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匹镇开发工程
“查尔斯,这件事情规模和影响都很大,你不用决定,还是先和你们家族里的其他人商量商量。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再谈详细的内容。”康柏拍了拍查尔斯的肩膀。 “噢,好。我,我先去和我父亲商量一下。”查尔斯恍恍惚惚的应了下来。 和康柏这次谈话之后,他才算是真正的佩服上了康柏的能力。以前虽然奉家族的命令来结交康柏,但他内心一直觉得,康柏只是运气好,意外当上了大陆会议的代表,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才能。甚至因为康柏来自匹兹堡这样荒芜落后的乡下,内心还多少有点看不起康柏,觉得他很多行为都像乡下人。 但查尔斯也是一个非常有才华并且有容人之量的人,刚才听到康柏关于修建运河的计划后,却是真正佩服上了康柏。不管这个计划会有多大的成功可能,光是设计提出那么一个计划,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办到的。虽然他没有办法当场表态,但理智还是告诉他,这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主意,一旦成功,不但康柏本人的前途无量,其他合同参与者,也都将得到巨大的收益回报。 当查尔斯兴匆匆地赶回家,将康柏的计划告诉自己的父亲老比德尔后,经验丰富的老比德尔根本没有犹豫,连帽子都没拿,就自己骑着马急急忙忙赶到了康柏居住地旅馆。 经过半夜的商谈,双方很快对于修建运河,以及随后的开发计划达成协议。 作为协议的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康柏和比德尔家族结盟,不管是在政治上,还是经济上,双方共进共退,互不背叛。有了比德尔家祖的支持,康柏才算是真正的在费城上层站住了脚。 考虑到康柏的实际情况,康柏付出的是让出运河的修筑权,换取了比德尔家族作保,向银行借贷五万英镑的临时款。比德尔家族马上面临投资,他们家族的产业就是金融业,即便还没有建立银行,家族里的个人记帐存款和息钱还是非常多的,除了满足自身投资完全有余。不过为了利益考虑,还是没有主动答应借款,反而是宁愿给康柏作保,从银行临时借款给康柏。主要是这个开发计划多少总是有点风险的,老比德尔根本不可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而不背弃盟约的保障,则是双方互相参与对方产业的股份。合作协议完全由新任的秘书詹姆斯,和两人商量着一起起草,最后双方正式签署。只要再交到议会和公证机构公证,他就将是有法律效应的文书了。 协议正式签署后,詹姆斯又额外向康柏一一解释某些他执意添加的内容,让康柏意识到詹姆斯这个年轻人的不简单。那些内容其实补上了本来协议中的很多漏洞。和比德尔这样的豪门家族做生意,有些事情还是必须注意的。这虽然没有让自己得到额外的收益,却避免了很多可能的损失,甚至是产生争议的可能性。知道这方面还要靠专业的人才,康柏马山让詹姆斯草拟一份新的合同,为接下来的大工程做准备。 第二天上午,比德尔家族旅馆楼下的酒馆,所有来喝酒的客人都被请了出去,转而接待由老比德尔特意请来的费城其他各大富豪。 作为费城最大的豪门家长之一,老比德尔对其他富豪说了康柏修建运河的打算。 这些富翁,都是和比德尔家族或者是康柏关系非常密切的人,人数也不多,老比德尔请了六个,其中正好有一个康柏认识的熟人,就是罗伯特·莫里斯,和康柏一样是大陆会议中的一位宾夕法尼亚代表。他作为北美第一家银行北美银行的创建者,毫无疑问是费城最大的富翁之一;康柏自己请了两个,也就是尤尼斯和莱切尔顿。这些人都是双方有把握即便协议合作不成也不回轻易泄露秘密的人。 此时他们听到康柏的运河计划后,仅仅稍稍一安静,就马上开始询问详细计划。老比德尔也按照康柏的安排,把修建运河计划一一公布出来。 这些人以前根本没想到过修这条运河,一则是欧美历史上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的运河修筑经验,再则也是早前匹兹堡根本没有开发,他们不知道那儿有丰富的煤炭资源,等到发现煤矿后不久,和英国的冲突又出现了。