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还是她，你还是你吗？
在看到这个青年之时，戮默就知道此人绝非寻常，极为可怕，当为他平生所见之最。以他如今接近祖境的修为，居然丝毫看不透对方，先前完全没有现前面有个生灵。于他神识笼罩下，那人所在之地根本空无一片，哪有丝毫生灵，一眼望去，对方根本不存在一丝半点修行过的痕迹，仿佛只是一个普通凡人，但凡人能在苍茫里生存？这一切表明了，此人绝非寻常，修为之深简直骇人听闻。 想到这里，戮默也略带些慎重望向祖卅：“不知道友是何名讳，专程在此等候王某又有何事？” 对面的青年，也就是祖卅轻轻笑了一声，目光看了看戮默，道：“本座是什么人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座可以助你完成你一直以来追求的那个心愿！” “我的心愿……？”戮默双眸猛的一缩，带有无限寒光，看向祖卅，眼里充满着警觉。 “没错。”祖卅丝毫不在意戮默的目光，负手立于苍茫之上，神色毫无波澜，带有深意的看着戮默，“自当初道友本体逆转岁月，把道友送到这片时空，这些岁月来，本座一直见证着道友的所作所为，你之坚持、你之目标，我亦尽数了解，尔一生之所求皆是为了那个女子，为她你可以不惜颠覆苍茫，但这一切都不可能挽回她的，她之魂已散、念已绝、灵已消，即使道友逆转万古岁月也是不可能救回她，而在这苍茫星空，宇宙苍穹四大界，只有本座可以帮你救回她。” 戮默闻得祖卅之话，一开始只是愕然乃至悚然，他实在没有想到，他自万古后降临以来，所做之一切居然都在对方眼中，自身却丝毫不为所觉，这让他这里对于祖卅的忌惮达到了极致。但是到了后来，他的这种忌惮被无限的喜悦所冲击掉了，婉儿居然还有复活的希望？ 听到这样的，其他的对于戮默来说都不在重要，无数岁月里，他不知做过多少尝试，进行无穷努力，可是依然无法做到将他那记忆里的人儿复苏，陪其走完一生。而今天，他终于看到了曙光，这让他怎么不激动？ 不过他终究还是能够保持几分理智的，声音中有些颤抖的看向祖卅：“你没有骗我？” “本座一向童廋不欺。”祖卅说这话完全不带任何脸红，他的确是童廋不欺，不过是其他都欺而已…… 然后他还“热心”的解释了一下，“此女之魂虽已散，念已消，灵已绝，现在能够存在都是因为道友以大神通冻结光阴所至否则早已在岁月下红颜化白骨。这对于一般修者而言已是必死无疑，甚至道友这等脱之修亦是难以挽回她，但于本座而言却是有着办法救回。” “好，那你要我做什么？”戮默冰冷的望向祖卅，他可不相信对方会无缘无故帮他，此修暗中观察自己这么久，定然是有大图谋的。 “呵呵，本座帮你自然是有要求的，可那要求你现在给不了，还需万古岁月后，你之本体还我才行。”祖卅屹立苍茫里，无尽雾气缭绕下对着戮默道。 “而且你想救此女，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需万古岁月的等待啊，毕竟她也是在未来啊！” 戮默沉默了，良久不言，随后抬起头来，一股煞气席卷，望向祖卅：“你告诉该怎么做，至于以后之一切，我或者……他，会还给你的。” “哈哈，我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祖卅笑了笑，拿出一个古老的轮盘事物，最后化为一个戮默十分熟悉的白色珠子，递给了戮默。此物乃是他当初擒拿下苏铭所得，没想到今日用到了。 “道友伉俪早已魂飞魄散，灵识有损，古今不存，其念早已回归本来源头，要想救回她，还需在这源之一字上下功夫，要得其出手那一方真界之本源，方可重新完满她的灵识、魂魄、念神，自岁月里挽回她！” “身可灭，魂可消，念可尽，识可断，灵可枯，但……道长存，道之下一切皆有可能，持此罗盘，万古岁月后你会再见到她的，只是到时，她还是她，就是不知道友还是不是自己了！” “最后不要忘了你欠本座的东西，那是要还的！” 祖卅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戮默一眼，身影消散在苍茫之中，融入星空里，永恒寂寞漆黑。 “那时，她还是她，我却未必还是我！”戮默喃喃地念着这几句，眼里充斥着一抹苦涩，但随即化作了坚毅与决然，还是一丝柔和的回忆。 不管怎样，于我而言，她能活过来不就好了，至于陪伴她的那个人，还是不是自己，这重要吗？ 他之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挽回她吗，只要做到这点，他还存不存在亦有何分别？ 这样想着，戮默收起了眼中的苦涩，流露下坚定，身上弥漫着滔天煞气，毁灭与杀戮的气息在狂暴肆虐，无穷无尽般，逐渐走向苍茫深处，带着漆黑寂寞，仿佛永恒。 手里拿着那道轮盘，充斥着坚定的目光，在一片天地间回荡，声音凄厉而悲凉，又带着无穷希望！ 无论多少岁月，踏遍这苍茫天地、宇宙苍穹，颠覆这寰宇诸天，我都会让你重新站起，一切宛如当年，我带你去杀人…… 天要你死，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声音回荡中，充斥着指着与疯狂，一种凄厉下带着极端信念在燃烧着，如飞蛾扑火，纵然壮烈亦要坚持！ 这是人道修者的坚持，这是他们的道，为一人，可弃苍生！这样的执着有些病态，但也很可贵，是无数生灵所憧憬追求的，因为他们做不到！ 天地人，三种道，能够坚持走下去的终究只是少数，大多数修者皆是无道的，只为己身**而活，而修，看似风光，实际可悲！ 祖卅默默的注视着那道漆黑的身影，出一声叹息，不知包含什么，似是惋惜尴尬，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似一番欣赏，毕竟能够坚持己道的，无论如何，都是值得肯定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