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春雨
二牛看到家家从承包地中得到了实惠。从着装到精神面貌、生活,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这日子是越来越富有。这往后的经济飞速发展,光靠种些粮食那哪行啊!在这群山环抱的小村里,走出自己的天地是谈何容易!这又让二牛陷入沉思之中。 “张秘书!那个‘山村’的书记二牛怎么还没来,通知都发下去了吗?” “镇长!通知早就发下去了,或许是路不好走,还在路上呢!”张秘书恭恭敬敬地答到。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瘦高个,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裳,戴着一顶军帽,四方脸,nongnong的眉毛,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气宇轩昂,拿着一只掉了色的公文包的人进来。 “唰!”地所有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二牛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各位!让大家久等了!”在这瞬间,二牛漫不经心地朝四周瞄了一眼,二牛愣住了:看见在正中坐着的那个人十分眼熟! 还是镇长打破了沉默,摆摆手示意二牛坐下,说:“好了,人都到齐了!张秘书你把会议精神传达传达。”张秘书应声站了起来拿起公文念了起来。 “根据县里的指示,现在正是改革初期,发展经济是唯一要务……希望大家八仙过海把我镇的经济搞上去!最后告诉大家不久县里又有新的指示,请大家恭候!” 散会后。二牛刚要走,就听那个镇长说:“山村的那个卖筐的书记,请留步!” 听见喊“卖筐的书记”,二牛立刻就愣了。二牛心想:“镇长是叫自己吗?”二牛往四周看看,也没别人,就剩自己一个了。二牛半信半疑,看着镇长又抬手指指自己,说:“镇长,你说的是我吗?” 镇长点点头,说:“这儿还有别人吗?” 二牛摇摇头。镇长笑容满面地说:“就是你,当年你卖给我筐的那个二牛,不是你吗?” 二牛擦擦眼睛,心想:“要不,自己刚进来时,瞧着有点眼熟,原来是他!”二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是那个刘老板?真的是你吗?” 镇长点点头,说:“大兄弟,就是我!” 二牛出乎意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二牛快步走过去紧紧握住刘镇长的手,刘镇长激动地说:“这时间就是白驹过隙,真快啊!看看你都有白头发了!” “可不是吗?刘老板,不!刘镇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二牛疑惑不解地问。 “哎!说起来话长。我呢,原本是个老师。你说那时侯连吃饭都困难,何况开工资呢!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没办法下了海。这不,做小生意又干够了,正赶上这体制改革,就考上了公务员。这就当上国家干部,今年调到你镇当镇长来了。哎,你刚一进来我就看着你面熟,但我意想不到真是你!”刘镇长兴致勃勃地讲。 刘镇长满面春风,笑着说:“你我一见如故啊!听说你把你村治理的不错,在镇上都出了名,县里还有你名号呢!” 二牛被刘镇长这么说有些抹不开,淡淡一笑说:“那都是应该的,应该的!”二牛继续说:“刘镇长,那秘书说有新的政策,你能不能透露点儿消息?” “得!你以后别再叫我镇长了,叫刘哥就行!” “刘哥!”二牛试探着叫。 “哎,这就对了!记住了!叫刘哥!”刘镇长笑着说。 “兄弟!我告诉你实话,这全国都在改革的春风下发展经济。这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试行取得了匪夷所思的效果,这更坚定了改革的决心。中央提出‘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大一点。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少数带动多数。’的方针政策,这就暗示有本事人只要不违法乱纪就可以放手大干。好加快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步伐,提前奔小康。” “刘哥,这小康是啥意思?”二牛伸着脖子瞪着眼盯着刘镇长,不解其意。 “嗨!这“小康”啊!简单一句话,就是说“过好日子”,明白吧!再简单说就是吃上大米、白面和rou,这回明白了吧!”刘镇长笑着看似娓娓道来,如同闲聊,但言近旨远。 “嗨!原来是这么回事。行,我明白了!”二牛拍拍自己的头,茅塞顿开。 二牛回到家后。自己仔细想想:“这老朋友说的就是让自己放开手脚大胆地干吗!”二牛越想越高兴,觉得这趟没白来,心情豁然开朗如拨云见日,嘴里时不时的也哼两声小曲儿。 春妮看了好生奇怪,问道:“他爹,我看你从镇上回来,怎么这么高兴啊?嘴里还时不时地哼着小曲,你咋这样高兴呢?” “嗨!他娘,我这次在镇上遇见我的老朋友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二牛抽着烟,兴高采烈地说。 “瞧瞧你!都多少年了?没见你这么高兴了,手足舞蹈,跟孩子似的!哪个老朋友让你这样高兴?”春妮问。 “就是那个县城里买过我箩筐,我的最大买家刘老板!”二牛兴奋地说。 春妮瞪大眼睛,看着二牛,好奇地问:“他跟镇长做买卖呢?还是镇长的亲戚?” 二牛摇摇头,笑笑,神秘地说:“全都不是!我量你绞尽脑汁你也猜不出来,不信你试试!” “他爹!求求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春妮央求道。 二牛抽了口烟,说:“不说不知道,这一说保准吓你一跳。人家都当了镇长了!”
“是吗?可真是三日不见必将刮目相看!这可真是出乎意料!”春妮惊叹不已。 “嗨!老婆看你那样子,我没说错吧!人啊,就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二牛笑眯眯地说,“不但认得我,一见如故,那热情劲就别提了,还给我透露了好消息呢!” 春妮看着二牛急切地问:“他爹,啥好消息?你快说呀!” 二牛得意洋洋地说:“他暗示我,现在正是在改革开放开时期,要大胆地干,搞活经济!再细一点说,就是可以开厂矿,干大买卖!” 春妮听了本来还是满脸笑容,忽地面沉似水,一脸的不高兴,说:“他爹!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废话吗?咱,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哪来的钱做在卖卖?” “这个你就甭管了!听我的,我一定让咱全村过上好日子,不比城里的生活差!”二牛信誓旦旦地说。 再说那歪子自从那次玉米事件后,他和蛮子疏远了许多。以前三天两头到蛮了那喝酒去,现在却是形同陌路,即使跟蛮子对面相遇也只是“哼!哈!“两句,皮笑rou不笑地打个招呼而已。有时蛮子看他那虚情假意的样,忍不住骂他几句。这二歪子你想都想不到,他不但不跟蛮子争执反而一笑置之不予理睬。气得蛮子摇摇头心里暗骂:“狼崽子!不可救药!” 这二歪子心里也一直捉摸着:“现在这社会好了,只填饱肚子是不行的!连狗蛋儿媳妇和女儿都去城里开了饭馆,我也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要讨个老婆,只窝在家里,啥时侯是个头啊!” 这天,晚饭后。蛮子跟虎妮儿聊天,虎妮儿说:“当家的!你看,咱村所有的年青人都去外面闯荡去了,这穷日子谁也不想过了!看看你是不是也想点法儿。”蛮子长叹了一声,说:“哎!是呀!可是我走了。这二牛在咱村,可更是一手遮天了,有我蛮子在他二牛说话办事就得寻思寻思。再说我可是队长啊,这一摊子事谁来做?目前我还是聊以自慰为好!这二牛是不甘堕落的人,咱就照猫画虎跟二牛学,我相信也吃不了亏!” “我看你想得挺开的!你可省儿捉急上火!行就听你!”虎妮儿白了一眼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