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八十八章 支撑不住
阵法空间的状态十分特殊，即便在受到如此严重的攻击以后，仍旧未能影响到其本身的运转，而且是正常运转。 另外，主辅两处空间的融合，使得阵法空间本身，也处于一种改变之中。这种改变表面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然而幻空可是这方面的行家，他已经从其中捕捉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主辅两处阵法空间的融合，不仅仅是结构上的改变，最重要的是其规则在发生变化。 要知道即便是最微小的改变，对于规则来说都是一种本质上的变化，也是这世上最为可怕的一股力量。 普通武者运用天地灵气，只有高阶武者才能够稍微掌握规则之力，可见规则之力到底有多么强大。 如今主辅两处阵法空间，还只是单纯的初步融合，其所展现出来的效果已经非常惊人。而二者目前融合到什么程度，幻空也只能大致估计，而无法彻底肯定。 按照幻空的估计，主辅两处空间的融合，目前应该也只进行到三分之一左右。所以他对于未来已经不仅仅是乐观，而是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态。 遥幺与甘罗虽然掌握古玉，对于整个阵法空间也知晓一些隐秘。但是他们只是停留在知道，而并不是真正的了解，与直接掌握阵法空间的幻空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的遥幺与甘罗，完全沉浸在古玉大阵所产生的巨大破坏，以及局面一片大好的状态中。 因为局面大好的缘故，遥幺与甘罗不光内心兴奋，行动的时候也变得愈发疯狂。念力仿佛不要钱的被调动起来，同时那古玉大阵也在他们的控制下，疯狂向外膨胀。 正常情况下早就应该破碎的古玉大阵，却反而在这种变形中，不仅本身异常坚固，同时产生的破坏效果也异常恐怖。 一开始左风还在猜想，这两个家伙应该会有所顾忌，毕竟他们不希望将阵法空间完全毁掉，只要有这样的想法，至少会因此而投鼠忌器，不会真的放开手脚的进行破坏。 然而事实却让左风大为吃惊，遥幺和甘罗的行动，完全就是一种肆无忌惮的状态，他都会忍不住怀疑，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打破阵法空间，而只是单纯的想要同归于尽。 这只是一瞬间冒出的想法，遥幺和甘罗虽然看起来十分疯狂，但是他们两个却不是真的疯子。他们虽然被形势逼迫表现出一种疯狂的状态，可实际上两人还是能清醒的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那阵法在疯狂膨胀中，不光能够直接发动攻击，不管是向阵法空间中刺入，同时还会进行碰撞。另外最强的部分，还要数那古玉阵法所爆发出来的规则之力。 那已经不仅仅是古玉阵法本身的规则之力，由遥幺以血液精华凝炼的阵法，甘罗以魂力凝炼的阵法，所产生的规则之力还是有着一些各自独有的特点。 原本互相结合到一起时，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甚至它们还会达到相辅相成的效果，让以古玉大阵为主的阵法，达到一种更加强横的状态。 眼下情况彻底发生改变，以精血构建的阵法，还有借助魂力构建的阵法，它们形成的破坏力异常恐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达到了喧宾夺主的效果。 本来平衡一旦被打破，便也就到了阵法本身解体破碎的时候。现在两种规则之力，明明已经打破了平衡，但是因为此地的规则特别，反倒让已经失去本身平衡的古玉阵法，依旧按照原本的形态继续运转下去，并且还在变得更加强大。 随着规则之力的一步步提升，所产生的破坏效果也在一步步提高，不久之后阵法空间表面，便显现出了支撑不住的趋势，从缺口中心向周围开始出现大范围的裂痕，并迅速增加和扩散着。 面对如此惊人的变化，不光是身处空间阵法当中的左风，就连身处阵法空间之外的鬼魇和幻枫等人，都明显变得焦急和担忧。 哪怕他们同样希望，阵法空间能够被破开，他们能够顺利进入其中，可是他们却不希望阵法空间在此时此刻，以这样的方式被打破，然后被遥幺和甘罗获得好处。 反倒是凤雀一族的九黎和凤离，它们不仅没有担忧和恐惧，反而还展现出了一丝丝的兴奋，以及一丝丝的跃跃欲试。 九黎与凤离对人类并无感情，它们在行动的时候，也并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就算是将左风和幻空之外的所有人都击杀掉，它们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另外，它们这些年一直被困在这片空间当中，那种特殊的处境让它们两个的内心，一直处于一种压抑的状态。如果现在有一个适合的宣泄方式，比如一场痛快的杀戮，它们反而会非常乐意。 