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对决
“炎驱,二重变。【】” 皇甫云嵩怒喝,身周的玄力暴涨,漆黑如深渊的墨色火焰在他的身边缠绕,火焰涌上承影剑,把剑身上的光华的紫色掩盖,只留下深不可测的黑。 苏青衣饶有兴趣看着实力暴涨的皇甫云嵩,笑着说道:“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以这种形态站在我的面前。” “你是说萧然。” “不错,不过他只能保持青蓝色的火焰。” “那么今天,”皇甫云嵩举起拳头,黑焰在拳头上诡异地流转,“让你体会一下黑焰的恐怖。” 皇甫云嵩右脚一蹬地面,力气之大把地面的地砖踏碎,他就如同一头雄狮,蓄势待发,扑向自己的猎物,苏青衣的嘴角挂着微笑,“来吧。” 两个人的身影在空中交汇,泰阿剑与承影剑交织在一起,相撞在一起,火光四溅。两个人近距离贴近,苏青衣在笑,皇甫云嵩愤怒咆哮,火红色的头发在双方玄力的碰撞下四散飞舞。 “不行,”苏青衣摇头,“你的玄力还不够。” “嘿,”皇甫云嵩荫蔽一笑,缠绕在他身上以及承影上的黑焰蠢蠢欲动,化为一条条黑蛇扭曲。黑焰顺着两把剑交合的地上攀爬,在苏青衣惊讶的目光中,爬上了泰阿,爬上了他的身体。 苏青衣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很快镇定下来,“这是什么,不疼不痒的小火苗吗,还是你真的只有这种水平。” “苏青衣,你知道承影为何要成为承影吗?” “什么意思?”苏青衣问道。 相传远古之时,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一双手在空中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不见长剑的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 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直到黄昏,天色昏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刹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 高高扬起的双手划出优美的弧线,挥向旁边一颗挺拔的古松,耳廊中有轻轻“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颤,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在一阵温和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 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又是一片静穆。 春秋时期,这把剑被为人孔周所藏。《列子汤问》中,孔舟曰:“吾有三剑,唯子所择,……二曰承影,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 《文苑英华唐并州都督鄂国公尉迟恭碑铭》曾载:“蛟分承影,大落忘归。” “承影从来都不是真实存在,所见皆幻,皆空。” 苏青衣心中没来由升起一丝危急,他下意识移动,光华转瞬即逝,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手背,如若在慢上半步,他握着泰阿的右手将被齐腕切下。 “不错,终于像点样了。” “你还是这么嚣张,不知死是何物吗?”皇甫云嵩怒了,他把承影剑倒置在自己眼前,“雁落忘归。” 跟随着他的声音,倒置于手中的承影剑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深邃的夜晚,星光扬在空中,顺着空气,随波逐流,扬向苏青衣。 苏青衣刚想躲避,却看见皇甫云嵩的微笑。 “你真的认为黑焰是无用之物吗,炎驱一重天为爆,二重天为缚。” 皇甫云嵩缚字刚脱口,苏青衣身上原本淡淡燃烧,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火焰又重新亮起。得到新的力量,黑焰紧紧束缚住苏青衣的各个关节部位,无论他如何使劲,都无法挣脱。 “雁落归时,”皇甫云嵩说着,右手死命一抓。 无数星光纷纷飘过被束缚的苏青衣,星光停留在任意一处地方,苏青衣不解,这些细碎的星光有何作用?从苏青衣身上飞快流逝,交织成一副绚丽无比的星空 “收,”皇甫云嵩一声令下,所有的星光从苏青衣身上飞快流逝,交织成一副绚丽无比的星空。 星光逐渐重新幻为承影剑,被皇甫云嵩握在手中,没过多长时间,苏青衣的皮肤表面浮出无数细密的纹路,纹路的图案正是星光的分布。 “绽放,承影,”血液飞溅,由那些细小的创口喷出,苏青衣低下头,惊愕看着自己的身体,四散飞出的血,嘲笑着他不过只是一个凡人。
这是苏青衣觉醒后,第一次受如此重创。 “好一个雁落忘归,幻于无形,”苏青衣的身体依旧淌着血,他却仍旧面不改色,笑着面向皇甫云嵩。 “可恶,还没重创他吗?”皇甫云嵩咬牙,满是不甘。 “你也太小看我了,别忘记我的境界可比你更高,”说着,苏青衣面部的兽纹身红的滴血,越过脖颈,继续向下扩张。 苏青衣身上原本的伤口,随着他气势的增强化为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他的皮肤表面再次光滑如新,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云嵩,”知道你也成为了玄魂师,我很欣慰,至少你终于完成了你的梦想,走出了那座困住你的大山,到现在为止,快点你的最强杀招,不然等下,可就没机会了。”苏青衣右手一转泰阿剑身,醒目的红芒从剑身闪耀,无数淡淡死气从天地凝聚,汇于泰阿剑身。 “泰阿剑虽是一把威道之剑,可同样是一把杀伐鬼道之剑,试问威道成功的背后,是多少枯骨铺就,是多少英雄祭奠,是多少亡灵殡天。” “皇甫云嵩,我虽无法获得泰阿剑承,却依旧可以发挥出它原本的威力,”苏青衣面向皇甫云嵩,提着泰阿剑,划破自己的手臂,一滴滴血汇集在泰阿剑上,血由猩红变为熏黑,连带着泰阿剑也化为熏黑。无边的鬼气弥漫,令一把威道之剑变得如此可怖,连天地都为之变色。 “苏青衣,你根本无法理解真正的威道,所谓威道,不仅仅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而应该是历经磨难,永不放弃,直至最后站上权利的中心,俯瞰苍生,那种感觉,你一辈子都不会懂。” “别和我说这种大道理,”苏青衣咆哮,泰阿剑上的鬼气聚成一个个实体的灵,围绕在泰阿四周,围绕在苏青衣四周。 “你根本不懂,”苏青衣低沉着头,“我背负的东西有多么沉重,沉重到令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