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卷第9章
当那三个黑手党徒束手就擒之后，贝克上尉从监视的楼顶走向几百米开外的“雷普莉豪宅”，他知道在那里高雷、雷普莉两人刚才在另一个隐秘的地点端着步枪监控着战场，现在想必已经应该回去了会合了。 从楼顶走下来，贝克上尉心中涌起一阵对高雷的愤恨，不管怎么说正是因为高雷和黑手党开战，使得他必须向军法处做了一个妥协，不可否认这样贝克上尉少赚了一笔钱。 但这种愤恨很快就在贝克上尉心里消失了，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况且一向有雄心壮志的贝克上尉也想到，换到他自己当将军、甚至当总统，也肯定不允许部队“军阀化”。确实，若是有些军官仗着自己有枪有兵就横行无忌，那岂不是要回到中世纪？从这一点想开去，贝克上尉也知道D连不会永远是他的——只要他想升官的话。第五游骑兵团的团长辛克莱上校五十多岁了，眼看就要退休了，就算在退休前提上了将军，那也肯定要调动，毕竟不可能让一个将军来当团长。那团长谁来干呢？ 贝克上尉觉得很有可能是自己来干，他也知道这样会导致一些营长不是很乐意，可谁让那些营长没有“履历”呢？ 在美军里头，自古以来就给军衔十分吝啬的传统。想要升官，很多方面的工作都要干过。贝克上尉运气很好，他出身于军人世家，母亲一系也是名门。他从军校还没毕业的时候，家人就为他谋划好了。 军校一毕业，贝克旧历军戎的父亲的指导下，他一开始没有进野战部队，而是竟然去了军中最招人恨的军法处当宪兵。在军法处尽管容易招人恨，但是升军衔非常容易，当然了，虽然容易升但是总是“一个中校当到死”，总而言之，在美国搞情报、内务工作的绝无可能当将军。不过，在家里人的谋划下，贝克上尉并未认真搞军法，反倒是更像进军法处“卧底”的。总而言之，在军法处两年，贝克上尉该认识的门路都认识了，该巴结的也巴结了，在军衔火速窜到上尉之后，立即改行去搞后勤去了。又是两年过去了，贝克上尉一直在卫生、仓管、转运上转悠，结合在军法处搞情报的经验，贝克上尉还是火速地又认识了不少人，也知道了不少搞钱的门道。准确地说，贝克上尉是精通搞钱的门道。这弄得他家里人一直犹豫，是不是让贝克上尉从此不再从军，专心搞钱搞一辈子…… 但是贝克上尉自己还是要从军，在精心准备了4年各方面的履历之后，凭借着上尉军衔，他一出来就趁着第五游骑兵团D连老连长提军衔转去当参谋留下的空缺，火速就任了D连连长。在D连两年多的时间里，除了一次在战场上意外受伤耽误了点功夫之外，D连在贝克上尉这种从“内政系统”出来的军官的领导下，从一个普通的连队，上升到第五游骑兵团里最人多、钱多、家伙多的连队，甚至有传言，只要贝克上尉愿意，他甚至能拉起一千多人的队伍来…… 总而言之，贝克上尉在战场上的战术十分简单，基本上就是出动比敌人多好几倍的兵力与火力，围住敌人慢慢摧毁…… 这样的战术不是很光彩，更比不上传奇的E连，但是真要挑贝克上尉有什么错，还真挑不出来。不过贝克上尉知道，换到二战时代，在大战役的衬托下，传奇的军官有很大机会提将军，但现在是游击战的时代，没有激动人心轰轰烈烈的大战役，只有漫长的、恼人的、仿佛是永无止境考验人的耐心但又异常残酷的游击战——比如说，你落到土匪或毒贩手里，你投降了你以为你能活命吗？人家肯定杀你灭口……在这种“游击战”的情况下，稳重的、不出意外的军官更受到上头赏识。 现在贝克上尉都已经盘算好了，只要完美地指挥了这次冬季大扫荡，他就“活动一下”去团里当参谋，而再“活动一下”让雷普莉破例来当D连连长，尽管一般来说在美军里，某人当连长不能直接就任自己出身的连队，但什么事都得有例外，不是吗？总之他贝克上尉可不打算当“空壳参谋”，手里有兵，至少有带兵的下级军官听他的话，那么他这个参谋在团里说话才有分量…… 不管如何，只要有了当参谋的履历之后，他贝克上尉自己的履历就全了，到时候就是上下活动、上下打点的问题。贝克上尉觉得，辛克莱上校退休或升将军后，只怕整个第五游骑兵团里就数他履历最齐全，只要把一帮营长和老长官打点好了，自己35岁前当中校团长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然后再小心谨慎地当官，争取40岁当上校、45岁当将军，期间再和他那名门闺秀的未婚妻正式结婚，说不准50岁的时候他就能当总统呢？