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孟知巧求医 一探后土殿
三峰山山顶，公孙先一行人驻足观望。俯视近视，万壑纵横，群山拱围，峰峦叠翠，虽说不是名山大川，但也称的上是气象万千。 在看那后土殿距离的也不远，再走些脚程便可。公孙先带着典韦、卢毓悠闲的继续出发。行至观宇前，抬头观看上道观之上的匾额，上写后土二字，这道观修建的还算颇具规模，前殿后殿，左右厢房，中间正殿乃是后土殿。四圣拱佑，青龙连蜷于左，白虎猛据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玄武圈首于后，整个格局中规中矩，典型的道家风格。 公孙先拿出纱巾将一双血红色的眼眸蒙好了，然后由典韦带路，曹昂搀扶，三人迈步进了道观。自有小道童迎了出来，口称：“无量天尊。” “小真人有礼了，家父患有眼疾，此来正是为了求医。”卢毓开口说道。 道童看了看三人，说道：“那就请厢房稍候，小道自通报师尊。” 三人在道童的指引下，来至厢房坐定。 少时，那小道童带着一个老道来见三人，那老道身材高大，穿一身杏黄色道袍，顶戴天师冠，腰间系着一条丝绦，手拿麈尾。声音洪亮喝了一声道号：“无量天尊，贫道普一，见过诸位，稽首了。” 卢毓一拱手连连还礼说道：“普一真人，小子姓孙，这是家父，这是族中管家，特来求医。”说着，卢毓介绍到公孙先与典韦。 公孙先也是演技爆棚的朝着空气施礼，口中惆怅的说道：“真人，在下孙悟空，在雒阳经营了一家绸缎庄。唉，前些天也不知是何缘由，双眼就看不见了。听闻后土殿有妙手回春的仙子，故而来此。” 典韦也是将身后包袱放在桌案上，包袱很沉，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包袱之中乃是黄白之物。而后阔气的说道：“我们家主人有言在先，若是医好了双眼，大大有赏。可尔等若是招摇撞骗，欺诈与人，别怪某家烧了你这破道观。”说完，一脚踩在地板之上，石质地面瞬间塌陷了进去。 那一老一小俩道士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小道童吓得躲在了普一道人的身后。 公孙先急忙呵斥典韦说道：“不得放肆，咱们是来求医的，不是来惹是生非的。真人莫要见怪，在下赔礼了。”又是朝着不知名的方向一拜。 公孙先典韦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相得益彰。 典韦再次瓮声瓮气的嘟囔道：“哼，前番不少道人招摇撞骗，主人还是小心为上。” 公孙先再次厉声训斥典韦，二人便争论起来。趁着这时，卢毓拉着普一真人出来屋外，说道：“真人莫要挂怀，那厮脾气暴躁，前些时日有道士打着治病的幌子，骗走了不少钱财，被他打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所以他对道士一向厌恶的紧。” 普一道人听罢，心中大骇，急忙说道：“公子，那都是我道门败类所为。贫道这里万万没有此等劣迹之人，还请公子放心，贫道这就去向圣女禀报，不过这供养……”普一脸上的风仙道骨一扫而净，取而代之的是贪婪。 卢毓拿出一锭马蹄金塞到普一手中说道：“真人那里话来，我家也是信道之人，且看家父名讳悟空，便一目了然。此乃定金，不成敬意。” 普一真人顿时喜笑颜开，频频点头，带着小道童转身而去。 待这师徒二人离去，公孙先轻声说道：“这普一道人不简单，虽然我蒙着纱巾，可朦胧中看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戎马之气，不像修行的道人。” 典韦也是小声说道：“公子所言极是，这个牛鼻子，腿型微弯，那是常年骑马所致。” 卢毓转身进屋，随手关上房门，也是说道：“适才这普一竟然主动索要供养，又见那锭马蹄金，一脸贪婪神色，想必绝不会是修道之人。” 公孙先听罢二人分说，频频点头，说道：“哈，果然有点意思。” 正在此时，卢毓注意到了公孙先身后挂的一副书法，上书：黄天后土。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典韦注意到了卢毓沉默不言，问道：“子家，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就你鬼点子多？” 公孙先一拉典韦，示意他不要打断卢毓，他透过纱巾看向卢毓所看的方向，视线模糊之下，也看到了墙上挂的书法，扯起来一只眼的纱巾，赫然是“黄天后土”映入眼帘。 “哈，子家，这字写的很平庸，岂能入你的法眼？跟为师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公孙先笑问。虽然公孙先久经沙场，但蔡邕的飞白书也没扔下，每天也是勤加练习。 卢毓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先生，倒不是弟子青睐此字，先生飞白书深得蔡老大人三昧，这四个字简直糟粕，自是无法与先生比较。” 公孙先又问：“那你还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弟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嗯，嗯，哦，这就是了。”卢毓恍然大悟的说道。 公孙先跟典韦面面相觑，只等卢毓分说。 卢毓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说道：“先生，这黄天后土四字写错了。” 典韦虽说没有那么高的文化水平，但简单的字他还是认得的。急忙笑道：“哈哈，贤侄，你可别懵俺老典。虽说老典没读过什么书，但这黄天后土俺可认识。” 公孙先听罢，口中自顾自碎碎念叨：“黄天后土，黄天后土？黄天……后土？”思索片刻，即刻又说道：“果然如此，黄天后土确实写错了。” 卢毓笑而不语，点点头。又看向典韦说道：“典叔父，你看吧。先生也看出来了。” 典韦挠挠大脑袋，而后双臂环抱于胸，再次不解的盯着这四个字。 “呵呵，黄天后土确实不对，应该是皇天后土。”公孙先跟典韦皆是道。 典韦一脸懵圈的看着公孙先，不明所以。心道：这特娘的有什么区别吗？ 卢毓说道：“皇天乃指昊天上帝，恰恰与后土娘娘对应。《左传》记载：君履后土而戴皇天，皇天后土，实闻君之言。可这个黄天，确实写错了。” 公孙先冷哼一声：“哼，恐怕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写错吧。此黄天恐怕是黄天当立的黄天。” 典韦、卢毓听罢，不由得心中一惊。他俩心中可都很清楚，当年那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可是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起义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