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共戴天
西门无情的举动一滞，顿时明白过来这人的意图。 他是要指路。 以石问路。 可是这路是要指向哪里呢？ 他未曾明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他在明，那人在暗，两人相对峙了好一会，直到远处传来隐隐的叫喊声。 叶家是在找人。 西门无情心中一惊，正巧此时，第三粒石子落地，仍是落在了更远的地方。 罢了，若是想害他，恐怕他还躲不掉呢。 西门无情打定主意，运气轻功，不着痕迹的由着那石子为他指路，只是说也奇怪，他跟着那石子前进，却始终没能看到来人究竟何在。 这种似地非友的状况叫他心中十分不好受，可是现下还没脱离危险，他只得强忍着，心中却已经谋划起将此人揪出来问清楚的事。 “咯噔” 最后一粒石子落地，西门无情猛地一抬头，却只看到一扇半掩着的门。 他四周环顾一下，咬着牙反身进门并迅速扣上门闩，而等到他习惯性打量室内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屋子里倒着个面色潮红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面若桃花，双眼紧闭，手边一把乌金长剑，这把剑他今天是第二次看到了，却只在这一眼他就认出来。 长生剑！ 这才是长生剑，而这女子就是今天手持长生的少女，叶忠君的女儿！ 西门无情下意识的拔出幽刀，对准了已经晕过去的叶忻的脖颈，但是只消片刻，他就狞笑一声，刀尖着力，只见银光一闪，少女身上的素衣被割成两半，露出如雪的肌肤跟薄薄的亵衣。 “要怪，只能怪你们叶家，树敌太多。” 西门无情嗤笑一声，便解开了少女身上的亵裤。 叶忻只觉得自己或许是做了个极长的梦。 她在梦里觉得疼痛，焦热，她的喉咙像是断了几天的枯井，干涸，痛苦，想发声，却又生生被剜去了舌头。 这个梦太长太难捱了。 她心想。 而等到又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她似是突然被人泼了盆冷水，忽的睁开了眼睛。 而这一睁眼，正对上的，是一双意犹未尽的眼眸。 “你，你是……” 短暂的呆滞后，叶忻迅速的开始整理当下的状况，她不敢相信的看了眼自己丝缕未着的身体，眼前站着的男人，还有那一滩暗红的血迹，甚至某个隐秘部位的疼痛，都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你……” 此时此刻，就算聪慧如她，也只能颤声着重复这个字，她的身体抖动的如同糠筛，连手指，都颤颤巍巍的拿不起剑。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等你醒来。” 西门无情的笑极其残忍，他不紧不慢的捡起地上被劈成两半的素衣，丢到叶忻**的身上。 “好歹也看看你的表情，这才更有趣。” “我，我杀了你……” 叶忻赤红着双眼，长生剑就在一边，她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抚着地面，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再暴露出来。 “杀了我？” 西门无情眯了眯眼，银光一闪，幽刀已经抵上了叶忻的胸口，从刀锋传来极其凛冽的杀意，但是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捅进去。 “可是我不会杀你。” 他恶意的扫一眼少女浑圆的乳峰，刀尖朝下，轻佻的刮过她**的皮肤，如同在跟下贱的妓子调情一般，他贴着已经临近崩溃的叶忻，轻声道： “我要你活着，活的长长久久，永远记着这一刻，对了，兴许你还能怀上我的儿子，然后……” 他话音未落，叶忻的长生剑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护主心切，自动的从她手中弹出，错开幽刀的刀锋。 “长生剑，也认主了？” 西门无情的诧异只是一瞬间，下一秒，他就冷笑一声，翻开窗子跳了出去，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忻自从记事起，就一直深得老爷子的宠爱。 她六岁那年随父兄上华山，斩邪教，灭妖道，小小年纪却已经舞的出“碎玉”一套剑法，世家众人皆赞她是叶家下一代的剑神，她也一直深信不疑。 这江湖之中，是有她一席之地的，百年后身名尽，叶家也定有她叶忻的大名供后人所仰。 她深信不疑的。 只是而今，长生剑殷殷的闪着微光，剑鞘不知所终，她宛如失了生气的木偶，一动不动，头脑中却飞快的记起多年前上华山的场景。 爷爷的笑容，父亲的欣慰，还有她许下的雄心壮志，都如同那后山上的梅花，华山付之一炬，那些梅花就轻飘飘的在冰雪里燃成了灰烬。 她是个女子，昨夜心里还有少年低眉浅笑的模样。 “小姐，大小姐，您在吗？” 门外突然传来丫鬟的声音，外面人又来了一拨，前厅容不下这么些人已经是乱的毫无章法，现在，也只有大小姐能先稳住场了。 只是，丫鬟迟疑了一下。 往常这个点大小姐早就已经在前厅守着了，哪里轮到她来敲门，怎么今天她都已经叫了好些声都不曾回音？ “小姐，大小姐？” 她试探性的走叫了两声，想了一想，便蹑手蹑脚的推了下门。 “吱呀——” 房门未锁，她本能性的往屋子里踏了一步，眼前日光一暗，还没等她看清楚时，突然，一道寒彻骨的剑气迎面而来，宛如一条毒蛇，冷不防的缠上了她的脖颈。 “啊！大，大小姐！” 她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盘子一松，哐裆一下就摔成了两半，而眼前的一切则更是大大出乎她的认知。 叶大小姐不着存缕，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手里握着长生剑，剑尖却正对着她的喉咙。 “大，大小姐。” 这丫鬟也不是什么笨人，现下这样，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严重，早已魂飞天外，加上剑气还在脖颈，便一连声的求饶道： “大小姐，大小姐我是小环啊，饶命啊大小姐。” 饶命？ 叶忻的手抖了一抖，剑气在小环的脖子上绕了个来回。 她这时才像是清明了一些，目光变换几分，落在了眼前的小环丫鬟身上。 被这个丫鬟看到了…… 她不能被人知道…… 杀了她，杀了她就不会有人知道。 为了叶家，为了她自己，只要杀了这个丫鬟，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剑气又逼近了几分，名叫小环的丫头的脖子上已经微微沁出了血丝，感受到疼痛，她的眼眶登时就红了，人也吓得抖抖缩缩，几欲昏厥。 “大小姐……” 小环像是已经被吓的神智不清，她双眼泛白，摇摇晃晃，无意识的喃喃叫道： “大小姐救我……” 长生的剑气停滞了一分。 “嗖” 剑气重行，却不像之前毒蛇出洞一般快，而是往后荡了几荡，待剑气分做三股，前中后各一分，又重新弹回原位。 只是这次的地方有所不同，不再是脖颈，而是三道弱化的剑气上中下，分明打中小环的三道大xue，这名丫头眼皮子一翻，腿一蹬，就昏睡了过去。 “呕” 叶忻猛的呕出一大口血来，胸口似是被搅做了一团，她呆滞了片刻，才伸手，重重的擦了一把唇边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