要知道他贝克上尉一生的履历可是非常优秀的，这可是各大势力投资做“代理人”、“经理”的最好人选之一，遥想艾森豪威尔总统当年…… “所以黑手党去死吧！敢挡我的路？哼，难道这个国家是黑手党在统治吗？如果是这样，我这带兵的第一个不服！”贝克上尉在心里恶狠狠地想。他自己知道，现在有很多势力在暗中在考察他在高雷等人这件事上的处理态度。这是个政治信用的问题。信用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看似可有可无，然而关键时刻又非常宝贵。它铸造起来得经年累月，但失去却非常迅速……高雷等人是贝克上尉的支持者，最关键的是，这帮人都不是干非法生意的，至少在淡蓝色美国没干非法生意。在这种情况下，贝克上尉不关照自己的“支持者”，那些大财团的老板凭什么要支持贝克上尉，本来人家支持他就是希望他贝克上尉为资本主义制度保驾护航并顺便暗中照顾下自己集团的人嘛！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在奋斗过程中，贝克上尉是急需有人给他投资“活动经费”的，尤其是眼下被军法处夺去了一个“财源”之后…… 不过这也好，若是其他连队也没有这样的“财源”之后，那其他连长、营长最后岂不是会求到他贝克的头上？若是他贝克能一力解决这些问题，他相信自己团长的位置会干得很稳当…… 是的，贝克上尉相信这一点，他决心等会就找高雷继续谈谈如何加强他们在经济之间的合作问题。 几分钟之后，在“雷普莉豪宅”里…… 客厅里不知道为何灯光昏暗，至少高雷觉得灯光昏暗，也许密谋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没有开那么多灯。一盏A时空东江市某个小工厂制造的台灯将昏黄的灯光洒在客厅之中，这种暖色调似乎能让人舒畅，不过高雷就是舒畅不起来。 因为，贝克上尉又来要钱了！ “该死的！”高雷在心里诅咒着。 不久之前，高雷在自己原来那A时空里赚到了大约110万绿美元的“战争经费”，其中分了70万出去给“女军师”贝拉去办一些自己没心情干、也没本事干的“杂事”，剩下的40多万美元，又勒令“投靠”高雷的无良律师罗杰去换了不少黄金来以便在B时空里当硬通货…… 现在高雷在原来A时空那边只剩下自己原先存有的几十万人民币和两万多绿美元了。 对于“战争经费”，高雷是有心里准备的。确实，高雷从自己原时空里拿来很多物资都很值钱，可是变现是需要时间和市场渠道的。贝克上尉这边基本上没钱。黑叔叔议员那边，他的下线干掉了几个前来绑架的黑手党党徒，此刻不知道正躲在哪里以躲避黑手党追杀呢。想找黑叔叔出货？还不如指望佩妮现实一点…… 现在佩妮基本上留在D连基地里，她一边处理自己原来“佩妮杂货店”欠下的债务，一边作为“北美白山公司”总经理开展新业务，附近城镇的一些杂货商都来买货，例如各种打火机、丝袜、润滑油、布匹之类的各种“零碎”东西。但佩妮的业务也开展得不好，一来是那些小商贩没多少现钱，很多都得“寄售”。此外，黑手党还派出黑枪手威胁各城镇的小杂货店，威胁他们不得向佩妮这里进货，否则，黑手党的黑枪手就要上门了…… 这种让谁都恶心的“恶性商业竞争”，至少从大航海时代开始就流行了。比如说，英荷两次海上争霸战…… 现在高雷这边与黑手党这边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在这个市场上，谁都不肯退让一步。至少高雷绝不肯让，姑且不说换黄金，即使是拿自己原时空的廉价工业品换木材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而且这财富还是稳稳当当的。而且现在粉红色中国是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汉，若是高雷能搞到美国公民身份，再弄几个金发洋妞充门面，就再也不怕被小官僚欺负了，那木材生意就更加稳稳当当的了。 最初高雷的想法是来抢昔日美国“江湖枭雄”们留在海湾城秘密金库里那笔“退休金”的，但是阴差阳错兼之风云际会，他竟干起时空倒卖的生意来了。 