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
望着路霸献媚的丑脸，我忽然狂笑起来，随着我的狂笑，我心中一道记忆的闸门陡然被打了开来，悲愤往事随着我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讨厌警察，但是我最尊敬的人，却是一位警察。 那是我的表哥。 已经去世了五年的表哥。 我之所以讨厌现在的警察，是因为我觉得，只有我表哥，才真正有资格拥有“人民警察”这个称号。 （以下一段，是真实的故事。） 六年前，我的表哥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的目标。 表哥大我二十岁，他是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真正的人民警察。不管是远赴新疆捉拿杀人盗匪，还是前往南海逃窜流犯，他在我眼里都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勇猛无畏。他靠着功绩，也顺利拿到了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 六年前，他开始办理关于两个贪官的调查。几经压力，到最后连他们局长都对表哥说：“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反正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刚刚坐到副局长的位置，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我表哥一笑置之，依旧我行我素。 他对我说：“我是人民的警察，不是贪官的走狗。” （当时检察院和纪检，公安还没有分的很细，我们这里只是小城市。） 当他终于找到证据，把那位教育部的元老，市重点中学的校长在一只足以做该校长孙女的雏妓身上提起来的时候，那是表哥最开心的时候。 “你这样的人也可以做重点高中的校长，简直是社会的悲哀与耻辱，我要是不办了你，怎么还有脸做个男人！” 所以我表哥坚决的将那位校长抓到了局里，可惜的是，不几日，那校长便被省里的人请了去。说是调查，其实也就是免受牢狱之灾。 然后又过了几日，我表哥被接到了通知：暂时离职，接受省公安部对于你经济问题的调查。 那群小人以为我表哥也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人物，便请出高层，将我表哥软禁看查，同时在表哥家中翻箱倒柜的查找了起来。可笑的是，我表哥两袖清风，哪里能让他们找到什么经济问题？然后只得把我表哥放了出来。 可是，此时某高层已经清楚我表哥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自然不想让我表哥待在副局长的位置上。不几日，一个女子便拿着一张伤势证明书，控告我表哥“人民警察滥用私刑”。这个女人便是当日表哥捉拿重点高中校长时，遇到的雏妓。她在当日我表哥办案拿那校长时撒泼赖骗，自然被修理了一顿，此时却成为了借口。 然而，在高层的默许下，这么一个荒谬的借口，却让我表哥丢了官，成了派出所的一个低层警察。当然，一个低层的警察，是没有资格和能力继续去调查高官了。 表哥却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倒的，虽然丢了副局长的位置，但是这点事根本不能打倒我表哥，我表哥更加努力的去做事，一年之后，以他的威望和功绩，再次爬到了一个警区的警长，（相当于派出所副所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起离奇的车祸发生了。 一条足以让四辆大货车并排通过的公路，发生了建成五年以来，唯一的一起车祸。也是至今为止，建成十年来唯一的一起车祸。一辆公交撞飞了一个前去上班的警察，该警察当场死亡。事后，公交司机赔偿了十二万，然后不了了之。 没有人怀疑这是一场谋杀，因为所有知情的人，都可以断定了这是谋杀。 （当时的笔者已经在本地的报纸发表过一些短篇的小说和小小说，当我悲愤的把这个事情以短篇小说的形式写了出去，发给了我熟悉的编辑。可是编辑无奈的告诉我：“唉，你写的还是很不错的，可是这个东西的政治性太强，现在是敏感时期，我们是不敢发的。”