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追问

    按理说言若根本就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会发脾气的人，更加不会这么直接地将沈序言给赶走。

    这一切都显得非常地不合理，可是就是这样不合理的事情，它偏偏还发生了。

    发生了不要紧，关键是，当事人之一的沈序言，根本就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会不会真的只是因为今天的那些杂志跟报纸？”

    实在是想不到原因的萨尔，只好接着将之前所怀疑的原因拿出來询问一下，不过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否定的。

    “如果她真的这么在意的话，之前的那些杂志报纸早就已经开始在意了，何必在意这一次的？更何况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自己最清楚，我不过是去酒吧把言若书接过來而已，中间更是沒有一点空闲的时间能做些别的，言若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事情而生气？”

    沈序言的话说得有理有据，分析得也很恰当，可是既然不是因为这些，那言若会突然虹之间发这么大脾气的原因就更加地难以解释了。

    “说起來，在这之前，言若去了什么地方吗？”

    实在想不到，那么就只好是往前推了，看看在言若突然发脾气之前，到底都有什么事情发生，大概就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萨尔这么想着，顺便询问着沈序言。

    要不怎么说是关己则乱呢？一直都在着重于言若为什么会生气，到底是生什么气的沈序言，直接地忽视掉了这个重要地线索，他怎么就沒有想到往前推移一下，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这个才是根本原因的所在不是吗？

    随即沈序言立刻去询问了一下言若之前的行程，当得知言若在这之前去了一下言若书的办公室，两个人大概聊了一会之后，言若出來的时候已经有些失神，沈序言直接就冲动地去找了言若书。

    为了避免事情闹大，或者说流言蜚语更加地可怕，萨尔拦不住沈序言，只好直接也跟着过去。

    等着两个人都已经到了言若书的办公室的时候，却被告知，言若书并不在办公室，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她就已经离开了公司，说是有项目要跟人谈。

    小秘书被沈序言这位大老板的气势给镇住，差点都要说得不清不楚，还是萨尔去安抚的。

    既然找不到人，自然就不能知道到底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当时在办公室外面紧紧盯着里面动静的人肯定是有的，萨尔利用了点小小地手段，就将那些人嘴巴里面的资料给弄了出來。

    可是却发现一切正常，两姐妹笑着聊天，言若书给言若弄了杯咖啡，之后又聊了一会，言若的脸色就彻底变了，可是言若书却是一脸地惊讶与好奇。

    反正萨尔是完全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值得让言若发脾气的事情，可是落在了沈序言的耳朵里面就彻底地不一样。

    联想着之前在办公室里面，言若疯了一样地举动，沈序言直接就想到了什么。

    “确定他们看到的是一杯咖啡对吗？”

    沈序言为此还特地地再一次询问了一遍萨尔，而萨尔回忆了一下之后非常确定地点点头。

    瞬间沈序言狠狠地一拳就往桌子上咋了下去，整个桌子颤抖着掉落了杯子文件，让萨尔也跟着惊了一下。

    “我去找言若书，你继续处理公事。”

    冷冷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沈序言直接就去了停车场。

    萨尔还沒有问清楚他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找言若书，沈序言就已经沒有了身影，打电话过去也沒有人接，才发现沈序言走得太急，电话都落在了办公室，萨尔沒有办法，只能是叹口气将电话给装在自己的衣服袋子里，想着回头还给沈序言。

    之后萨尔继续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沈序言则一路疯狂地飙车到了言若书的别墅门口。

    至于路上闯的红灯，超速什么的，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都会有专门的人去联络交警部门处理。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來了有钱有权的好处，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來办理，甚至比警车消防或者救护车还要便捷。

    当然现在感慨地并不是这些，等着沈序言直接下车的时候，已经有佣人过來邀请沈序言进屋了，换言之，言若书从一开始就知道沈序言肯定会來找她，所以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等着沈序言大驾光临。

    气头上的沈序言直接就往里面走，只是这一路飙车过來，多少是让自己冷静了些的，现在他也很清楚自己來的目的是什么，偏偏沈序言还是低估了言若书会做出的事情，等着他打开言若书卧室的房门，就直接看见言若书几乎是半裸着地坐在沙发上。

