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挺身而出
李莫愁听到小龙女说已无出路，抓住小龙女胸口的手慢慢松开，凝神瞪视，但见她一副漫不在乎的神气，知她并非说谎，即将困死于古墓，顿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不甘、狠辣、愤怒的复杂感觉。 随即念头一转，怒不可遏地喝道：“也好，我先杀了你俩！”挥掌凝劲，击向小龙女的面门。 叶子晨一直在旁边提防着，见李莫愁撕破了脸，要下杀手了，而小龙女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态，不由得心头一紧，步法一闪，蹿了上去，双手握拳，朝着李莫愁砸了过去。 “小贼，屡次冒犯于我，这次必诛尔！” 赤练仙子彻底怒了，双手施展赤练神掌，风声呼啸，掌力澎湃，一股邪毒之气弥漫，攻势非常的凌厉。 叶子晨不敢大意，格外小心，动用了全力，但仍落于下风，要不是他曾经做过特工，经过层层筛选，又执行过多次重大危险任务，养成一种机智、冷静的头脑，实战火候也成熟老练，否则，以他伤势和功力，只怕十多招内，就被对方击毙了。 不过，他跟李莫愁激战过了二三十招后，已经险象环生，有些堪堪抵挡不住了。 小龙女却盯着二人相斗，并没有出手，因为她对叶子晨不大熟悉，另外觉得反正没有几天都要死了，谁先死，谁后死，都是一样的，何必还要拼死恶斗？ 叶子晨暗暗焦急，见小龙女毫无表示，也无出手之意，心中那个无语啊，这个冰霜女神，什么都好，就是性子也太天真、简单了，都不知说她什么好了。 事实上，小龙女的确不通世俗之礼，也不懂外界之事，古墓中，除了一些武功典籍外，没有传奇小说，没有诗词歌赋，也没有见闻手札，无法汲取人生阅历的知识，所以造成了小龙女的心智阅历，还跟一个小丫头差不多。 就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对世俗的事，基本一概不知，想法也特简单，脑海里如同一张白纸。 “找死！” 李莫愁越战越厉害，掌法招数、拳脚功夫、实战火候，内劲雄厚等，都大占上风，打到三十招的时候，已经破开了叶子晨的门户，一脚踢在他的胸膛，后者倒飞出去，又吐了一口血。 “这点能耐，也要英雄救美，不知死活！”李莫愁啐了一口，狠狠地瞪了叶子晨一眼，却没有马上动手。 她心中暗想：毕竟古墓里只有四个人，如果立即杀了一个，未免太便宜了，如果自己真的出不去，困死在这里面，就一定要让这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死二人。 不得不说，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心思，非常的恶毒，年轻时期受过感情刺激，导致做事偏激，已经有些神经质，不太正常。 叶子晨倒地后，吐了两口血，五脏六腑都像在倒翻一样，疼痛难当，看着李莫愁和小龙女，忍不住感慨，她们师傅估计也不是正常人吧，教导出这样两个奇葩女子来！ “师妹，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路在哪？” 李莫愁还不死心，走到小龙女的身前三米处，目光如剑，冷冷地盯着她，杀机四溢，已经笼罩住了小龙女的身躯，只要她否认，就打算先废掉她，然后再折磨至死。 “没有出路。”小龙女冷淡地说。 “你找死！” 李莫愁手掌下沉，就要劈下去，叶子晨暗叫不好，担心女魔头真的要了小龙女的命，那自己也死定了。 何况，小龙女虽然有些天真，不懂人情世故，但心性善良，长得如仙子，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就如一朵天山雪莲，如何忍心被人为的折损、伤害？ 叶子晨咬牙一个纵身，冲了过去，挡在了小龙女的身前，叫道：“你要杀她，还是先杀了我吧！” 李莫愁手掌停在半空，留劲不发，恶狠狠的瞧着叶子晨，说道：“你与她只不过见了两面，认识不足几个时辰，难道甘心为她死？” “一见钟情，你懂吗？” “哼，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被她美色所迷而已，你也只不过一个好色之徒！” “你知道什么情吗？你从没真正拥有过，心中全是恶念，甚至毫无人性了，懂得什么是真情，什么是爱情？即便我跟龙姑娘相识很短，但也能感受到她的善良，真实，可爱，不像你，杀人如麻，没有善念！”叶子晨反驳。 小龙女站立当场，也有些发蒙，不知道这个年轻男子，为何这样维护她，竟然不惜自己性命！ 此时听到他夸赞自己的优点，小龙女稍微有点羞赧，自己真的有那么好吗？心道：自始至终，都是他在救我，我却没有出手救他，眼睁睁看着他受伤被打得吐血，我真的善良吗？ 李莫愁脸色铁青，已经怒意滔滔了，冷飕飕地问：“你这般护着她，就是为她死了也是心甘，是不是？” 叶子晨念到横竖一死，倒是胸襟坦荡，再无畏惧，朗声道：“正是！” 李莫愁左手斜出，把洪凌波的腰中长剑抽出来，握在手里，指住他的咽喉，厉声道：“我只要杀一个人。你再说一遍，你死还是她死？” 叶子晨不屑回答，只是朝著小龙女坦然一笑，这个时候的他，没有了诸多想法，自己在终南山为小蝶报了仇，除恶扬善，没有了遗憾，虽然落崖时候，莫名其妙回到这个时空来，见到了传说中的冰冷女神，也算开眼界了，死，对于一个龙息特工而言，并不可怕。 小龙女此时的心情震荡，看着叶子晨英俊的脸颊，清澈的眼神，真挚的笑容，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激动，心跳的厉害。 如果换在平时，以她的内功路数，清静无为，肯定能镇压住，不为所动，但是此刻有伤在身，真气乱窜，有些失控，情绪大起大落，难以平稳，临死之前，有一位与她年纪差不多的英俊男子，甘愿为她而死，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深有感触，被深深拨动心弦。 何况小龙女还是一个不谙世俗的少女，情商跟一个十三四小丫头差不多，比较认死理儿，谁对她好，还是能察觉的到。 小龙女眼神露出几分歉意，似乎为刚才自己数次没有帮他，导致叶子晨受伤感到内疚，他这样为了自己，而自己却没有出手帮助，是否太过无情？ 此时二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相视而笑，不论李莫愁施何杀手，也都不放在心上。 李莫愁皱着眉头，长叹一声，说道：“师妹，你的誓言破了，你可下山去啦！” 原来，古墓派祖师林朝英当年苦恋王重阳，最终好事难谐，她伤心之馀，立下门规，凡是得她衣钵真传之人，必须发誓一世居於古墓，终身不下终南山，但若有一个男子心甘情愿的为她而死，这誓言就算破了。 不过此事决不能事先让那男子得知，只因林朝英认定天下的男子无不寡恩薄情，王重阳英雄侠义，尚自如此，何况旁人？决无一个能心甘情愿为心爱的女子而死，若是真有此人，那么她后代弟子跟他下山也自不枉了。 李莫愁比小龙女早入师门，原该承受衣钵，但她不肯立那终身不下山之誓，因私情而叛出古墓派，是以后来反由小龙女得了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