宇阁换上了新的牌匾,大掌柜徐邈摘下牌匾上的红布,吩咐下人们挂了上去。 “玉宇美酒斗十千,雒阳才子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琼楼垂柳边。好诗,定然是出自卫将军之手呀!”陈留太守张邈站在门前,朗声念诵。身后还有不少的文人雅士纷纷赞不绝口。 张邈字孟卓,少时以侠义闻名,接济贫困,助人为乐,倾家荡产,壮士多有归附于他的,被称为“八厨”之一,曹cao、袁绍都是张邈的朋友,刚刚擢升陈留太守。 “孟卓公亲至,在下不胜感激,快请。”徐邈躬身一礼,把张邈让进了阁中。 张邈连连摆手,说道:“景山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己人,也太客气了。对了,殿下到了吗?” 二人径直走上二楼雅间,张邈体态臃肿,是个和蔼可亲的胖子。往椅子上一坐,脸上的rou直摇晃。坐定之后,貌美的女侍者奉上温酒,徐邈示意她们退下,这才开口:“陈王殿下此时应该正在路上,孟卓公先尝尝这酒。” 张邈尝过以后,点了点头,说道:“确有几分味道,想必都是景山亲自**的吧?” 徐邈点点头,也是饮下一杯,皱了皱眉,说道:“多少有些长进,不过招待陈王殿下,还需我亲自动手。” 不多时,进来一名女子穿着华丽,朝徐邈二人躬身施礼,而后走到徐邈耳边轻声说道:“掌柜的,人已经进城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徐邈点点头,示意这名女子退下。此女子款动金莲,退了下去。徐邈起身对张邈说道:“孟卓公,准备恭迎陈王殿下吧。” 徐邈二人来到门前,静候陈王刘宠的到来。少时,刘宠就到了。只见刘宠布衣素衫,打扮的像个平民,座下一匹黑色骏马,膘肥身健,神骏异常,辔头马鞍皆是镶金嵌玉,连銮铃也是纯银所制,跟他朴素的打扮极不相配。刘宠四十多岁,国字脸,五官端正,眉宇之间尽显英风锐气,颌下三绺长髯垂于胸前。 此次跟随刘宠来的有三人,与刘宠并马而行的是陈国相骆俊,年龄约为四十出头,一脸的精明强干,面带微笑,正朝徐邈二人拱手施礼。再往后是两个少年郎,一个是陈王世子刘凌,一个是骆俊之子骆统,别看二人年纪尚小,骑在马上也是极其沉稳,可看不出半点年轻人的轻浮毛躁之相。 说话间,四人来到琼楼玉宇阁翻身下马,徐邈二人急忙近前施礼。刘宠一摆手示意免礼,而后说道:“两位不必多礼,我来引荐一番。这位是小王的国相,骆俊骆孝远。孝远,这位是徐邈徐景山,琼楼阁主。这位是陈留太守张邈张孟卓。” “久仰,久仰。”“有礼,有礼。”三人相互施礼,表示问候。 刘宠接着介绍道:“这是犬子刘凌刘伯厉。”骆俊也指着骆统说道:“小犬骆统骆公绪。” “世子、骆公子皆是少年俊杰,咱们阁内相叙。”徐邈恭声说道,带着众人往二楼雅间走去。 待众人坐定,徐邈拿出景山枪开始温酒,待到每人都一饮而尽而后,拿出公孙先写好的书信,交予刘宠手里。 刘宠看过书信以后,大惊失色的问道:“景山,卫将军信中所言可否属实?” “回殿下,千真万确。董卓狼子野心,殿下岂能不知?此次复返,若是不提早打算,恐怕后患无穷。”徐邈一脸忧虑的说道。 刘宠点点头,将书信递给骆俊,骆俊看过之后,又问道:“景山,如今雒阳恐怕只有后将军曹孟德堪有一战之力,其余人等恐怕……” 徐邈接着说道:“孝远先生此言不假,袁本初,袁公路二人远遁之后,雒阳精锐皆被带走,唯有后将军麾下将士可敌董卓,哦,并州营还有多半人马,皆是可用之精兵。” 