我当时手足冰冷，胸中却难受的仿佛火烧一般，自那以后，我没在报纸上发表任何东西。） 五年了。 当初的愤怒，悲哀与难受却是丝毫未消。 呵呵……要我受贿？要我放过你个路霸，然后去接受贿赂？ 你觉得我会么？ 即使只是游戏，如果我这么做了，我哪里还有脸面在清明去给我表哥扫墓？ 泪水让我看不清屏幕上出现的字，我却无法止住自己的泪水。 重重的点下“坚持捕捉路霸归案”，然后离开电脑椅，找冷水洗了下脸，再次回到了座位前。 屏幕上却多了一行熟悉的字： “请玩家潇洒帅帅带上耳麦，然后点击确定。” 原来是隐藏任务…… 此时的我，心情却仍然很低落，没有太多的喜悦，整个心都有些空荡荡的。即使能完成隐藏任务，即使我在游戏里无敌，而在现实又能怎么样呢？ 哎，算了算了！不想了！ 现实里本来就很多的无奈与悲哀，所以我才选择在网络里寻找尊严与快乐吧！死者已逝，活着的人只能想办法活的更好吧！开心点开心点！ 我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接上耳麦，听到那“大盗”说道：“你为什么要坚持？难道你不想获得更多的好处么？这不是太愚蠢了么！” 我带着一丝哽咽冷笑：“******，世界上就是因为聪明人太多了，才现在这么糟糕，老子就是要蠢，你管的了老子啊？” 那路霸没想到我这么“粗鲁野蛮”，楞了一下：“你，你的想法真怪。”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只想发泄，哪里管他：“怪个屁啊，先不说本来就应该将坏人绳之以法，就凭那商人信任我，才把夜明珠给我引你出来，我也不会去欺骗那商人。游戏虽然是游戏，但是道德却还是道德！虽然不能说游戏里不道德现实里就是坏人，但是在游戏里不道德成了习惯，在现实里也难免习惯成自然了。” “你真的不在乎那些利益么？” “利益？呸，我表哥为了自己的信念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老子怎么会看的起这些狗屁的利益！” “你表哥？” “和你没关系，是个比我还要蠢的多的大笨蛋！！！”大笨蛋三个字一出口，我的泪再次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啊，听的出你很伤感，能说一说你表哥的故事么？” “和你没关系。” “呵呵，你已经完成过隐藏任务了，应该知道我其实是GM，大家难得遇到，便算是缘分了，我年纪比你大，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可以把我当作NPC发泄下也可以的。” 我想了想，也确实想找个人倾述下，便将表哥的故事说了个大概给他听。 GM听了后，沉默了好一会，我也沉浸在回忆里，没有说话。 良久，GM说话了：“向你表哥致敬。” “谢谢，也没什么啦……”心事说出来，我却是轻松了很多：“虽然已经五年了，可是每到我表哥的忌日和清明，自发给我表哥扫墓的人还是不少的。那些贪官活着虽然红火，可是他们死了后，我看一个自发给他们扫墓的都没。我表哥虽然死了，可是他却仍然活在很多人心里。呼，一个人真实的价值，或许要等死了才会显示出来吧。”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我也帮不了你多的，要不我透露一些其他的隐藏任务给你，算是对你表哥的谢意吧。”GM诚恳的说。 我傲然道：“不用了，我再怎么无耻，都还做不到拿我表哥的事情来作为噱头或者骗取同情牟利。至于隐藏任务，我自己会去发掘，不需要走后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同搞特殊化了，若是我表哥泉下有知，会骂我的！也谢谢你听我的废话，呼，现在心情好多了。” GM笑道：“真是个好小伙子，呵呵，很高兴在这个任务遇到你！好了，现在你可以‘逮捕’我归案了，呵呵。” 我也笑了：“我应该不是第一个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吧？” GM道：“这个任务主要是做的人少，但是触发隐藏任务并非难得达到的条件，超过一半的玩家都还是选择了送交官府，而不是得到贿赂的。” “呵呵，果然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的。” “嗯，世界确实很多污秽，但是面对污秽是去顺应还是监守自己的心田，却还是可以选择的。