    下意识地，沈序言就直接转过了头。

    “沈序言，你又不是沒有见过女人的身子，这么害羞做什么？”

    对于沈序言的反应，言若书显得非常地满意，开心地将手里面的酒杯举起來灌下一口，不过为了让沈序言转过來，她还是非常体贴地将衣服给拢了一下，只是那半透明的轻薄睡衣，真的不能指望能够遮住多少。

    “转过來吧，既然都來了，难道是打算背对着我聊天吗？”

    听到了言若书拉扯衣服的布料声音，沈序言这才转过身來，不过都尽量不去看言若书的脖子以下的地方，言若书是无所谓，可是他很有所谓，对于一个身心都只有言若的人，眼前这个有着言若容貌的女人简直就是让沈序言觉得恶心。

    随即沈序言直接走到了床边上，随手一扯被子过來就给言若书给捂了起來。

    “你最好别让我看了恶心。”

    非常直白而且冷漠的一句话，换來的是言若书嘴角地一个嘲弄微笑，随后自己从沙发上站起來，到衣柜拿了件薄外套穿上，也难得跟沈序言过多地计较，毕竟自己沒有好处不是？

    “说吧，你今天为什么要故意拿咖啡的事情刺激言若？”

    等着言若书套上了衣服，还沒有坐下來呢，沈序言就已经直接开口询问了起來，而言若书则是继续地一脸无辜看着沈序言。

    “我刺激她什么了？上次你不是也喝了咖啡吗？怎么就她不能喝呢？”

    看着言若书那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却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还要责怪是沈序言自己沒有说清楚，让沈序言的烦躁感更加地严重起來，几乎都想要伸手将言若书给狠狠地捏碎。

    “言若书，我跟你的约定那只是一种合作，如果你敢把言若牵扯进來，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沈序言忽然发现现在的自己竟然沒法把言若书怎么样，本來就烦躁的心思就更加地烦躁了起來。

    言若书也不说话，不解释也不答应，慢条斯理地走过來，还非常自然地给沈序言倒了一杯咖啡，那香浓醇厚的味道本來应该是非常美妙地，可是现在出现在了沈序言的面前，就等于是一种嘲讽一般。

    哗啦地一下，那半杯还沒有倒满地咖啡，就这么连带着杯子一起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随后沈序言直接起身，一把就掐住了言若书的脖子。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言若书？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面对着沈序言这突然暴怒的模样，言若书不仅是沒有惊恐，反而裂开嘴笑了起來，尽管自己的脖子被沈序言掐住，根本就沒有办法挤出什么声音來，却还是肆无忌惮地笑得张狂，电话嘴巴里面憋出了几个字，脸色都开始变得青紫。

    “那么……沈序言，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言若一个……就够了？”

    原本只是一句嘲弄的话，只是一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地话，可是此刻，在言若书的嘴巴里面说出來，再看见她的那双眼睛里面的怨毒，沈序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一种微微地难受，忍不住地就松了几分手上的力道。

    “咳咳……沈序言，是不是……你们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言若就够了？”

    言若书就这么看着沈序言，眼里面全部都是怨毒，可是却能够轻易地从她的双眼里面看出來，她心里面真实的想法，那是一种对自己的憎恨。

    一瞬间，沈序言忽然就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才会让言若书这样地憎恨着自己，一个人究竟要经历过些什么，要有什么样的环境，才会有这样憎恨着自己的眼神？那种否定绝望却带着莫大地哀怨的憎恨？

    “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那一声简简单单地问句，此刻出现在一个本來应该自信风发的女人身上，然后不仅是这样的哀怨，竟然会让沈序言心有一丝丝地疼痛。

    让沈序言竟然不知道，到底自己是真的因为言若书眼里面的情绪，而觉得心疼，还是因为言若书的那张脸，让他想起了言若，这种矛盾的两面，所代表地东西却全然地不一样，甚至会让沈序言犯下一个极大的错误。

    面对言若书的问題，沈序言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心软。

    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因为他心里面的言若。

    “所有的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不能允许有人伤害到言若。”

    还是那样冷淡冰山一般地态度，只不过一开始狠狠掐着言若书脖子的手却松了开去，沈序言重新坐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而言若书则跟一个布偶一样地跌落在了地上，用力地呼吸着新鲜地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