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嘉嘉大厦
这里是嘉嘉大厦，一栋相对于周围其它建筑来说稍显破败的大楼。 楼有十二层，楼下有个小院能停十几辆车，楼上有宽敞的露台可供人休息。露台中间摆放着一张麻将桌，四位街坊正在搓麻！ 坐在正东的是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梳着老式的香港西瓜头，厚重的刘海遮盖了大部分眼睛。身上披着黄色的道袍，正以一副神叨叨的样子伸手要去摸牌。 “天地玄黄，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我即将摸到的这张牌，一定是张二饼！” 说完，年轻人两指捻起了麻将，并不去看而是直接将它翻过来打了出去！ “啪”的一声后，另外三人同时发出了抽气声，年轻人眯缝着眼睛等待他们的夸赞，却听到坐在右手边的嘉嘉大厦业主，王珍珍的mama嘉嘉姐说： “正中，玩牌的时候怎么能用神通呢？而且还故意让阿平胡牌，你这样可不对啊！” 年轻人一愣，随即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母亲对自己使劲挤眉弄眼，显得很是着急，然后他转头看向左手边，阿平挠着头笑的有些尴尬，他面前的牌已经推倒了，加上自己刚刚打出去的二饼，刚好凑成一幅对对碰清一色，天啊！128番的大胡牌！ 正中欲哭无泪，只能苦着脸勉强的笑着，这时候楼梯里传来脚步声，四个人都往楼梯口看去，只见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儿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跑了上来。 业主嘉嘉转身抱住扑过来的小女孩，揉着她的脑袋问：“天涯，这么早就放学了，作业写完了吗？” 小女孩嘟着嘴摇了摇头。 “没呢！嘉嘉阿姨。” “那天涯怎么跑到天台来了，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你的小屁股可就要遭殃了？” 正中一脸笑意的凑过来，想要吓唬吓唬天涯，却被人小鬼大的天涯一句话噎了回去。 “正中哥哥，你不去练功却在这里偷懒打麻将，要是被mama知道了，你明年的工资就要没有了！” 正中脸色顿时就绿了，瘦弱的身子在宽大的道袍里抖了抖。 旁边的阿平见正中那副害怕的样子，不由憨厚的笑了起来。 正中被小孩子落了面子，正不知如何是好，见阿平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哼了一声对阿平说：“你不去跟你师兄学茅山术，却跑回嘉嘉大厦和我们打牌，你就不怕你师父毛小芳跳出来骂你吗？” 阿平听此脸色也是一变，眼中闪过后怕。 天涯看两个大男人露出如此搞笑的神色，不由得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大厦业主嘉嘉和正中妈也都笑了起来。 “妈，你们在笑什么呢？” 一道温柔的声音插入了大家的笑声，嘉嘉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女儿珍珍。 今天珍珍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走近就靠在嘉嘉身旁。 “珍珍阿姨！” 天涯乖巧的问珍珍好，珍珍疼爱的揉了揉她的头。 嘉嘉高兴的握住自己女儿的手，见女儿这么高兴不由出声问道： “珍珍，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珍珍一愣，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对嘉嘉说： “妈，我问你们刚刚在笑什么，你可别故意岔开话题啊！” 嘉嘉笑着说：“没什么，刚刚就是笑正中和阿平两个人，没想到他们都那么怕他们的师父！” 嘉嘉刚说完，珍珍突然惊叫一声。 “啊！差点忘了！正中，你师父已经回灵灵堂了！” 正中一听，顿时脸色苍白，喊了一声“完了！”之后，竟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这又引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正中妈小声骂了句“这臭小子”，起身将正中桌上的零钱拢了起来，揣进了自己的小钱包。 嘉嘉放下天涯，看了看手表对坐在对面的阿平说： “阿平啊，你也该回去了吧！这会儿求叔应该睡醒了吧！” 阿平看了眼表，还有一刻就到三点了，往常这个时候师兄确实该醒了，于是他站起来跟几人告辞后就离开了！ 四人的局子少了两人，自然再难继续，嘉嘉和正中妈两人也相互告辞各自回家。 嘉嘉炖了鲍鱼，让珍珍招呼小玲和复生吃饭，自己则领着天涯乘着电梯回家！ 正中刚进门就见到了马小玲的臭脸，她正用一副“你等着，一会儿有你好受的”神情盯着他。 正中心下一哆嗦，畏畏缩缩的窜到马小玲面前，陪着笑脸尽可量的讨好着马小玲。 “师父，累不累啊！徒弟我给您捶捶背啊！” 马小玲一把打开他伸向她肩膀的手，抛出一根香，对着正中命令道： “拿着香到门口罚站去！” 正中七手八脚的接住香，也不敢反驳马小玲，郁闷的往门口走。 