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胆大包天 三
三 耿玉梅当上了县委书记，成了这个县的第一把手。 耿玉梅的这次升任，给了耿玉强极大的鼓舞。他对别人说，她是他的meimei，不久的将来，他也会朝上升升，有把握能够当上县委副书记。 有好多人认可了耿玉强的这个说法，开始恭维他，讨他的好。 耿玉强狂了起来，跑到京剧团，要求那里的领导，把与他作对的那个女演员开除了。 那个女演员得到过耿玉梅的支持，是不惧的。她不但没有退缩，还与耿玉强闹得更加厉害了，一天找了他三次，骂了他个狗血喷头。 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急了眼的耿玉强去见耿玉梅，想让她去一趟京剧团，给他撑撑腰。“可了不得。他们那边的人，都没把咱兄妹俩放在眼里。那是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宣传单位，可不能小看了。” “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是不会轻易上当的。”耿玉梅没有顺着耿玉强的心思去做，让他拿出好的态度，向人家承认错误，尽快把这件事儿平息下去。 “meimei哪，咱们是一家子，你不应该向着一个外人。” “别说是我当着这个书记，就是一个平民百姓，也得主张正义。难道说，我得应该帮着你去欺凌人？” “不是我欺负她，是她在欺负我。” “纯粹是胡说八道！你若是没有与她发生关系，她会找到你的头上？”见耿玉强这么不讲道理，耿玉梅生了气，要把他从这个领导岗位上撸下来，“你已经在这里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不再适合当这种干部，我将要对你的工作进行调整。” 如果把这个职务弄丢了，是十分可惜的。耿玉强跑回老家，一边恳求耿庆成为他说好话，一边请求徐春生抓紧拿出一个除掉那个女人的办法。 徐春生看重了耿玉强的这个职务，把许多依靠放在了这上面，不想看着他倒下去，决定出手帮助他。 李小妮反对，说当下正处在风头上，杀了那个女人，会对耿玉强产生不利。她提出了一个建议，说为了能够获取到公安局里的准确信息，趁耿玉强还在台上，利用他的权力，把自己的某一个人弄到公安局里去工作。 能够做到这一步，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徐春生激动了，抱起李小妮来抡了两圈，夸她脑子好使，要给她奖励。 李小妮不要票子不要物，只盼着能够把王可义安排到公安局里去。她说，他聪明能干，一定比别人有出息。 在这一段时间里，李小妮常常往王可义的身边靠。徐春生想到了什么，观察着她的表情，问她是不是想嫁给他。 李小妮点头承认了，说她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这里的人都想和她睡，时间长了，会火并。 七八个男人守着一个女人确实是不行，徐春生也想让李小妮离开这里，说：“自从你进了这个洞，我的那个老婆就同我吵了又吵。你走了，会省去很多麻烦。可你已经与那么多的男人接触过了，王可义会娶你？” 这只是自己的想法，还没有征求王可义的意见，李小妮反问徐春生：“你感觉着有没有这个可能？” 对于这种事，单凭估计是不行的，徐春生叫李小妮去搞清这个问题，说：“王可义具有一定的能力，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我愿意把他送过去。由于是你想到的这个事情，我得向着你，他若不想娶你，咱就选别的人。” 这个看法显然是对的，李小妮把王可义约到了洞外，问：“你在睡觉的时候，老是翻身，是不是想家了？有没有过够这里的日子？” 生活在这里，就像传说中的鬼一样，实在是难熬，王可义直率地说：“在这里，不如在家里。在那村子里虽不受别人的尊重，常常受到批判，但可以到人群里走走。如今，天天藏在这个洞子里，憋得难受！” “想回去吗？” “想，不是一般的想，是十分的想！”王可义痛苦地合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已经回不去了，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我如果把你从这个火坑里拉出来，过上好日子，肯不肯娶我？肯不肯与我做长久夫妻？” 只要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别说是娶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就是娶一个丑八怪，也愿意。王可义坚定地点了头，说不在乎她的过去。 从王可义流露出来的表情上，没有让人看出存在着什么虚假，李小妮高兴了，拉着徐春生进了城。 已经与公安局里的那些领导们混熟了，完全能够做到这一步，耿玉强愿意接受徐春生他们的这个请求，把王可义送过去。可他向他们俩提出了一个条件，必须得先把困扰着他的那个障碍清除了。他说的很诚恳，说他并不是想杀人，实在是被逼急了，耿玉梅已经对他进行了多次警告，说他已经名声扫地，实在是不可再干这项工作。 来之前，就有人担心做不通耿玉强的工作。说在没有帮助人家的情况下，再去求人家，在情理上也讲不通。徐春生不再强求，商量李小妮，要给耿玉强一个满意。 李小妮坚定地摇了头，说：“出一个凶杀案是了不得的，万一公安怀疑上耿玉强，咱们的这个计划就会落空。你不能心软，他不同意就拿刀子逼，就给他施加压力。你觉得不好意思，我一个人就可以。” 徐春生在那里犹豫，说：“让我看，还是先把他的那个仇人杀了稳妥些。我觉得，不能仅仅为了办成这件事，就得罪了他。” “千万不能指望他。”李小妮对耿玉强的印象不好，说他没有好的前途，“在我初次接触他的时候，在我们相互不了解的这种情况下，他就撇开一切，开始打我的主意，那个下流样，让人说不出口来。从这里看，他的眼里只有女人，没有什么事业心。你想想，一个作风不好的人，会有好的前途？共产党讲究正派，他们能让他这种人在那里站住脚？从耿玉梅的那些言论上看，她已经有了收拾他的打算。” 徐春生还是在那里犹豫，说：“他是一个干部，比一个小公安的作用要大的多。” “不管社会怎么变，是没有人喜欢杀人犯的。你们已经犯下了那么大的事，要想再露面，是不可能了。这就是说，今后，你们只能生活在暗处。在这种情况下，把一个人养在公安局里，会有很大的作用。” 尽管是说的挺有理，可总是觉得，按照耿玉强的那个要求做了，稳妥一些。徐春生不听李小妮的劝告，回去拉过来了四个人，立马对那个目标进行了跟踪。 李小妮不死心，赶到门上去做那个女演员的工作，说这么闹下去，是两败俱伤，对谁也不好，应该出去躲一躲。 眼下，演出任务比较多，她又是团里的一个主角，走了是不行的。她反对，说她自己是一个受害者，没有躲的必要。 李小妮再从另一个方向切入，说她这么做没有什么好处，要想取得胜利，得换换方式。她说她的丈夫在公安局里工作，对伤害事件了解的比较多，她过来劝说她，并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委托，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她还说，要关注这件事，要给她一定的帮助，帮着她对付那个负心的男人。 听了这些暖心的话，她感动地哭了，说她已经怀上了耿玉强的孩子，希望能有个好的结果。她表示，只要耿玉强老实下来，她可以暂时不去追究。 如果不再闹下去，也就让人宽了心，耿玉强叫徐春生收了手，安下心来处理王可义这件事。耿玉强只是往公安局里走了两趟，就把这个事情办妥了，让王可义这个恶魔，成了一个正式的公安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