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联姻？
************************************************今日第一更，求票！************************************************ 信清一行人，是在次日正午，登陆鸟羽的。谭正老爷子和他的孙子被信清命人送回了清州，雷征与那二十几名明国士兵，信清也没有带在身边，作为护卫一起送了回去，毕竟这次是去朝见日本天皇，带着几个外国人也的确不是很好安排。 信清一行人是骑马进京的，这样也显得有身份些。 如今，朝廷虽然没落了，但是京都的繁华倒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往来商贩依然络绎不绝，治安也很好。 不过，信清总觉得，生活在天皇脚下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好似活得有些提心吊胆了，处处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这种谨慎生活态度，也使得他们对信清这群外来的人没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信清心想，这大概与掌控京几的三好家有些关系。 朝臣公卿的住宅区与居民区是分割开来的，不过，在居民区也不时能够见到一些身穿华服的官员，大多数都只是带着侍从匆匆走过，并未过多停留。 只有少数的人，会鬼鬼祟祟的闪进某间商号，然后很快，又会鬼鬼祟祟的出来，匆匆离去。 不过有些奇怪，像菊亭公彦父子这样的重臣穿着都很朴素，而走在大街上的那些一看就是一些下臣的官员，怎么反而衣着光鲜？ 也许是看出了信清的疑问，菊亭公彦对信清道：“那些都是朝中公卿的家臣，为了生计，一些公卿不得不出卖一些字画、逸品之类的东西。 不过天皇颁有法令，朝臣不得经商，未免受人诟病，所以，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这些家臣们出面。虽然所有人都对这种事情心知肚明，不过，毕竟为官的体面在那里放着，那些办事的家臣们，也不希望被人看见，哎！只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 “朝廷果真困窘到如此境地？”信清问道。 “在市井之中走动的也都是些下等公卿的家臣，像我们这样的近臣，都是将东西直接向朝见天皇的各路诸侯出售的，以前，在各国的诸侯之中，就属东海今川家和越前的朝仓家最为喜好收集这些东西了，可惜啊，如今物是人非，这是一年不如一年啊！”菊亭公彦若有所指的感慨道。 信清心里一阵鄙视，说到底，还不是在打自己腰包的主意，字画什么的，信清自是没什么兴趣，不要说他没有雅兴，雅兴又不能当饭吃，对着一堆字都认不清的白纸，有啥意思。 不过，左大臣是个不错的棋子，而且，身为天皇身边的近臣，还是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的。而菊亭晴季现在的身份，相当于是公方的发言人，负责朝廷的外交大事，以后要个官，或是要个什么讨逆文书什么的，通过他，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当然，信清不会以为菊亭公彦父子就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能够爬上这个位子的，那个不是两面三刀的老油条，插科打诨的功夫深了去了，三言两语的就能把你捧上天，然而，心底里，对于信清这样的一方诸侯，顶多当你是个土大款，在他们眼里，对于自身身份的优越性那是相当的迷信。 进京后，信清没有立刻见到天皇，暂居在菊亭公彦的府邸，听菊亭晴季说，这是天皇新定的规矩，外地来的诸侯，朝见天皇之时，不得将杀伐之气带进朝堂，需斋戒三日，洗净身上的戾气，方可参拜。 “这天皇定是让长庆公给吓傻了！”信清在心里给天皇下了这样一个定论。 喝茶，似乎无论在哪里都是一种时尚，京都的著名茶人，信清也多少知道一些，但是亦有很多，是信清不认识的，比如，面前的这位。 