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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下一 第三十节 搅局

    第三十节搅局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当一千俘虏被周奔带领的一百长铩手斩成rou块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了。以天子为首的文武百官是惊讶于长铩军带来的血腥和残忍,那些属国使者,特别是匈奴和鲜卑使者被长铩所向无前的杀伤力给震住了,就连手下也有十几个长铩手的荀恽也傻了,原来穿上重甲交叉排列的长铩还有这样的威力,飞旋起来的长铩就象一个个死亡的光圈,将面前所有的活物斩成碎rou。

    曹冲很满意这一百长铩手的表现,退回到面色煞白,几乎要吐出来的天子面前,躬身施礼:“陛下,献俘完毕,不过,想要垒成京观恐怕有些麻烦,想找个完整的头骨还真是不易。”

    天子不是没看过血腥,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当年在长安的时候,看到死人是常事,而且是一堆堆的死人,按说他不应该害怕、恶心才对,可是看到这一千俘虏片刻之间被长铩军斩成一块块碎rou,他的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向上涌。

    “爱卿,京观就不必了。”天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无力的挥挥手:“朕有些不适,后面的事,就由爱卿父子主持吧。”说完,扶着同样面色煞白的魏讽的手,匆匆的下台去了。从头至尾,他也没有勇气再看一眼台下的鲜血和残肢断臂。

    曹cao杀的人多了,经历过的生死关头也远比这个惊心动魄,神经已经粗大到无法估计。这个场面虽然有些震撼力,可是他还是很快平静下来,和不住伸手掩嘴巴的太常张音一道,结束了这个盛大的庆典。天子走得太怱,连准备好的水师检阅都给省了,水师大都督周瑜在战船上等了半天,也没见天子来,不免有些丧气,好在随后大将军曹cao等人来了,带着百官观看了一万水师的表演,总算没让周瑜白忙一场。

    “陛下怎么了?”忙完了表演,周瑜拉着荀恽问道。

    “别提了,前面都挺好,陛下兴致很高,结果被骠骑将军的长铩军表演的献俘给吓住了。”荀恽这里已经缓过来了,想想天子当时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他悄悄的把当时的情况给周瑜讲了一遍,周瑜有些不相信,天子又不是小孩子,杀千把人就能吓住他?也太离谱了。

    “你别不信,观兵场那些rou还在,你有空去看看就知道了。”一提到那些rou,荀恽的嗓子眼又开始冒酸水了,鼻子里是全是胃酸气,连忙躲了开去。周瑜半信半疑,看着荀恽匆匆的走开,正不解的挠头呢,曹冲派人来请他了。

    周瑜向大将军、骠骑将军行了军礼,恭敬的站在他们面前。曹冲摆了摆手,将闲杂人等赶了出去,请周瑜坐下,这才问道:“子敬那边可有消息来?”

    “昨天刚收到的消息,子敬带着交州水师已经赶到了朱崖郡,和张将军联系上了。按张将军所说,子敬估计正是江东的败兵,他们躲在朱崖郡,控制了上面的土著,自己也开荒种地,过得还算安稳,平时不怎么出来打劫,要不是海外的商船财物太吸引人,说不定到现在都不会被发现。”

    “是吗?”曹冲笑了:“既然如此,就告诉子敬,如果能收编他们,尽量就收编吧。告诉他们,我们要扩编水师,足迹要远至身毒、大秦,他们大有作为的,做个水贼多没意思啊。如果能投降,朱崖郡算他们收复的功劳。”

    “喏。”周瑜听了,心理有些不平衡,鲁肃虽然是副都督,可是他平定朱崖以后还要护送商船远至大秦去建功立业,自己这个都督却无仗可打,这也太憋屈了。本来说开春之后要参与辽东之战,没想到自己还没去,人家已经搞定了,那自己这一万装备精良的水师就在这儿歇着?

    “周都督,你再等两天,看看天子还有没有兴趣看看水师。如果他不想看了,你们就沿河而下,转驻广陵、吴郡一带,我大汉前往三韩、倭国做生意的商人的安全就由你们负责了。届时有一些游历的学子也要跟着你,你花几年时间,把海外的事情搞清楚一些,绘成海图,为下一步做好准备。”曹冲笑道:“你放心,仗有你打的,不要把眼光总是局限在我大汉这点地方,海洋,比陆地要大几倍,海外千奇百怪的国家多得很,海里的宝贝也多的是,有你眼花的时候。”

    “多谢大将军,多谢骠骑将军。”周瑜心花怒放,连忙应诺。

    “趁着还没有起航,和你的夫人多团聚几天吧。”曹冲起身,开了个玩笑:“等你出了海,可就是一年两年回不来的。”

