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只 被监视的数字
兴许是突然在思想上开辟了一片新天地、新发现。林钟解决完龙rou大餐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接着的好些天里，林钟主要躲在主巢中着手，研究针对新得到的迅龙虫兽，继续进行着各种小细节上的修修补补工作。 基地的运作，持续之前的方针大略，完全交给了主巢自己去维持控管。等到终于某一日林钟觉得目前情示下无有可改的余地，索然离开主巢中心重见天日，放眼望去，主巢基地的紫红色菌毯已经铺满了林钟所见极限，暂无可延。 地盘逐步扩大的同时，是抬头可见的空域逐渐变广。工虫们随着菌毯的向外扩张也在不断努力，为主巢的展开布局清理出肆意活动的空间。不幸位于主巢所需地皮成为了障碍的高大树丛，在工虫们尖利的颚下被咬嚼推倒，残留下的树桩也被连根拔起，统统覆盖在滑腻的毯床之下。 主巢基地如果直接曝露在阳光直射下，会令林钟感到难受。处在空旷地就会出现，那种不时会有的，全身如同被某种从天上透下的强烈视线完全穿刺光，里里外外被窥视所有举动的不舒服感觉，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出现。那会在正午太阳光线最强烈的时刻里定期巡视般路过林钟主巢基地上空，而且停留小一会儿时间。 曾想尽了办法调查原因，却总是探查不出情况，于是最后只能令大部分巢体尽可能的下沉深陷入地下，去躲避外来的温暖太阳光，同时命令手下们为巢体修建遮阳的房屋。 林钟收复的部落民已经开始学会不光是用木材，还开始粗磨制成他们需要的石头来搭建营地。在树海之中，好木头和坚硬的石块都是不缺乏的，部落土著他们也升级的很快，在不用考虑地基的情况下，没用多久就在林钟主巢的驱使推动下掌握了使用锤凿和砖砌房屋的新技术。一座座以石为墙，木为顶搭盖的简陋房屋渐渐围栏而生，拔地升起。 耸立在高处天空朝下望去，开始以主巢基地建起形成的新兴聚落现在彷佛像是庞大树海森林中一处不太显眼的丑陋疤痕，或者这个美丽星球头皮上微不足道的结痂皮癣。假若此处聚落中的居民走在脚下的并不是泥土而是软塌塌的巢毯，街道傻瓜没有异型般的虫兽游荡，那就很能够迷惑住新到又不知情的冒险者。因为每个穿着兽皮拿着大棒骨的部落民，身上或多或少都装饰着几样各种精致的贵金属制品。 在工虫以及基地中的人类居民奋力活跃之下，他们耗费了很长时间去做，终于将沉在龙xue底部的黄金和发掘到的所有培养槽都统统给挖出，并且一点不漏拖运过来。林钟并不惊奇那些部落民们之中也会开始萌发产生欣赏和喜欢闪亮亮贵金属的兴趣爱好，工虫们将挖出的格里斯尔珍藏要全部锁放在了靠近主巢的窖巢里。有剩下一半，被林钟“慷慨”的分给他治下的“子民”。 没有多少时间工夫处理丝毫不太重要的身外阿堵物，龙xue里挖出来的培养槽数量要远远低于林钟预期，只有找到少少的十几个，其中内容有物的完好玻璃槽体数量用一只手便数的过来。获得的完好的那几个培养槽中，里面的物质已经由于年代日久或者是残缺不全的缘故，全部丧失了活性，无论林钟怎么样进行激活刺激也感受不到其中有生命的脉动。打开装载的玻璃器皿，里面的现在只是一段僵石朽坏的死rou。林钟倒是可以依靠主巢自身重启调配，重新赋予这几块死rou活力，却还原不了他们旧有的生命。重新灌输进去的，只会是一个新鲜的灵魂。 坐在土著民为主巢本体搭盖的“圣殿”正当中。聚落中最大号的屋棚里，林钟背靠着松软，不时搏动的主巢，闭着双眼，用一只手臂撑住太阳xue。从主巢本体伸出的柔软触须包裹着林钟，不停顿地按摩捶打着他关节和肌rou。 林钟曾在龙xue里看到的那上百个究竟哪里去了？翻开脑中的视讯记忆林钟知道那绝不是他眼中的错觉或是幻象。 一时间百无聊赖，林钟开始假寐休息并且默数着数。此时大部分工作脑域处于待机休息调试中，林钟没有发动全部的脑细胞进程，只准备了一条单线控制与向外探索主巢本体进行交谈思考。 经过了这么多事林钟早已经明白，即使能想清楚那些完好的培养槽去了哪里，不管怎么样的原因，在这个鬼地方，肯定很大程度上是需要主巢的协助帮忙。何必一开始就去过多浪费脑细胞呢。 ——既然如此，还不如安静呆着，数着主巢统计传来的即时更新数字，看着虫子们的队伍一点点增大。——从一数到一千那是很折磨人，但他麾下的种群数字即将破万。 9889…… 9989 9991、9994、9997…… 10001。 除去土著部落民的五百多名人手，剩下的虫子们打破一万数额之后，静坐在基地正中的林钟歪嘴笑笑，即便暂时找不到让新主巢重新开始进行自我升级进化的途径目标，他手下虫族的数量优势一旦发作出来，也是呈几何态势迅猛发展的。万匹成众后，量变逐渐要酝酿成质变。 林钟考虑要不要又钻进主巢内进行短暂时间休眠等到基地虫子的数量扩张到一定程度完毕再出去。十万或者要不百万再说？ 9998，9987。 自我小小纠结的时候，林钟眼睛里不断跃动的数字忽然一下缩了回去，重新变成四位数。最左一排恢复成零位。 “真讨厌。”跳跃的数字稍稍坏了林钟的兴头，也没啥大不了，也许刚好一小撮工虫寿命正终。 不用林钟特别去在意，主巢一直进行合乎常规的自我平衡生产，从林钟身边的主巢巨大本体始终不停着蠕动，吐出产下工虫虫卵，很快数量上就重新升回五位数，继续正常的增长。 10009、10025—— 9998。 “又有工虫完了？还真是麻烦~”…… 10003、10054—— 9999、9997、9911。 “这次是迅龙虫死了几头？”…… 10001、10002、10110—— 9877。 …………………… 不对劲。 一开始，林钟以为是不太给力的主巢原始落后的等级和孵化方法让淘汰率有点儿赶过了生产速度。视网膜视窗上的统计数字在经过了数十次这种数量值的反复上下增减，却令林钟感觉到很不对劲。只要统计出来的数字突破一万大关的当口，马上，四散在基地外进行工作的虫子就为出现战斗性减员，或者不知情消失掉一批，将数量重新跌落回去。 彷佛是某种故意，某种人为的在让林钟的主巢基地停留在一个数量上，通过手段控制不让他的虫族基地超过一定规模。 林钟立刻向主巢传达命令，收缩虫子的行动半径，集聚着靠近基地周围活动。果然，这么做以后，统计数字中不稳定的波动迅速大肆减少。正如此，林钟马上下达第二道指令，全体警备，并且随时准备转移。 风声鹤唳不多时，主巢伸展在外的预警触须传来了警兆，连土著居民也跑到林钟面前，报告他们观察的情况。 “山的那一头有人在监视我们？是什么？” “是长耳朵的怪物，还有，还有树。” “？？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