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卫生间里的奇迹
这一切犹如做梦一般，原本饥疲交加的朱古力顿时精神大振，下手之时更加不留余力，比之先前又快了几分，似乎身体之中猛然注入了一针兴奋剂，令他那行将枯竭的躯体又死灰复燃。 半个小时后，卫生间的另一面墙也相继落成，冷不丁跃然入目之下，两墙相互映衬，蔚为怪异，十数种花里胡哨的瓷砖造就成了令人不得不倒竖拇指的效果。 “嗯，总的来说效果还是不错地，手艺更是挑不出毛病地！”大功告一段落，朱古力随即停下手来，不禁环视着两面墙体，眼中满是欣喜，心中更是充满了自豪，大有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之势。 毋庸置疑，朱古力手掌中的那两根烂铁条确拥有不可思议的魔力，从方才展现出的能力来看，的确大大超出了人力所能达到或想象的范畴，但有一点却使朱古力百思不得其解，因为铁条压根不受自己控制，更加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且不得任何要领。 那摸大西瓜的现象，似乎只是偶然，仅仅出现了那一次，不管使用何种办法，当日之情形却半次不显。 而现在这种控物的本领虽然神奇莫测，每每都是应心而起，但却只能表现在施工当中，至于用在日常生活当中，也就是比魔术高级一些，如果用在打架斗殴上自然不用多说，毕竟朱古力志不在此，何况哪些歪门邪道他根本不屑为之，哪怕到了现在这种落魄境地，他还在想着如何努力干活，以求温饱。 “难道除了这些外，就没有其它功能吗？不过总的来说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可以想见如果没有获得这种能力，恐怕自己也就是碌碌无为的命……” 期待归期待，朱古力心思缜密，其忧患意识与生俱来，何况刚刚掌握这种神奇的力量不久，他并未因此而冲昏了头脑。 此刻正值关键，可以说朱古力将人生的希望全部寄托于此了，认清这一点，遂收摄心神，细细体会，并反复试验和实践这项神奇的技能。 一旦抓住一点要领，以他的性格不细细玩味出个究竟，绝对不会罢休，不管是不是合乎逻辑，总之这其中透着无尽的神秘，等待自己挖掘发现。 此时的他便在铺贴的过程中总结它们的奇异之处，并尽可能的掌握住显露出来的奇特之力，因为这些以后都是赖以生存的根本，每烂熟一样那自己就多了一项保命资本。 装修了大半个卫生间时，朱古力的贴砖手艺早已巳练习的相当纯熟，要不是身体虚弱，速度还会再快上一些。既便如此，他也心满意足了。 事实上，两根宝贝就像人身的一块胎痣，但其横卧掌心的形态，只有细瞧之下才能判断出大概的轮廓，现在朱古力使用它时，换言之，挥洒铺贴之时，往往皆是应心而生，无须刻意为之。 其实非常简单，甚至无需任何前期准备，只要念头一生，那手掌犹如灵犀一般，很是自然的配合付诸实施。 小小的瓷片在双手掌控之下，如臂指使，没有丝毫迟滞之感，稍微简单一点的事情，常常便能一挥而就，就像搅拌水泥沙浆一般，但却无法指使较沉重和较复杂之物。 这一点对于朱古力来说，深究下去也无此必要了，他非常清楚，此己之能，未必能窥见全豹，何况现在琢磨不出原因却未必意味着将来不行。 当务之急，只有把这愈益凸显的技能发挥至淋漓尽致才是正途，但相对复杂多变、功能齐全的卫生间而言，想一挥而就那是不现实的，手掌并不能无中生有，似乎只能充当一件神奇的施工定位工具。 朱古力仍须按部就班、逐步实施才能丝毫不差的实现出想要的结果。 以目前朱古力所能掌握的熟练程度来看，在卫生间中全面铺展、多头并进实施根本无法实现，只能以点带面逐项展开。 以此来看，并不是说他把世界或世间之物存想到脑海之中，他就能毫不费力的做出来，况且他又没有造物的能力，有的只是干苦力的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待他完全掌握和挖堀出烂铁条的潜力，哪怕模拟和生产出这个世界里的一切，恐怕也不是天方夜谭。 不过，这一切皆要着眼于现在，空想无益，没有有力支撑一切都是神马浮云。 此时的卫生间，那大面积的不需切割加工的部份巳全部粘贴完成。 而给龙头、花洒、开关插座等部位抠眼打洞，却令朱古力大费了一番脑筋，因为，这些部位的开孔尺寸有方有圆、不尽相同，手掌在光滑的砖面上比划来比划去，就是找不到打洞、开孔的感觉。 但见他拿着一片光滑似镜的瓷砖琢，磨了半天，犹豫了半饷，却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感觉。 不得不说现实和想象必竟还是有差距的，虽然方才粘贴的极为顺手，但那是无须切割加工的整片砖，当然施工起来容易。 而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东西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手掌中的宝贝并不是万能的，仍然需要智慧和行为来引导才行。 