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流浪的马儿
开始 跟着那只黑色的猴子，两个人在树林中穿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只觉得脚下的路出奇的好走。他们在在树林中追击了整整一夜，也从没有见过如此平坦的道路。一路上，精灵罗兰回头张望了几次，发现他们走过来的路，都渐渐地被新生的植物所覆盖，消失在林间淡淡的雾气后面。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一片美丽的林间空地，四周都是粗壮高大的杨树，仿佛是卫兵一样将这片空地包围起来。不过为了迎接两个客人的到来，他们都垂下了高大的树冠，弯腰向他们致敬。 空地的中央是一座茅草房子，只有一半露在地面之上，另一半则是建设在一个凹坑之中。几块平整的大石板做成一条小径，沿着凹坑的斜坡通到房子的门前，而一位老人正躺在藤条长椅中，舒服地晒着太阳。 黑色的猴子一下子跳到他的怀里，用力拉扯下他的胡子，原本就不剩下几根的白须，在微风中又掉落一缕。老人猛地站了起来，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可当事人比他还要迅速，一溜烟便跑得无影无踪。 “你这顽劣猴子！”老人用力挥动拳头，脸上深深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然后看到了罗兰和巨人摩亚。 精灵微微鞠躬向他行礼，巨人摩亚也一样。老人向侧面移了一步，不受着两个年轻人的礼节。不过他笑呵呵地说道：“来到这里就不要讲那么些规矩，当作自己的家就好了。你们的两个朋友都没事，只是还要昏迷一段时间。等到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和马儿一样活蹦乱跳。” “太谢谢您了。”罗兰和摩亚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可以现在进去看看他们吗？” “当然，来吧，随便进，这里就和家一样。”老头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挥，茅草屋的大门自己就打开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草的味道，苦苦的，但是闻久了便能体会到里面的芳香。屋顶上有三个洞，阳光、白云、蓝天和夜幕降临时天上的群星，就是经过这里每日前来拜访。所以虽然半个房子都在地面之下，里面仍旧显得非常明亮。 房屋里的家具非常少，只有几个盛满了各种药草的木头柜子，几把木头椅子，一张大石板扮演了餐桌和药剂调配卓的双重角色，而铺满了柔软甘草叶子的大床，现在被奥索斯和托瑞克霸占。两个年轻人舒服地在上面呼呼大睡。 “你们跑了一夜，想要喝点什么吗？”老头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然后端出两个用木头雕刻的碗。“我这里有一些可口的南瓜汁，你们尝一尝吧。” “谢谢您。”罗兰接过木碗，慢慢将里面淡红色的果汁喝干净，一种甘甜舒适温暖的感觉立刻溢满了他的全身每一个毛孔。精灵罗兰长长得出了一口气，一夜奔波的劳累和辛苦，都在这一刻被驱走了。 “你们坐下来吧，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问。”老人家将剩下的南瓜汁交给巨人摩亚，然后走到茅屋旁，坐在一个光滑的老树桩上。他等着两个年轻人也坐了下来，才将自己所知的那一部分故事娓娓道来。 老人说自己是一个德鲁伊，但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有的时候一些过去的老朋友来访，会称呼他叫“流浪的马儿”，他也挺喜欢这个名字。他住在这一片森林中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具体有多少年，他却数不清楚。 “昨天我的朋友说，一群黑暗精灵进入了这片森林，背上还带着两个昏迷的人类。”德鲁伊即便在说道黑暗精灵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或者不屑的表情，仍旧笑咪咪的。“那么多年了，他们来到这里都不朝我打招呼。不过那也无所谓，他们习惯在黑暗的地底生活，和我习惯上差得太远。但总不能让两个可怜的人类小伙子，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阳光吧？” “所以我就把他们拦了下来——那帮可怜的小伙子，不知道回去之后，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老人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就换了一个话题：“你们是为什么到了这片森林中来的啊？” “老人家，我们也并不清楚。原本我们是要在鹿迹森林中寻找伤害猎户的坏人，但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这个地方。我们现在不是在鹿迹森林了吧？”罗兰问道。 “当然不是，你们是在靠近安瑞尔西海岸的地方，一个被人称作迷雾堡的地方。鹿迹森林我也去过，那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地方，那里的村民也很可爱。你们走的路可不算近。” 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摩亚开口说道：“我们一共走了2天而已，中间还迷过一次路。” “可能是上天让你们来到这里做客的。”老人捋着自己的花白胡子：“既然来了，就住上几天吧。不用担心会不会耽误行程，自然脚步的速度永远都超出你们的想象。” “那真是非常感谢。”摩亚咯咯地笑了，震得整个茅草屋跟着晃动。 老人随后拿来一些药草和绷带，帮助摩亚将他身上的伤口作进一步的处理。他一面称赞着罗兰的包扎手法，同时不住地佩服精灵们在使用植物药材上精湛的技术。但他还是指出了一些不足，然后详细地给罗兰做着解说。 中午的时候，从天上降下来几只老鹰，它们的爪子里擒着几条鱼。老鹰轻轻地飞过来，将猎物放在屋子门前的草地上，然后又迅速地飞走了。 “哦，你们真走运，今天有鱼吃。前两天我可是一直只有蘑菇汤喝。”德鲁伊从屋子里拿出来几片大树叶，将鱼包着从地上捡了起来。“唉，人老了，很多事情都跑不动腿了。” 摩亚呵呵地笑着，询问到是不是自己去打一次猎。老人摆摆手制止了他。他看了看巨人那对大手掌，然后叫上罗兰一同去处理今天的饭食。 精灵心里可没有德鲁伊已经垂垂老矣的感觉，一个老人是不可能那样轻松便将一支黑暗精灵小队完全制服。“流浪的马儿”就像是整个森林的王者，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森林就是他的领域。安瑞尔世界有这样能力的德鲁伊屈指可数，但是罗兰却记不起一星半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