刚走两步就看到旁边的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男人，以为是来找人做清洁的客人，连忙跑了过去，对着潘古一通介绍。 “先生您好，您是来做清洁的吗？您家里还是办公室有不干净的地方啊？” 潘古刚想说不是，正中却没让他开口，一屁股坐在旁边开始继续说：“没关系，无论是家里还是办公室，主要是您认为的不干净地方，来我们灵灵堂就能都给您打扫的干干净净。却厄运求财套餐只要38888，勘阴阳家宅套餐最低588888，驱鬼降妖套餐88888起哦，如果是捉僵尸，除了实报实销外，还需收取20万的天师任务险，以及制作各种灵符法器的制作费用。灵灵堂的工作和服务都是全港最好的，保证人到坞除，绝无任何售后问题。既然我们这么好，自然这价格吗也稍微比别人多一点。虽然价格高了那么一丢丢，但您得到的服务却是其他家不能比的！先生怎么样？您考虑好要定哪个套餐了吗？” 正中期待的看着潘古，潘古则尴尬的笑了两声，歉意的对正中说：“抱歉，我不是来做清洁的，我是…” 说着看了眼马小玲，正中顺着潘古的视线看去，眼中顿时闪过探究，下一刻转变成狭促，一边伸手拍着潘古的肩膀，一边对他挤眉弄眼。 “兄弟！加油啊！那片冰山可不好攻克！我期待你能成为我的师…父？哎？师父的老公我要怎么叫啊？师父？师公？…师老？哎呀不知道啦！反正你加油吧！” “正中，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出去罚站？难道你想再加一柱香？” 马小玲冰冷的声音传来，正中被吓的抖了抖，连忙回道：“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拿着香就弹了起来，临离开时是对潘古摆了个加油的手势，并说了句：“看好你哦！” “我不是…” 潘古想解释，他不是正中想的那么回事，可是对方已经小跑着出了门。 这时候马小玲终于停止了敲击键盘的动作，随着打印机“咔嚓咔”的几声响动后，一打十页的合同出现在她的桌面上。 马小玲将潘古叫过来，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看起来很是和谐，然而不到五分钟，潘古却惊叫出声，只因马小玲将那份合同推到了他面前，他看过后才发出那样的声音！ “啊！这简直就是卖身契？你让我签卖身契！” “有什么问题吗？” 马小玲靠在椅子上问。 潘古大怒，指着卖身契质问马小玲。 “马小姐，你不过是在玫瑰村帮了我一把而已，让我报答你可以，而且我都已经答应你帮你干三年活了，怎么现在却让我签这样的很合同？你看这里写着，马小玲的话必须唯命是从，不得有任何违抗，而且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天全年无休，没有工资不说，所有的食宿费用还有用劳动却睁！这不是卖身契这是什么？我告诉你啊！这玩应儿我是绝对不会签的！” “哦？不签？” 马小玲语气淡淡的说，然后挑起一边嘴角似是有意无意的说道： “不签也行啊！那我现在就去告诉玫瑰村的村民，说你是凶手！或者把你送到入境处去，告诉他们你是偷渡来的，你说怎么样啊？” 潘古顿时xiele气，怒视了马小玲几眼后，闷头提笔，在“卖身契”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将合同推还给马小玲，马小玲将之锁起，这时候王珍珍推门进来了。 “小玲，我妈煲了鲍鱼，你快别忙了，跟我一起下楼吃饭吧！” 马小玲将锁合同的钥匙放好，笑着回应珍珍：“阿姨又做鲍鱼了！刚好这几天在玫瑰村没吃好睡好，这回可算能好好补补了！” 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到王珍珍身旁，勾住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王珍珍这时回头跟潘古说： “潘先生，你也跟我们一起吃吧！” 还不等潘古说话，马小玲已经接言说到： “他不饿！不用管他！” 王珍珍不信，再度看向潘古，潘古却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表示自己真的不饿！ “合同第一条，马小玲的话都是对的！潘古不可以提出任何质疑，否则多加服务期一个月！” 潘古对这一条印象最深，所以马小玲说他不饿，他就只能真的不饿。 “喂！你就是小玲姐电话里面说的那位潘先生吗？” 一个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灵灵堂门口，他椅在门框上，侧着身帅气的站着。 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长相秀气，身材偏瘦，年龄也就二十四五岁。 他脸上有着晨光一边的笑容，干净温和令看的人心情舒畅。 潘古转头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少年，微愣之后才缓缓开口应答：“对，我就是潘古，你是…” 少年甩了下微长的头发，帅气的走了过来，伸手与潘古握了握，然后礼貌的回道：“您好，潘先生，我是况复生，是马小玲的弟弟，以后你直接叫我复生就可以了！” “你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