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恭喜你再次完成隐藏任务。”随着GM的声音，系统发出清脆悦耳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潇洒帅帅顺利完成隐藏任务‘信义为立人之本’，获得隐藏任务奖励如下： 隐藏属性幸运，悟性，魅力各加四点，声望上升200点。 得到特殊称号：名捕。” 我看到这些数据却皱起了眉，质问道：“我记得我现在只能完成B级的隐藏任务啊，那应该只有一点的隐藏属性的加成，即使是第一个完成的，也只是加二罢了，这次怎么这么多？你不是给了什么特殊照顾吧！我不要。” GM哈哈大笑道：“好小伙子，居然这么认真，你放心吧！我没有给以特殊化的，你听我说。按照任务完成时给GM的回答，可以得到额外的一点，所以本来就可以给你两点的点数。而且，系统规定，在二十四小时以内，完成两次以上的隐藏任务，可以得到奖励翻倍。因为一般来说是很难能在二十四小时以内找到并完成两个任务的。所以你得到的奖励是四点，绝对不是我违反了规定的。” 我听了这些才安心，笑道：“呵呵，那就好了，不过这个任务就这么点奖励啊？上个任务我可是学了两个技能哦，这次不会就加几点隐藏属性吧？” GM笑道：“不是每个任务都能学到新技能的啊！这个任务完成的要求不高，所以奖励也没太多。再说了，你还没有把‘我’送到衙门去呢。” “哦……”我点了点头，笑道：“那现在我就把你绑去衙门领赏了！” “啊，大侠饶命啊！”GM夸张的怪叫着，继续了游戏的任务。 将路霸送回衙门，领取到了5000铜币的奖赏，然后我回到客栈，准备将夜明珠还给商人。 商人此时已经拿到了自己失去的货物，对我连连感激，当我拿出夜明珠还给他时，商人笑道：“大侠，此时小人已经找回货物，这个夜明珠便送给大侠你了！此时小人已经不在乎这么一个珠子了。” 我大喜：“这怎么好意思？” 商人道：“若不是大侠出力，小人这次就全完了，大侠又何必客气？不过那夜明珠尚未鉴定，小人学习过点鉴定术，便让小人帮大侠鉴定下吧。” “好！那就劳烦了！” 那商人接过夜明珠，摸了半天，再递给我：“好了，大侠，这便是鉴定好的夜明珠了。” 我接过夜明珠，急不可待的查看夜明珠的属性效果。 *** （有人讽刺我，说我在网游小说里搞道德教育，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我只是哂然一笑。自第一部开始，我就希望我的书不仅仅只让读者看的时候爽一把，而是更希望我的书能够让读者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找到一些让自己回味思索的东西。 我绝对没自负到去教育谁，也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什么天才伟人强求别人接受我的观点，我只是觉得一本书不应该只叫人爽过就忘。 毕竟，在书中寻找爽，即使一时很快乐，但爽过之后却仍然只是更多的空虚。因为YY毕竟只是YY，难道有谁会真以为自己能遇到那样的事？而若是我的书能够让读者的看完之后，多一些思考，即使读者不接受和认同我的观点，可是人只要肯多一些思考与思索，却也能让读者在人生之路上，少一点心灵的空虚吧。 虽然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可是，我始终认为，人，需要多一些思考。毕竟，自然界里，只有人类懂得思考，若放弃了思考，人，也许就不再是人了。 PS：自第一部完结后，大家的留言大都让我非常开心。因为我知道有不少读者记住并认同了“雪糕”这个人物，网游小说很多，但是能让人记住其中的人物的网游小说，想来并不大多，至少我虽然看过很多不错的网游，但是能让我记住里面人物名字的，却寥寥无几。是大家的留言增加了我的信心和动力啊！ 最近因为实体书开始上市，而我文笔只是中等，书里没有H吸引眼球，体裁又比较接近没落的武侠，让我对销量很没有信心。网游很难出实体，我也不忍心赚大家的VIP，所以30多W字了也还迟迟未入，起点对我也很是不满，几次催我上架VIP。若是那本实体销量不好，估计下本书难得卖到钱了，若是写书不能养活自己，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最近诸事不顺，心里很乱，多唠叨了几句，大家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