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产妇死了
“我？” 护士长睁大了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她的脸红了：“董鹏，我的产科学得不好，不会看产程。” 隔行如隔山，外科护士长不会接生很正常。董鹏摇摇头，仔细回想去年，在罗中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实习时，学到的知识。 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董鹏到车厢给产妇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产妇有明显规律宫缩，比较快，宫缩和小腹阵痛持续性加快加重。 产妇生产倒计时中，董鹏叹了一口气。北董庄人大都姓董，董路生同志快降生了！ 产妇的丈夫和婆婆带着婴儿用的小被子及产妇生产后，用的东西也上了救护车。 回去的路上，护士长主动坐到救护车的车厢中，她自告奋勇观察产妇的情况。 十多分钟后，救护车快速驶过一个不小的坎，车体剧烈颠簸之后，又重归平衡，产妇一声悲吼之后，车厢中也寂然无声了。 “生了，董鹏，产妇生了！”护士长声音惶急：“董医生，她生了！” “张师傅，停车关闭120警报。”惊了一下，董鹏貌似神情淡然：“叫路生的多了，慌什么？” 董鹏只有假装镇定，稳固产妇及其家属对他的信任。 医患关系比较紧张，让产妇及其家属知道董鹏和护士长都不是妇产科医护人员，后果不堪设想。董鹏不想被北董庄人打一顿。 两分钟后，董鹏上到车厢中就是一惊，胎儿是脐绕颈，脐带缠绕在胎儿的脖子上。 婴儿的小脸发青，这是缺氧导致的。婴儿分娩出来几分钟了，他也没有哭。 婴儿不哭，他的肺不扩张，婴儿生命垂危！董鹏三两把打开一个小切开包，找到碘伏和弯剪。 董鹏剪断脐带，切断了婴儿的营养及氧气供应。除去了勒紧婴儿脖子的脐带，可是他还是哭不出来。 董鹏把婴儿翻过来拍击其背部和脚板，可是胎儿还是哭不出来！ 咬了咬牙，董鹏拍婴儿的屁股一下，“啊——” 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啼哭，象是天使吹奏的圣音！车厢中响起几声欢呼。 护士长看董鹏一眼，她冲董鹏笑一下：“董医生，辛苦了！” “董医生？你是董鹏。” 产妇的丈夫终于认出董鹏了：“董鹏，你怎么混进人民医生的革命队伍了。” 董鹏家南董庄的村民和北董庄的村民共着红白事呢，四十来岁的北董庄村民董二庆认出董鹏很正常，他是董鹏的超远房堂哥，五百年前和董鹏是一家。被认出来了，董鹏也不能装不认识董二庆了。 “二庆哥，我是罗中医专毕业的，在区人民医院上班。” 董鹏不经意一低头，惊了：“不好，大出血！”产妇生产后，大出血是要命的病。 实习时，妇产科学得不错，董鹏命令护士长给董二庆的老婆张二梅扎静脉针输液，用敷料、医用棉纱垫子堵塞住张二梅的产道。 医生的嘴，护士的腿。医生下命令，护士执行医嘱。今天，董鹏这个转科医生理直气壮地指挥护士长干工作，他暗自得意。 然后，董鹏让司机全速往区人民医院赶，他往医院打电话让罗中区人民医院妇产科及手术室做好准备，抢救张二梅。张二梅是第四胎，她的zigong壁很薄了。 经产妇生孩子很快，救护车上产子的张二梅，zigong严重损伤，大出血了。 “二庆，让我看看咱儿子。” 张二梅微弱的声音：“老娘总算给你生一个带把的，我死也安心了。” 母亲很伟大，妇女生孩子是过鬼门关。有的产妇生完孩子，大出血死掉了。张二梅的婆婆把婴儿放到张二梅身边，她哭了。 “二梅，我不让你死。”董二庆扑到张二梅身边，他痛哭失声：“我不让你死……” “二庆哥，现在医学很发达。” 董鹏示意双眼含泪的护士长加快输液的速度：“二庆哥，二梅嫂子的zigong保不住了。” “保住你嫂子的命就行。” 回到医院，把刘二梅交给妇科值夜班的张医生，董鹏和董二庆互拍对方的肩膀一下，他和护士长转身回急诊科了。 董鹏回到急诊科，已经清早六点多，快下夜班了。 王二毛医生和王护士还在重症监护室忙，董鹏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啊，这个夜班过得真充实，啊，太充实了！” 护士长瞪董鹏一眼，她坐到董鹏身边闭目养神。 不想去值班室，董鹏趴在办公桌上睡了，护士长打一个哈欠，她也趴到办公桌上。 