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燕小雀
老人走到了一朵花面前看着这朵花道：“你说我倚老卖老？” 丁九盯着这个老人，他想看看这个老人到底想干什么。 老人开口道：“这是一朵好花。” 丁九道：“没错，确实是一朵好花。”老人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看不了这么美的花的。” 丁九道：“这种人必定该死。” 老人道：“是吗？” “是。”丁九的声音已经变得冷了，他的人也冷了，心也冷了。 老人道：“这朵花看起来很美，但是只要有人轻轻一动，这朵花就不复存在了。” 丁九道：“这朵花绝对会没事。” 老人道：“你能保证？” 丁九点头道：“我当然能保证。” 老人居然端起了这盆花，然后开口道：“你拿什么来保证，花锄吗？” 说些老人的目光看向了地上已经成了两半的花锄，丁九开口道：“我不用花锄杀人。” 老人道：“你用什么杀人？” 丁九道：“我用剑。” 老人突然挥袖，一柄剑出现在了丁九的面前。 一把熟悉的剑，丁九握住了这把剑，这是他的剑。 他的剑本来应该在桃花园放着的，应该在他母亲那里放着的。 老人缓缓的把那盆花放了下来，老人开口道：“你六岁握剑，到现在你已经放不下来了。” 丁九道：“放不下？” 老人道：“你放不下了，就算你想放下，也有人不想让你放下，我就不愿意让你放下。” 丁九在此刻抬起头道：“你是谁？” 老人笑道：“我？” 丁九点头道：“没错，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是谁？” 老人道：“我的名字，你还是不必知道了。” 丁九重新打量了这个老人，一身灰布衣，一双并没有多少神韵的眼睛，一双枯黄的手。 丁九从这个老人身上看不出一丝的不一样。 丁九道：“你让我跟你走？” 老人点头道：“没错。” 丁九道：“你不告诉我你是谁，凭什么让我跟你走。” 老人道：“就凭一个人。” “谁？”丁九看着老人那双没有多少光泽的眼睛。 老人开口道：“西门孤云。” 丁九道：“我父亲？” 老人点头道：“没错，你的父亲。” 丁九道：“我的父亲让我去？”老人道：“你的父亲现在很难，他还受了伤。” 丁九道：“我父亲让我去帮他？” 老人点头道：“没错，确实如此。”老人开口道：“你父亲需要你。” 丁九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去。”丁九看着自己的剑开口道：“我不想再争了，我以前太好强，太想证明自己，杀了太多太多的人，犯了太多太多的错。” 老人道：“所以，你不想再争了？” 丁九点头道：“没错。” 老人道：“你这样想是对的，但是有些东西你必须去争。” 丁九道：“什么？” 老人道：“安稳。” “安稳？”丁九有些不解。 老人道：“你不想安稳吗？” 丁九道：“我现在已经很安稳了。”老人道：“如果你父亲败了，那些人杀回江湖，你还能安稳吗？” 丁九沉默了。 老人道：“来之前你父亲说了，让我尊重你的决定。” 丁九道：“你会尊重我的决定？” 老人道：“我也会尊重你得决定。” 丁九道：“我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老人不说话了，他看着丁九，丁九并没有看他，丁九现在在看着自己手里的剑。 花前，走过来了一个人。 钟灵儿，钟灵儿看着丁九，看着丁九手里的剑，钟灵儿还看着老人。 “先生是从哪里来的？”钟灵儿笑着问道。 老人微微一笑道：“从天底下最神秘的地方而来。” 钟灵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钟灵儿道：“最神秘的地方而来？” 老人点头。 钟灵儿道：“最神秘的地方想必是不能说的。” 老人笑着点头道：“没错，神秘的地方当然是不能说的。” 钟灵儿道：“不能说的地方别人最好不要再问。”老人这一次却没有接过话茬，然后转过身离开了。 钟灵儿此时才看向了丁九，丁九抓住了他的剑，然后用力的扔向了竹屋的墙角。 那把剑，插在了地上。 钟灵儿开口道：“你要去吗？” 丁九吃惊的看着钟灵儿道：“你都知道了？” 钟灵儿点头道：“没错，我已经知道了。” 丁九出了一声叹息，深深的叹息。 钟灵儿道：“我想你是一定要去的。”丁九摇头道：“我是不会去的。” 钟灵儿看着丁九，不说话了，丁九已经转过身，回到了竹屋里。 桃花园，内院。 一个妇人坐在台阶之上，那个灰布衣的老人站在了这个妇人面前。 这个妇人也老了，虽然她驻颜有术，但是她还是老了。 人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没有人能抵得过岁月的消磨。 老人看着这个妇人，妇人已经站了起来，看得出来，妇人对于这个老人还是很尊敬的。 老人叹息道：“孔雀仙子果然了解自己的儿子。” 丁九的母亲摇头道：“孔雀仙子就不要再提了，前辈可别拿晚辈年轻的事来取笑晚辈。” 老人道：“你说丁九会不会去？” 丁九的母亲道：“他已经长大了，他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是他自己说了算，我虽然是他的母亲可是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老人道：“至少你比我要了解他。” 妇人摇头道：“我并不是很了解他，我说过了，他已经长大了。” 老人道：“孩子再大在母亲的面前还是一个孩子。” 妇人摇头道：“西门家人都有一股傲气，这股傲气绝不会让他们对任何人产生依赖，包括他们的父母。” 老人听了这位曾经的孔雀仙子的话，陷入了沉默。 老人扭头看向了另一边，燕小雀刚刚走到了这里。 老人看着燕小雀道：“你对你的哥哥了解吗？” 燕小雀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哪里，我只知道他自己不会离开他的剑。” 老人摇头道：“丁九不会离开他的剑，但这也确实说明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