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攸关
那两三亩的西瓜地里，稀稀落落的分布着一些大小不一的西瓜，形状歪歪扭扭，卖像极为不佳。 环顾一下这欠收的瓜地，朱古力眉头一皱，估摸着可能是地太瘦或者水涝过甚的缘故。 “大叔，我来帮你吧！” 朱古力让西瓜给撑着了，老远便喊了起来，脚步一跨，迈过那仅丈许宽的沟渠，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充满感激的道：“大叔，谢谢你！西瓜很好吃，就是没熟透，有点可惜了，你歇一歇我来帮你摘瓜吧！” “唉，确实可惜了！呵呵，这点小事还累不到我。”纯朴善良的庄稼汉脸色有些愁苦，无奈地苦笑了笑，低叹一声：“都是老天作的孽！”叹罢，低首继续摸着那长得歪歪扭扭的西瓜，边敲边听，继续说道：“今年雨水特别大，三天两头下不停，几个月中没有遇到几个好日头，这种天气不是下雨，就是阴天，又泡秧。所以，就长了一地的歪瓜劣枣！” “农民种地，靠天吃饭！以前在家务农时，碰上不好的年头，即使旱涝保收的良田也基本上颗粒无收，那才叫一个惨！”朱古力神色一片黯然，虽然并未种过瓜果，但他给田地多的人家当过长工，能切身体会到庄稼汉的苦楚和无奈，他忙安慰道：“大叔，今年雨水下足了，明年就是一个好年头，再种西瓜肯定会丰收。” “但愿如此吧！”庄稼汉似乎没抱多大希望。 “一定会好起来的，人定胜天！”朱古力口气坚定，虽说此话未必管用，却可以给大汉一点战胜老天的信心。 闻听此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面露希望，朱古力见其有了信心忙俯身弯腰，屁股朝天，也有样学样的照葫芦画瓢起来。 满地西瓜个头都不是很大，呈扁圆状，犹如南瓜，甚至其中还挂有一部分幼瓜，可能是因藤蔓长时间浸水的缘故，过早的涝死了，由此导致西瓜没有吸收到足够的营养而提前凋谢，且畸型怪状。 见到脚下瓜状，朱古力觉得差强人意，跨过数条垅沟，挑选了一排长势还过得去的瓜垅，随即“啪啪啪”的左摸摸右敲敲，一路摸向前去，途中见到个头大的瓜就敲。但却始终不敢摘下一个，因为他实在听不出哪个熟哪个生！ 虽然儿时随其它小屁孩偷过瓜、摘过桃、摸过枣……但那是趁守瓜人不在抱起来就跑，根本不会在意生熟。可现在他犹豫了，“生熟到底怎么分辨呢？”他巳经来回摸了不下三四次了，就是不敢轻易下手摘。 朱古力仍在一个劲的摸着，却突闻一声惊“咦”！朱古力不明所以，但见背后的庄稼汉满脸愕然，揉着眼晴，指着朱古力摸过的那片西瓜，张口结舌道：“这……这……明明是……扁长的，怎么……一会的工夫……就全部变得又大又圆？” “呵，呵，白日做梦吧！”朱古力拣起一个个头还算大点的西瓜，不禁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望着十几丈外的庄稼汉，断定他是想大个西瓜想疯了。 太匪夷所思了！庄稼汉语无伦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虽然他不敢说对每一个西瓜大小都了如指掌，但这一亩三分地，锄草施肥，尽心照顾了几个月，而且又是栽培的本地瓜种，大概的产量，西瓜的形状，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当见到呆呆出神的庄稼汉时，不知发生何事的朱古力一时间抹不着头脑，心中纳闷：“西瓜长的又大又圆，难道这不好吗？我摸的可都是歪瓜劣枣呢！” 有些笨拙死板的庄稼汉触景生喜，虽无法搞懂眼前的异状，但却欢喜的跑了过来，猛地抱起一个又大又圆的西瓜，手臂一抬，兴奋的高高举了起来。 但见此瓜又圆又大，看其大小估计足有二十斤左右，这下朱古力可不能在轻视了，忙赶紧低头察看。 “咦，奇怪，我摸过的西瓜怎么都变样了？”朱古力盯着一地走样的西瓜，彻底迷惘起来。 这时，庄稼汉找不出原因，遂狐疑的看向他，目光中尽是怀疑之色。 朱古力一看不妙，忙双手一摊，道：“好像原来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想想是不是种错了？” 庄稼汉觉得言之有理，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喜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莫非……真搞错品种了？唯独种了那半垅瓜？嗯，这里地势高，旱涝保收，应该没有错了！”自以为是的庄稼汉不疑有他，乐呵呵的围着那垅西瓜团团转。 看他那乐不可支的样子，简直就像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朱古力方要再找个理由解释一遍，却见那庄稼汉自己说服了自己，没有追根问底，而是继续摘瓜。 庄稼汉想通了，可朱古力却搞不明白了，忖道：“先前吃瓜，瓜开。现在摸瓜，瓜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又是这怪异手掌造成的？不对呀，我巳经很注意了，只摸不劈。按道理来说，西瓜不应该无端端变大，即便有异也应该摸碎敲烂才对？” 数十个大西瓜摆在哪，由不得朱古力不信。 “糊涂啊！这么诡异的事情，也只有它们才能做到。”朱古力眸露疑惑，盯着双掌之中的烙印。 看到它们那呼之欲出的神态，他顿时意识到了原因，除了烂铁条，恐怕谁也做不出这惊人之举，因为它们本来就不是寻常之物，且神秘莫测诡异无比，就连自己的魂魄都能吞噬，哪还有什么它们做不出来的？ 估摸出了缘故，朱古力兴奋得直箍拳头，显得相当振奋。 不过，鉴于此状太过匪夷所思，当下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摸大一地西瓜，就很难解释过去了。 朱古力历来做事谨慎，并不是不想帮庄稼汉，而是确实不敢这么做。 人心隔肚皮，就算瓜农大叔守口如瓶，可是难保喝醉酒不说漏嘴，万一真的传开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是小事，但被抓起来，当小白鼠来研究，可就大大不妙了！ 思及这番后果，朱古力顿感背脊发冷，额头冒汗，再也不能淡然处之。 这之间的利害关系可大可小，不能以常情度之。 福祸参半，怀揣如此至宝，就这摸大西瓜的奇事，也足以造成轰动。何况从这一点来看，它们肯定还具备另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保密不当，难勉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这样看来，它即是宝也是颗定时炸弹。正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样，在没有完全掌握这种神秘的力量之前，财不外露，低调做人，才是上上之策。 “大叔，我头好晕，我到棚里休息一下，你慢慢干。”有心回避的朱古力故作体力不支，忙打声招呼，摇摇晃晃的回到了瓜棚。 考虑到此等异状恐对自己不利，影响正常生活或者因此而危及生命就非他所愿。 瓜棚中，朱古力席地而坐，认真琢磨，未雨绸缪，好处先不说，尽量往坏处想，“别人藏拙，我就隐优，即便使用，也要悠着点，最起码要确保没人的情况下才可施展。” 虽然朱古力年仅不足二十，但他小小年纪便尝尽了人间辛酸苦辣。七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夺走了父母的生命。 痛失两位至亲至爱，一度使年幼无知的他到处流浪，居无定所，无所依靠。当时，叔叔身在外乡，也无力扶养他，且受流言蜚语影响，对他敬而远之。 而事实上，他是靠邻里接济度日，换句话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既使这样，他硬是靠着惊人的毅力和社会的资助，用课外时间打短工、捡破烂完成了高中学业。这其中，他付出了多少艰辛、多少汗水，外人绝对想象不到。这还不算他在拣垃圾、淘废品的时侯，遭到了多少人的白眼、冷遇、嘲讽和鄙视，这些都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以无比坚韧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不可否认，这些童年的磨砺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而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完整的家，他也需要家庭的温暖、mama的呵护和疼爱。除此以外，他别无所求。 以现在来看，缺乏母爱的朱古力并未误入岐途，反而被艰苦的生活磨炼的坚忍不拔、任劳任怨、恩怨分明。 因此，他对人情冷暖特别敏感。 一般情况下，别人敬他一尺，他则还人二丈，纵然一时还不上，他也会时刻铭记在心，当作珍贵的友谊深埋心底。 不过，正常情况下，他从不接受别人的赠予和帮助，凡事能靠自己解决的，绝不求人，也不依赖。哪怕生活无以为继，只要还能走得动，田地里与满大街的垃圾箱中总有可以食用之物，所以他并不担心会饿死！ 但，如果有人侵犯和破坏了他的切身利益，同样，他也会不择手段的报复，而这种极端的情况他还未曾遇到过。 不管如何，事情总有两面性，不招惹事非，有时它会主动找上门，相信几乎大多数人都会懂得怎么做，这就是物及必反的道理。 总之，朱古力天性之中，不依，不靠，自力耕生，与人为善，和睦相处，是其多年养成的好习惯。 而在平时的相处中，他是属于那种宁愿吃点小亏，也不愿占便宜的那种人。因为，己所不欲、勿施与人一直是他做人的原则。 说一千道一万，他的这些习惯，都是遗传于那倔犟的一根筋的父亲。不过，他只继承了父亲的优点，缺点都被那得益于母亲的机灵劲给冲淡了！ 他确实是一个矛盾体，长相虽不平庸，但也绝不算英俊，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相貌纯良和善，使人见之便能顿生信赖。 但大大的眼睛却是灵慧无比，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心眼肯定多。 他这种相貌如果非要具体一点说的话，很像郭靖与杨康的综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