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剑与红颜（2）
“你怕高吗？”韩文悦问道。 “不怕。”罗琳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抱紧我。”说完这句话，韩文悦觉得脸实在烫的可以。 罗琳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韩文悦，似乎要从他眼睛里找到什么似的。只到韩文悦感觉脸就快着火了，才眨眨眼睛，双手环在韩文悦的颈间。 韩文悦只感觉一个柔软的身体靠了上来，同时鼻子也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那是不同于化妆品的香味，很清新，淡淡的一种香味。他只觉得心跳加快了，身体也不由得有些僵硬。 还好罗琳并没有催他，韩文悦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波动，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 微微晃了晃头，韩文悦手扶在罗琳的腰上，扭头看对方并没有其它的反应，才笑道：“等下把腿曲起来，当心碰到。” 罗琳点点头，她已经大概猜到韩文悦用什么样的方式上去了。 韩文悦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显的轻松，深吸一口气，手臂猛一使劲，抱紧罗琳，双脚一顿，跃起5米多高。和韩文悦估计的一样，这次够不着二层的窗台。脚下用力在一层的窗框上一点，借力弹向另一面的清真寺。 在现代，对于古代中国武术中的轻功的解释，主要分三种说法：其一是比较接近正统的说法，认为中国武术要求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气的主要作用除了能产生异于普通人的强大破坏力外，还能够让习武者的身体瞬间爆发出比常人大的多的力量，同时借由调控气来使身体轻盈，用来跳跃，自然就是轻功了。 第二种说法倒也离题不远，认为轻功是一种借力使力的方法，习武者本来身体强健，力大无穷，跳跃能力自然比一般人强一些，借踏不同的物体跳跃，只要掌握了借力使力的窍门，也就是轻功了。 第三种说法非常简单，那就是没有。持这说法的人为数不少，而且都认为理所当然，轻功有谁见过？奥运冠军也不过能跳两米多的高度，轻功这么厉害的话，奥运会还有其他国家的份吗？ 总之，这样的讨论时时都有，就如讨论有没有飞碟有没有外星人一样，各执一词，都认为自己是对的。人往往对于没见过的事物采取怀疑的态度，但假如自己没见过就否认，是否太主观了呢？ 言归正题。韩文悦此时软玉在抱，脑中有些恍惚起来，脚下力量却是更显充沛，不过两个来回，便已跃到清真寺顶上。 现在想起来，自己多少有些卤莽，一旦罗琳惊叫，在这非常时期，估计立时会赶来一群人，到时候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好在罗琳的胆子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被韩文悦抱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眼睛瞪的大大的，却是一声没吭。 韩文悦看了看对面教堂的屋顶，扭头对着罗琳笑道：“这一段可能有些吓人，你怕吗？” 见罗琳摇头，韩文悦笑着将她的双臂从自己颈间解下，手推在她的腰间“准备好了，开始。” 韩文悦手上加劲向前一送，罗琳只感觉腾云驾雾般向着对面飞了过去，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呼。 韩文悦笑道：“刚才还说不怕？”脚下未停，如一支箭一般瞬间掠过近8米的距离，赶在罗琳前面落在屋顶上，伸双手抱住才下落的罗琳。 韩文悦正觉得好笑，一低头见怀中的罗琳呆呆的望着他，心里一惊“你没事吧？” 罗琳仍然发着呆。韩文悦心里一紧，暗暗自责是不是玩的太过火了，急道：“你别怕，只是一个游戏，对，游戏，就像攀登，潜水，很简单的，对不对？天啊，你没事吧？” “太好玩了！就好象在空中飞一样，比坐飞机还好玩！”罗琳忽然又活跃起来，两只大眼睛不停眨动“攀登，潜水，是不是也很好玩啊？我只在电视上见过。” 韩文悦长出口气，笑着点点头，这才开始打量屋顶的一切。 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尖顶，四周平坦的地方范围也是极大，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细沙，单这样看，到真像是一座教堂。不同的是后面耸立着一座塔，塔很大，也很高，欧洲哥特式建筑中，这样的塔也很少见。看它每层窗户间的间隔，和下面三层的距离相近，恐怕光这座塔就有着普通建筑十多层的高度了。韩文悦也不禁暗暗咋舌，假如这座塔建于一千多年前的话，确实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韩先生，是不是该把我放下来？”罗琳笑道。 韩文悦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热，急忙将罗琳放开。 罗琳刚一着地就奔向屋顶边，双手撑着护墙，深深吸了口气，叹道：“真美！在这里看的话，整个部落都变小了。” 韩文悦笑笑，身体斜躺在尖顶一侧“你不是要看星星吗？” 罗琳回过头，笑道：“如果站的够高的话，看什么都一样美。”说完便走了过来，学着韩文悦的样子躺在他身边“这样看星星是清楚了很多哦！” 韩文悦也有同感，轻轻的点了点头。在寂静的夜晚，望着纯净的天空，身边有自己喜欢的人陪伴，能够让人忘却都市的喧嚣和残酷的生活。他忽然想，就维持这样的画面直到永远，那该多好。 安静持续了好一会，罗琳忽然问道：“韩先生，听说你是从中国来的，我听亚历克斯说那里很好玩，很美，是吗？” 韩文悦轻轻点点头，望着夜空，喃喃道：“是啊，那里很好玩，很美。”