护士长身上的香气丝丝缕缕飘进董鹏鼻子中。不知不觉董鹏睡着了，睡梦中露出甜蜜的微笑。 早上七点多，护士长叫醒董鹏。站起身，轻拍自己的脸一下，董鹏有点心虚，不敢看护士长，跑到洗手间洗脸。 刚才就睡一个小时，董鹏却做了一个梦，春梦！在梦中，护士长很美，很性感，很温柔！ 上午八点，急诊科医护办公室，昨晚值夜班的王医生和王护士交班。 董鹏他们感染科的三个转科医生没有座位，董鹏站在护士长宁嫣身后，心不在焉听着王医生和王护士交班。 哦，董鹏被护士长宁嫣的护士帽吸引了。 护士长的护士帽叠得有棱有角，顶部凹陷，帽沿很直，即整洁又有起伏感。今天，一个普通的护士帽被心灵手巧的护士长叠出了军帽的风采。 十多分钟后，感染科医生董鹏同志跟着急诊科医生查房。护士长跟着急诊科护士查房。 五病房急诊十五床的病人是董鹏和护士长宁嫣昨晚接到医院的，他是“腰椎间盘突出”急性发作。 十五床年龄较大，不能做手术，骨科喜欢做手术的病人，所以十五床就留在急诊科保守治疗。 “董医生，昨晚你值夜班，白天你怎么不休息？” 十五床还认识董鹏：“上次，市一院也不给我做手术，董医生，按你昨晚给说的，理料，收拾我吧。” “理料，收拾你？”急诊科吉主任愣了一下。也在五病房查房的宁嫣护士长等几个急诊科的护士都愣了一下。 “王爷爷，是理疗，不是理料。”董鹏狂晕一下，很无语。 “吉主任，董鹏昨晚说的是理疗。”护士长宁嫣给十五床整理着床单：“王爷爷，理疗不是理料，理疗是用电治疗仪，治疗你的腰椎。” 出了五病房，护士长拦住董鹏：“董鹏，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对老年病人要耐心解释……” 昨晚忆经批评过董鹏，护士长唠叨的样子颇有董母的风采，董鹏也只能低头做认罪状。 晚上七点多，董鹏在医院食堂吃晚饭时，妇科护士张玉同志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今天下午，董鹏和护士长今天凌晨接到医院的产妇张二梅死了，她死于肺栓塞。 今天凌晨，董鹏和护士长把半路产子的张二梅接到区人民医院后，医院妇科紧急给产后大出血的张二梅做了“zigong全切术”。 比较大手术或比较大创伤后，有一定机率发生肺栓塞。肺栓塞是一种致死率非常高的疾病。 肺栓塞就是在医院发病，抢救过来的机率也很低，很低！张二梅很倒霉，她患肺栓塞死掉了。 董鹏对张二梅的死亡表示遗憾，对张二梅的丈夫董二庆等家属表示深深的同情。 “董鹏，是你把张二梅接到医院的对吧，张二梅在救护车上产子后大出血，是你抢救的对吧？” 张玉语气不对，董鹏点点头，又摇摇头，暗中说了一句人心不古。 “今天凌晨，妇科张医生夸我对张二梅的处理很正确。怎么了，张二梅的家人准备给我送点礼，感谢我吗？” 董鹏叹一口气：“张二梅的家人随便给我包一个二百元的红包就行。” “张二梅的大姐张大梅说，没有执业资格的医生治疗失当，才让张二梅不得不被切掉zigong。” 张玉摇摇头：“张二梅的大哥张大明说，如果治疗得当，张二梅就不用被切掉zigong。如果张二梅不做手术，她就不会得肺栓塞死掉……” 张二梅的娘家人应该得到了专业医闹的指点，董鹏摇摇头，很无语，还不错，张二梅的丈夫董二庆比较良善，他没有信口雌黄。 吃过晚饭，董鹏回外科上替外科的李三强医生上夜班。张二梅的娘家人准备明天来区人民医院大闹一场，不关董鹏这个小小的转科生什么事。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急诊科刚开完交班会，一群壮年男人就气势汹汹涌进急诊科医护办公室。 不少人跟到急诊科医护办公室门外看热闹，几个区人民医院的保安缩头缩脑躲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吉主任、急诊科刘护士长等急诊科的医护人员都站了起来，感染科护士长宁嫣怒视着这一群不速之客：“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谁是董鹏？” 领头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凶狠的目光扫过医护办公室内一众医护人员：“董鹏是谁，你害死我meimei二梅，我张大明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