    “将军说笑了。”周瑜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道。

    “先给你几年时间去打天下,等你不想打了,还回许县——不,可能是回洛阳,或者是长安了,三公九卿等着你。”曹cao哈哈的笑了,算了给周瑜一个承诺。周瑜原来就是九卿,他如果立了功回来,九卿不过是本份,三公才是嘉奖。周瑜心知肚明,以曹冲新政的格局来看,自己肯定不能做丞相,十有**是继从祖、从伯之后做周家第三个太尉,连忙致谢。

    有些虎头蛇尾的阅兵大典完了之后,曹冲父子赶回去参加属国的赏赐。天子受了点惊吓,直接把这事交给了丞相府,丞相曹cao、副丞相曹丕、大鸿胪韩嵩出席会议,太子少傅张昭代表天子参加,骠骑将军曹冲旁听。当然了,他是存心要来搅事,天子不让他旁听他也要找个理由混进来。

    原来这些会议都很简单,大汉朝对这些属国一向很客气,送点三文不值两文的贡礼来,然后就十倍百倍的赏赐,反正赏得你们开心算完,大汉的天子再穷也不差这点钱。不过这次会议因为喧宾夺主的曹冲的几个提议,会议流程有了根本性的变化,而使会议的气氛有些异样。

    曹冲提议,属国的赏赐,不得超过贡物价值的两倍,前提还是鉴定他确实是属国或者是外国的使者,否则只能按市价返回。他的理由是,这次大秦等西方诸国的使者当中就有是商人假冒的,他们图的就是大汉朝的大方,随便送点东西当贡物,然后拿一大堆的赏赐,比做生意合算多了,这种假冒伪劣的事情不能容忍,损失点钱是小事,被人当傻帽可不成。

    至于大汉国境内的属国,也被曹冲分出了三六九等,就跟去年的救济一样,编入大汉户籍的,一略重赏,那些和大汉关系融洽,臣服度较高的,也不错,而只挂了个名就来讨赏的,比如匈奴,对不起,赏得就很限了,至于鲜卑这样的,赏赐只能等于物价,甚至不足。他在会议上大明大白的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一句话,属国就是属国,不要想和大汉的子民相比。你们要想享受和大汉子民一样的待遇,那就先做出和大汉子民一样的贡献。他还告诉那些属国使者,以后你们部落内部的事,可以按你们部落内部的规矩处理,但是涉及到我大汉子民的,必须按我大汉的律令处理,否则别怪我们翻脸。

    他的话,象是一滴水浇进了guntang的油锅,顿时炸了。

    西南部益州境内的几个属国还好一点,他们这几年从贸易中受到了许多好处,去年的雪灾中又受到了几乎和大汉百姓同等待遇的救济,不仅普通百姓感激涕零,就连他们那些部落的头领现在也眼红于大汉商户的富庶,恨不得现在就拥有大汉的户籍证才好,因为他们和大汉人做生意,要比大汉人多交一道税,如果成了大汉人,不仅可以少交这一道税,还可以享受到更多的好处,比如在路上进驿亭就能吃到更好的饭菜,还能少花许多钱。

    至于凉州的羌人,他们早就意识到了属国和成为大汉子民的区别,去年西凉的雪灾虽然不是很严重,也受到了朝庭的救济,从益州、荆州运来的粮食沿着渭水源源不断的进入西凉,在凉州刺史贾诩的安排上,井井有条的进入各郡各县。羌人很快就发现了待遇上的差别,汉人拿到的救济能保证他们活到下一次收成,七十以上的老人居然还每人二斤rou,让他们过年。而他们羌人拿到的最多只有汉人的七成,只能勉强饿不死,根本不可能象汉人一样吃饱。有些羌人红了眼,习惯性拿起刀就想去抢,结果还没得手,就被早有准备的汉人迎头一阵痛击,他们告到护羌校尉韩银那儿去,又被韩银一顿臭骂,还杀了几个人立威。通告全境,再有类似事件发生,杀无赦!不光要杀抢劫的,连整个部落都杀光。

    汉人笑了,羌人怕了,他们掂量了一下形势,与死亡相比,大汉的救济虽然吃不饱,也总算饿不死,忍了吧。当然为了能向汉人靠齐,他们也动了心思,要象关中的羌人一样,干脆入籍算了,这样不仅能多领一点救济粮,还能享受送一个子弟入学的优惠。反正现在大汉的百姓过得也不错,虽然辛苦一点,倒也能吃饱喝足,衣食无忧,万一受了灾还可以享受朝庭的大批赈济,这对于半耕半牧的羌人来说,太重要了。