一时间，他竟有些想念祖国，这次的委托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哦？”罗琳好奇的眨眨眼睛“能说给我听听吗？” 韩文悦忽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滔滔不绝的给罗琳讲起了他去过的所有中国名山大川和古代名胜。威严的泰山；险峻的华山；飘渺的黄山，以及北京的故宫、长城；西安的兵马俑等等。末了还加上一句“中国还有好多地方我没有去过，我只说了一小部分而已。” 罗琳实在是一个最佳的听众。在韩文悦眉飞色舞的讲述期间，从来没有打断过他的话，只是坐起来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听着，满脸向往的神色。直到韩文悦说完，才叹道：“啊！听起来真的很有趣，我也想去了。” 韩文悦眉毛一扬“没问题，我就是免费的导游，我带你去好了。” 罗琳摊了摊手“不行啊，这次的事假如不是主教大人说我必须要来，还轮不到我呢。临走时主教大人还说，”罗琳压低嗓子，使自己的声音变得苍老，学着主教的语气“罗琳啊！你实在是太贪玩了，这次回来一定要认真的向主忏悔。”说完吐了吐舌头，自己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韩文悦也被逗乐了，一时间原本被可怜的阿里莫汉影响的心情也开朗不少，笑了好一阵子，才道：“没关系啊，反正我的委托是要帮助你们把剑护送到圣城，到时候我向主教大人求情好了，我帮了他这么大忙，他不会不领情吧？大不了我不要委托的报酬。” 罗琳又眨眨眼睛，问道：“假如主教大人不同意呢？” 韩文悦一愣，猛然想起杰克那家伙的馊主意，笑道：“不要紧，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把你抢走好了。” 罗琳苦着脸，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行啊，圣城里强大的骑士有好多，像亚历克斯那么厉害的有十几个呢。” 韩文悦见罗琳这样子，不知哪儿来的一股豪气，大声道：“没关系，那样毫无技巧可言的打法，再多十几个我也不怕。” 罗琳大睁着眼睛望着韩文悦好一会，又看了看他身后背着的长剑，忽然道：“哦！我忘记了，刚才你竟然能跳那么高。听亚历克斯说过，中国人都有一些奇怪的能力，巴哈先生好象也说过，这就是功夫吗？” 韩文悦笑道：“当然，这可不是那种单纯rou体力量的格斗术，这里面有很深的学问哦。” 罗琳又开始眨动她的大眼睛“能做给我看看吗？我只在电视里见过功夫。” 又有谁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展现实力呢？韩文悦点点头，当即站起身来，手掐剑诀，心念一动，背后火晶剑发出极响的“呛”一声射向半空。原本就极为耀眼的剑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发出金色的光芒。 罗琳不由的发出赞叹声。 韩文悦冲罗琳笑了笑，一跃而起，握住剑柄自左向右划出一剑，正是柔云剑法中的一式长虹经天。 罗琳自然不懂这是什么剑法，但光看韩文悦身在半空，那剑身带出的一道长长的金光，便觉得的美丽异常，不由的鼓起掌来。 韩文悦心中也大是得意，要知道他拿过几届武术大赛的冠军，对于表演武术可以说是了解的极为透彻。表演形式的武术不需要你的招术如何狠辣，有无内力，角度是否独到。单单只是要求表演者的手眼身法步几个方面而已，往往一个漂亮的动作之后要做一个停顿，用京剧的话来说，这是亮相。但实际格斗的时候恐怕仅仅是这一个亮相的时间就意味着你会被打进医院去。真正的传统功夫格斗通称为散手，招术自然是有，但无套路，套路只是各门派前人根据打斗时对敌多少或如何以控制对方而编出来的，它的最大作用在于让习武者熟悉各招式的运用，以及临场时的连贯性。以每种招式去克制对方，比拼谁的内力强，速度快，招术熟，手法狠，这才是取胜的关键。 当然，这并非否认表演武术毫无用处，毕竟这一套动作练熟下来，自身的反应以及动作流畅性能够提高许多，比起一般人来说，自是强出不少。 这样的场合自然不适用回风拂柳那种实战剑法，但韩文悦此时正是在表演，用的却是武当派有名的柔云剑法，只不过他同时也是传统武术的高手，再加上轻功极好，内力也不俗，使起剑来更是得心应手。一式长虹经天使毕，紧跟着身子一旋，火精剑向后一指，又是一式剑指天南。两式全是在半空中完成，如同用剑划了一个不规则的金色光圈般，轻风拂过，韩文悦长发飘飞，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韩文悦翻身落地，剑式一变，瞬间向前方刺出八剑，正是奔雷三十六式快剑的起手式，剑引风雷。这种剑法虽然也是实战用的剑术，但不似回风拂柳剑法般总得用轻功压制敌人，如果用于表演，却又有另一番魄力。 罗琳惊讶的连鼓掌都忘记了，她现在只能看到一团金光在不远处舞动，而一股股的劲风从那团金光中激射而出，压的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韩文悦却是大感痛快，这些天来，遇到袁穹时的挫败感，在阿里莫汉家的心酸，和初见罗琳时的紧张，都在这如同天雷奔袭的剑式中得到了宣泄。 只一会工夫，三十六式剑法已经使完，韩文悦身形连闪，向身周连攻出八剑，或刺或劈或点，却是奔雷剑法的最后一式，雷动八方。接着收势。 深呼出一口气，韩文悦思索是否要继续表演下去，这时却传来罗琳的歌声。 虽然没有伴奏，也听不明白罗琳在唱什么，但韩文悦依然觉得歌声很动听，嗓音很纯净，没有刻意的去强调唱功、技巧或是其它什么，仿佛一般让人心里平静。 韩文悦此时脑中一片空明，手中剑再次扬起，依然是柔云剑法，但却没有了原先的激烈，一式一式自然的舞了下去。 最后的一式剑舞春秋刚刚使完，罗琳的歌也发出了最后一个音节。韩文悦不由的惊叹两人的默契，微笑着望向罗琳。 月光下，罗琳的脸竟然红了起来“这是我自己编的，叫‘自由飞翔’，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