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善为本道
数日之前,cd城门口,今时今日原本并没有和往常有什么不同,城市还是那个城市,人们依旧是那么忙忙碌碌的行动着,为了挣钱,为了养家,为了糊口,大家伙努力的去干着自己份内的工作,一切,都在对生活的无奈中和谐度过着。 打城门口来了个和尚,一身黑色的僧袍,高高大大的个子,面容倒是清秀的很,一双棉布鞋,手里头拿着一柄木质的禅杖,僧袍上密密麻麻的缝补着补丁,一个碎了一角的大碗拿在手上,看上去,倒像是苦修的苦行僧。 进的城中来,倒也颇为的顺利,也难怪,又有谁会闲的没事去找一个苦行僧的事呢,一路晃晃悠悠的走进城里,走到一家店铺前,和尚唱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可否施碗水喝”。 “上一帮去,没有没有没有”。 店里掌柜的看上去倒是对和尚的上门感到晦气的很,吩咐伙计将和尚撵到了大门口旁,生怕和尚挡了自己的财路,连打带拽的,和尚倒也不恼,只是挠了挠自己光亮的大脑袋,笑着,走着,嘴里面还念念有词。 “我佛慈悲”。 第二家店铺,依旧是那么句话,同样的,对待的情况也依旧是那样,不气,不恼,只是这么慢腾腾的走着,走着,一家接着一家,就这么问,就这么问,就这么一直的问着,就这么一直的问着。 魔佛道者,何为佛,何为魔,只在一念之间,只在自身的心里,你若一心向善,你若心存善念,你若心中的善念超过了恶念,那你就是佛,何谓修行,红尘炼心,历经世间百态依旧心善如初,这就是修行。 可,若是恶念战胜了善念,那,成魔也只不过是一瞬,他本是修魔出身,歪门邪道,剑走偏锋,数百年前,造成的杀孽无数,甚至,连同那原本的一头黑发,都硬生生的被血气给染成了红色,杀戮,这是他觉得世间最好的修行方法。 “正果,我自身本就是正果,谁奈我何,天欲灭我,我必破天!”。 那是兵荒马乱的年代,蒙古的大军已经开始从中原大地上撤退,他们战败了,他们仅仅建立了一个不到一百年的朝代,或许,他们也没有想到,曾经无比强大的自己,竟然会败了,而且,还败在了曾经的对手,手下败将,他们的后辈!。 乱世出英豪,同样的,乱世也出妖邪,作为修魔一道中的一员,这本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借此时机,大展邪术,妄图施展自己的抱负,杀戮之下,生灵涂炭,横尸千里,哀伤的啼哭甚至已经到了上苍都为之落泪,可他,心无所动。 “浮尸百里,上苍本有好生之德”。 “和尚,你是想死了吧?”。 征战途中,在一废弃的小村落里,他遇到了这样的一个和尚,而且,这个和尚还说了自己最不喜欢听的话。 好人,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吗,本来,对于这个,他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如果,如果有好人,自己的父母也不会惨死在蒙古人的骑兵下,如果有好人,就不会有杀戮,杀伐,有战争,如果,坏人是这个时代的王者,那,自己又何必要唯唯诺诺的做一个无用的好人呢。 对于这个半路遇到的和尚,他很烦,但却不想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知道。他自己亲手所捣毁的庙宇都不下数十处,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这句话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一天大的笑话。 倘若那些个蝼蚁飞蛾成了精,你觉得的它们会对人这么仁慈吗,即便是会,他还是觉得,强者,还是自己做比较好。 婴孩的灵魂和血rou是最为纯净的,也是他最为喜欢的,手下人从各地搜罗来了上百个婴孩,他邀请那高僧一同享用,高僧摆了摆手。 “如此修行,岂不有违天和”。 这就是个普通的老僧,学识很渊博,信仰很虔诚,但,他自己本身一点力量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老者。 煮了一锅沸腾的开水,大锅就那么在营地的最中间支着,婴孩们都被他的军士抱在了怀里,无辜的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遭遇会是什么,但,对于这个世界,他们依旧是充满着善意,充满着期待。
“修行一途,你不懂”。 “我若是想救下这些孩童,不知道施主意下如何”。 老僧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如同一块万年灵玉一样,温和,却又充满着难以言明的力量,微微一笑,指了指锅中的开水,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进去,熟后让我吃食,我就放过这些孩童,不然,我就把这些孩童煮了,你我一同享用”。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打心里面知道,根本就不会有人会为了一群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孩子们来奉献出自己的生命,这征战的这一路上,自己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的易子而食,在命面前,一切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这个道貌岸然的高僧,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到等会他窘迫的样子,拆穿这种人的伪装,谎言,那幅道貌岸然,他觉得很快乐,非常的快乐,甚至还有一种满足感,一种信服感,一种好像说。 “人,其实都是和我所想的一样,都是如此”。 “希望将军能够信守诺言”。 这一次,他真的想错了,迈步平入着guntang的开水之中,高僧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一点惧色,平静的眼神,仿佛视若无睹这沸水烫体的温度,端坐沸水之中,仰天念着佛号,面容慈祥,就这样,就这样,直到,高僧生命的逝去。 他就这么看着锅中的高僧,从一开始坐着,到后来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在等着高僧的嚎叫,等着高僧痛苦的嚎叫,这样的话,他就能够继续有理由嘲笑他,嘲笑他的信仰,嘲笑他的善良,可,他没有等到这个机会。