菊亭公彦去觐见天皇了，临走前，向菊亭晴季使了个颜色，信清隐约觉得这父子俩肯定有什么阴谋，于是，一直小心提防着。 出乎信清的意料，菊亭晴季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将信清领到了茶室，神秘兮兮的说：“信清殿下难得来一次京都，就让晴季代父亲大人好好招待殿下一下，我已命人开了茶席，信清殿下一定要尝尝我菊亭家专用茶师所泡的茶哦，不是我说大话，在京都这个地界儿，有如此手艺的茶师，绝对找不出第二人！” “哦？若真有大人说的这么神奇，那倒是要好好品尝一番，其实，贱内犬山也颇精茶道，不过，与大人家的茶师相比，必然逊上许多，在下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啊！”信清也配合着说道。 意外！意外！真是太意外了！原来，菊亭晴季口中所说的茶师，竟然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听菊亭晴季介绍，信清才知道，原来，这名女子是菊亭晴季的meimei，叫菊亭雅子，这着实令信清大吃了一惊，如果，换做是同年龄的男子的话，信清或许就不会这么惊愕了。 日本这个时期，在上层的公卿间，是很重礼仪的，像织田信长那样让自己的妻子为宾客泡茶的，毕竟是少数，在大多数人的心里，让家中女眷在别人面前露面，是一种没有礼数的行为，怎么看，菊亭晴季父子也不像是织田信长那一类“新新人类”啊，怎会如此不通礼数？ 雅子身为公卿之女，礼仪方面自是无可挑剔，信清在菊亭晴季拉开茶室之门的时候，就看见，雅子已经跪坐在茶室中，开始煮茶了。 看见两人进来，雅子急忙对信清施了一礼，菊亭晴季摆摆手，示意雅子上茶，自己与信清入席坐好。 雅子将两只用沸水烫过的茶碗自盆中取出，倒扣晾干，然后，放进一些捣碎的茶末，自火炉上提起一壶开水，一边倾倒一边用茶刷搅拌。 茶道是一件很费工夫的事情，菊亭晴季不想令气氛太过沉闷，于是，与信清话起了家常。 “我父酷爱茶道，因此，也多多少少影响了我和meimei一些，我这个meimei，自幼便跟随天皇身边的御用茶师修习茶道，对歌道与舞蹈也颇有建树，等到咱们喝完茶，我叫雅子为殿下舞上一曲，信清殿下也可欣赏欣赏。”菊亭晴季道。 听见这话，信清转头看了雅子一眼，发现雅子手上的动作，在听见兄长这番话的时候，突然之间的停顿过那么一瞬，信清心中顿时明悟了几分，于是道：“大人盛情，在下岂能推辞！” “好！”菊亭晴季对信清的反应很是满意。 茶是好茶，泡茶的人也可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儿，不过，这美人儿的年纪小了些，使得信清提不起什么劲头儿。再说，信清已经很久没喝过日本的茶了，此时喝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倒是令菊亭晴季好一阵失望，雅子也略微有些不快的样子，不过都没有表现在脸上。 菊亭晴季见信清品尝了几口之后，并未发出什么感慨，于是一脸希冀的问道：“怎样？比起犬山夫人来，舍妹的茶艺，可还入得了信清殿下的法眼？”雅子也随之向信清望来。 “恩，入口清爽而明智，净心而又回味无穷，雅子小姐的茶艺真是有如其姿才一般，举世无双！”虽然并未品出花儿来，但是，表面上的话还是要装潢一下的。不过，倒也不全是违心之话，至少，雅子的茶艺确实很不错，远在犬山之上，个人的口味不同，不必苛求完美！ “呵呵！那信清殿下对舍妹的印象如何？”菊亭晴季接着问道。 “还有完没完了？”无法，信清只好又道：“色艺俱佳，实乃不可多得的才女，也只有菊亭家这样的名门，才能教育出此等出色的女子啊！”为了避免菊亭晴季再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来，信清赶紧装作专心品茶的样子。 谁知，菊亭晴季这小子一点察言观色的觉悟也没有，接着问道：“嘿嘿！那么，信清殿下如此欣赏舍妹，真是舍妹的知心之人啊，不知，信清殿下可有意向，与我菊亭家联姻......” “噗！”菊亭晴季话还未说完，信清便再也听不下去了，忍俊不禁之下，一口茶全喷在了菊亭晴季的脸上，令菊亭晴季和雅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