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兔子，一二三
“是陆信啊。” “长生？” “长生不在啊。” …… 放下电话，陆信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么回事？ 最近给那家伙打电话老是不在，在搞什么鬼啊。 现在外头那么乱，那家伙不好好地呆在家里老往外头跑个什么劲啊？ 不行，看来得快点回去才行。 那家伙，就是得有人看着才行。 他一不在，就不晓得什么叫安份了。 “张伯伯，替我安排一下，过两天我要回紫荆。” 陆信大声地吩咐着张管家。 张管家却面露为难之色。 “少爷，这个，你还是问一下老爷吧！” “爸？” 陆信啪哒啪哒地朝楼上跑去，这个时候，陆信还不知道，这一去，他的日子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这一天，是2月8日，除夕的前一天。 陆信从他的爸爸那里得知了他们的家族秘密。 从此，开始了他与楚长生长达数年的分别。 却说楚长生这些天都在干些什么呢？ 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灿烂，春光，不，冬光无限美好，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地上仍然枯黄枯黄的草。 楚长生在和李小曼、变态老头正在他们那座老得不能再老的城堡前，一起准备着他发生异变时可能需要的东西。 李小曼首先，抓起了一只小白兔，看了半晌，咬了几回银牙，最后，终于还是把它毅然地递给了楚长生。 “你来吧！” 楚长生磨刀豁豁，和小白兔眼对眼。 小白兔的眼神是如此地无辜。 它还用鼻子讨好的蹭了蹭楚长生的鼻子。 于是，楚长生又将小白兔递给了变态老头。 “您最大，还是您先来吧。” 好孩子得懂得敬老尊贤。 楚长生一向很懂礼貌的，这个时候，也不应该丢掉这个良好的品德。 变态老头鄙视地看了楚长生一眼。 “还是什么未来的吸血鬼呢！吸血鬼都你这样，早全饿死了。看我的。” 变态老头一手拧着兔子耳朵，一手拿着刀，大喝一声，气势汹汹地一刀砍了过去。 飘啊飘啊，地上掉下了几根兔毛。 风一吹，兔毛落在了变态老头光秃秃的头顶上，顿时，他变成了老三毛。楚长生指了指他的头对李小曼示意，两人哈哈地笑了起来。 “两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老头子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变态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不过，眼里却带着笑意。 小曼，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总是让变态老头十分心疼。小孩子嘛，就是得闯点祸，让大人担心，这才是小孩子该做的事。明明才那么大一点年纪，偏偏比大人还懂事干嘛？ 这么想着的变态老头却是忘记了。 李小曼会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 不过，现在和楚长生在一起的李小曼却是开朗多了。 变态老头暗暗点头，心里还打着如意算盘，等小曼好了，然后，就让她和这小子谈恋爱，当然，只能谈恋爱，别的是不能做的。然后上大学。大学毕业了正好结婚。这恋爱谈时间长了也不好。然后再生两个萝卜头。好吧，据说吸血鬼可能不能生孩子，这关系也不大，反正小曼她们家也有诅咒，也许不生也好，领养几个不也一样。 然后，他这个老头子，他们两夫妻，再加几个萝卜头，一起过和和美美的日子。 想着想着，变态老头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楚长生看着恶寒。 这老头究竟在想什么猥琐的事情啊。 楚长生附在李小曼的耳朵边做悄悄话状，声音却大得几百米之外都可以听到了。 “李小曼，你外公怎么在流口水，是不是到了发情期啊？” 李小曼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嗯，很有可能，外公，把口水擦擦吧，怪丢人的。” 变态老头被两个小的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最后一声大吼。 “都给我把姿势摆好，左手拿兔，右手抓刀，闭上眼睛，听我的号令，不砍的今天没晚饭吃，一、二、三，砍！” 嚓！ 嚓！ 嚓！ 白光闪过。 手起刀落。 三只兔子的吩咐都齐齐而断，三只兔子掉进了下面准备好的盆子，血不一会儿就流满了整个盆底，而三个人手头的兔子仍然张着三双无辜的眼睛。 变态老头、楚长生、李小曼齐齐扔下兔头，合掌。 “阿门！” “再来，准备，第二波！” 变态老头显然把他自己当作将军了，威风赫赫地发令。 “是！” 两小兵楚长生、李小曼十分配合。 这一天，三人共割兔喉三十六只，战果十分不错。 明日的计划是——鸡。 后日的计划是——鸭。 大后日的计划是…… 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准备当中。 不过，2月9日这一天，却是不需要准备的。 因为，这一天是除夕。 过年了。 虽然最近因为吸血鬼、末日教事件闹得有些人心惶惶的，但什么事情习惯了也就成自然了，日子该过得还是得过，总不能多了些爱喝人血的吸血鬼和末日教的疯子，日子就不过了吧？ 过年的这一天，外头雨却下得很大。 白天一家人一起吃了团圆饭，晚上又一起看万年不变的老节目春节联欢晚会，尽管才看了几十分钟，楚长生就已经连一个哈欠，直一个哈欠了。 身体的变化来得是如此地突然。 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 突然，楚长生就感觉到他的牙齿里面有什么东西似乎想要钻出来似的，痒，而且疼。据网上说，变成吸血鬼最开始的反应就是牙齿，然后，是指甲，头发都变长，最后，眼睛才会变红，然后，吸血鬼会需要大量的鲜血，来完成他们的转变。如果得不到鲜血，他们的转变就会失败、死亡。 不，不能在这里。 楚长生按住胸口的玉坠，让它紧贴着胸口，一阵凉意从那里注入了楚长生的体内，牙齿的疼痛似乎减缓了一些。 楚长生故作镇定地走到电话旁边，打出电话给李小曼。 然后，对爸爸mama说。 “爸爸，mama，同学们叫我出去一同守岁，然后去K歌，我出去了。” “大过年的。” mama不太太意。 “太晚了。” 爸爸也有所顾忌。 “不要紧的，伪娘带司机了，负责接送我们，没事的。” 楚长生忍住心中的焦急，解释道。 “他们都来接我的路上了，不去不好。” “那，去吧。” 爸爸一同意，楚长生赶紧回房穿了件外套就要往外走，mama见楚长生光着脖子，把自己的围巾拿了往楚长生怀里揣，楚长生胡乱地接下，出门了。 空荡荡的门口，mama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刚刚觉得长生的手好烫似的？ 雨实在是太大了。 偏偏是在除夕，连个公交车、出租车都没有。大家都回家去团年了。路上几乎不见人。只有绵延不停的雨水。 楚长生将帽子戴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是考验体力的时候了。 一个字。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