要不要直接抢了黄金后走人呢？开头高雷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赚了钱后心态就变了。 特异功能看上去很好很强大，但这仅仅是看上去。 就好像随便哪个人都可以跨越1米宽、一公里长的，架在小溪水上的无护栏的小桥。但是这样的小桥若架在万丈深渊上又有几个人敢过去？ 起初高雷是敢过去的，因为首先他是个穷到要死的穷光蛋，一个****，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从这桥上过去了就是身价百亿，这当然要过去。 可是现在冒险才开始一个半月高雷就有点小钱了，这心态就当然不同了。尽管现在仍旧****一个，但是他有老婆了，有点钱了，再也不会有饿死之虞了，那还要不要再踏上那条危险的桥呢？对付死亡爪可比对付黑手党难多了…… 当然了，带一支大部队去对付死亡爪就一点也不难了，比如说带D连去，毕竟死亡爪多少也是智慧生物，绝不会傻乎乎地往人类大部队枪口、炮口上撞，可若是这样，那笔黄金要分多少分出去呢？ 更何况，那个金库里可能已经没有黄金了…… 虽然高雷打心底里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但是他不得不做好准备，毕竟雷普莉说得好，100多年过去了，谁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然而…… 然而，若是与黑手党争夺市场，现在贝克上尉又来要钱了！ 法克！！ 现在就在高雷面前，贝克上尉滔滔不绝地进行“演说”，他告诉高雷，现在军法处、调查局和一些相关部门都已经打点好了，高雷背后的政治势力，虽不敢说比黑手党的强大，但是不受欺压却绰绰有余。而黑叔叔议员也正在为白山公司组织一个强大的律师团…… “军法处、宪兵这边是支持我的，毕竟我参军的时候先进去的这个部门，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也是这个系统出来的人，内务系统的人在军中向来招人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支持我的话，他们在军中就没法混了。调查局这边，姑且不说他们一直以来就和黑手党过不去，现在他们的意思是，有很多事情他们碍于法律不好直接出手，正好我们可以顶上去，不过他们也说了，像用重武器炸炼油厂那么大的行动最好少用，否则，若闹得太大的话他们不好转圜而必须公事公办。总而言之……” 总而言之，贝克上尉“演讲”的意思是，现在双方都正处于一种对峙期间，所以高雷要源源不断地投入“战争经费”，尤其是投入到那些高官显贵和律师们的腰包里让他们提供政治庇护…… 听着贝克上尉在“要钱”，高雷气不打一处出来，他非常想现在就冲到新维加斯去暗杀了黑手党伯南特家族，可若是在一国首都连杀几十个“大人物”，这就是惊天血案，若政府坐视不理，那只能说这个国家毫无政治、情报治安工作可言。姑且不说成不成功，高雷觉得要是这么干了，他这边的生意也没法做了。 那到底该这么做呢？高雷现在只希望黑叔叔议员的那个阴险的计划能够实现…… “你还记得1950年的朝鲜战争吗？一个弱国无法从绝对实力抗衡一个强国，但是这个强国为了避免被另一个强国趁虚而入，所以……机会，总是能被创造的。在弱rou强食的世界里，我们也许无法成为一条大鱼，但是我们可以当一条有毒的小鱼……嗯，若是你一直能拿来自红色中国的物品来交易，我们也许有长成大鱼的机会。哎，不过先说好，你可千万别从红色中国拉一支中国红军突击队过来，这可是很严重的政治问题，冷战现在理论上还没结束呢！”黑叔叔议员当时这般对高雷如是说。 不过说真的，若是高雷手里真的有一支中国红军突击队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投入使用…… PS：晚上发8千字，不过内容是瑟琳娜与黑叔叔议员的对话，看过的朋友不必再看，当然看了也无所谓，略有一点修改以更符合剧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