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狂心欲起收雷霆
这世间因果相循，最是奇妙。 当王是向她恭贺过就离开后，颜凤儿立刻派人将早上的那位大夫唤来，一番诊断之下，果然是有了身孕。 忽知自家已有了国公血rou，颜凤儿待狂喜过后，心中却也是有所感悟。 必如父亲所说，先祖玉簌真人为这二宝，定是造下极大障孽。 这障孽因果之重，让颜氏一门代代偿还，竟达五百年之久，门内再不能出修道之人，想来也是让人心惊。 直到将这二宝交出，给了王是，再与颜氏一门没了关系，这份因果才终于还清。天道之下立生感应，速度之快着实不可思议。 自己两个月前与国公行完周公之礼，一直不知自己已有身孕，还在想办法与那五夫人争宠，想想也甚是令人无语。 难道，没有今日这事，自己身孕仍然会被那因果诅咒，永不现世吗？ 或是将二宝物，无论给任何一个外人，这因果都会还清吗？ 带着自己许多都想不通的问题，颜凤儿慢慢入了梦乡。 …… 此时王是已经回到自己房中，正在看那洞天指环中的玉简。所谓看，不过就是透过灵识了解这玉简中所记录的内容。 玉简共有三枚，分别记载了一部‘大五行禁断之术’，‘大五行禁断刀诀’和‘诸天禁制篆录’。 不用多想，前面两种必是配合这破灭狂刀的刀法修炼口诀。不过，这两本修炼秘典，最少也要筑基后才能习得，如今自己实力不够，也只能看看了。 那‘诸天禁制篆录’却是记载了极多练器所用的禁制之术，从最初级的聚灵阵，养生阵到闻所示闻的什么都天神煞禁制、周天幻灭禁制，这些禁制威力之大，威力之妙，让王是看上去啧啧称奇，幻想无数。 不过这‘诸天禁制篆录’最前面的炼器之术，由浅及深，由小及大，却是让他获益菲浅。不仅明白了禁制其实就是更高级别的法阵，更是知道为何那李掌柜只要灵石，不肯要他黄金的原因。 一件法器的炼制至少要满足两个条件。 首先是所选炼器材料，必须能很好导引一切仙灵之力，而大多数的可用材料，品阶越高，效果就会越好。 但高品的法器，更多由数种材料混炼而成，因此各类材料所含比例却非越高越好，而是越合适越好。 正所谓五行相生相克，极少有绝对属性单一的法器，只是它表现出来的会向一种或多种属性大幅倾斜。 同时也极少有用单一的材料来炼制一件法器，每一种材料都有其特长的一面，但一件法器往往需要数个特长同时存在，才能成为一件合格的法器。 其次是法器上所炼制的禁制阵法，最后一步却是要用仙灵之力来激活它，才能正常运行，否则便是一座死阵，毫无威力可言。 灵石所蕴、修道之人丹田所练，皆是仙灵之力，当灌输进法阵中，激活之知，各种效果才能由才能出来。 黄金只是世俗之物，如何去激发法阵？ 一个最下品的法器，就如那细颈花瓶，想一次性激活其中的聚灵阵，至少也要三块下品灵石。失败了，重新来过又是三块。 那李掌柜不过炼气二层的水准，虽然也能勉强使用体内积蓄的灵力来激活，但在城内积蓄不易，却是舍不得用。 他自然舍不得用手头珍贵的灵石去换王是手中的黄金。 至于那把破灭狂刀，已经被他探察过，正是一件已经炼制了最初一十二道禁制的极品法器，不过此时王是实力低微，根本无法将它炼化，拿出来砍人又嫌太短，只好仍然放在盒中。 此等宝物，绝不可轻易示人，否则必招来横货，这个王是还是知道的。 而那个极品灵石打造的盒子，王是也没动它，如此宝物，怎可轻易浪费。 不过，他从暖香阁临走前，却问三夫人颜凤儿要走了那把下品三阶的古剑，颜凤儿也不知是没客气还是光顾着自己肚中的孩子了，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给了他。 看来此间事处理的不错，既然三夫人颜凤儿不再找义妹梦紫若的麻烦，又有裴明玉这个徒弟，等七日后将国公的事处理完毕，就要尽快离开万仙城，踏上正式修行道路才是。 一天之内，连逢喜事，除了原来那把铁剑，王是将其他杂物通通扔进洞天指环中，好好睡了一觉。 …… 第二日起来，当王是赶到国公府，吃过早饭，来到了安平苑。 只见海棠在安平苑的门口正等着他，见他过来，急忙上前，告之五夫人梦紫若生病了。 王是一惊，问起详情，海棠却是扭扭捏捏含糊其词地说到，先是因为昨天为王是抄录将夫人给累着了，昨晚国公又过来折腾了半宿，结果早上就病了。 不过已经派过大夫看过，不碍事，稍事休息几天就好。 只是这书却是不能帮王是抄了，只好让海棠代抄录，行与不行让王是自行决定就是。 