现在突然听到康柏的运河修筑计划,还是这么大规模的民间修筑计划,想到潜在的巨大利润,他们怎么可能还保持冷静。 虽然这些人都估算着按照康柏的方法,运河修建成功后,那即将到来的滚滚财富,但还是很快有人看到了里面的问题: “尊敬的李议员阁下,据我所知,费城到匹兹堡的有几条河流,想要就近连接很容易,但是他们都有比较大的高低落差,这怎么协调?” “还有行船往复,这运河的水流向又不定,肯定经常有与运河的水流流向相反的时候,帆船怎么才能在运河中顺利航行呢?” 这些激动的富豪这才有点冷静下来,想到好像确实有这样的问题。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高低落差,小一点的当然可以直接筑水坝来弥补,大一点的,则开以采用水闸(非机械式)。至于行船往复会有和水流相反的时候,诸位难道觉得其他河就没有这个问题了吗?还不一样在行船?” “呵呵呵……”有几个发出了轻笑。 “据我所知,运河将主要依靠特拉华河的水注入河道,其他这些河流的水本来就不是很湍急,等修建好运河,他们的水流会更平缓,人力撑杆就可以推动运载了燃煤的船只。其实顺风的时候不用说,不顺风的时候就算用人力浆,都足够推动他向前。最湍急的地方就用纤夫,也能拉着他向上游前进。不管怎么样,那么一点路,增加的成本不会太多。”康柏不在意的说道。 他心目中的运河航行,应该是使用蒸汽机船。运河交给这些富豪修建的话,再快也会需要一年多时间,估计等到运河修好,自己的蒸汽机船,应该也差不多改造好了,到时候当然不再有使用纤夫的事情了。 此时那些富豪听到康柏的安排,虽然觉得要额外多花一笔钱了,但算算还是可以大赚,又继续讯问起来,有几位甚至已经在挑选修建那一段的水坝,从那儿开始收费。一时间,到是把康柏和老比德尔两个召集人忘在了一边。
“诸位!只要约克议员在宾夕法尼亚议会提案,通过建设运河,到时候钱财肯定滚滚而来。而我们得到了约克议员这样大的财路,也应该好好的感谢约克议员。” 饮水不忘掘井人,老比德尔看到那些人在听了康柏的安排后,竟然忘了康柏这个计划起草者,顿时有点不悦的提醒其他人。 他们家族已经是康柏的盟友,有些方面就得考虑康柏的利益。今天在座的人里面,除了莫里斯,其他人这些富豪就算再有钱,他们也不可能擅自修建费城到匹兹堡的运河,到时候肯定还要得有宾夕法尼亚议会的批准才行。而康柏这个议会议员,同时还是有巨大影响力的大陆会议代表,如果没有他在上面配合,只要稍微下些绊子,绝对能够让这个议案拖上几年甚至几十年。 “不错,约克等于白给了我们一大笔钱,我们确实应该好好谢谢他!”罗伯特·莫里斯率先表态。 他内心还有点遗憾,其实这个运河工程,他的北美银行一手就能接下来,可惜他家族里人才稀少,他自己参加大陆会议后就没有精力去管这个工程了。眼下这个合作投资,共同成立运河公司开发管理,也算是最合适的手段了。因为没有主导工程的野心,所以白送财路的康柏还是非常感谢的。觉得他不仅仅是一个经济上的伙伴,还可能成为政治上的盟友。 其余那些富豪也是费城真正的大人物,由于康柏算是费城新新进的政治明星,所以虽然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但最多也就像比德尔家族那样认为只要派个晚辈交好一下就行,还没有习惯性的重视。刚才忙于争夺利益,此时一经大富豪提醒,才意识到竟然忘了给自己带来财路的庇护者,立刻热情的上来给康柏道歉,纷纷表示要怎么怎么样感谢康柏。 康柏本来是小人物出身,对于偶尔被人忽视,倒并不在意,不过看到那些大富豪献媚的表情,忍不住有点发笑。 “诸位,其实我准备给你们的财路,并不仅仅是修运河收费。这笔收益虽然总量很大,但一次性投入,却要很长时间才能把利润都收集起来。” 自己的匹兹堡开发计划,可是一个完整的工程,绝不仅仅是修一个运河这么简单。 有几个大富豪还以为康柏是对他们刚才不热情生气了,此时立刻豪爽的表示,时间长点没关系,关键是利润很大。并且直接赤裸裸的提出,只要康柏愿意支持自己参与工程,他就可以白给康柏一定股份。 罗伯特·莫里斯到底是敏感度比较高的政治家,听出康柏话中没完的意思,到是试探的问道: “难道约克你还有更好的发财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