    匈奴人很矛盾,他们一方面不愿意成了汉人的一部分,汉人太多了,他们匈奴人如果融入汉人,不要几代人就没匈奴这个种族了,另外他们虽然破落了,还是觉得自己是吃rou的狼,汉人是吃草的羊,狼怎么能成为羊呢?长天生会诅咒的。另一方面,他们又眼红汉人的待遇,抢吧,又挡不住几万虎视眈眈等着拿他们脑袋去领功的大军,他们可不想成为长铩军前面的碎rou,不抢吧,他们得到的救济连羌人都不如,如果不拿牛羊、战马来交换粮食,只怕今年也要饿死一些人。

    呼厨泉迫于无奈,最后表态,匈奴人暂时不能融入汉人,请大将军和骠骑将军给点时间,让他和族里人多沟通。但是他可以象羌人一样,承担更多的义务,北疆有事,匈奴人可以象汉军一样服从征调,每年交出相当数量的战马以换取足够的生活用品。至于今年这个难关,还请大将军开恩,无论如何再救济一点,不然真会死人的,他这个单于回去也不好服众。

    曹cao很满意,当下就决定为呼厨泉在许县建一座宅第,你长住这里吧,让去卑回去监国,把欠我们的战马分三年补齐,第一批战马到帐,差额的救济随后就到。呼厨泉无奈,明知这是被软禁了,也只得点头应是,好在这几天住在许县的驿馆里还是蛮舒服的,比住在美稷的王庭不差,如果有了自己的宅第,应该日子会更好过一点。

    鲜卑人一直很平静,因为他们觉得前面讲的都是属国的事,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是平等的两个国家,不能按这个办法处理。看着匈奴人的衰样,他们甚至还讥笑了两声,这样的人也能算是草原上的狼?现在跟狗一样的趴在汉人的面前,丢死人了。

    他们兴冲冲的过来观礼,实际上抱的还是一种施恩的心态。怎么样,我们鲜卑人不打你们了,只要你们给点好处就行,嫁一个公主给我们,每年送点财物,我们就不用象现在一样每年扰边了。所以等属国的事务谈完之后,鲜卑使者带着三分傲气的站了起来。

    “大将军,我们鲜卑人可是来讲和的。我们大王为了表示对大汉朝的诚意,愿意与大汉朝和亲,不知大将军以为如何?”

    曹cao看了一眼曹冲,意思是,小子,该你表演了。曹冲会意的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和亲?好事啊,欢迎欢迎。”

    鲜卑使者很满意的笑了笑,顺便瞟了一眼有些颓丧的呼厨泉和去卑,充满的鄙夷。去卑哼了一声,直起了身子,等着看鲜卑人的笑话。他心中有数,骠骑将军不会有好果子给鲜卑人吃。

    “不过,我看你们来,没有带女人来啊?”曹冲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四周,笑道:“难道藏在驿馆里面,没让我们看到。我说右贤王,你住在他们隔壁,可看到他们带了美女来?”

    去卑咧开大嘴笑了两声:“鲜卑哪有什么美人,三十年前倒有一个风雪,现在嘛,大概没有一个能入将军的眼,至少我匈奴人去了草原那么多趟,抢了不少鲜卑女人,没有一个是漂亮的。”

    鲜卑人还没反应过来,茫然的说道:“将军这是何意,和亲和我鲜卑有没有美人有什么关系?”

    曹冲更奇怪了:“没有美人你和的哪门子亲?我大汉天子眼界很高的,不是绝世美人,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鲜卑人火了,他沉下了脸,强压着怒火说道:“将军搞错了,我们是要娶大汉的公主,而不是把我们鲜卑的女人送到大汉来献给你们的天子。”

    曹冲一笑,摇了摇头道:“你这可就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了,我大汉的公主是什么样的身份,能嫁给你们鲜卑人?倒也不是绝对不可以,不过我怕你们没有本钱。想要娶我们的公主也行,只有三个条件,一,我们的公主要嫁就嫁绝世英雄,要能让我们公主看中的男子汉,否则免谈。”

    “象将军这样的算不算绝世英雄?”鲜卑人冷冷的笑了一声。

    “勉强吧。”曹冲一点也不谦虚的笑着反问道:“你们鲜卑人有吗?”