王是听完哭笑不得，这义妹的身体也真是太差了，这国公的体力也实在太好了。 二人正说话时，安平苑的大门却被打开，只见卫国公一脸倦容的踏出门来。 王是正要上前行礼，却见林半山凑前对他耳边小声说到：“紫若病了，她在此并无亲人，你身为兄长，一会上去看看她，我今天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未等王是回话，林半山已是招呼门口的侍卫呼啸而去。 “海棠，陪我一起进去看看紫若吧！国公交待，紫若没亲人在此，我这个兄长一定要看看她！” 海棠点点头，前面领路，二人很快进了青瓦小楼内。 这是王是第一次进入小楼中，楼中青素淡雅，每样物件都极为精致，颇具匠心，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王统领楼下稍等，我先上前给夫人说声！”说完海棠匆匆上楼。 楼下厅中圆桌上有茶水，摸上去还烫手，王是便自倒了一杯，坐在下面等海棠回话。 片刻后，海棠下来说，因为夫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又在吃药，需要休息一番，先让海棠带王是进自己的书房，将抄录一事先办完。 王是点点头，对海棠抄录一事并不反对，毕竟已经抄录完上半部，只凭一个下半部，并不让他很担心。 紫若的书房在楼上另一间屋中，很是古色古香，墙边的书架上放满了各类书本，连书桌之上，还有几本没来得及收拾，看来还在看完。 桌上还有一纤纤折纸，上面写着一首诗词，王是顺手拿起，一看字体就知是义妹所写。 雨霖铃――― 寒蝉凄切。 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王是虽然不懂诗词，但这首词读的也是朗朗上口，感觉甚好，尤其对‘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一句颇为赞赏。 “这是夫人前些日从四夫人处抄得的一首古词，夫人多愁善感，最喜这类诗词！”海棠接过王是递过来的这首词，将它小心放到一旁，然后端正坐在书桌前，等王是将雷狱真解的下半部诵出。 两个时辰后，已到了用餐时分，这才将将写完，把海棠累个够呛，连说怪不得夫人会被累病，原来这抄录真是很费精神。 从窗外似有雷声隐隐传来，沉闷无比，此时空气中似乎也有些凝滞，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王是匆匆赶到府内用餐处，吃过午饭后，旋即赶回安平苑。 细雨已经落下，雷声由远及近，一道道闪电远远划过长空。 “欧阳寻，你去通知他们，都先回屋避雨，我自在院内阁亭中守着就是，雨停之后再出来值岗！”王是看到守在安平苑门口的欧阳寻并无任何雨具，皱眉说道：“回头找邵总管多要些蓑衣雨伞，以回若是有雨，就都用上后再来值守！“ 欧阳寻正在发愁什么雨具都没有，习武之人，更知道保持身体良好状态的重要性，除非真有必要冒雨练功夫，一般没谁愿意无端淋雨。 听到王是吩咐，欧阳寻立刻抱拳行礼转身离去。 片刻后，王是已盘膝坐在湖中阁亭之中，体内流运诀不停运转，不断吸取周围灵气的同时，丹田内的那股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热流也在不断地壮大，温养改变王是的资质。 那龙魂一号却是能量早已不足，依然静静依附在王是左手腕上。 这番雷雨虽大，但对王是这等修道之人并无什么影响，只是一心吸取身边的灵力。 此次吸取如此多的灵力，这灵力之源怎么还是不能进入炼气二层的水平，真是好生奇怪。 这才过了不足一个时辰，就感到身边的灵力已经越来越稀薄，无奈之下正欲收起法诀，却是听见身边雷声不绝，气势极盛，不由得心中一动。 吸取雷霆之力壮大自身实力，虽然效果不大，但终有些用处，这是修道之人众所周知的事情。 只是雷电本是天地威严的象征，威力极大，一不小心，就会被雷电击的粉身碎骨、身死道消，除非雷劫到了不得不渡，一般却是极少有人愿意尝试。 王是心中此时却蠢蠢欲动。 这几天来的连番机缘，已是让他信心满满，膨胀的厉害，若不发泄一番，也是不舒服。 只见他出了阁亭，站在木廊之上，右手轻捏法印，食指中指一并，已是将自己体内的一丝灵力激射到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