当朱古力尝试着把手掌贴上插座的预埋暗盒时，他脸色一怔，顿时福至心灵，忽的一掌拍在了砖面上，蓦听“啪”的一声，手掌移开，只见一个方形孔洞跃然其上。 “呵，呵，真是笨呢，没想到呀，果然如此。居然连这个都没想到，这铁条竟然也需要实物来参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朱古力哑然失笑，心中恍然，他又摸索出了一条规律。 而给并排预置的冷热水管挖洞，则更为神奇！ 因为手掌长度不够的缘故，故此不能同时覆盖住两个洞眼，这一度又让朱古力煞费了一番苦心，这才琢磨出实施办法。 其实这个办法很简单，一只手掌不够长这是避免不了，但双手连接起来便又解决了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在实施的过程中，朱古力渐渐掌握了它们的规律和窍门，大多时侯只要放到瓷砖上比划一下，立时一个大小适中的孔洞就露了出来。 顺理成章，灯线孔、防水盖、地漏孔、墙体排风口等也按此法cao作。 仅仅一个多小时，那六、七平米的卫生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接近尾声，仅仅剩下门边、窗台、下水管、墙角的四十五度碰角和收边缺口尚未完成。 毋庸置疑，这些才是最为关键的部位，技术难度相当高，这也是考验一个瓦工手艺的至关重要的地方。 瓷片贴的好不好，主要看收口、磨边、碰角和平整度。 而加工这些部位的瓷砖，则需要手动切割机。 他一没工具，二没经验，所以，真正考验他的时刻来临了。 熟悉手掌切割技术，他只花费了片刻。当把一块边角料切成面条时，他便彻底领会了这套cao作技术。 为此，朱古力不禁又是一顿激动，屁股狂扭，当场跳起了桑巴舞。 稍事自娱一番，朱古力游目四顾身周左右，自然大为满意这间马上就要大功告成的处女作。然后盯着双掌之中的烙印，不由心想：“宝贝，好宝贝，有了你们，我下半辈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你们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呵，呵，真是没想到呀，买工具的钱都可以省下来了，不知道做起木工来会怎么样呢？” “半顿饭还没着落，想这么多干什么，不管怎么样，先把瓷砖贴好是关键。如果，都以这种质量和速度施工，那么干上一辈子，我也心甘愿意。奶奶的，大学上不上也没意思了，我就当一个快乐的小瓦工，再去勾引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呵，呵，老婆孩子热炕头，多美啊！”朱古力心下许愿，情不自禁的眉开眼笑起来，并为此立志，成为一名响当当的瓦工，决定为此而奋斗终生。 无可否认，谁都有做白日梦的权力，朱古力也不例外。况且他还真有实现白日梦的资本。娶个老婆暖被窝，再生一堆小屁孩，再起早贪黑的赚奶粉钱，怎么看都不像美梦。 “沙、沙、沙”的一阵轻响又划破了沉寂的卫生间，朱古力随意地捧着一片瓷砖，并指如刀，轻轻划过瓷砖的边缘。 声音过后，骤见地上掉落了一片瓷砖碎屑和粉沫。 再看手中瓷片边缘，跃然其上的竟是一条四十五度的碰角。 朱古力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端起两片磨好的瓷砖，凑到眼前，上下一合，遂严丝合缝的密合在一起。 边缘整齐划一，两边一碰，两个四十五度角正好九十度。娘嘞，这要用来杀人、抢劫、偷钱包该多好啊。可惜，自己干不出来，老娘在天之灵也不会饶了自己。比他娘的水磨机、磨的还要光滑准确，就算精密仪器也要望尘莫及！朱古力饿得有点纠结，可这种能力又不能当饭吃，只能给出一个极高的评价。 朱古力那有些菜色的脸上，还是不由的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嘛，多多宜善！ 他摆了一个持枪造型，吹出一口长气，沾在手指上的灰碴，纷纷扬扬却险些糊住了他的眼睛，不禁心道：“西门吹雪也不过如此吧！” 本来极为费工耗时的碰角及收口工作，在朱古力这种超凡的手艺下，一时三刻就宣告结束。 铺设防滑地砖，是最后一步，也是清场收尾的最后一项，朱古力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轻松完成了。 已经积累了一整套施工经验的他，并未休息，而是继续转战下一个卫生间。 没有任何意外，他轻车熟路，如法炮制。虽然主卫生间大出近半，设施多出了几样。但，并未影响到施工进度，反而缩短了一些时间。一个小时后，又轻松自如的铺设完毕。 人的一生，除了工作外，在床上度过的时间是最多的，其次，就是花费在厨房里、餐桌上和厕所里。 现在，朱古力巳经在厕所里浪费了半个下午，马上就要轮到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