虽然幻空的注意力，九成以上都放在了空间阵法的中枢上，却仍旧留意到九黎和凤离目光的变化，也猜到了它们两个的内心想法。 所以幻空在发现以后，还是第一时间传音过去，一方面安抚两只凤雀的情绪，让它们不要轻举妄动。另外一方面向它们两个给出命令，让它们做好准备。 现在的幻空还无法给出详细的计划，但是一些准备现在却已经开始了，而在他的大致谋划中，两只凤雀应该算是比较重要的环节。 另外幻空也没有忽略王小鱼和殷无流，这两个家伙虽然之前被杀的落荒而逃，但他们两个实际上还是存在了一定的潜在威胁。 即便暂时还不想将这两个家伙除掉，但也绝对不能放任不管，所以他向两只凤雀传音的时候，给出一个非常明确的命令，那便是盯住王小鱼和殷无流，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便当场出手击杀。 最后幻空才传音给左风，眼前局面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左风会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完全在他的预料中。 就算是这样，幻空也不肯第一时间安抚左风，这便是幻空一直以来培养左风的方式。他让左风去历练，去经受各种磨难，甚至让左风去体验绝望。 左风也的确在经历的过程中，不断地提升和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让自己的内心变得更加强大。 只不过就算是再强大的内心，左风毕竟还是一名不足二十岁的青年，如果一直让他承受太大的压力，只会让其超出极限而被彻底击垮。 所以现在的安抚，或者说给左风一定的信心非常重要，同时幻空还需要左风做一些准备，毕竟接下来也要轮到，双方对决的关键时候，也是这阵法空间争夺的最后时刻。 得到幻空传音之后，左风不仅表情发生了变化，整个人的状态和气质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即便眼前的局面并未见好转，甚至还有进一步恶化的迹象，可是师父幻空的传音，就像是给他吃下了定心丸，内心的担忧、彷徨和畏惧都彻底消失了。 这些细微的变化，遥幺和甘罗并未注意，或者说他们两个此时的状态，已经很难去留意那些细节上的事情。 并不是他们真的不在意，也不是他们猖狂到这种程度，而是他们两个的特殊状态所造成的必然影响。 他们两个要最大限度的催动自己所凝炼的阵法，而不管是血液精华，还是用魂力凝聚的阵法，已经让他们两个消耗巨大。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还要继续行动，并且要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到极致，甚至还要让两道阵法快速膨胀，继而促使古玉大阵的力量提升数倍。 要做到这些，他们两个也不得不让自己处于一种，近乎发疯般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谈专注就跟一个人要看向左边的同时，又要同时看向右边一样。 而在遥幺和甘罗已经发动了最后手段，在他们看来胜利绝对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对方不论做什么都将是徒劳的。有了这份自信以后，他们自然也就更不太在意，幻空和左风都做了些什么。 阵法空间在古玉大阵的疯狂攻击下，虽然本身也会进行自我修复，但是其修复的速度，远远及不上对方破坏的速度。 不仅阵法空间表面上的缺口不断扩大，同时阵法外部的壁障上，也在不断地浮现出更多密集的裂痕，一些破碎的细屑，也在不断从其上剥落。 只不过剥落的那些细屑，在掉落的同时，便直接化作规则之力，直接融入到天地当中。 沉稳的观察着周围的变化，并探查着那些破碎阵法的碎屑，最终融入到这片天地，他也难得的有些高兴。 左风看不到幻空的表情，只是从师父幻空的行动细节上，发现他比之前的行动要迅速一些，而且每一个举动好像都比之前要更加的坚定。 之前师父对自己是语言上的安抚，现在幻空表现出来的状态，也让左风变得更有信心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范围的裂痕骤然出现，那阵法空间的缺口周围，也同时有着大片大片的壁障剥落，阵法空间能够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如今看起来它也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撑不住了。 遥幺和甘罗那疯狂的目光中，透出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喜悦，同时开始愈发疯狂催动古玉大阵，朝着阵法空间进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