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陆信的消息
留了一一张名片，警察们离开了。 楚长生狠狠地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晓得他这也是迁怒，一个小警察而已，只是听从上面的命令而已，能怎么办呢？知道的也未必比他多一些。就算政府对这次事件查出了什么，也未必会告诉一个普通警察。 但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楚长生隔着窗户看着那nongnong的被雾气包裹的远方，里头，还有多少头那样伤害着meimei的吸血怪物？而自己，终穷也会变成那样的吸血怪物吗？ 一直以来都在刻意逃避这个问题，抱着侥幸的心理安慰着自己，说自己没有像那些人一样高烧不退，只是低烧而已，应该不会。 可是，meimei的受伤却让楚长生再也不能逃避这个问题了。 当时的感觉，对鲜血的渴望，都让楚长生记忆犹新。 他，的确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如果有一天，他也像王先生那样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会吸人血的怪物该怎么办？如果他伤害了meimei，还有爸爸、mama的话，他该怎么办？ 楚长生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 他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窗边延伸到无尽的远方的浓雾无法给他答案，回答他的，只有外头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这一天的医院，仍然很忙很忙。 中午、晚饭都在医院匆匆打发掉了，到了晚上，meimei仍然没有醒过来。医生也不知其所以然，只说是很难说。这种精神上受到打击晕迷过去的例子，有很快就醒过来的，也有一天、两三天的，医生只是让他们再等等。 但是，楚长生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些事例。 有晕过去的几个月的，也有几年甚至一辈子也醒不过来的。 “医生，我的孩子会醒过来的吧？” “她一定会醒过来，没事的，对吧？” 显然，有不好念头的不止楚长生一个，mama紧紧地抓着医生的袖子，仿佛她抓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医生只是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过于担心。 但怎么能不担心呢？ 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醒过来。 但除了等待，他们现在能做的，什么也没有。 楚长生痛恨他的无力。 明明说要照顾meimei、保护meimei的，但他现在能做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他，这算是什么哥哥？ “你们俩个回去吧？明天早上再过来，这里有我就好了。” 几个人一同守到了午夜，meimei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满脸疲色的mama这样对爸爸和楚长生说道。 “长生你回去吧，这里有你mama和我就够了。” “不。”mama摇了摇头，抓着爸爸的手，“你陪长生回去，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mama的眼里有着恐惧，她也看到了。 他们开车出来的时候，小丽的尸体还在小区的门口，已经围了好几个人，有几个在路边呕吐，不过，王先生已经不见了。 mama的态度十分坚持。 最后，爸爸和楚长生两个人回去了。 洗过了澡，浑身都十分疲惫，可是，还是没有睡意，楚长生把体温计夹在了胳膊下面，另一只手熟练地按下了笔记本的电源键。 刚登上QQ，陆信的头像就急促得闪烁着，伴随着滴滴滴的声音。 往常早已经听习惯了的声音，这回听起来，却如同警报一般，有些刺得人心理发慌。总觉得预感十分不好。 楚长生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他再不希望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但是，又能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最后，咬咬牙，楚长生仍然点开了消息。 上头说，今天，学校里来了军方的人，直接将上次高烧住过院的学生全带走了，说是检查什么的，可也不知道带去了哪里，就连他们的家长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去了哪里。 楚长生倒吸一口凉气。 事到如今，终于可以确定。这种诡异的变化绝对跟上次的高烧有关系。要不然，不会将这些人全部都带走。 这样的话，meimei以后应该就安全了吧？ 楚长生稍稍有些放心。 可是，还有一条消息又让楚长生的心沉了下来。陆信说，学校里要求学生们举报，说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大家如果知道有疑似烧死病患者却没有去过医院的，打这个号码。 陆信会举报自己吗？ 这是楚长生的第一个想法。随后，他用力地摇了摇头。怎么可以这么想？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但这种念头一旦产生，竟是挥之不去了。 楚长生回看了这一天的新闻，这么多人都被军队带走了，新闻上总不可能是和平无事的吧？如果这样的话，那也太扯蛋了。 果然，政府总算有了正面的说法。 说怀疑这种病是恐怖分子所为，可能是东边的，也可能是西边的，目前还没有查明。政府现在将所有的患者都暂时监管起来，等确认没有危险性了，就会将他们放回来。至于患病的患者也不用担心，政府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们的云云。呼吁公民们一定要配合政府的行动，并且，为了自己的安全，一定要检举可疑患者什么的。 治好？ 可能吗？ 楚长生十分怀疑。虽然他也怀疑过是病毒什么的，可是，陆信的医生叔叔明明说过，根本就没有查出任何生理性的问题。 如果是病毒的话，会检查不出来吗？ 或者，是一种超越了目前医学界常识的病毒。 可是，是谁做的？ 又为了什么？ 如果说是国外的什么恐怖分子的话，那怎么没有一个人出来承认？做出了这种事，又为了什么？ 而且，根据新闻上的播报，显然这次的事件了不止是天朝，而是全世界都是如此。还有那无比诡异的红月，到目前为止，也完全没有靠谱的解释。不期然地，楚长生想起了那个玛雅预言的新解释。 新纪元的开始。 新血鬼纪元的开始。 属于人类的时代正在结束，新的物种会主宰这个世界。 可能吗？ 头脑上觉得荒谬，心理却渐渐地有些信了。那尖尖的獠牙，还有那眼，不正像是传说中所说的吸血鬼吗？ 鬼使神差的，楚长生在百度上打下了三个字。 “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