    “呃——”鲜卑人被曹冲的自恋给噎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第二,你们要有能和我大汉的皇宫一样漂亮的房子,我大汉的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可不能跟你们鲜卑人一样住帐逢。我大汉前几天情况不太好,许县和洛阳是不能比,考虑到你们鲜卑人也穷,要求也不要太高了,马马虎虎和许县的皇宫一样也就行了。”

    “你——”鲜卑人脸白了,鲜卑人的王庭也就和许县普通的官员家差不多,连曹府这样的大户都不能比,如何造得起许县的皇宫一样的房子,再说了,鲜卑人是游牧民族,怎么可能造那么好看的房子放在那里。

    无理取闹,这显然是无理取闹。

    “第三,你们要娶我大汉的公主,得先准备足够的聘礼和彩礼。如果你们鲜卑人没有那么漂亮的礼品也没关系,带上你们的土产到我大汉来贸易吧。我估计着,一两万匹战马,也就先给个聘礼了。至于彩礼,先等你们把聘礼凑齐了再说吧。”曹冲很大度的摆摆手。

    “一两万匹战马只算个聘礼?”鲜卑人气极反笑,他哼了一声:“你们大汉的公主太贵了,我们鲜卑人娶不起。”他已经气昏了头,不知不觉的被曹冲带拐了道还不自觉。

    “我就说嘛。”曹冲一拍手:“所以说,你们还是回去选选看,送几个还看得上眼的到我大汉来,天子你们不要想了,太子也太小,随便挑一个皇子跟你们鲜卑和亲吧,你们大老远的跑来,也挺不容易的。”

    “这么说,大汉是没有和亲的诚意了?”鲜卑人站了起来,冷森森的看了一圈,眼光落在太子少傅张昭和大鸿胪韩嵩的脸上。韩嵩一开始就看出了曹冲搅局的意思,既然大将军曹cao装瞌睡不说话,他也干脆装迷糊,闭着眼睛静听。张昭却急了,天子可盼着和亲呢,曹丕连女儿都准备好了,是不是有和皇宫一样的房子住和天子可没关系,天子想的就是能够降服桀傲不逊的鲜卑人,给自己的功劳薄上添一笔。被曹冲这么一搅和,这事儿哪里还有希望。

    “嗯咳,骠骑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张昭站起身来,走到曹冲面前,示意了一下。

    曹冲瞅了他一眼,又横了面露得色的鲜卑人一眼,没有多说,跟着张昭走到一旁。张昭抚着胡须静了静:“将军,这和亲是天子的意思,如果能换得北疆安定,于国于民都是大好事啊。我大汉这些年北疆不靖,每年被鲜卑人掳去的女子不计其数,如果能以和亲换来北疆的安定,也是好事一桩。我大汉这些年连年战事,需要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啊,将军以为如何?”

    “张公,我不是不想休养生息。”曹冲躬身施了个礼:“可是张公以为这个鲜卑人有让我们休养生息的可能吗?他们想的,不过是从我大汉勒索财物,让他们自己恢复元气,先平了内乱再说。等他们缓过劲来,还是要来sao扰我大汉的。”

    “将军,此话不妥。”张昭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将军,如果娶了他们的公主,我们大汉的皇子就成了鲜卑人的女婿,即使不是太子,此事也不妥,如果我们嫁出一个公主,则鲜卑人就成了我大汉天子的女婿,将来下一任鲜卑大王就是我大汉天子的外孙,外孙哪有来打外祖的道理呢?这其间的尊卑名份,将军还没有搞清楚啊。”

    “外祖?”曹冲忽然说道:“我觉得张公这话,和当初刘敬劝高祖皇帝和匈奴人和亲的话差不多啊。”

    张昭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那后来匈奴人听话了吗?”曹冲接着反问道:“是不是从此就安生了?”

    “呃?”张昭一下子僵住了,匈奴人哪是安生了,他们还是每年扰边不止,家里缺什么了,就到大汉来抢,家里没奴仆的了,也到大汉来掳,大汉就是他们家仓库。

    “张公,我可听说,天子不愿意把公主嫁到鲜卑去。我曹家呢,也舍不得,你没看我家兄长脸上的掌印吗,那是大将军给打的。不知道张公有没有合适的女儿或者孙女什么的?”曹冲盯着张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张昭的脸红了,他有些恼怒的看着曹冲:“骠骑将军,和亲的事,是天子的意思,何况副丞相也允了天子的,你难道还想违抗圣义,反对兄长的意见不成?”

    “天子错了,我这做臣子的就得进谏,兄长错了,让我老父亲不满意,我这做兄弟的就得纠正。张公,你说是不?”曹冲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张公,我相信,我大汉的军人,宁愿抛头颅,洒热血,埋骨草原,也不愿意受此大辱。要和亲可以,让鲜卑人送美人来。张公如果觉得这样名声不好听,没关系,我还有几个兄弟没成亲,可以勉强接爱一两个鲜卑女人,我不怕名声不好听。”他顿了顿又说道:“大将军也不怕。再说了,孝武皇帝当年还让匈奴人做辅政大臣呢,搞个鲜卑女人做妾,又有什么丢人的,说不定别有风味呢。”

    “你——”张昭被曹冲这一副无赖样差点没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他手指颤抖着,身体也哆嗦起来。曹冲皱了皱眉,抬手叫过来两个侍卫来:“张公犯病了,送他回去休息,别忘了去请医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