刘宠点点头,眉头一皱,又说道:“只是天子一向忌惮本王,此次未曾宣召,本王岂敢擅自入京?” “呵呵,殿下不必忧虑,卢尚书等人随时准备上书,只要董卓来犯,便即刻表奏殿下为三军之主将,请殿下放心。就请殿下放手一搏吧。”徐邈微笑说道。 张邈也是拍着胸脯说道:“请殿下放心,我定当率领陈留所有兵马跟随殿下。” 刘宠肃容起立,握掌成拳,朗声说道:“如此甚好,只要他董贼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虎牢关依旧是东汉末年的虎牢关,而此时的董卓已经不是那个董卓。虽然不及三国演义里记载那般强横,但也是不容小觑。董卓飞扬跋扈,强夺河东卫家产业用于养兵。卫觊率领族兵与之抗衡,不料遇上华雄,交手几个回合,就被生擒活拿。诺大的家业具备董卓霸占,整个卫家庄园惨遭西凉蛮兵荼毒。 弘农四知堂得知消息,也派兵攻打河东,欲解救卫氏一门,可杨赐手下实在没有像样的武将,爱子杨彪临危受命,与华雄交战十数个回合,也被华雄所伤。 行营之中,刘辩前来探伤。他顶盔掼甲,披挂整齐,有意上战场与华雄一战。 “恩师,文先(杨彪表字)兄长伤势如何?”刘辩一脸忧虑的问道。别看刘辩与杨彪的儿子杨修年纪差不多大,可按照辈分要称杨彪为兄。话又说回来,能做当今王爷的师兄,也不算委屈。 杨赐叹了口气,说道:“唉,刚刚服了药,睡下了。没想到啊,华雄此人竟然如此骁勇。为师有意退兵回弘农。” “恩师,我有意去会会华雄!”刘辩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杨赐眉头一蹙,连连摆手:“不可,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叫为师如何向天子交待?” “可是……”刘辩再次张嘴,旋即被杨赐打断:“你回去吧,休得再言此事。” 刘辩一甩披风,无可奈何的离开了杨赐的军中帐。回到自己帐中,杨修看到刘辩闷闷不乐,旋即放下手中的兵书,笑道:“殿下败兴而归,早在修的意料之中,家祖的脾气,我岂能不知?” “德祖,你说你爷爷为何不让我上战场?我的枪术已经大有所成了。”刘辩毕竟孩童心性,他眉头紧锁,婆娑着武器架上的长枪,不忿说道。 “我的好殿下啊,华雄可是西凉军中第一员猛将,您的枪法再登峰造极,岂能敌得过人家?更何况,一力降十会,殿下的气力怎可敌得过那华雄?”杨修拿起兵书,继续阅读,头也不抬,自顾自的说道。 刘辩听罢,觉得杨修说得有道理。旋即又担忧的问道:“那退兵之策呢?若此时退兵,董贼定然挥军直取雒阳,岂不是糟糕?” “殿下请放心,雒阳之中有曹孟德,此人极善用兵,手下猛将济济,定可保雒阳无虞。”杨修肯定的说道。 “曹cao?曾任典军校尉的曹cao?听说前番擢升后将军都是公孙孟知极力保荐,既然是卫将军推崇之人,相信确有真才实学。”刘辩来回踱步,眉头舒展开来。 杨修又说道:“卫将军还说,曹cao此人,治世之能臣。请殿下放宽心吧,更何况雒阳之中还有孟兕孟子犀,我相信华雄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唉,德祖如此笃定,那我还能说什么?收拾收拾,准备回弘农吧。”刘辩唉声叹气,无奈的说道。 杨赐率兵退回了弘农,李儒第一时间就来通知董卓,董卓听罢,大笑道:“哈哈,杨赐老儿知道厉害了?哼,老东西,螳臂挡车。传我将令,明日进兵汜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