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大将归来
感受着周围某种无形物质的能量正在疯狂地汇聚着,宛如一个巨型的漩涡,正在以一种迅猛的姿态涌入杨天赐的檀中xue处,陌千秋心中也不由得感叹灵根的强悍。 那种原本无形的灵气在高浓缩的状态下近乎都快化为了有形的液滴,让人暗暗咋舌,难以想象,那每一滴灵气液滴中蕴含着怎样的能量,而那看似平凡的檀中xue内,又有着怎样恐怖的威压。 这就是灵根的优势,拥有灵根的武修,他们汇聚灵力的速度和质量远远不是其他武修可以比拟的,有时候你费了半天力气才炼化入体内的灵气,说不定还不及人家灵根数息间的一个吸纳。 而这也正是杨天赐能在五十多岁的年纪便达到真罡境巅峰的重要原因之一。原本按理来说,一个武修想要从固骨境破入真罡境,少说也要数十年的积累,更别提在真罡境内的提升,更是如同龟爬一般缓慢。 故而即便武修的寿命悠长,仍然有大部分的武修会倒在真罡境前的路上,至于像杨天赐这种二十余岁之时便触摸到固骨门槛的家伙,也算得上是天才一类了,要知道,就算是达到固骨境界,甚至也有直到老死也不曾破镜的可怜之人。 陌千秋看着那灵气漩涡逐渐消散,最后归于平静,而那躺在病床上的中年男子身上,也是开始有着一种恐怖的气势在逐渐复苏。 这种气势,就像是让你直面千军万马,亦或者是扑面压倒而来的排山浪涛,充满了一种无法抗拒的霸道。 而陌千秋,也是靠着极高的心灵修为,也才在这种气势的威压下不至于露出窘态来,换作旁人,恐怕早已瑟瑟发抖。嗯,这种旁人说的就是已经不敢动弹了的“棘刺”暗杀者。 这个之前态度嚣张的暗杀者,现在已经快要骇破了胆,平日里健硕如精铁的肌rou,现在居然也是开始打起了战栗,让他想逃也逃不了。 说句实在话,他是真的把肠子都悔青了,之前干什么不好,偏要来抢这个任务,简直是打灯笼上茅房——找屎啊!原本还想着能够收获元家的御赐玉玺,顺带还解决一个过气了的废人将军,到时候回到组织还能混点高额奖赏,去逍遥快活。 就算是陌千秋曾言有方法治愈杨天赐,他也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想要医治无数年迈的名医都无能为力的病症,说得好听一点就是痴人说梦,难听一点就是在放狗屁。 故此,他也一直是在以一种猫戏老鼠的心态在和祈水城城主纠缠着,一点一点地消耗对方的体力,来感受那种玩弄对方性命的快感。而当他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个中年男子如山般的威压直接粉碎了他所有的斗志,甚至连逃跑的想法都被一把攥碎,毫不留情。他都不敢想象,光凭苏醒时无意间透露出的气势便如此骇人的存在,在彻底苏醒之后,又该有多么恐怖? 但是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因为杨天赐的眼睛也如同陌千秋一般,在颤动了几下后,陡然睁开。 诡异的是,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那些恐怖的气势威压反而销声匿迹,如同潮落一般席卷回归,不留丝毫痕迹,就好像躺在床上的不再是一个强横霸道的猛将,而是一个市井中的平凡汉子。 但是这个暗杀者很清楚,这种平凡才是最为致命的标记,因为这意味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已然是从真罡境巅峰的范畴上,再一次踏出了半步。 “返璞归真,真元化焰?!”那个暗杀者几乎是用一种被人扼住了喉咙的嘶哑的声音挤出了这几个字,而说完之后,就瘫倒在了地上,因为他知晓,自己已经失去了任何求生的希望。 元火境,即便是半步触摸到门槛,也不是他这种固骨境巅峰的小喽啰可以挑衅的。这种差距,已经超越了蚂蚁和大象的距离,因为这已经不再是量上的压制,而是质的全方位碾压。 一团微微发热的纸,和一团燃烧着的固态酒精,二者之间差不多就是这种差距,完全没有可比性,只要稍稍沾到,就只有身死道消这一条路可以走。 就见杨天赐缓缓地吐出了一口压缩过的内息,这股内息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在触碰到那包裹着他与陌千秋的玄冰罩时,却仿若毫无阻碍一般,直接穿透而去,而那之前由“棘刺”暗杀者连攻数次都无法破开的玄冰罩,就此消融,化成一大团蒸腾的雾气,逸散在这个狭小的石室中。 杨天赐的眼神中还带着稍许的茫然,显然正在适应现实的世界,过了数息之后,他的眼眸才恢复了凌厉,一眼扫去,便认出了那暗杀者的甲胄,眼神一厉,顿时一股狂暴而炽热的灵气如狂蟒般奔袭而出,转瞬之间便将那暗杀者包裹住,烧了个外焦里嫩!
这还是武修吗?陌千秋忍不住想要骂人,明明武修是靠着rou身的恐怖力量来杀敌,可是眼前这个武修却是吐出了一口气,便把一个人烧成了灰烬,这都堪比灵修的手段了吧? 而杨天赐显然并没有这种觉悟,反倒是显得淡定无比,看向了一旁体力不支伤痕累累的祈水城城主。而城主也是已经眸泛泪光,鼻子酸涩发红,身体因为狂喜和不敢置信而颤抖不已。 在杨天赐复杂的目光中,祈水城城主颤抖着伸出光洁的玉手,触碰到了杨天赐还带有胡茬的脸庞。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以及那凝视的真实感,祈水城城主再也抑制不住,直接扑入了杨天赐的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 她等了好久,曾跨过万水千山,去追寻一切可能的转机,也曾耗费大量心血去搜索那失踪七百年的“曹医师”的下落,更是有不知多少个夜晚,在用冷厉的面孔处理完公务之后,趴到这个男人的身上,低声地抽泣。 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在各方压力下支撑下来的精神支柱。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就不会放弃,而只要她未放弃,她就坚不可摧。 “爹!真的,是你吗?爹?”她哭泣着,口齿不清地抽噎道。 杨天赐带着柔和的神色,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就像多年以前在她因鬼怪传说而害怕得缩在他的怀中一样,去抚慰她惊慌颤抖的内心。 而在这种久违而熟悉的拍打之下,心中的不安在被一点一点地抚去,祈水城城主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使得她不再悲伤,也不再迷惘。这种力量,叫做父爱。 杨天赐的手摸了摸祈水城城主脸上的伤疤,面容中的温柔也是夹杂了一丝隐晦的滔天怒意,低声说道:“環儿,是爹没有照顾好你,这么久以来让你受苦了。” 祈水城城主,也就是杨環闻言,只是扑在杨天赐的怀中,不断地摇着头,却一言不发。 “但是,你放心,现在爹回来了,那些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